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空之下
人生如夢,亦哭亦歌,秋風起,落葉隨水流。
中央帝國企業家汪海生,綽號,不顧親人的反對,像一片隨風飄蕩的落葉,隻身一人到帝國首都東北,一百公里以外上房山探險。
要進上房山石佛洞看景的旅遊者王道明,還沒有接近洞口,看見了一名穿著老闆服裝模樣的人,同一位白袍道長,在洞洞外談。
王道明站在遠處觀察,他帶著攝像機,隨手錄了一段視頻。
只見白袍道長雙臂一震,隱隱約約變成了翅膀,騰空而去。
白光一閃,老闆模樣的人蹤影皆無。
神奇的一幕出現,令王道明十分驚愕。
王道明不明所以,以為是神經錯亂出現的幻覺,又一想不對,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神鬼莫測的現象,嚇得他不敢進洞看景,匆匆走下了山,來到停放轎車之處,慌急的打開車門鑽了進去,關上車門,車子發動掛上最高檔,上氣不接下氣,飆車一般開回京都,回到家中。
邀請親朋相聚,他要把看到的奇異現象同家人和朋友分享,吩咐兒子和女兒,將族長和他要好的幾位朋友,請到家中共進晚餐。
晚餐開始,王道明將錄像在電視機上播放,同時發送給京都電視台。
京都電視台在晚間新聞中播放了這段錄像:
一位朋友感嘆:「石佛洞近來越來越詭秘,多虧你沒有進去。」
奇特的現象很快在京都,在中央帝國傳開,傳遍了全世界。
汪海生的夫人范麗莉,兒子汪中興看到京都電視台晚間新聞這段視頻,意識到親人出了大事。
范麗莉決定到上房山丈夫失蹤的地方查看,兒子開車拉上母親來到上房山,將車停在山下。
母子登山來到石佛洞口,看到了一個雙肩包。
范麗莉一眼就認出,是丈夫出發時她為丈夫準備的。打開背包一看,除了汪海生出發時帶的地質錘,一個筆記本,一支鋼筆,多了三樣東西,「十字架」;「男士金戒指」;「女士翡翠耳環」。
母子二人沒有心思進洞看景,驅車回到家中。
家人和親朋行動起來,尋遍山山水水,情急之下發了尋人啟事,甚至報了警,各種尋找手段都動用了,尋找汪海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人們沒有搞通失蹤之謎,成了親人跨世紀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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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生失蹤那年,他的孫兒汪震宇還沒有呱呱落地,失蹤三十年以後,汪震宇在美國留學,哈佛大學攻讀天文學畢了業,勉強拿到畢業證,還是他的導師的的特別關照。
讓得他導師無奈的是,汪震宇是學校里特別愚笨的學生。
之所以被呼為愚笨,是因為他是全校公認最努力的學生,在學習上極為刻苦,無人不知。然而,學習成績不要說在班級,在整個學校,也是最後一名,因此在哈佛大學,貶斥汪震宇的聲音響徹在各個角落。
「傻b!」
「廢物!」
「蠢蛋!」
「腦殘!」
「人渣!」
汪震宇的導師瓊斯.大衛,欣賞他的刻苦努力,勉強畢業沒有瞧不起這名愚笨的學生。
查看了他考上哈佛的成績表,是哈佛當年錄取的新生第一名,瓊斯.大衛困惑不解,猜測一定是高考後,發生了什麼意外。聽到罵聲甚是同情,安慰他,鼓勵他。「學術上不行,人生道路可以選擇,在其他方面功成名就吧。」
牢記導師在其他方面功成名就的囑咐,汪震宇背著沉甸甸「人渣」的包袱,回到中央帝國家中。
汪海生失蹤,兒子汪中興接手財團,汪中興是個商業奇才,經過三十年的商海沉浮,打理《京都集團》成為中央帝國首富。
一天晚上,汪震宇一家圍坐在別墅院中六角亭一張餐桌上,一家人散發著溫暖和諧的氣息。
汪震宇習慣地遙望星空,這是他留學時,在哈佛養成的習慣。
那皎潔的月光裝飾了夏天的夜空,也裝飾了整個大地。月光下,別墅旁奔騰了一天的吉魯嘎呀河,好似喘口氣,靜靜地流著。一輪圓月倒映在水面上,晚風一吹,波光粼粼。河邊的燈光亮了。
寬闊的河面就像一面明晃晃的鏡子,像一條綴滿寶石的長綢帶。
一眼望去,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逼真像是給大地穿上了銀灰色的衣服。一顆顆閃爍的星辰點綴在長空,天空一片深藍迷離的星光眨眼舞動,雨後清新的空氣夾帶著清冽的溪水味道,瞬間就會讓人逃離這初夏的悶熱。
汪震宇坐在餐桌旁,回想自己留學刻苦努力,不僅沒有取得學位,被人罵「廢物人渣」,思來想去,廢物人渣的包袱太沉重,不免心灰意冷發獃。
祖母範麗莉見孫兒發獃,幾次欲言又止,汪震宇知道祖母是關心自己,不斷給自己打打氣,「奮發圖強」。只是類似的話說的實在太多了,如今看著孫兒發獃不知如何開口。
氣氛不免有些尷尬,汪震宇只好低頭狼吞虎咽扒下飯菜,爾後匆匆地放下碗筷,用餐巾紙擦擦嘴角說:「奶奶,爸媽,這幾天胡思亂想我的腦子有點兒亂,想去河邊遛遛彎。」
母親眼裡浮現出讚許的一抹光,說:「兒子,好啊!好啊,散散心,不要走得太遠,弄得太疲憊。」
吉魯嘎呀河是由眾多溪流匯聚形成,在一處低洼地區形成一個水潭,當地人稱積水潭,水不深,清澈見底。潭底鋪滿形態各異的小石塊,大多石塊經不住歲月和溪流的沖刷,早已變得圓潤,展現出不同的色澤,在月光淺淺的映照下,河兩岸的燈光閃爍吉魯嘎呀河變得更加燦爛多彩。
汪家一處別墅,就建在積水潭旁邊。
汪震宇走了一段路,返回到原處,坐在積水潭岸上一塊的大石上,赤腳光溜溜浸沒在水中,冰涼的感觸直達腦海深處,抬起頭望著天邊的星辰,一切都變得詭秘。
沉重的思想包袱,腦海里亂糟糟,汪震宇弄不清自己在想什麼,他為人生之旅如何行走發愁。
父母在商海打滾,辛辛苦苦經營體量龐大的汪氏集團,自己怎麼可能躺在父母的搖籃里,讓父母搖啊搖。早點為家裡負擔一些責任,幫幫父親,也許算是個一個選擇吧!可是---。
雨後的天空顯得越發幽遠深邃,雨水除去了空中的塵埃,彷彿讓人一眼就望進了天空的最深處。
忽然,一顆耀眼的流星迅捷的掠過天幕,汪震宇的目光不自覺的被吸引了,望著流星消逝的方向,又陷入了沉思。
流星!又是一顆流星從遠處飛來。
不對!
汪震宇猛然站起來,凝神一看,這顆流星顯得不同凡響。仔細一看不是流星,是一個小小的發光物體。
雨後的天空顯得越發幽遠深邃,雨水除去了空中的塵埃,彷彿讓人一眼就望進了天空的深處。
嗡!
嗡!
嗡!
天外飛來的一團白色的不明發光體落進水潭,在潭底輻射著明亮的白色光芒。
汪震宇迫不及待的朝水潭深處走去,待到潭水齊腰,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發光的白色物體。
是個拳頭大小的銀白石頭,靜靜的躺在潭底,安靜的,自顧自的散發銀白的光,顯得非比尋常的神秘。
汪震宇眼睛瞪得溜圓,銀白石頭吸引著,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大約三分鐘之後,汪震宇走入潭的中央,將那石頭,小心翼翼用雙手捧起。
質地像是隕石,仔細瞧瞧又不像,奇特的是散發著迷人的光芒,光芒耀眼,給人的感覺是亦真亦幻。
這讓汪震宇回憶起美國留學,夜間在教室里看書的情形。看書的時候,腦子裡總有一盆漿糊的感覺,很難再裝進其他東西,極度的困惑。
那些天文學知識,就像天書一樣,根本看不懂,就連一些簡單的公式都要看上老半天才能勉強掌握星星點點。好不容易弄明白的天文現象,只要一換上計算公式,就會馬上變成另外一個面目猙獰的傢伙。
但是,即使這樣,也不想放棄刻苦努力。
大約三分鐘過去,發光體已經黯淡到難以看到它的光,汪震宇中斷了回憶,此時握在手中捧著的彷彿就是潭底的一塊普通冰冷的圓圓的光滑石頭。
清冷的月光依舊映照著水潭,汪震宇如醉如痴站在水潭中,期待奇迹再次出現。
手握著這塊冰涼石頭髮呆,等待了大約十分鐘,期待變成了渺茫,汪震宇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拋下石頭,起身離開水潭。
祖母和父母在默默等他回來,桌上有一盤蛋糕,還有洗凈颳了皮蘋果,這些都是母親準備給他的,想到父母為自己付出這麼多,自己的表現不能給他們帶來欣慰,而是沉甸甸的期待。
汪震宇看看桌子是的食品,辜負了父母的期待,深深陷入愧疚。
「回來啦,你媽給你準備了些夜宵,吃完去休息。」父親瞧著兒子說。
「你怎麼全身都濕透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祖母忽然發現了異樣。
「剛才走進積水潭,看一塊發光的石頭,撿起石頭左看右看,因而成了落湯雞。」
母親拿來浴巾,面對著兒子,說:「擦擦身子,傻孩子,好好的去什麼積水潭,撿什麼石頭,著涼生了病了可怎麼辦!」
兒子未置可否,換了乾爽的衣服,無精打采,回到自己的房間。
母親把夜宵端進了房間,猶豫一會,說:「看你今天好像很累,快吃點東西要早點休息。」
母親離去,汪震宇吃下一塊蛋糕,一個蘋果,看了一會兒電視,喝了幾口龍井茶,熄滅了燈光,平躺在床上。
星光從窗戶灑落進來,汪震宇很快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