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長夜無眠】
觀楓居的中堂之中,眾人在吃著晚飯,張宇和王縣丞並坐在中堂上座,而秀娘和萱兒以及青兒平兒則坐堂下左右兩旁次坐。飯菜也由侍女們一次端上來,這一次的飯菜比張宇在縣衙吃的也豐盛了不少,每桌直接上了八個菜,其中大部分都是些豬肉羊肉,還有兩個點心一樽酒,上完他們的三桌菜過後,張宇又看到身旁的兩個侍女,依然站著沒說話。
張宇突然轉身向侍女問道:「就這?沒了?其他…僅此三桌?吩咐府中眾人一同到此用餐。」
其中一個侍女說:「先生,我等下人豈敢與先生同堂。」
「誒~區區下人,如此不合禮數啊。」王縣丞在一旁附和著。
張宇又說「下人也是人,僅此一次,讓我認識認識諸位。」
徐管事從門外走了進來說:「先生不可啊,先生之意我等明了,但我等皆為下人,不可與主上同座,此為天下公禮,我等豈敢造次。」
「既如此,吩咐廚房,眾人飯菜也不得怠慢,日後每餐肉菜必不可少,我有糧食之,必不會虧待各位。」張宇本能的想到人人平等,但回想到現在是封建王朝,禮數頗多,就只能這樣吩咐下去了。
這時徐管事和那兩位侍女紛紛下跪齊聲答道:「我等誓死追隨先生!」
「先生真是博愛啊,只可惜如今事發突然,喬遷新居卻未得歇息,明日便要出征。」王縣丞放下酒杯對著張宇說。
張宇說:「為了保衛高昌,這算不得什麼。」
王縣丞:「那明日一早卯時到軍營集結,隨大軍出發。」
張宇當時頓了頓,回頭算了一下,好像是凌晨五點到七點,從城中到軍營步行得一小時左右,騎馬也得半個小時,那豈不是要凌晨四點也得起床,那他當時就懵了,現在雖然剛天黑不久但完全不清楚時間,隨口就問了句:「現在是什麼時辰?」
一旁的侍女指著牆角那一層一層漏著水的一個架子答覆道:「先生,現在是戌時三刻,刻漏在這,明日我等會叫醒先生。」
張宇起身走過去看了一眼才想起來,那四個放在一個木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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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台階上的銅壺自上而下分別叫日壺、月壺、星壺和受壺,每個壺都有一個龍頭出水口依次往下滴,最下的壺內有隸書的子丑寅卯……等字樣的銅尺豎插在一塊浮木上,而銅尺穿過受壺的壺蓋隨著受壺水位的升高而改變變時間。張宇揭開上邊三個壺蓋觀察了許久,發現了如果只是兩個壺的話,上一個壺的滴水速度會隨著自身水位的下降減小壓力,導致滴水速度變慢,從而計時不準確,而壺的數量越多,滴水速度的誤差就會越小,同樣計時的誤差也隨之減小,張宇這下突然就明白了,內心不禁讚歎著老祖宗的智慧。
飯後,王縣丞也回去了,張宇招呼著幾個侍女把秀娘眾人送回安排好的房間休息並再多送些新衣服過去,而張宇則獨自到後院荷花池中的涼亭坐了下來,看了看滿池塘的荷葉和一個個含苞待放的荷花,頓時大吸了一口氣,感覺這古代的空氣就是好,沒有污染,突然又想到抽支煙,但是剛想動手從兜里摸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越了,和二十一世紀差相隔了一千八百多年,那自己就只有找找筆墨紙硯來畫畫打發時間了,因為換了個地方又睡不著了,隨後就喊了一聲:「來人,給我來包華子,呸…!給我送筆墨紙硯來。」
池塘邊的一個侍女看著張宇頓了頓,隨後就轉身離開了,沒一會,那個侍女從前院端了那些東西就來到了張宇面前,張宇看到侍女端過來的盤中,筆、墨、竹簡?張宇不禁疑惑了一下便問:「嗯?怎麼沒紙?」
「紙?是何物?」侍女不禁問道。
張宇這時才想到,紙好像是東漢的蔡倫才改進的,到現在應該沒多久,能用到紙的應該還只是王公貴族,然後又對侍女說:「再去找找硃砂和白布,小塊即可。」
「先生,府中並沒有白色布匹,但奴婢有一白絹。」侍女說完就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白色的手絹,張宇伸手接過,那張略帶著桂花香的手絹,抬起由於上學時近視就很少仔細看人的眼睛,晃著發現在這昏暗燈光下的這個年輕侍女還是挺漂亮的,便隨口正經的問了一下:「足下姓甚名誰,芳齡幾何,老家在何處啊?」
「先生,奴婢姓許名玲,芳年十三,臨川人士,先生日後叫我玲兒便可。」侍女被張宇緊盯著於是嬌羞的答覆聲,隨後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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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的跑去找硃砂去了。
由於沒有鎮尺,張宇便用竹簡把攤開的手絹壓住,這時那個叫玲兒的侍女就拿著一個裝著硃砂硯台跑了回來,放在桌上就站在一旁等待著吩咐,張宇想了想,便在那白絹上隨手畫了起來,不一會一張荷花圖就畫出來了,一朵朵荷葉和荷花出了沒啥顏色,但也還算栩栩如生,這時張宇起身把毛筆升到池塘里洗了洗就開始沾上調好的硃砂在荷花上點起了顏色,顏色深淺的漸變掌握得還算可以,一旁的侍女玲兒看呆了,不禁說:「先生真乃神人也,作畫竟如同實物一般,但府中並無碧色顏料,這荷葉又該如何取色?」
張宇感覺到他在這個同齡的漂亮女生面前裝到了就高傲的說:「這有何難。」說完便隨手把亭外的一朵荷葉摘下來,揉碎了荷葉就把荷葉使勁往畫好的荷葉上蹭,隨後把毛筆再洗了一遍,沾上水在荷葉的杆子把那綠色塗淡,這樣一副荷池圖畫就好了,侍女玲兒看到了自己剛剛還潔白無瑕的白色手絹,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幅畫,就高興的說:「先生的畫作如此惟妙惟肖,奴婢甚是喜愛,奴婢…」
「喜歡嗎?那我再將你名字寫上去。」張宇說完就在荷池圖左下角寫上了玲兒兩個字。
侍女玲兒又激動說:「先生可寫上文蘭先生贈予玲兒嗎?」
張宇:「無妨無妨。」說完又隨手補上。然後又說:「此刻荷葉顏色如新,但日後顏色就會變化,你可讓徐管事購置些顏料白絹於府上,待我此次出徵得勝歸來,再為你將顏色補上。」
侍女玲兒行了個常禮說:「諾~」
隨後,張宇表示可以回去睡了,侍女玲兒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送回了書房,就立馬又回來叫上另外一個侍女一起給張宇端來了熱水給張宇洗臉洗腳之後也就回房歇息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逐漸被烏雲遮蔽,天越來越黑,好在觀楓居晝夜有僕從值守,所以燈火通明,張宇依然沒有睡著,穿著內襯又起來到門前席地而坐,看著這翻湧的烏雲,內心隱隱有些不安,雖說這歷史知識是知道不少,但是這地方上的小戰役是著實不清楚,也不知道沒有任何逆天能力,僅靠學過的知識這穿越過來的第一戰能不能活著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