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木奎腳不停的不斷點在屋檐上,就像蜻蜓點水一般,一隻腳還未完全落地,另一隻腳就抬了起來,呼呼的風聲回蕩在耳旁。
城門近在咫尺,木奎望了過去卻暗道一聲不妙,只見城門近旁的屋檐上站有三個人。
一人雍容華貴,手提一桿七丈聽風槍,撫弄著下巴上一小撮鬍子,是那謝家家主,謝明道。
一人挺胸凸肚,雙手交叉抱懷,懷中抱著的是一把五丈長的銀白長劍,是那袁家家主,袁均遠。
另一人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卻是名身著華麗衣裳的女子,手中把玩著一節軟鞭,眯著雙眼,面帶微笑地望向逼近的木奎。是那吳家大小姐,吳伶。
城門內前,一幫身著青綠色的武裝家僕簇擁著不會武功的吳家家主,大腹便便的吳振軒憂心忡忡地不斷望向心頭疙瘩,他是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摻和這事,但女兒要求的事怎能拒絕?
在江南城內,吳家家主吳振軒疼女兒,謝家家主謝明道疼兒子,袁家家主袁均遠疼妻子,實在是家喻戶曉。
謝明道見那木奎漸漸逼近,大喝一聲向其衝去,旁其吳伶,袁均遠俱皆原地觀戰。
江湖規矩,莫言孤身力量小,以多來欺不仁道。朝廷?怎得混江湖不成。
聽風槍一名,實在名不虛傳,刺、頂、擊、轉,呼呼作響,木奎迎面而上以槍尖敵槍尖,『鏘鏘』作響,但不知是否是錯覺,木奎只覺其槍式雖招招凌厲,但卻不向致命部位招呼,甚至在即將刺到之時,忽收勁力又變一招。
謝明道眼見身後司、仇二人趕來,槍勢變慢,低聲笑道:「替犬子一謝。」隨即暗拍自己一掌,吐血向後倒去。
木奎頷首微笑,提著槍向前趕去,怎麼知那仇安趕至面前,手腕一番,又是一抹流光直取木奎脖頸,木奎槍尖一斜,『鐺』的一聲,一把小刀落在腳旁。
司徒忠落在木奎身後,眉頭皺起看向那摔的哎呦直叫的謝明道,朝那觀望的兩人叫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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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前來壓陣,助我等合力拿下此僚。」
吳伶不屑地撇了撇嘴,拿著軟鞭落在一方,袁均遠微笑著敞開交叉的雙手,拔出那柄銀白長劍落在了另一方,四人形成合圍之勢,將那木奎圍在中間。
仇安率先出手,手腕一番,兩抹流光直射向木奎,司徒忠趁機揮動右臂向其瘦弱的後背轟擊上去,但見木奎運用靈活的身板避開這飛刀,用那槍尖刺向轟擊而來的司徒忠。
卻聞一聲炸響,一節軟鞭狠狠地抽向木奎的手臂,木奎暗罵一聲,順勢閃身躲向一邊,卻見袁均遠一劍刺來,驚呼一聲,趕忙提槍招架,
只聞『鏘』的一聲,袁均遠又變換劍式,雙手持劍橫砍過去,木奎隨之變換槍式格擋,卻覺背後拳風呼來,咬牙使得驚人一刺將那袁均遠逼開,轉身也揮拳回擊過去,『彭』地一聲,司徒忠倒退一大步,木奎直接被擊飛到一座房宅內。
四人落到地面,團團圍著這座房宅,卻不到幾息,房門緩緩打開,木奎抹去嘴角的血液笑著走了出來。
不言一二,提著長槍直奔向司徒忠,三把飛刀襲來,俯下身子閃避開來,腳後跟猛瞪又接著沖向他。
旁邊吳伶揮著軟鞭噼啪作響,狠狠地甩向木奎,但見其猶如鬼魅般地躲避開來。
司徒忠怒喝一聲找死,揮拳就轟向衝來的木奎,卻見其不閃不避,任由這一拳轟擊而來,在拳頭即將砸來時,卻見其身子一閃,原地只留長槍一桿,人竟出現在其身後,見他整個人騰躍在空中,左手臂向前橫擋,右手緊握成拳向後蓄力,似是報復性的也用拳頭猛烈地轟擊司徒忠的頭顱,將他打飛到房宅中,木奎臉上難掩快感,笑得放肆而扭曲。
瘦弱的身板擊飛鐵塔似的身軀,這一反差使得三人盡皆呆愣在原地,幾息之後,只聞微風吹動,不聞宅中響動,卻聞遠處驚動。
城門之處的甲胄士卒、世家僕人提著兵器終是趕了過來,將木奎圍在刀槍之中,房宅上陸陸續續地站滿了弓箭兵,將那鋒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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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瞄準在這瘦削青年的額頭。
很不適宜的,木奎倒想起了何老念叨著的一句詩,叫什麼來著?應當是夜卧千重劍戟圍。
「吁!」軒轅靜攜著錦衣衛等人亦是到了場,打量著走來,「司徒忠呢?」軒轅靜問向站在一旁的仇安。
仇安扭了扭頭沒吭聲,指向陷入包圍的木奎。
『蠢貨。』軒轅靜咬牙在心中暗罵,轉身走向包圍內側,森然地盯著這個瘦削青年說道:「木奎。」
誰了那瘦削青年壓根沒打算回應,閉眼假寐權當沒聽見。
「弓箭手!」軒轅靜道。
「打算殺死我嗎?」木奎睜眼譏諷地笑道。
「怎得?」軒轅靜眯著眼道,「求饒?你很該殺,求饒不行。」
木奎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你在害怕。」
「怕?」軒轅靜譏誚道,「那你可更該殺。」
木奎又搖了搖頭,從懷中緩緩地摸出了一本書,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聚集在了一起。
「只怕你不好殺」木奎把玩著手中的書低語道。
軒轅靜大駭,正欲大喊放箭,卻見木奎將那一本書給拋向空中,大聲笑道:「《九息絕》在此!!!!」
一時間,無數隱藏在暗中的豺狼探出腦袋來,雙目爆射貪婪的目光,鋒利的獠牙隨之而現,爭先恐後地撲向空中的那本書。
「七真門弟子聽令,隨老朽殺!」一個老者瞪大眼睛聲嘶力竭地吼道。
「何方鼠輩,怎敢與我李黎川爭搶?」一個單手持重劍,盛氣凌人的男子笑著襲來。
「擋吾者死!!」一個滿臉鬍鬚的虎形大漢手提月牙斧大怒道,一路砍殺衝來。
……
一個個江湖豺狼提著兵器向包圍圈襲來,推搡亦或殺死任何擋在面前的人,無論是什麼人,都阻擋不了人性的貪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