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踏腳石知青

在功名利祿面前，高萍毫不猶豫地選擇她自己。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把宋瑞寒推出去了。人證物證俱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王紅軍站起來了。「事情真是這樣的嗎？宋瑞寒你就因為江延幫著高萍撿紅薯你就打人？」宋瑞寒當然不想承認，但是他不承認又不能自圓其說，他要說江延喜歡高萍，想要第三者插足，但是如果江延是第三者插足，他是什麼？那樣不但自己打人的罪名洗脫不了，還把自己跟高萍的關係抖出來，他不論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江延從裡面出來之後就跟著知青小隊參加勞動去了。「江延！江延你怎麼出來了？」跟他一個組的那幾個知青全都湊過來，他們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連鎮上的領導王紅軍都過來了，恐怕這次江延前途不保了，沒想到，江延居然沒事人一樣又回來了。「高萍和宋瑞寒呢？」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其實他們都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他們眼睛又不瞎，還能看不出來江延對高萍的感情？可是誰也不想得罪人，畢竟這種是對誰都不好。「幹活吧！干不完活你們不怕扣工分嗎？」眾人趕緊忙著栽樹苗。江延還是跟張元一組，兩個人是鐵杆搭檔，到哪兒都不分開的。張元朝著江延的身後東張西望，也沒有看到宋瑞寒，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心裡暗自猜測難道是江延能量太強大，把張紅軍收買了，但是想想不可能，張紅軍那種人外號一根筋，不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那這件事到底咋回事兒，宋瑞寒和高萍為啥沒回來？這是出了啥事兒了嗎？「你把宋瑞寒咋了？」張元神神秘秘的問道。江延專心幹活，一點都不想搭理他：「我能把他們怎麼樣，事實是怎麼樣的就是怎樣唄？」張元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總之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宋瑞寒藥丸。幾天之後，知青所的通報欄里果然貼出了對宋瑞寒的通報批評。好傢夥！這件事在知青所里引起了軒然大波，通報批評可是一種非常嚴厲的批評手段，這個年月的人把臉面看得極重，通報批評這種事算得上奇恥大辱了，是非常丟臉的事情，驕傲如宋瑞寒居然上了通報欄，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宋瑞寒躲在宿舍里一個星期沒有出門，還是組長孫小田出面勸導，好不容易才把他叫出來幹活。高萍也沒有好多少，雖然沒有給她書面的批評但是她在眾人眼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人們提到她的時候，再也不覺得她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她的形象泯於眾人再也沒有什麼耀眼之處。江延一心只撲在工作上也不再關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張元悄悄地叫住他：「江延，有人叫我給你帶句話，今天下工之後，咱們宿舍東面那棵柳樹下面有人要見你。」江延：「我沒空！」張元急了：「我還沒說是誰，你就說沒空？」江延一猜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不管是誰，他都沒空搭理，他愛的是祖國，他想要為祖國多做一些事情。張元：「高萍讓我來找你的，你也不去？你心裡不是一直都喜歡高萍嗎？」江延：「不喜歡了，你別在裡面攛掇這事兒，不然的話我就要求知青所給我調宿舍。」一聽這事，張元頓時慌了，背靠大樹好乘涼，他跟著江延好沾光，他才不想被調走呢。高萍站在知青所後面的一顆大柳樹下面，眼巴巴的朝宿舍這邊張望，沒想到來的只有張元一個人。張元意識到她在看什麼馬上道：「江延忙得脫不脫不開身，他出不來，你有事兒跟我說唄？」張元笑嘻嘻的，有點跟高萍套近乎的意思，其實他心裡也是喜歡高萍的，畢竟這些女知青里就屬高萍長得出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要不是有江延和宋瑞寒兩個人擋在前面，他早就追上去了。得知江延沒有來，高萍也沒有什麼精神了，期盼的眼神瞬間灰暗下去，臉色微變。

「謝謝你，那我就先走了。」看著高萍遠去的背影，張元心裡一個勁地嘀咕：「不是江延一直糾纏高萍嗎？怎麼看著好像是高萍糾纏江延呢？」第二天一大早，郵遞員騎著車子載著一車貨物停在知青所門前，扯著嗓子朝著一面喊：「有家屬寄東西過來了，都出來看看。」郵遞員小李隔幾天就到這裡來送一次貨，跟這裡的知青們混得很熟了。沒錯是送貨！他往別的地方去都只是送送信而已，但是到沙壩農場不一樣，因為每次知青家屬都會郵寄很多東西過來，漸漸地他就發現這地方隱藏著一個大客戶那就是江延，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送給江延的，這一次也不例外。知青所里的人聽到吆喝，趕緊往外跑，他們從城裡來到這麼苦寒荒涼的地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得到家裡的消息，還有家裡送過來的生活物品，所以人們一大早就已經巴巴地等著了。一眨眼的時間小李就被包圍了。「小李有我的信嗎？我家裡有沒有給我寄東西來？」「有我的嗎？」小李被問得暈頭暈頭轉向，關鍵是這些人不光是詢問，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翻找起來。高萍也在這些人中間，她也期盼著家裡能給她送點東西過來，畢竟在這裡生活條件太苦了，她明知道家裡的生活條件也不寬裕，但還是不住地跟著大伙兒一起過來了。「小李有沒有我的信！」小李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你叫高萍是吧？今天沒有你的信，你們這裡的江延在吧？你把他叫出來，他家裡又給他寄了一些東西過來。」這句話擊碎了很多人的夢。大傢伙等了這麼久，什麼都沒等到，原來這些東西又都是江延的？江延過來之後，收了一大包東西，還有家裡的一封信，另外幾個知青也收到了信件，卻沒有收到家裡人寄來的東西，儘管這樣大傢伙還是挺高興的。唯一不高興的就是高萍還有宋瑞寒，這兩個人來到這裡，什麼都沒有收到過，難免心裡不好受，宋瑞寒臉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是高萍卻受不了，她不能允許自己和周圍的小夥伴一樣，她從來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以前的時候，她家裡沒有寄東西過來，江延總是把東西分給她，但是今天不一樣，江延一點表示都沒有，就像沒看見她一樣，高萍心裡頓時不是滋味兒起來，她只當還是那件事兒，把江延惹惱了，過幾天就好了，她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江延倒是沒注意高萍的存在，畢竟這已經不是他該關心的事兒了，他送信讓家裡寄一些書本過來，高中的全套課本，還有一些醫學方面的書籍，他給家裡的解釋是，這地方沒有娛樂項目他想看書打發時間，他媽李梅高興了好一陣子，趕緊給他把東西湊齊了，另外還給他寄過來一些炒熟的花生米，花生米都被油布包裹著，很大的一大包，找人一起郵寄過來了。李梅見兒子喜歡看書，她當然是高興了，她都搞不清楚江延為什麼加入知青隊伍一起下鄉，孩子小的時候明明很聽話，學習成績也非常不錯，但是長大了就漸漸不聽話了，脾氣跟他爸爸一模一樣又臭又硬，她根本就差不上嘴。現在兒子參加了上山下鄉運動，她更是管不到他了，所以兒子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她都是第一時間滿足他。東西加書信這是標配。江延拿著東西回到宿舍，後面幾個舍友也都跟過來了，一個個眼珠子都是紅的，見到東西都跟狼一樣。江延把包裹打開，一摞書籍就這樣顯現出來。眾人不免泄了氣。一摞書籍？千里迢迢地郵寄這些東西幹嘛？他們都來這裡下鄉種樹了，還要這麼多書本幹啥？這些知青里還有那麼幾個人懷揣著對知識和夢想的渴望，閑暇的時候都願意拿出以前破舊的書本啃一啃，但那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早就不知道把課本丟到什麼地方去了。「江延你要這麼多書幹嘛？咱們在這裡幹活都要累死了哪有時間看書呀？」這些人更在意的是有沒有零食，有沒有生活用品，尤其是張元，他對書本這些東西避之不及，在學校的時候就不想學習，更不用說到這種地方來了！江延才不理會這些人的想法呢，他看書自有他看書的道理，他不可能永遠呆在這個村子里，等到恢復高考的時候臨時抱佛腳就晚了。至於醫學方面的這些書籍，江延天生就喜歡這方面的知識，當初在那個平行的世界里他也是準備報考醫科大學的，但是父母為了他的前途考慮建議他學習金融，他也就聽從了父母的決定，現在他覺得學醫更加適合他的夢想，也更加能夠為祖國和人民服務。「我就是沒事的時候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