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廖氏神器
魔張
采蝶和青葙一眾急於回峨嵋見師父,不敢再耽誤,繼續趕路。
這日行至瓷都景德鎮,於一座酒樓內歇腳,突然聽到街外十分熱鬧,探頭望去,原來是有很多化緣修行的比丘,足有二十三人之多,很少看到這麼多和尚一起化緣。
這酒樓對面正是一家青樓,名曰天妃坊,乃是四樂教東仙門管轄之處,門主乃「如意天仙」孫如意。
只見一眾妖艷秀色的女子在窗欄處對著和尚們花枝招展,嘰嘰咋咋說著要和尚們進來施緣,沒見過世面的還偷看了女子幾眼。
這時,有一個在隊伍最末尾的和尚喊道:「眾僧友們,有人吵著喊著要給咱們施緣,咱們如果不去,那就是心中有偏見,佛者,四大皆空,我們只是化緣祈福,念經超頌,有何不可?」
另一帶頭的和尚應道:「阿彌陀佛,積善行德,福報必得,只是這煙花柳巷之地易招誘惑,是非較多,還是不去為妙。」
那個和尚走上前來道:「普濟師兄,心中有佛,目中有佛,所見皆佛,何來誘惑?何來煙花柳巷?」
普濟道:「玄真師弟所言極是,預成佛者必成之,意念疏者,難成之,就當是考驗吧。」
上面的妖艷女子聽到后更加興奮道:「快進來吧,給各位大師施點女色如何?」「大師,小女子胸口鬱悶。」「請大師上來為小女子解衣消愁。」
這一鬧引來街上眾人圍上來看熱鬧,都想看看這和尚們是否會惹出什麼笑話。有人喊道:「這進去就出不來了!」「污穢之地,進去不得」,也有人喊道:「和尚嫖妓了,和尚嫖妓了。」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采蝶也道:「這些少林寺的和尚還真是膽大。」
青葙道:「難免有定力弱的,這回有笑話看了。」
和尚們剛一進去,眾女子笑顏皺開,細聲嗲語,手絹上的香氣直撲鼻來。老鴇子先起了話道:「呦,今天是哪個菩薩開恩了,讓你們到這開葷來了?呵呵...姑娘們,招呼好了,這天妃閣的名氣就該傳到京城了。」
帶頭的虛濟不緊不慢繼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誤會了,貧僧一眾來自少林寺,下山修行,正好路經貴地,前來化緣,還請施捨一二,感激不盡,必有福報。」
「哎呦,小事一樁,這也是我們天妃閣的福氣,但是,我們這些姑娘們掙些銀子不容易,每天不知道要招呼多少個像你們這樣的『男人』。」
說話帶有挑逗之意,有個和尚怒道:「請施主注意言辭,我們是佛家弟子,莫說污穢之語髒了我們的耳朵。」
老鴇子聽這話也不惱,笑眯眯道:「老娘乃一介俗人,這本身就是俗人俗世俗地,有些人偏就喜歡溫柔鄉,趕也趕不走,不請都自來,你們是想要化緣?還是想要姑娘?哈哈......」現場所有人哄堂大笑,好不熱鬧。
這時,玄真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老鴇子,湊近聞了一聞,讓人誤以為這和尚動心了。誰料玄真捂嘴一笑道:「如果在貴地能化到一位姑娘也好,誰想跟我們這群『男人』走?」說完眾和尚和眾姑娘都哈哈大笑,老鴇子臉色微變,正想開口,玄真搶話道:「唉,你不行,你太老,腐味太重,像你這樣的,我們這群『男人』看不上,估計別的男人也看不上吧?算了算了。」
老鴇子聽完氣的瞪眼驚呼鼻子。平日里姑娘們被老鴇子壓榨,聽玄真如此奚落老媽子,都忍俊不住與圍觀的群眾們一起大笑起來。其立刻怒道:「我看你們這些禿驢哪是來化緣,是來尋老娘開心的,老娘真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遇上你們這些鬧心驢。」
虛濟急道:「玄真,出家人應積口德,不得無禮。」然後給老鴇子賠禮道歉了一番。而後又接著道:「這俗話說,比丘修行,托缽化緣,弱慳吝心,廣積功德。施主,有緣化緣,無緣亦不強求。」
老鴇子見此和尚說話倒是客氣,恭恭敬敬,本來這遇上比丘化緣,乃是福事,只要施捨一點就算是積福田。於是道:「這和尚說話倒是客氣,除了這個玄真和尚,每人賞碎銀一塊,阿彌陀佛。」說完還像模像樣的雙手合十作佛禮。
玄真倒也無所謂,這也算是一大筆「施捨」,相比幾個饅頭,幾盤蒜頭,這些也夠每人吃好幾日了。
大家非常開心,一起為其念經祈福了一番,正欲告辭,誰料門口一個聲音喊道:「給我最好的姑娘。」眾人回頭一看,竟是個和尚。
這和尚打量了一番眾人,道:「呦,今天店裡生意這麼好?」
老鴇子趕忙上前喜迎道:「呦,大和尚,您來了,快請進,快請進,紫雲,快招呼。」只見一個穿著紫色紗衣,玲瓏透體的姑娘拿著玉扇,快走過去撲通就掉入和尚懷裡。
眾和尚看見均不忍直視,都嘴裡念著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紫雲邊捶打和尚胸口邊嬌聲喘息道:「你個死和尚,多久沒來了?讓紫雲想的好苦。」
和尚連忙溫柔道:「老衲亦是十分想念紫雲,這不來了,走,趕快上樓,老衲定讓你飛仙。」說完便一把將紫雲放到寬闊的肩頭上,如坐板凳一般輕鬆。
剛準備上樓,聽見一個聲音喊道:「慢著。」
和尚立刻色變道:「誰人敢阻撓老衲。」
玄真從人群中走出來:「敢問大師法號?」
「你們這群乳臭未乾的小驢蛋,不配問老衲法號,知趣就各行其樂,莫掃了老衲雅興。」
「不說我也知道你這老驢蛋的法號。」大和尚轉身直直走到玄真跟前,身材比玄真大了一圈,再加上肩膀上坐了紫雲,形成強烈的高低反差。
和尚瞪大眼睛喊道:「既然知道老衲大名,還敢如此出言不遜,活得不耐煩了?」
「小僧活的很滋潤,雖比不上大師花天酒地,但小僧至少知恩圖報,不會自個瀟洒,忘了恩人。」
「何處此言?要是有話快講,有屁快放,說不出個一二,老衲將你撕碎。」
「你可識得普度祖師?」
眾和尚聽后亦引起騷動,紛紛道:「普度祖師?就是那個將自己關到徒壁崖的瘋和尚?」
「難道這和尚就是濟元?」「濟元?就是那個犯了戒律,被趕出少林的四大金剛?」「不錯,江湖人稱斷腸和尚就是他了。」
大和尚一邊摸著紫雲裸露出來的大腿答道:「老衲已與少林無任何關係,什麼祖師都不知道,知趣就趕快從老子眼前消失。」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徒,枉費普度祖師思徒心切,甚至將自己關至徒壁牢。」
斷腸和尚哈哈大笑道:「就是他自己跳入懸崖,死了,與我何干?那都是他自作自受,啰里啰嗦,煩人!」說完徑直走了,不理會玄真。
玄真竟愕然,不知該如何應對。心想,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誤會,才讓濟元如此絕情?不行,我一定要問清楚背後的原因。想到此繼而道:「濟元大師,江湖都說大師無情無義,本來小僧是不信的,如此看來,非但絕情絕義,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斷腸和尚本來已經架著紫雲踏上樓梯,聽其如此一說,怒從心起,肌肉繃緊,稍稍用力,那階樓梯便咔嚓斷掉,然後猛然起腳,這碎木塊便如飛鏢一樣射向玄真,其輕鬆躲掉后道:「久聞大師乃少林寺有史以來最得意的四大金剛,大力金剛拳早已練至如火純情,小僧根本不是大師的對手。」
「既然知道,為何還出言不遜,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以後和尚還怎麼在江湖立足。」
「不是小僧無禮,您在江湖上還有立足之地嗎?知道江湖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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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大師嗎?小僧本來不信,可是剛才大師的所作所為確實無法讓人信服。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一個連師父都不認的人,讓人瞧不起,武功再高有什麼用,我就是沒有武功,我也瞧不起他!」
說到這裡,斷腸和尚已怒不可遏,托起紫雲,臂膀一甩,將其徑直扔向了二樓,不偏不倚坐到欄杆上,嚇得不敢動彈,發瘋怒道:「江湖上的人都胡說八道,我濟元什麼時候不認師父了,當年,是少林寺將我從四大金剛除籍,還讓我受了七七四十九日禁閉之刑,就是我那無情的師父,廢了我的武功,將我趕下少林,並說讓我永遠也別再回來,說我濟元無情,都不知道那老和尚才是最無情無義之人吧。哼,也好,從此老衲逍遙自在,吃喝嫖賭樣樣隨心,哈哈哈哈......」
玄真這才明白當年其中的緣故,搖頭嘆道:「濟元大師,你真是誤會普度祖師了!小僧曾聽師父說過,當年在大師被禁閉期間,普度祖師苦苦哀求普善方丈,想讓其念在與方丈師兄弟的份上,放過你一馬,哪怕罰你在少林掃一輩子地,做一輩子伙夫都行,只是你所犯戒律乃最忌諱的四戒之一。按照少林律法,應當杖斃,不然無法服眾。看似普度祖師親自廢你武功,又將你殺死,實則是暗暗手下留情,不僅沒有廢你武功,還封你經脈,製造假死狀態,把你放了,你竟以為是被趕下少林,從那之後,普度祖師自知犯下大錯,便把自己關入徒壁崖,併發誓永不出來,最後竟瘋了,沒想到竟種下如此深的誤會。」說完玄真嘆息。
虛濟也道:「要不是普度祖師私自放大師下山,大師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另一和尚也道:「是啊,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這些年在江湖上真是壞了少林寺的名聲,勸誡大師早早回到少林伏罪,不然普度祖師就要終生關在徒壁牢了。」
斷腸和尚聽完內心如五雷轟頂般難受,竟有些顫抖道:「你們說話當真?」
玄真回道:「千真萬確,普度祖師是因為思念你過度,才神經錯亂,瘋瘋癲癲。」
斷腸和尚撲通跪倒大喊道:「師父,濟元錯怪你了,濟元這就回去找你。」說完起身衝出天妃閣,又回頭問道:「敢問法號,日後恩情必報!」
「小僧法號玄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采蝶道:「想不到這斷腸和尚也是可憐之人。」
青葙道:「希望他以後改邪歸正,別在江湖上胡作非為了。不如我們到街上四處轉轉。」
童伯道:「要日落了,快去快回,明日還要趕路。」
說完兩人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逛到一處店鋪前停下,采蝶看著門頭的兩個字「廖氏」,突然想起什麼道:「廖氏神器,我的天蛛綾就是廖氏打造的,走進去看看。」這個鋪子與別的不同,門廳冷清,毫無人氣,冷冰冰的,讓人不敢靠近。
進入店內,環顧四周后,看著倒不像個兵器店,而是一間優雅的茶室,房間不大,中間是一幅諾大的人物水墨畫像,只見此人神采飛揚,大家風範。
有一人早已在屏風後面,看此兩位姑娘正在端詳畫像,微笑道:「這是家父,廖志安。」循聲看去,走出來一位年輕人,一襲藍衣勁服,徒手而立,談吐優雅。其走過來道:「兩位進來店內有何賜教?」
采蝶道:「想必你就是廖家公子廖不凡。」
頓時刮目相看:「想不到姑娘竟知道在下,還請教姑娘尊姓大名。」行禮間看到采蝶腰間的天蛛綾。
「我叫尚采蝶,這是我師姐倪青葙。」
「尚采蝶,哦,想必是琉球王之女,琉球島郡主。」
「你怎麼知道?」
指了指其腰間道:「廖氏打造的兵器,我怎會不知曉。」
這時,跑進來一個和尚,似乎比較著急,立刻道:「阿彌陀佛,打擾施主了,請問有沒有看到和我一樣的出家人進來?」
采蝶定眼一看,這不就是剛才那位玄真和尚,猜想是街上人多他們走散了吧。
廖不凡先道:「這位大師,沒有看到。」
采蝶也道:「這裡是兵器店,出家人應該不會來這裡吧。」
玄真施禮道:「阿彌陀佛,施主有禮了,出家人對兵器並無興趣。」隨後環顧了一番,疑惑道:「這裡並無一件兵器?」
廖不凡微微一笑,回道:「看來大師對廖氏神器不是很了解,在下廖不凡。」
「幸會,貧僧玄真。」
采蝶道:「幸會,在下玉女派尚采蝶。」
「幸會,在下玉女派倪青葙。」
采蝶繼續道:「廖氏神器在江湖上最有名了。」
看玄真和尚有些著急,立刻安撫道:「這位大師,想必是和大家走散了吧?」
「你怎知道?」
采蝶噗嗤笑道:「剛才大師戲耍花樓的時候我們都看見了,不過別急,我們這就和大師一起去找。」說完就要出去。
廖不凡立刻阻止道:「諸位留步,何必勞煩郡主親自去找。」隨後喊了幾個下人吩咐了一番,便出去幫忙打探去了。
「郡主的天蛛綾是廖氏打造的最得意的神器之一,不過……」
「不過什麼?」
「聽說過凝血淬鍊嗎?」幾人面面相覷。
「無妨,廖氏神器本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
「像我們這比較清貧的少林寺僧人是不是就不配擁有?」
「非也,廖氏神器只做三樣買賣。」
「哦,哪三樣?」
「或價高萬兩黃金;或絕世寶物來換;」
「何為絕世寶物?」
「哈哈,只要廖氏認為是絕世寶物便可換;」
「第三呢?」
「自然是免費贈送。」
「還有這等好事?」
「有些神器只奉有緣人,不僅神器是萬里挑一,這有緣人更是萬萬里挑一。雖是免費,但如此神器只會為我廖氏揚名。」接著道:「這都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這兵器本無性,但凡用之則性凶,非製作者所能控制,為讓每件神器儘可能適得其主,才有此規矩。」
采蝶道:「廖公子,您所說的凝血淬鍊是什麼意思?」
「郡主莫急,凝血淬鍊要從原器說起,廖家搜集了天南海北的奇器異寶,謂之原器。」
「這原器有的來自天外之物,有的來自深海絕境,有的來自深山密洞,甚至傳說有的來自神仙或神魔之界,這些物件平常人等可能幾世都見不到一回。原器分為九等,乃天、地、金、木、水、火、土、神、魔九種。總之,求器者需先有原器,九種器脈,緣中一脈,千種原器,緣中一器。有時候是你挑原器,有時候是有原器挑你,其中也講究一個緣字。要得一件屬於自己的神器也許如佛家之言,先有結緣,再有因果。」
說到這裡,廖不凡起身道:「各位稍坐片刻,待在下取一物,一看便知。」片刻之後,手上拿著一件黑金鐵盒走了過來。
采蝶定眼一看驚道:「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陰陽聚功石?」
「郡主博聞,陰陽聚功石乃取自天外飛隕所制。」
「聽我父王曾聽說過,廖氏的陰陽聚功石有傳功移法之能,不知與凝血淬鍊有何關係?難道所使之人亦要傳功於石,再淬鍊於器?」
「郡主果然智慧過人,一看便知。這陰陽聚功石實際是取自同一飛隕,但在不同之處,這陽石的採集地在東海火硫之地;這陰石的採集地在羅剎國極寒之地,此種隕石天生具有吸納精元之能,如果長期伴其左右便會精元耗盡而亡。所以,不宜長久把玩,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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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密封於灌鉛密盒之中。」
玄真手握聚功石,甚是沉甸,並感覺到一絲抽虛之力,附在手中,像是有無數個觸角要深入體內一般,無法抗拒,不敢多拿,輕輕放回鉛盒。
廖不凡接著道:「聚功石雖有傳功之能,但一有不甚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經脈盡毀而亡。用在淬鍊專屬神器之上卻有妙用,只需將主人的精血滴入聚功石,待盡數吸入后,再傳入全數真氣,直至浩虛無力而停,最後將另外一塊聚功石合併,便會將聚功石內的精元真氣盡數逼出,流入神器淬鍊,終成神器。」
「聽著倒是簡單。」
「非也,凝血淬鍊最難,如果操作不當,便會傷及神元,即使擁有神器,亦是病器,病器會不斷反噬神元。那時,神器便會凌駕於器主之上,而成為器主的主人。」
「原來如此,要想得到一件真正屬於自己的傳世神器,還需割膚之劫,確是不易,看來小僧此生都無緣了。」
「大師身在佛門,便是無緣,只是這江湖瞬息萬變,有緣無緣你我都說了不算,只有老天爺說了算。」突然,廖不凡感覺聚功石微微震動,難道是剛才吸入玄真大師真氣所致。
廖不凡隨後邀請道:「既然與諸位有緣,不如到緣器房參觀一番。」大家也沒多想,反正還未尋到其他僧人,便一同去了店后的緣器房。
明顯感覺到越靠近,聚功石震動越厲害,細細查看原器,在最裡面不起眼的角落有一物微微發亮,走進一看,乃「天」字屬號之「天外玄石」,此玄石雖有磁性,但呈粉末,似乎毫無用處又極其特別。廖不凡看完微微點頭,內心想,此千年無用之玄石竟也有惜緣之人,看來此物件非他莫屬,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這個年輕的玄真和尚。
幾人並未注意到這些狀況,直到玄真走到了天外玄石跟前,那玄石更加不安分。玄真看著標籤奇怪道:「這個天外玄石挺神奇。」
廖不凡試探道:「要是大師喜歡,就送給大師。」
「多謝廖施主的好意,只是出家人用不上這些神器。」
「那也無妨,此天外玄石在我這裡毫無用處,就送給大師當做禮物吧。」
采蝶也湊過來道:「難道這天外玄石與玄真大師有緣?」
「這玄石雖是天外來物,但無法打造成兵器,放著也是放著,大師看著喜歡,就送大師了。」
「大師你就收下吧,也不枉廖公子的一番好意。」
「只要不是兵器,小僧收下也無妨,就當做紀念罷。」說完謝了廖不凡的一番好意。
「對了,采蝶郡主,你的天蛛綾雖是罕見神器,但未經過凝血淬鍊,還不能算一件上乘兵器,只要經過凝血淬鍊,這天蛛綾便只聽你使喚,別人搶也搶不走了。」采蝶想起那日天蛛綾差點被染坊西施搶走,便有些心動。
廖不凡看出端倪,繼續道:「郡主放心,琉球王早就給足了黃金,這邊請。」
便不再猶豫:「也好,天蛛綾要是能再精進一層,總不是壞事。」
青葙急道:「不會有什麼不妥吧,廖公子剛才不是說要是操作不當,神元會受損,神元一旦受損便不可逆轉。」
「如果真怕,不做也是可以。」
「要是這都不敢,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放心吧師姐,我自有把握。」
幾人隨後走入一房內,廖不凡走到牆邊,牆上是一幅巨畫,只見他輕輕拉動了巨畫三下,那畫軸便自動捲起,背後的牆面也凹陷進去,露出一道門。
「請,凝血淬鍊事關重大,安全起見還是在密室的好。」眾人不再遲疑,便跟了進去,下了幾個台階便到裡面,四周幽閉,但油燈通亮,並無他物,中間有一拱台,拱台中間是一池水,水中間有一個平台,平台上有兩座水晶塔和一案幾。
廖不凡示意尚采蝶落入平台,將天蛛綾置於案幾之上,盤坐於塔前。隨後將陰陽聚功石分別置於兩座水晶塔之上。然後道:「左陰右陽,滴血於陰石,待吸收變紅后,將真氣一絲不剩傳入陰石,觸及真元之前務必及時收功,千萬不可觸及真元,否則後果自負。」
采蝶點了點頭:「然後呢?」
「之後只需要靜候片刻,便可自行完成。」
青葙擔心道:「真氣散盡,虛弱不堪,恐怕恢復需要一些時日。」
「大可不必擔心,一旦淬鍊成功,神器便會反哺主人,功力日後只會精進,如果勤加修鍊,內力不斷增強,還有事半功倍之效。」
隨後采蝶按照廖不凡的吩咐,逐一執行,真氣與與滴血完全融合,隨著最後一絲真氣散盡,頓感無力。隨後兩座水晶塔便開始自動靠近,未到一半,陰陽石吸力自到,嘭的一聲聚在半空。
廖不凡隨即施法,將紅色凝血真氣導入天蛛綾,綾鍛緩緩浮起,凝血真氣一絲一絲與天蛛絲融合,直到完全融合。散發出淡淡的粉色光芒,顯得更有活氣,隨著凝血真氣散盡,天蛛綾便真的如活物一般,慢慢飛向采蝶,將其包裹,似乎感知到她的虛弱。不知道是這粉色光芒的映射,還是神器反哺,臉色微微泛紅,不像剛才那般虛弱。
廖不凡道:「恭喜郡主,天蛛綾從此便與你浴血共存了。」
「多謝廖公子成全,日後必當重謝。」
「郡主客氣了,這本就是天蛛綾的售後服務,廖氏理應成全。」
就在此時,玄真腰間的天外玄石更加躁動,噼里啪啦在水晶瓶內作響。
廖不凡微笑道:「天外玄石只有靠近鐵器才會如此躁動,今日怎會無緣自動?」然後看了看陰陽聚功石:「莫非,玄真大師有意催動?」
「廖施主不是說著天外玄石不可作為兵器,它躁動有什麼用。」
「我反正是看不出這一堆漆黑的玄石能做什麼兵器,不過既然無害,大師不妨試試凝血淬鍊,說不定有什麼奇效。」
「算了吧,出家人不在意身外之物。」
「雖是身外之物,但我們也很好奇,這天外玄石已擱置千年之久,其必有特殊之處,好不容易遇見一位有緣人,大師難道不想解開其中的奧秘?」
玄真遲疑了一下:「能有何奧秘,既然廖公子將此玄石贈與小僧,算是有恩,那就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相信也無甚害處。」
說完便走了過去,照著采蝶剛才那般操作了一番,隨後天外玄石與凝血真氣凝合在一起,那堆黑色的粉末慢慢變成了暗紅色的粉末。
粉末無風自起,飄向玄真,慢慢滲入皮膚,鑽進眼鼻耳嘴之中,完全與玄真融為一體。
玄真甚是不安,急忙搓臉挖耳挖鼻:「這些玄石怎會進入我體內。」
「大師可有不適?」
頓了一下道:「那倒沒有,毫無感覺。」又摸了摸身體的其他部位。
「那就奇怪了,這天上降下來的玄石碎末,怎會如此不堪?竟沒有任何作用?起碼強身健體也可以啊?枉費存了千年之久。」
玄真這時也毫無真氣可言,無法催動內力,更不知道這玄石會有何作用。眾人只好作罷。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找到了玄真同行的比丘們。廖不凡道:「玄真大師抱歉了,本想贈一有緣的神器,誰料憑空消失,大師若有不適,我廖氏一定負責到底。」
「阿彌陀佛,廖施主言重了,一番好意心領了,日後有緣再見。」
采蝶和青葙也都一一道別,算是緣分一場。幾人與廖不凡分別後,廖不凡心道:「人器不分,人旺器長,器盛人神,神人共鳴,器之所需便是我廖氏之所長,廖氏神器必將繽盛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