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異石像
啪！
轉輪手槍的聲音震耳欲聾，猶如春雷炸響，無數飛鳥被槍聲驚動，撲騰著翅膀飛向了天空。
即使沐武已經提前測試有了準備，但耳膜也被震的微微刺痛。
鏢師們已經被一連串的事情刺激的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們眼神狂熱的看著沐武，彷彿他就是仙神在人間的化身，連沐鐵虎也不例外。
這並不誇張，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俄國人在征服西伯利亞的過程中，就發現西伯利亞的土著畏懼火槍，把火槍稱之為「雷霆之杖」。
甚至到了只要俄國人一開槍，原本揮舞著刀劍的原住民，就會立刻跪地求饒或轉身逃跑。
石像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胸口，一顆冒著熱氣、扭曲變形的鉛丸正鑲嵌在那裡，蛛網似的龜裂也布滿了整個胸膛。
石像頓時驚怒交加，他本以為自己鴆殺了大哥，奪了這寶物之後，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自己了。
在他的設想中，他準備先干一票無本買賣，再拉上了一伙人，招兵買馬，自立為王，可沒想到卻碰到了沐武這個怪胎。
但下一刻，裂紋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哈哈，小子，這下你還拿我有什麼辦法。」
石像大笑一聲，用力一蹬，腳下炸起一個小坑，張開雙臂向沐武撲去。
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槍聲連環炸響，石像的身體在半空中違反物理定律般的一滯，隨後失去動力般砸在地面上。
沐武迅速抄起長刀，欺身上前，火藥爆炸產生的煙塵在接近刀刃時就被狠狠攪開。
刀刃劈在石像後腦勺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石像一把抓住刀刃，沐武用力一抽，抽不動。
沐武想都沒想，催動氣血，兩腿肌肉鼓起，身體發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炸響，向外暴掠而去。
每一步，腳下都炸出一個淺坑，剎那間就逃出十丈開外。
石像再次從地上爬起，連續幾個大跨步衝到沐武身前，寬大的手掌當頭蓋下。
沐武避無可避，腳蹬地，腰扭身，肩上抬，沉肘送腕，自下而上打了出去。
砰！
一石一肉，兩隻手掌向撞，在空氣中打出一道爆音，連周圍的氣流的旋轉炸裂。
太離譜了吧！沐武在心中半是擔憂，半是喜悅，剛剛這一擊沐武確定了這傢伙不過起碼有七八百斤。
這種突然增加質量的方法，很可能涉及到了空間的運用，或者將大量能量轉化為質量，最次也是控制引力。
無論是哪一種，都要比長生不老簡單多了。
石像微微一晃身，隨即繼續揮起手臂，向沐武砸去，招招力量千鈞，如同重鎚揮舞，連空氣都被撕扯的錘錘作響。
沐武作為煉筋大成的武師，完全足以倒曳九牛，撫梁易柱，在這個火藥還沒被發明的時代，披上一身重甲，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不過易如反掌。
但在面對這個非人怪物的毫無章法的亂打下，沐武也只有招架之功，每接一掌，就要後退一步，所過之處，夯實的土地被翻開足足三四寸有餘。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沐武心道。
沐武伸手從腰間拔出沒有子彈的轉輪槍，抬手對著石像的面孔，他在賭，賭石像還有常人的本能，還會伸手去擋。
果然，石像下意識將雙臂交叉在臉前，沐武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哈！」沐武吐氣開聲，全身上下的肌肉猛然鼓起一圈，根根青筋如小蛇般浮凸。
身子一抖，將他整個人掄起甩上空中，再狠狠摔向地面。
整個大地似乎搖晃了起來，煙塵瀰漫，土石飛濺，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
令人絕望的是石像表面雖然被砸出道道裂紋，露出內部的青石和血肉，但裂紋還在比原來快得多的速度癒合。
呼……哧……
呼……哧……
沐武一邊按照道家養生功的呼吸法門，恢復體力，一邊飛快打開彈倉，裝上子彈，將槍口對著身下的石人。
啪啪啪啪啪，伴隨著爆響和火光，沐武打空了彈倉，但絕望的是石像的身上的裂紋修復的越來越快。
「桀桀桀！」石像用砂礫摩擦般刺耳的聲音說道，「小道士，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用出來，本妖王要是皺一下眉頭，就算不得好漢！」
沐武沒有回答，只是徒勞而機械的重複裝填射擊的動作。
「桀桀桀！」石像看到沐武的樣子忍不住嘲諷道，「沒轍了吧，小道士，我怕說出來嚇死你，你越打我，我恢復的越快。」
又一輪射擊后，沐武伸手去摸子彈袋，結果摸了個空，「用完了啊。」
沐武隨手將滾燙的轉輪槍扔在一旁，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了槍械的壓制，不過一兩個呼吸之間，石像胸口便恢復如初。
石像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掐住沐武的脖子，講他緩緩提了起來。
沐武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被殺，反而如孩童般好奇的伸手敲了敲石像的胸口。
篤篤篤。
在沐武的敲擊下，石像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一舉動反而讓石像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在幹什麼？」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現在的你，和真正的石像比起來有什麼區別？」
「什麼？你在說什麼？」石像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麼。
「你得到這份力量後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沐武問道。
「以你的力量，連四煉大成都武師都未必是你的對手，你完全可以憑藉這份力量嘯聚山林，扯旗造反，說自己是天神下凡，對吧？」
「啊，對。」不知不覺間石像的思路就被沐武所牽引。
「所以，為什麼沒有人這麼干呢？」沐武反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石像覺得有些惱怒，他感覺這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以前自己劫掠商隊時，砍掉那些賤商的下半身，看著他們哀嚎取樂時的目光。
「好吧。」沐武嘆了口氣，「本來這部分還有幾十萬字左右的推理過程，不過暫時我覺得你也沒那麼多耐心，所以，直接跳到最後一步。」
「我推測這種力量可能有所限制，所以才沒有發生大規模人前顯聖事件。根據我以前看過的某部電影，我猜測使用石化的能力可能會讓你，永遠，永遠，永遠……變成石頭。」
沐武有些俏皮的攤了攤手。
「不……可能。」石像嘶吼道。
沐武用小拇指掏了掏耳孔，抓住石像的手腕，用力一捏。
咔啦咔啦，石像的手臂粉碎，而這一次……手臂沒有再生。
「不要……」
「再見。」沐武揮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