第十四章 太極
「太弱了，城主莫不是覺得光憑他們就可攔住我？」
王琉風穩穩站在大廳中央，剛剛衝來的八人此刻安靜地倒在他兩邊。許是王琉風專攻要害的緣故，這八人死得並未像洛川手下亡魂一般血腥。這場戰鬥很短暫，王琉風只出了七劍，他的動作並不快，桑小竹都完全能夠看得清，看得她有些痴迷。
面對衝來的八人，王琉風同樣向前衝去，待靠近第一人，拔劍，揮出，只是簡單的一揮，不經意間抹過前兩人的脖頸，好像殺人只是順手為之一般。其餘六人，皆是一人一劍，或脖頸，或心口，劍光不快，但是無人躲開。明明是殺人，但是好像在工廠流水線套襪子一般，太過嫻熟，太過流暢。
桑小竹完全沒有害怕，小丫頭看得心馳神往，如果她也這麼厲害，或許當初……
「啪，啪，啪。」
撫陽城主毫不吝嗇地獻出自己的掌聲。
「身手不錯，若你跟我，我不止饒過你之前的過錯，還可許你做副城主，如何？」
「能在此處伏擊我的恐怕不是普通府兵吧。我殺了他們，城主大人還會讓我做副城主？」
王琉風垂下手中劍，劍身上沒有一絲鮮血，好像剛剛並未使用一般。
「雖是選拔而出的兵，也只是爭勇鬥狠之輩，上不得檯面，這種人今天死了八個，明天便可以有十六個。但是真正的高手可遇不可求，看小兄弟下手的樣子，恐怕沒少殺人吧。」
趙鐵山毫不在意剛剛死去的八個手下，仍舊向王琉風發出邀請。
「我不知道桑家許諾了你什麼，但我都可以給你更多。不要說什麼路過不平拔刀相助，我觀你剛剛下手乾脆利落，可不想一般的正道人士。用最少的力量發揮最大的成果，殺人毫不手軟，尋常人可沒這個本領，小兄弟手下亡魂恐怕不止兩位數了吧。」
桑小竹聞言一愣，立馬看向王琉風，神色慌亂。
他，究竟是什麼人？
自己把一家人的性命都交在他手上究竟有沒有錯？
自己不是真的小孩子，各種爾虞我詐因為曾經的身份見過不少，為什麼會如此相信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人？
桑小竹有些不知所措，她張開嘴，但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慌亂僅僅一瞬間，她看著王琉風的背影莫名地覺得親切。第一次見到王琉風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很讓自己親近，所以才會讓他住到家裡來，不然哪怕再缺錢，她也不會讓自己一家人置於危險境地之中。
她覺得可以信任他，雖然沒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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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城主大人不必勸了，我還真的就是因為正義感爆棚，見不慣這人間疾苦。」
王琉風說完，轉過頭看向桑小竹。
「放心，小丫頭，雖然我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說話還是算話的。」
「嗯。」
「可惜，如此青年才俊今日就要折在我手裡了。不知一會兒你在彌留之際是否會後悔現在的選擇。」
趙鐵山緩緩站起，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看著王琉風。
「看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出手吧。」
「城主大人不用兵器？」王琉風問道。
「你還不配。」
「既如此，那我也不用了吧。」
王琉風將手中白星收入鞘中，抓在左手，隨後腳下發力，向站在高處的趙鐵山直衝而去。
「哼，狂妄！取死之道！」
趙鐵山見王琉風不僅收劍入鞘，更只用右手戰鬥，哪怕之前再看好王琉風也不禁怒氣上涌。年紀輕輕擅長劍術之人，又能有多少精力用於空手搏殺之上。
他冷哼一聲，殺氣迸發，右手成掌向前探出，掌過之處風聲赫赫，欲一招將王琉風斃於掌下。
王琉風見此絲毫不慌，二人臨近之時，王琉風迅速右側一步，躲過這一掌，右手搭在趙鐵山手腕處一按，順勢轉身以持劍左手抬肘往趙鐵山頭部猛地一擊。
「砰！」
趙鐵山雙腳緊抓地面向側方滑去，這一擊出乎他的意料，險些將他打飛，還好他多年搏殺經驗豐富，及時用左手護住額頭，否則……
趙鐵山站定，終於正視起眼前這個持劍的年輕人。看來自己安逸太久了，竟犯了小覷他人這種初入江湖之人才會犯的差錯。
「可惜了。」
王琉風緩緩站定，並未追擊，他看著凝重望向自己的趙鐵山搖搖頭，本想出其不意一擊致命，未成想眼前之人生死之間反應如此迅速，看來終究還是用劍殺人快些。
「好身手！」
隨著話音落下，趙鐵山再次向王琉風揮掌衝來，來勢洶洶速度極快，轉眼間便到了王琉風身前。一雙肉掌揮出所帶起的風聲在這門窗緊閉的大廳中震耳欲聾，好似雷鳴。
王琉風沒有硬接，腳下一錯側身閃開。正欲還擊，就見趙鐵山躍過自己之後並未停下，繼續向前衝去，直到城主座椅前才止住身形。
只見趙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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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椅扶手上用力一拍，一把九環開山刀從扶手機關中彈出。刀長三尺三，刀背極厚，刀身不知是什麼材質，似黑鐵又似山石，刀刃給人的感覺並不十分鋒利，甚至刃上還有幾道細小的豁口，但哪怕如此，只要一看到此刀，王琉風便知這絕對是一把百戰之兵，戰場重器。
趙鐵山本就身形高大雄壯，大刀入手，更是煞氣逼人。
「哪怕只是一招，你的拳腳功夫便震驚了我，不得不承認若要空手殺你需耗上我不少功夫。」趙鐵山抬刀舉向王琉風，「此刀開山，是我在一處遺迹中所得，伴我十三載，歷經無數次廝殺，我已經很久沒用過它了。今日你能死在此刀之下，也不枉你這一生。」
「哦？城主大人似乎很自信？」王琉風眉頭一挑，並未多說，只是拔出了手中長劍，「此劍白星，師父找好友所鑄，是我十歲能單純在劍術上贏過師父之後所得獎勵。它伴我也有六年了，用過不少次，殺過不少人，你將只是其中一個普普通通的數字罷了。」
「哈哈哈哈，好久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小子了。」趙鐵山聽見王琉風的話並未太過動怒，更多的只是覺得他猖狂。寶刀在手，眼前的小子無論如何也活不過今日。
「殺！」
王琉風看著趙鐵山極速衝來，猶如下山猛虎，刀未至，勢先到，迎面而來的兇惡之氣，若是普通人，不，哪怕是山中猛獸，也要嚇得屁滾尿流吧。
趙鐵山還未到先天，就可以刀勢壓人，哪怕有他手中寶刀的緣故，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不容小覷，不愧是一城之主。
「好刀！」
王琉風微微一笑，迅速抬劍迎擊，刀勢而已，自己見得多了。
長劍與來勢洶洶的厚重開山刀撞擊，並未發出太大聲響，只見長劍似乎黏住刀刃一般，隨著王琉風偏轉白星，開山寶刀亦隨之而動。
趙鐵山只覺自己手中攜千鈞之勢落下的寶刀不受自己控制的偏轉，帶得自己也不得不調整步伐。
「喝！」
到底是十幾年的搏殺經驗，趙鐵山迅速調整好步伐后，左手迅速抓上刀柄，雙臂同時鼓起，抓起開山掙脫束縛順著王琉風面門劈去。
王琉風不慌不忙，抬起右手，以靠近劍柄處的劍身迎擊，貼住開山刀，偏轉劍身，化線為弧。
這次趙鐵山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飛了出去。他在半空中劃過七八米，才穩住身形一個跟頭穩穩落地，震驚地瞪向王琉風，「這是什麼劍法？！」
「太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