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龍星之難
傳龍對剛才自己體內感應到三脈的事有所疑惑,輕聲問道:「叔父,怎麼才算是天資過人?」
「自然是任督二脈自成自通之人,自有神助。或者經高人指點,助其開脈通脈亦可,但如果自身沒有資質,強行開啟也只會傷身。」
傳龍聽龍耀君如此一說,也不禁問道:「叔父,如何才能將丹田一一對應到任督二脈,打通二脈呢?」
龍耀君沒想到傳龍竟會有此一問,凝視著傳龍。
不解道:「你想知道?這已是后話,先感知二脈尚需時日,難不成你二脈自成?」說完不禁搖頭,心想年輕人過於急躁。
傳龍心想:叔父花一輩子時間才打通二脈,如果我告知自己二脈自成,豈不是太有傷其顏面。還有蕁兒,也需要經過許久才能練成,想到此不再言語。
此時,龍耀君卻看出端倪,心想:這年輕人難道真天賦異稟?
忙道:「傳龍,過來。」走到跟前,龍耀君猛然抓住傳龍的手,將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其身,探尋其經脈。
「可有真氣上行之衝動?」傳龍輕輕地點了點頭,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沒想到龍耀君道:「甚好,甚好,有衝動甚好。想當年我修鍊二十多年都感受不到一點上行,如果你真的有上行的通道,那必定天賦異稟。」傳龍心想糟糕,竟能察覺到自身的天賦異稟,不會覺察我族的身份吧?
「傳龍,閉氣凝神,叔父要逼你真氣上行,直通督脈。」說完也不等傳龍同意,點穴封氣,綿柔一掌打向傳龍前胸,自然轉身,換掌為指,食指抵住後頸,一絲亮光從手指傳入體內,頓感真氣流入。
只聽見龍耀君道:「將真氣上行。」傳龍默默接受,凝神聚氣,使之上行。龍耀君頓感驚奇,那絲真氣猶如通過廣闊天空一般進入浩瀚宇宙。傳龍體內無論丹田之浩瀚,還是經脈之暢通前所未見,真乃驚絕天人。
隨後收功,龍耀君緩緩走到寬椅前,癱坐而下,一手扶頭,苦惱道:「上天果然不公,上天果然不公,想我苦苦修鍊四十餘載,竟不如一個後天少年的先天資質。」傳龍亦是無奈,沒想到被這麼一試,便知曉自己的狀況。
龍蕁驚奇道:「龍哥哥就是叔父說的天賦異稟之人啊。」
「沒錯,此生能遇見這樣的後輩實乃叔父三生有幸。」剛說完,龍耀君雙指一閃,用幻影流星術點住了傳龍穴位,竟不能動彈,內心有些吃驚道:「叔父,這是作何?」
龍蕁亦驚訝:「叔父。」。
龍耀君不理會,運用幻影流星術在傳龍背上四處指點,過了一會,收功解穴,癱坐於椅子之上,額頭臉頰皆是汗水,竟有些虛弱,緩緩道:「我剛才試探你時,竟發現你體內還有一脈自成,乃奇經八脈第三脈,沖脈,有些修鍊百年的人也未必能達到,只是極其微弱,我助你將三脈貫通,對應丹田。日後只要你多加努力,通道寬如江河一般,幻影流星術便如洪水流出,那時,幻影流星化神龍的傳奇將再現,哈哈哈。」
龍耀君異常興奮,眼神滿是讚賞和欣慰:「沒想到你這資質太適合修鍊幻影流星術,真乃天成,你到底是何方人士?」
傳龍內心一驚,雖練習了神功,但仍不敢以實相告道:「叔父,傳龍無父無母,流浪江湖,只記得是黃山一帶人士。」他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都不敢透漏,否則必惹禍患。
「好吧,日後行走江湖,萬不可荼害百姓,而應行俠仗義,鋤強扶弱。」
「叔父…師父,弟子謹記。」
龍蕁高興道:「看叔父這麼高興,肯定願意收龍哥哥為徒弟。」
「說實話,叔父沒有資格收傳龍為徒弟,能認我這個師父,反而是我的福氣。」
「師父哪裡的話,沒有師父您的開導和恩遇,傳龍一生難成。」
「很好很好,有這番孝心我就放心了,日後能助龍星門光復,就算是大功一件。」
「太好了,龍哥哥以後就是龍星門的門人了。」
「好了,夜已深了,你們快回吧,別讓你爹著急。」
「他才不管我呢,爹爹最冷酷無情了。」
「不可如此對父親不敬。」龍蕁低頭吐了吐舌頭。
「趕快回去吧,別讓他們起疑心了。」兩人只好告別,原路返回到龍星門去了。
從後門偷入內院,準備穿過去往廂房,突然燈火通明,原來是龍項帶著一眾人尋了過來立刻喝到:「站住!你們去別院了?那種污穢之地怎麼能去,這是我龍星門的禁令,傳龍,你初入府內就犯下大忌,來人,給我拿下。」
龍蕁阻止道:「是我纏著龍哥哥去的,不關他的事。」
龍項將龍蕁一把拉過去:「以後不許再去。」
「給我拿下傳龍,先關起來,明天重杖五十,趕出府去。」
龍蕁哭喊道:「不要,不要。」但無濟於事。
第二日,所有人聚於堂內,要重責傳龍。
采蝶一行四人,玄真一行僧人本要辭別,但府內發生重大事件,要他們做個見證,只好靜觀其變。
龍蕁眼睛紅腫,嘶聲道:「爹爹,不關龍哥哥的事,是蕁兒不懂事纏著他去了別院,真的。」
「別院是禁地,你去了一樣要罰。」龍耀天絲毫不領情。
傳龍跪在中央,初來乍到,不敢過激反抗。
龍耀天道:「傳龍初入我府,便去了別院禁地,壞我門規,不重罰不足以立規矩,念在龍蕁年紀還小,罰禁閉三日。傳龍重杖五十,趕出門派。」龍蕁哭喊但依然無濟於事。
傳龍卻突然站起身來,怒視前方。
龍項怒道:「你犯下大錯,還不跪下。」示意手下讓其下跪,卻按其不動。龍項隨即上前,用劍柄擊其腘窩,傳龍誓死不從,又持續擊打了數下,依然撼其不動。
傳龍大聲道:「你們是非不分,為何別院是禁地?」此言一出,所有人為之震驚。
龍項怒道:「是非不分?別院住著那個不男不女的,是我派恥辱,唯恐避之不及,還敢嘴硬,今天不打死你,無法服眾。」
「打死我不要緊,但不能侮辱我師父。」
「師父?誰是你師父?那個不男不女的?你竟然拜他為師?反了天了!」
龍耀天也道:「龍耀君不是我兄弟,也不是我龍星門的人,你拜他為師?看你可憐,收你入門,才第一日就反叛師門,直接給我殺了,扔天沐池餵魚。」
「師父乃堂堂正正的君子,你們都誤會他了,要不是你們不爭氣,練不成家傳絕學,師父怎能變成那樣。」這一說更加激怒了所有人。
龍蕁衝出來擋到傳龍前面道:「你們就是冤枉叔父了,他是因為修鍊幻影流星術被迫無奈變成那樣,龍哥哥說的沒錯。」
「天大的笑話,欺騙你們這些小輩而已,那院里還養著一個小白臉呢。」
「才不是呢,清流叔叔只是叔父的知己,才沒有你們想的那般齷齪。」
「師父為了打通任督二脈,嘗盡天下苦楚,就是為了重現祖師爺當年的輝煌,而你們不思進取,修鍊不成,篡改心法,讓所有門人都修鍊不成,就怕別人修鍊成功反而顯得你們無能。」
「謊話連篇,大言不慚,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龍耀天憤怒到了極點。
采蝶和玄真也不知到底誰對誰錯,但看傳龍如此義正言詞,為維護師父不惜孤身對抗,讓人心生同情。
龍耀天接著道:「今天江湖上的朋友做個見證,我門內出現如此大逆不道之徒,要是不殺了他,龍星門日後怎能在江湖上立足。來人,立刻殺了傳龍。」
「我看誰敢殺他。」話剛落音,龍耀君落入堂內,大家巡音望去,一襲粉色著裝的男人站在傳龍身後不遠處。
傳龍回頭欣喜道:「師父。」
龍耀君點頭道:「師父沒有錯看你,自然也不會讓任何人動你分毫。」
「不人不妖的鬼東西,禽獸不如,你還有臉出現?」龍項怒到。
龍蕁道:「不許你這麼說叔父。」
「你這個叔父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叔父了,千萬不能學你叔父,不然會走火入魔的。」
龍珅點頭道:「對,學鬼龍陽就會走火入魔,掌門修改心法就是避免大家練功走火入魔。」傳龍和龍蕁聽龍珅如此一說,有些不解,兩人互相看了看錶示不懂。
龍珅見狀繼續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龍星嗣祖師爺必定有他自己也不知曉的過人之處,才能練成幻影流星術,而我們這些後輩並未繼承他的資質,所以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到達他的境界,要是強行修鍊就會如同龍耀君一樣走火入魔,這樣的修鍊與《葵花寶典》有何異?」大家聽完頓時沉默,傳龍和龍蕁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葵花寶典確實乃魔教神功,才會讓人自宮,變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其接著道:「可龍耀君執意修鍊,最後走火入魔才成為如今這樣。成天穿的花枝招展,抹著香粉濃唇,房間也和閨秀之房一樣,並且...並且...唉,我都不齒的說,還喜歡男人。你們可千萬不能走他的老路啊,不然龍星門就真的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了。」說完老淚縱橫,不能自己。
傳龍忍耐不住大喊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師父其實早已經練成了幻影流星術。」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不語。
突然龍耀天哈哈大笑道:「數百年都無一人練成,變成人妖就能練成?哈哈哈……」頓時門派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後輩無能,縱然祖師爺有仙人體質,早早練成神功,後輩資質差些,但也應該設法突破自身極限,向祖師爺看齊,而不是貪圖安逸,就算有再多的老本,也會被我們敗光。傳龍所說沒錯,我確實打通了任督二脈,神功小成,但比起祖師爺還相差甚遠。大哥說的也沒錯,我把自己弄成這樣絕非正道,為了家傳絕學費盡一生也算值得,總算看到了希望。」說完殷切地看著傳龍。
龍珅道:「說那麼多有何用,我才不信你龍耀君能練成?」
龍項道:「我龍項來領教你的幻影流星術。」說完就要拔劍。
龍耀君隨即抬手,一道亮光閃過,擊中龍項的劍柄,立刻被震掉。
所有人被這一擊驚呆。
大家議論紛紛:「真被練成了?」「幻影流星術被這個人妖練成了。」「總算也是幸事,幻影流星術真的被練成了。」
龍耀天淡定回道:「哼,幻影流星化神龍可不是星光點燈,雕蟲小技,這在江湖上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都練成和你一樣?做鬼龍陽,那我龍星門成何體統?」一時語塞。
「也許我的法子偏激了些,只要大哥願意,我們一起探討,也許能找出正途。」大家能看出來龍耀君還念著同門同宗之情,此來表現出較大的誠意。
「哈哈哈,你以為只有你練成了幻影流星術?」說完抬手一指,比剛才龍耀君所發星光更甚,直接將掉在地上的劍彈了起來,龍項順手接住。
其驚嘆道:「掌門,你也練成了幻影流星術?」
「哈哈哈,鬼龍陽,你就是個笑話。」沒想到飛龍子龍耀天如此無情,門派所有人都跟著哈哈大笑。
龍耀君,傳龍,龍蕁一時顏面掃地。龍蕁跑到龍耀君前面面對父親道:「爹爹,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叔父,你趕走了二叔父,趕走了哥哥,如今還要趕走我三叔父,傳龍哥哥也要被你懲罰,爹爹最無情了,蕁兒再也不喜歡你了!」
「哈哈哈,你以為我會需要你們,龍耀君,我早知道你在三年前就練成了絕學,竟然秘而不宣,明顯就沒有把我這個大哥,這個掌門放在眼裡,你以為就只有你能練成,是不是就等這一天,在所有人面前顯擺,羞辱我?沒想到吧,本掌門也練成了。我龍星門早就成為江湖笑話,如今還怕笑話再多一個嗎?我也不瞞了,我也受夠了,龍蕁你以為你是我的女兒?哈哈哈,其實是你二叔父和那個賤人所生,你們所有人都滾,都給我滾,我已練成絕學,再也不需要你們了。」
「龍耀天,你沒有資格當這個掌門。」說這話的是「天星子」龍文聖:「練成了幻影流星術又如何,害得妻離子散,害的龍星門遺臭江湖。」
「龍文聖,哼,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我沒有資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做了什麼勾當?」
龍耀天眼神驚慌,立刻鎮靜道:「別在這信口雌黃,勸你趕快帶著你的女兒離開,永遠離開,再也別回來。」
「爹爹?真的嗎?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龍文聖走過來輕聲道:「爹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都是爹爹的錯。」
「我娘?如果二叔父是我爹爹,我娘是誰?」眾人沉默。
龍耀天忍不住道:「哈哈哈,今日也不怕江湖人笑話,你娘就是姑蘇梅那個賤人。」
「姑蘇梅是我娘,龍攝地哥哥的娘也是她,我的爹爹又是二叔父,龍哥哥的爹爹是爹爹,啊,好亂啊,娘怎麼會和爹爹和二叔父都有孩子呢?」雖是童言無忌,但道出了她所能理解的真實。
「沒錯,孩子,你受苦了,都是爹爹的錯。」龍文聖痛苦到。
誰料龍蕁並未為此哭泣,而是質問道:「那龍哥哥呢,他做錯了什麼,爹爹,不,叔伯,為什麼還要趕走他。」
「既然都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也認了自己的爹,就不要管我家的事了,趕快跟著他走吧。」
龍文聖怒道:「我早就說了,你沒資格做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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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放你們父女已是仁至義盡,別得寸進尺,別再壞了龍星門的名聲。」
「你還在乎名聲?那你在乎過三弟的感受嗎?他只不過是為了盡門人之責,被你如此嫉妒冤枉。」
「今日我不僅要認回女兒,還要重整龍星門,趕走你這個魔教狂徒。」
聽到魔教兩個字,在場所有人為之驚狂,龍耀天怎麼可能是魔教之人?
龍耀天怒道:「你血口噴人,來人,將他拿下。」
龍項一眾立刻舉劍出招,龍耀君阻止道:「且慢,這是想殺人滅口嗎?為何不聽二哥把話講完?」
因為有江湖人士在,也不好做的太過分,眾人只好住手。
龍珅只好道:「龍文聖,你莫要在此污衊掌門,你就不怕毀了龍星門嗎?」
「那也比龍星門變為魔教的好。」
「你有何證據,不然今天將你就地正法。」
「敢問龍攝地為何要投靠魔教?」
龍項道:「人人皆知,龍攝地不服管教,離家出走,不料竟投魔教,早已經在本門除名。」
「為何正好是三年前,那時龍耀天碰巧發現三弟練成了絕學,我看龍攝地叛教是假,想借魔教之力練成流星術是真。其實,龍耀天和龍攝地早已叛歸魔教,已是魔教妖人,還有什麼資格做龍星門掌門。」
「僅憑你一面之詞斷難相信。」
「明擺就是顛倒黑白信口雌黃。」
「哼,龍耀天不惜將龍攝地質押在魔教,那燭龍教教主龍淵才幫助他修鍊幻影流星術,這已經是明擺的事實,僅憑他自己怎麼可能練成,龍星門早已順歸魔教,你們難道還要執迷不悟,毀龍星門於我們之手?」
龍珅有些疑惑道:「掌門,龍文聖妖言惑眾,您向大家澄清一下也好。」
龍耀天只好道:「大家絕對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詞,空口無憑,只不過就是為了擾亂門派。龍文聖,你搶我妻子就算了,還要搶我這個掌門,趕快給我拿下這個敗類。」
如此一番話穩定了軍心。
「我就是證據。」從後面走出來一人,正是清流。
「清流?」龍耀君驚呼。
「耀君,對不起,龍耀天欺人太甚,我不得不出面作證,不然你們今天恐怕都活不了。」
「這是為何?我們還怕他不成?」
「耀君,你還是不明白,龍耀天與燭龍教勾結,企圖對付中原,今日只有我出來作證,他們才能放你一馬。」
「他們?他們是誰?」
「自然是我們,哈哈哈。」說完從人群中走進來幾十個人,分別是東廠,神虎幫,鯨海幫,雷火幫,幡義堂,歃血盟的人。
刁水秋得意道:「我們已經將龍星門包圍,識相的就束手就擒。」
采蝶對著青葙:「倒霉,怎麼又遇見這些人。」
青葙道:「我們先靜觀其變,他們要對付的是龍星門,與我們無關。」
童伯輕聲道:「不好說,忘了他們在九州鏢局的所作所為了嗎?」
海牙也道:「看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采蝶道:「可這裡已經被包圍,恐怕沒那麼輕易離開。」
刁水秋高聲道:「我告訴你們,清流其實是燭龍教的人,他今日便是棄暗投明,龍掌門,你還有何話可說?」
「清流,我龍耀君錯看你了。」說著甚是失望。
「耀君,清流也是無奈,我本來只是監視龍耀天,誰料卻和你知音難覓,我自知無論如何你也不會原諒我了,我指證了龍耀天,他們答應會放了我們,我們可遠走高飛,今生只撫琴高歌。」
「你糊塗啊,東廠狼子野心,他們的話你也能信,我龍耀君再怎麼也要和龍星門共存亡。」
「耀君,你這又是何必呢?這早已不是當年的龍星門了,龍耀天也不是原來的龍耀天了,他為了讓我們教主幫他練成神功,不惜將他兒子龍攝地奉獻給教主,龍攝地煉成了他的龍奴,是燭龍教的四大護法之一,再也回不來了,龍耀天已是自取滅亡,我只不過順水推舟,救你性命罷。」
「哎,龍耀天,你害了攝地。」頓了頓又對清流道:「我與你在音律上確實是難得知音,但你還是不懂我的為人,我做了這麼多為的也是龍星門。罷了,我不會怪你的,我明白你也是身不由己,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清流對著刁水秋道:「刁公公,我們之前的約定還作數嗎?」
「自然,只要乖乖配合,本公信守承諾,如若不然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那可否放我和耀君,還有那位走。」說完指了指傳龍。
「一個無名小輩,長得倒算英俊,要是喜歡就歸你了,只是龍耀君恐怕走不了。」現場沒有其他人知道傳龍的身份。
「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你也聽到了,不是我不放他走,是他不想走。」
「對,我絕對不會如此苟且偷生,置門人於不顧。你帶著傳龍離開吧。」龍耀君說話間似乎猜到了什麼,但不敢確定。
傳龍卻道:「師父不走,我也不走。」
清流看著兩人陷入僵局,實屬無奈。
刁水秋哈哈笑道:「很好,龍耀天勾結魔教已是事實,龍星門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還有何話可說?」
其繼續道:「很好,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墨羽仙人?」
聽到這個名字,龍耀天和龍耀君有些耳熟。
龍耀天道:「墨羽仙人與我龍星門有何干係。」
「勸你好好想想,如果有誰能提供墨羽仙人的線索,哪怕是隻字片語,也許本公可以饒了你們。」沉默了片刻,依然沒有回應。其繼續道:「一百年前,你們的祖父龍煜曾經是『五義俠盟』的成員,沒錯吧?」
「這與墨羽仙人有何關係?」
「傳聞墨羽仙人當年是被五義俠盟所殺,自然是只要找到當年五義俠盟的成員,順藤摸瓜,或許可以找到墨羽仙人的有關線索。」
采蝶輕聲道:「果然還是為《仙乾經》的線索而來。」
龍耀天仔細想了片刻后道:「五義俠盟早就在江湖上消失,據說一百年前在西域圍剿天奴宗時與墨羽仙人同歸於盡了,勸你們別白費力氣,一百年前的事情,如何查的清。」
「這就不用龍幫主擔心了,你只需要告訴我,當年五義俠盟的成員,除了龍煜,還有誰?」
「那恐怕要讓大人失望了,你問錯人了,祖師龍煜戰死西域都是百年前之事,那時恐怕龍星門在場的所有人都還沒出生,如何回答?」
龍文聖道:「大哥,可問稽伯,當年他是祖父的貼身隨從。」
龍耀君道:「稽伯年事已高,江湖事早已忘卻。」
龍耀天卻道:「請出來一問也無妨,不過問到你們想要的請立刻離開。」
「不可,大哥,你為何要助紂為虐,東廠的話你也能相信?」
「哼,事已至此,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傳龍對龍耀君輕聲道:「師父,你不覺得幫主答應的有點太快嗎?好像是有意要讓東廠知道什麼?」
采蝶也道:「我也這麼覺得,萬不可讓東廠得逞,其狼子野心。」
龍耀君繼續站出來道:「龍耀天,你莫非真的投靠了魔教?你難道一點不為本派著想嗎?作為一幫之主,你何以服眾。」
不料刁水秋道:「本公不管你們是魔教還是什麼,今日你們別無選擇,勸你們識相點,只要問到我們想要的,便不再追究。」
眾人無奈,只好讓下人將稽伯請了出來,其雖年邁,但還算精神,拄著拐杖步履平穩。
屠隆迫不及待上前問道:「老前輩,在下神虎幫幫主屠隆,今日前來向前輩打聽一件事,不知前輩可否告知。」
稽伯上下打量了一番屠隆,看了看眾人,對現場狀況已經略知一二:「但問無妨。」
「一百年前,前輩是否知道老掌門龍煜遠赴西域圍剿天奴宗之事?」
「一百年前的事情都記不大清楚了,但說老掌門去西域圍剿天奴宗,還能記起一二。當年天奴宗險些將中原宗派屠滅,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天奴宗元氣大傷,中原也一蹶不振。為了避免天奴宗東山再起,幾大宗派秘密挑選出了十三位高手,稱之為『十三俠』,趁天奴宗回師未穩,秘密潛往西域,要將其全數殲滅。老掌門便是十三俠之一,後來聽聞十三俠再也沒有回來。」
屠隆繼續問道:「除了龍煜,十三俠還有哪些成員?」
「這個,老夫便不知了。」
龍耀君道:「稽伯,事關本派生死,還望知無不言。」
稽伯猶豫了一下,只好道:「當年我也就二十歲,一直伺候老掌門,老掌門帶我先去往了少林寺,而後便遣我回來,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刁水秋也道:「果然不出本公所料,江湖上能齊聚十三大高手,除了三大宗派,還沒有誰有這樣的威望。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以後就算是少林寺也得聽從我們東廠號令。」
采蝶輕聲道:「東廠好大的口氣。」
龍耀天道:「該說的都說了,大人是否不再為難本門了。」
「倒也好說,本公除了要找尋仙乾經的線索,還有維護江湖正統之責任,除非,龍幫主交出幻影流星化神龍的武功心法,並讓出掌門之位給龍文聖,本公便立刻放了你們。」
「我看你是趁火打劫,想得到我家傳絕學,做夢。」龍耀天氣憤說到。
龍文聖勸道:「龍耀天,你別這麼自私,龍星門遲早毀在你手裡,還不如乖乖配合,有東廠在,何愁不能光復家門。」
龍耀君道:「龍文聖,你勾結東廠,敗壞家門,還想篡奪掌門。」
「哼,龍耀天,你殺姑蘇梅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她真正愛的人是我。我等著一天等了很久了,我就要看著你身敗名裂,勸你們都識相一些,只要殺了龍耀天,龍星門還是龍星門,只要我當上了掌門,千歲答應過我,會助我練成幻影流星術,到那時,我龍星門會再次發揚光大。」
刁水秋不耐煩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麼不識相,就別怪本公心狠手辣。」就要準備動手。
突然一個聲音道:「江湖的事還輪不到東廠管吧?」
說話的人正是少林寺玄真,一旁的虛濟使勁暗示其不要插手,玄真卻視若無睹,繼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僧乃少林寺玄真,江湖上歷來以少林、真武和玉女為尊,江湖之事也應該按照江湖規矩來辦,這龍星門的家事依小僧之見,諸位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屠隆怒道:「哪來的小禿驢,如此不識相,窩毛都沒長全,還少林寺,勸你們速速離去,別傷了和氣。」
虛濟趕緊道:「對對對,出家人應少管閑事,玄真,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師兄,這是哪裡的話,出家人向來都是行俠仗義,主持公道,不能因為他們人多就怕了,要是世人都如此,豈不是誰強誰就永遠有理了。」
鯨海幫幫主鮑朱童道:「這位小沙彌算是說對了,江湖上還真就是誰強誰就可以有理,怎麼,不服,不服自然會打到你服。」
「逆天而為,必遭天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阿彌陀佛。」
采蝶被玄真如此大義凜然的氣概所感動,也站出來道:「玄真大師所言不錯,江湖事就讓江湖人去解決,再說這還是龍星門的家事,東廠何必如此興師動眾。」青葙,海牙和童伯自知攔不住。
幫腔道:「沒錯,我們是玉女派倪青葙和尚采蝶,我師父就是鈺璣子玉靈清。」
屠隆喝道:「又哪冒出來兩個黃毛丫頭,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哎,那兩位不是琉球二老嗎?與這兩個黃毛丫頭什麼關係?」
童伯道:「沒錯,尚采蝶正是琉球島郡主,我們只是路過龍星門拜訪故人,沒想到如此不巧。」
「怎麼,你們也是要站到他們那邊?」
海牙道:「諸位別誤會,我們郡主只是說了句公道話,別無他意。」
采蝶卻道:「說公道話也要做公道事,方為君子,難道東廠也想在這裡重演贏家和九州鏢局的悲劇?」
「你在說什麼?什麼悲劇,莫要血口噴人。」
「那日我眼睜睜看著你們屠盡九州鏢局,真後悔當時未阻止,今日說什麼也不會再袖手旁觀。」
大家都為之震驚,原來是東廠一眾將九州鏢局和贏家滿門屠殺。
青葙心想:糟糕,這回東廠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們了。但內心非常欽佩采蝶維護正義的魄力。也道:「如果我們玉女,真武,少林聯手,你們誰能是我們的對手?」
「呦嘿,用三大門派壓我,東廠代表的是皇家朝廷,別說三大門派,就是你們所有人聯手又能如何,要是誰再敢造次,就按照反賊論處,只要向皇上啟奏,討要幾萬大軍,你們這些宵小之徒敢與皇家作對嗎?」刁水秋說的甚是囂張,毫無忌憚。
龍耀天道:「東廠近些年到處拉幫結派,稱霸天下的野心江湖皆知,沒想到手段這麼殘忍,龍文聖,你還要相信他們嗎?」
龍文聖一時猶豫,不知該如何回答。
刁水秋道:「二十年前燭龍魔教踏遍江湖,差點將名門正派趕盡殺絕,這叫皇家如何放心,要是哪一天燭龍魔教東山再起,你們還有反抗的機會嗎?所以,我們東廠這是在拯救江湖,唯有一統江湖,將魔教徹底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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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能永絕後患。當然,要是各路江湖以後都聽從千歲的號令,看誰還敢來犯。」
龍耀君氣憤道:「我看你東廠才是最大的魔教,要是天下都是東廠的爪牙,那還有什麼江湖可言,我勸你們早點收手,不要再荼害江湖,謀財害命,敗壞朝廷名聲,還是給朝廷留點尊嚴吧。」
「看來你是執迷不悟,誰還要與他們站在一起,今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龍文聖道:「諸位,且聽文聖一言,勸大家及早歸順皇家,莫要做不必要的犧牲,只需要將龍耀天擒住,我保證所有人都安全無事。」
現場所有人沉默不語。
龍星門雖無往昔之輝煌,但很多人依然正氣凌然。
龍項站出來道:「龍掌門,你不該勾結魔教,既已成事實,我們無話可說,龍耀天你確實再無資格做龍星門的掌門。」
曾公公道:「龍項,還算識時務。」
「但是,即便龍耀天做不了掌門,但龍文聖也做不了我們龍星門的掌門,這掌門之位應該由龍耀君擔任。」門內很多人紛紛回應贊同。
刁水秋道:「哼,依然執迷不悟。」大手一揮,躲在暗處的數百名士兵一齊亮相,還有不少弓箭手,已拉弓待命。
「龍星門只有歸順朝廷,如果龍耀君願意聽從東廠的號令,也不是不可以做,不然,還得龍文聖來做這個掌門,你們別無選擇。」如此僵局已是騎虎難下。
龍耀天怒道:「你們都太猖狂了,我這個掌門還在。」說的甚是癲狂。
屠隆道:「龍耀天,你已觸犯江湖大忌,早已沒資格做龍星門的掌門,不信你看看龍星門內還有人會服你。」確實如此,龍星門人都紛紛低下頭,在江湖上勾結魔教會被所有人不恥,犯了江湖大忌。
「哈哈哈,我已經練成了幻影流星化神龍,我的武功最高,你們誰也別想奪走我的掌門之位。」說完怒而不張,隨時出手。
龍耀君站出來道:「各位龍星門人,龍耀天勾結魔教我們自然是要討伐,但不在今日,我們如今共同的敵人是東廠,要是龍星門落入奸人之手,與東廠勾結,龍星門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日後干盡喪盡天良之事,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今日我龍耀君誓死不從。」
龍星門所有人也都喊道:「誓死不從,誓死不從。」
龍文聖急道:「這又是何苦,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們也看到這裡已經被重重包圍,難道你們真想重演九州鏢局的慘狀嗎?」
眾人紛紛唾棄。
清流早已經站到了龍耀君的身後,輕聲道:「耀君,你到哪,我便到哪。」
其輕聲回道:「清流,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一會你趁亂逃走。」
就在此時,刁水秋一聲號令:「違抗朝廷,反賊當誅。」數十發箭矢齊射,龍星門人應聲倒下一片。
隨即陷入廝殺之中。龍星門百十號人拚命抵擋東廠數百人的圍攻,幾番廝殺,所有人被逼到了天沐池旁負隅頑抗,已經退無可退。
飛龍子不斷出手,手中流星閃電般劃出,鯨海幫數人被流星擊中后,當場斃命。
龍耀君的流星術稍弱,但也威力不小,數道流星閃過,又數人斃命。
海牙、童伯、青葙和采蝶幾人面對東廠毫不退縮,銼敵不少,但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只能是邊打邊退。
玄真和虛濟一眾沙彌,為維護江湖正義竭力廝殺。這一眾沙彌本是少林寺的後起之秀,總共二十二人,都是四大金剛和十八羅漢的有力人選,在寺內被稱為小四大金剛和小十八羅漢,其面對困境不斷變幻陣型,倒也應付得了。
傳龍幻影流星術雖剛剛練成,但還不能運用自如。其真氣內動,就看到手臂上兩道亮光向上遊走,經過手腕然後到手指,匯成一道強而有力的流星之光向敵人射去,不偏不倚正好命中一人,打到心門,一擊斃命。
龍耀君看在眼裡,這道流星比之龍耀天的差不到哪去,便殺得更加起勁。但此時,刁水秋的葵花司四大掌使,四大狼將,還有鯨海幫幫主,歃血盟盟主,雷火幫幫主,幡義堂堂主這些高手還未動手,如果他們再動起手來,恐怕即使不被殺死,也要內力耗盡而死。
東廠手下士兵死傷不少,龍星門內人也為數不多了,只剩下三十來個高手。刁水秋連忙示意四大掌使,四大狼將,以及其他高手全數上前,誓要置其所有與死地。
只見四大狼將對小四大金剛,四大掌使對付小十八羅漢,鯨海幫、歃血盟、雷火幫高手與龍星門幾大高手對決。其中四大狼將神勇異常,金狼遲志軒,銀狼柳鳳娘,銅狼傅煒,木狼宇文智個個武藝非凡,金絲大環刀、銀環荊棘劍、鋼把震山錘、鐵頭雙叉戟各顯神通。
小四大金剛亦不敢怠慢,雖有少林神功護體,但只因江湖經驗太淺,面對四大狼將的心狠手辣有些吃力。虛濟、恆忌、常忍、玄真四人隨即變幻陣勢,組成「金剛伏魔陣」,四人背靠背而立,四人八腿相纏,形成四頭八臂之勢,合力應對外圍之擊,少林棍相對,不讓四狼欺近。
四大狼將看這陣勢,一時竟欺近不了,銀狼柳鳳娘使了個眼色,金狼遲志軒立馬領會其意,金狼以一敵二,大吼一聲使出「無常瘋刀」的「流沙屠龍」一招,頓時惡風突起,沙石捲起,刀影在混亂中四起。
恆忌和常忍的少林棍頓時就被砍至無用,只好金剛之力再起,金光環臂雙拳抵擋白刃,震手難耐。
突然,柳鳳娘不知何時從頭頂破綻處欺入,虛濟警覺到后大吼一聲變,八腿分開,向外散開,然後四人四臂相連,又連接成一個陣型。
只見四人另外四拳向上同時擊出,正中柳鳳娘劍尖,一股湧出的金剛之力將柳鳳娘震出,頓感胸悶,大口喘氣。
金狼、銅狼和木狼又被突然改變陣型的金剛腿踢到,猝不及防,格擋後退,面面相覷,一時難以欺近。
柳鳳娘在旁邊觀察,發現「金剛伏魔陣」果然厲害,但這四個小和尚有些氣喘,看來是後勁不足。
四狼心領神會,柳鳳娘眼尖道:「只攻一人。」四狼飛起,直對四金剛上盤殺將過去,虛濟見狀心知這四人眼睛毒辣,總能看穿其破綻之處。
大吼一聲變,四人四臂分開,八拳相對,將其震開,但明顯略有吃力。
果然四大金剛漸漸內力不消,常忍漸漸支撐不住,一不小心被柳鳳娘的荊棘劍掃到,劃破肌膚,眼看就要破陣。
另一邊,小十八羅漢的羅漢陣不停變幻,但四大掌使的葵花絕學刁鑽毒辣,根本不是對手。
四個飛刃在十八人眼前穿來穿去,不停化解。陰泓、曾麟、左宗明、韋不花四大掌使試探了一番后,心知此陣法嚴密,但最大的破綻是人,試探到那個最弱的人,就可以將其擊破。
果然,發現其中一個和尚武功稍遜,此人正是十八羅漢中的戒色,陰公公使了眼色,眾人明白其意,曾公公、左公公和韋公公全力攻擊吸引所有人注意,陰公公佯攻。
看準機會,一個飛劍過去,直插戒色和尚命門,戒色躲避不及,一招斃命,陣法頓時不穩,剩餘十七人立馬變幻陣法,但奈何不是對手,陣法被破只是時間問題了。
四大金剛中玄真最為勇猛,此時也看到十八羅漢陣一人倒地,隨即虛為、浮開兩人又被一擊斃命,十八羅漢只剩下十五羅漢。
突然,正在對付十八羅漢的陰公公從側面一招「隔空繡花」指向四大金剛,力道之強,看其勢不可擋,顯然此招用盡了全力。虛濟一人不敢抵擋,大喝一聲,玄真、恆忌兩人明其意,三人合力抵擋。
但就在此時,金狼和銀狼兩人突然繞到常忍前面,一刀一劍襲去。常忍眼看突如其來的偷襲,不敢躲閃,否則必然擊中身後之人,只好硬著頭皮抵擋,又用身體硬接了一劍,立刻受傷倒地。
銅狼看準時機,從側面一錘擊向,正中常忍太陽穴,當場斃命。以上動作在一瞬間完成,一氣呵成,且陰險毒辣,可見其配合天衣無縫。
虛濟、玄真和恆忌三人才知中了敵人調虎離山的陰招,頓時有些亂了分寸,玄真大喊常忍,但早已無回應。
四大狼將偷襲得手,不敢搶功,轉而去對付十五羅漢去了。
三大金剛使出全力,玄真單拳出擊,速度之快令人難防,眼看就要正中左公公胸口,旁邊的陰公公飛刃過來,玄真也不直視,左手側起,金剛之力上手,硬生生將其飛刃彈開,右拳依然向左公公衝去,直接擊中胸口,頓時口吐鮮血。左公公畢竟經驗豐富,沒有那麼容易倒下,連忙雙手交叉封住要穴。
鬼龍子龍耀君內力也即將耗盡,還在與鯨海幫一眾手下糾纏,被數人圍攻。龍耀天抵擋異常艱難,此時,龍項不小心被鮑朱童的奪命斧震倒,其趁機再下一斧,擊中胸口。龍耀君一把抱住倒下的龍項,連忙喊道:「項兄!」
龍項看著龍耀君,用最後的一口氣微笑道道:「保重。」然後一命嗚呼了。此時,龍星門內也就僅剩下龍耀天,龍耀君和傳龍三人了,龍蕁早已經被龍文聖保護,采蝶一眾四人還在奮力抵擋。
刁水秋突然出手,先是向剩餘的十二個羅漢陣出擊,一劍射出,連穿三人,瞬間十八羅漢死傷一半,僅剩九人。
又接連助攻,十八羅漢展開圍剿之勢,三招過後,十八羅漢全數倒下,而三金剛看在眼裡,但又無可奈何,根本抵擋不住。
四大狼將轉而去對付傳龍,其不緊不慢左右開弓,都被一一抵擋。刁水秋看在眼裡,想不到此人的幻影流星術如此深厚。
龍星門一方逐漸剩十餘人,被東廠一眾團團圍住,陷入對峙。
此時東方已蒙光出現,似魚肚浮出水面。龍耀天側對傳龍問道:「你如何練成龍星門絕學?」
龍耀君插話道:「都這時候了,還問這有何用。」
龍耀天道:「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守是守不住了,逃吧。」
玄真亦道:「是,看現在的形勢,我們處於劣勢,再僵持下去,恐怕再無脫身機會。」
傳龍亦道:「不錯,趁大家現在還有力氣,分散逃跑,他們必然也會分組追擊,那時就看我們的造化了。」
虛濟也分析道:「只怕他們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會將我們團團圍死。」
龍耀君道:「那也要試試,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龍耀天道:「你們拖住,我先走一步。」話未說完人已經朝湖面飛過去。
其從大家視線消失,卻廣傳獅音道:「刁公公,忘了告訴你,墨羽仙人還未死,哈哈哈。」所有人為之震驚。
采蝶心想:「龍耀天怎會知道這麼多?」
刁水秋立刻命一部分人去追,知道他們要逃,東廠逼的更緊,要再逃就更不容易了。
龍耀君道:「我斷後,你們先走。」
傳龍道:「不行,師父你先走,我來斷後。」說完就要衝向敵陣。
龍耀君一把抓住傳龍,將其拉回,大喝道:「你們都走。」使出全身力氣一道一道流星射向敵陣,似是要將內力全部耗盡。
刁水秋和四大掌使趁其急沖之時,同時出手,五道飛刃同時射出,想要一擊斃命。此時傳龍看在眼裡,就要衝出,而清流早已如鬼魅般竄到龍耀君身前,將全數飛刃以肉體抵擋,用情至深,讓人不忍。
清流口吐鮮血卻微笑道:「耀君,為你而死,此生無憾,快走。」
說完用盡內力,旋轉身子,將飛刃飛絲盡數纏於全身向敵人飛去,以死為大家拖延時間。
龍耀君大喊道:「清流。」最後兩人遠遠四目相對,算是最後的告別。
其餘人趁機向北逃去,不然再也無法脫身。
刁水秋立刻大喊:「不好,要逃,快追。」東廠緊追不捨,所有人慌亂之下四處逃竄。
龍耀君為掩護大家逃跑,依然奮不顧身牽引敵人,以一人之力牽引鯨海幫、雷火幫、幡義堂等高手。
四大金剛則向東北方向逃去,刁水秋忙部署道:「四狼,去追禿驢,務必滅口。」
東廠幾人去追傳龍和采蝶一眾。
傳龍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采蝶道:「不行,一起走。」
「死到臨頭,還這麼有情有義。」
海牙和童伯衝上前去保護郡主道:「你們先走。」
采蝶不允,非要上前,海牙趁采蝶不備,將其打暈,吩咐青葙和傳龍帶采蝶快逃,然後與東廠一眾糾纏在一起。
三人一路向北逃去。誰料刁水秋一人已欺近三人,青葙道:「絕對不能讓小師妹出事,我答應過師父要帶小師妹回峨嵋見她老人家。傳龍,采蝶就拜託你了,務必將她帶到峨嵋山玉女派,見我師父鈺璣子。」話未說完就獨自沖向刁水秋。
傳龍來不及阻止,采蝶暈厥,無法脫身一起對付刁水秋,只好一咬牙帶著采蝶繼續向北逃去。
龍星門只剩下還在熊熊烈火下的殘骸,整個房屋都被火燒了,還有這遍地的屍體,以及屍體的焦味。
遠處一個小小的黑影出現,向這裡徐徐走來,慢慢接近,小腳步走的彷徨,走的艱難,走的痛苦。
嘴裡喊著:「爹地,叔父,項叔叔你們在哪?傳龍哥哥你在哪,你答應過蕁兒要去找我龍哥哥的。」
龍文聖在一旁眼看慘烈景象也不自哀嘆。
龍蕁走到龍項屍體旁,跪下磕了三個頭。小小年紀就看到人間煉獄般的情景,龍文聖牽起龍蕁的小手,向丹水方向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