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宗派抗閹

俗話說，江湖本無情，只因俠義生，江湖正是因為如此風雲莫測，才那麼有趣，才那麼值得人人趟進去，成就一番英雄事迹。

嵩山派、衡山派、華山派、泰山派和恆山派經過二十年前燭龍一役元氣大傷，便將五派合併為五嶽派。經過近十年恢復元氣，五嶽派漸漸真正融為一體，根基漸穩，達成了「五嶽同氣，千年不倒」的精神統一。

五嶽盟主通過每五年一屆的五嶽論劍來比武選舉，最終獲勝者就榮升為五嶽盟主，以帶領五嶽派在新創的五嶽心法和五嶽劍法的基礎上繼續發揚光大。

目前五嶽派盟主為嵩山門關山嶽，人稱「百一關山」，因曾以一敵百而勝，遂得此尊號，有時江湖也稱其為百一關山嶽，已連坐兩屆盟主。

其他門有華山門掌門祁一劍，人稱「驚天劍」，一劍刺出，快如閃電，驚天泣鬼；

衡山門掌門霍不休，人稱「雁不飛」，練的一手飛雁粘劍的本領，放飛一隻雁子，在霍不休劍指範圍內，劍隨雁走，無論雁怎麼飛都飛不走，且不傷雁一根羽毛；

泰山門掌門石崇聖，人稱「石敢當」，為人正直，有求必應，敢作敢當，是泰山腳下老百姓公認的可以稱得上「石敢當」的泰山門掌門；

恆山門掌門慕容曉月，法號「靜月」，江湖人尊稱「靜月師太」，傳說創派祖師「曉風師太」受八仙之一張果老點化后創建恆山派，靜月乃第三代掌門。

翌日玄仙妙人與真武派和五嶽派一眾到達少林寺，經過簡單寒暄，在自覺大師的帶領下去往達摩崖拜訪祖師二老，希望與他們一同商討如何對付東廠。

祖師二老已不問世事多年，尊居達摩崖，傳說數百年前達摩便是在此面壁悟道，成無數少林經典絕學。

拾級而上，沿路灌草密布，山峰兩壁松林起伏，走到一處極窄的通道處，赫赫三個深紅大字「達摩崖」。

進入窄道的牆壁上刻了一行小字：

在西天二十八祖，

過東土初開少林。

說的便是達摩之身世和在此開創少林。

此為少林禁地，乃少林無上尊重之地，亦是歷代祖師修鍊之重地。只見自覺走到窄道處，便不敢向前，而是雙膝跪地，雙手合十，恭恭敬敬，默念經文。原來在少林寺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任何人要想見祖師二老，就只能在禁地之外耐心等候。

自覺密音誦經，說明來意，耐心等候，且看著壁廊有詩一首：

綉苔籠壁垂野蔓，

龜魚上崖落石河。

千年變幻萬重山，

老祖化佛嘆觀止。

百連石台無人鑿，

佛心踏定自成行。

凹凸有如輪迴夢，

起起伏伏蘊悲歡。

前世鴻流今細澤，

昨日乾涸明溦水。

風雲乾坤無窮幻，

江河湖海又再生。

自覺起身，就向禁地內走去，也未聽見任何聲音，已密音傳耳於自覺，允許其入內。

密音傳耳之功需練到一定境界，深諳自然之道，對周圍環境及氣息有極強感知，可通過在一個方向發出內力之息，內力足夠深厚，便可傳到遠處，但也是稍縱即逝。

從狹縫處進入，繞過一段曲徑，立刻有種別天洞府的感覺，內部佛龕林立，檀香沁人，小竹林松陣都暗含少林天罡陣法，與佛龕融為一體，猶如仙佛秘境。

再向內，山壁經文密布，石佛分級而立，再向上看，竟是雲霧繚繞，變幻無窮。

繼續沿著山壁曲徑拾級而上，緩緩映入眼帘的是著名的達摩壁，按照達摩所創《易筋經》《洗髓經》招式刻在牆壁上的，密密麻麻毫無章法，但深諳其道之人深知其法。

終於到達達摩崖之達摩洞，達摩洞共有九個，最著名的便是當年達摩在內面壁九年的達摩洞。

洞內的「達摩面壁影石」還赫赫在目，傳說此影就是達摩長期在洞內禪坐，洞口射進來光線的投影，可見其傳奇之處。

除了達摩洞自達摩以後再無人居住，另外八個洞府都有其各自傳說的故事，皆有歷代祖師居住。目前共居住了三位祖師，除了前面所提祖師二老之外，還有一位祖師，該祖師並非中原人，而是波斯人。

據說此波斯人原屬於波斯神教「五聖」守護者之一，在其教內受「永生神」庇護，其餘四聖有「真理神」、「秩序神」、「慈善神」和「健全神」。

傳聞其遭到教內背叛，一路逃至中原，被普善大師所救，在少林寺生養一段時間后便剃度歸入少林，從此成為少林弟子。這位祖師法號為耶羅，在少林寺極少露面。

自覺來到祖師二老洞前，謙然下跪三叩之後道：「弟子自覺，叩拜二位祖師。」

言畢洞內傳來一聲音：「自覺不必多禮，玄仙妙人，玄陽子真人，真龍三虛，關盟主，今天好生熱鬧。」

二老同時走出洞府，緩緩來到自覺跟前。只見二老均白須盎然，步履沉穩，手持白木杖，儼然仙人模樣。

觀志祖師道：「算算日子，二十年正邪滋養生息，浩劫之難隨之而來，無妨，我輩正義長存，與邪魔鬥爭數千年，只有居安思危，壯我宗門，方可化解危難。」

「稟祖師，東廠之眾為禍天下，其為尋找《仙乾經》，不知如何江湖上透露出墨羽仙人的蹤跡，先是將京城首富贏家滅門，而後又將九州鏢局滿門抄斬，名震江南的龍星門也未能倖免，還殘忍殺害我寺近二十名弟子，牽連出五義俠盟，東廠正在追查，估計不就便會查到三大宗派的頭上。」

玄仙妙人道：「少林寺一向行俠仗義，為江湖之瞻首，東廠竟極其殘忍，讓人痛心。」

義清祖師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谷主所言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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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少林寺向來與世無爭，樂善好施，發揚佛法精神，但樹欲靜而風不止，東廠自有天收。」

自覺大師道：「為維護江湖秩序，少林寺必須挺身而出，討伐東廠，匡扶正義。」

東序執事首座智遠大師道：「阿彌陀佛，少林寺定要率先垂範，聯合四方正義之士，主動出擊，討伐東廠。」

關山嶽道：「如今東廠之勢力權傾朝野，皇帝極其寵幸，且有一手遮天之能，並在江湖上與神虎幫，金蛇會，鯨海幫等十幾個門派聯合，以在下愚見，還是以靜制動，隨機應變為好，如果東廠欺來，我們好做足準備，共同禦敵。」

玉虛真人道：「關掌門所說不無道理，但如果不主動聯合更多門派，恐怕我們就會像九州鏢局，龍星門那樣慘遭圍攻，甚至被殘忍滅門也說不定。」

楊穆遠道：「東廠勢利如日中天，如果坐以待斃恐怕凶多吉少。」

觀志祖師道：「楊掌門深明大義，令老衲敬佩，不過對付東廠僅是表面，其雖霸道，也不是不可對付，真正的敵人其實一直在暗處。」

眾人為之一驚，不知所說何意。

采蝶道：「前輩，恕晚輩無知，還請明示。」

觀志祖師接著道：「如今快到了百年難遇的元年，據說是日月齊天，輪迴轉換，天機倒置，必有乾坤。在這時候突然放出『星雲在上，仙書在下』的消息，而且落款還是與仙書有莫大關係的墨羽仙人，當年知道墨羽仙人活著的人寥寥無幾，據老夫所知，恐怕只有五義俠盟和鷹鷲宮的人知道。」

義清大師道：「在坐諸位，此事恐怕只有觀志大師，玄仙妙人，楊掌門和玉虛真人最為清楚。」

「不錯，我們四人是一百年前倖存的五義俠盟成員，九人命喪當年那場大戰，到如今恍如昨日，讓人痛心疾首。」

「聽觀志祖師所言，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也許還有更大的陰謀。」

觀志祖師道：「這一切要從一百年前說起，天奴宗宗主墨羽連珠，號墨羽仙人，自稱是中央黃極黃角大仙的弟子，並得一件神器「五行劍」，自封為『墨羽仙人』，練的一手『元化神功』，傳言此神功是從一首古詩演化而來。詩曰：古之得仙道，信與元化並。玄感非象識，誰能測沉冥。『元化神功』確實厲害，真如天神玄法，窺見神道一般，世上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其神功以五行劍使出，劍氣遇五行化五行，遇金化水，遇木化火，遇石化土，元化萬物。」

「天奴宗才經過短短几年發展，幾乎是一夜之間踏平西方數十個門派，並揚言帶領一百零八天兵天將十日內踏平少林，手屠玉女真武。本以為天奴宗只是信口雌黃，誰料沒過幾日便率六天尊，九仙羅，十三太宗，三十六星君，四十四妖奴，共一百零八天兵天將，氣勢洶洶來到少林寺。說是奉上神中央黃極黃角大仙之命，前來討要上神之物《仙乾經》，看其氣勢，是必要得到此書才肯善罷甘休。」

「難道《仙乾經》曾經在少林寺。」

「沒錯，只是討伐天奴宗后便從少林寺藏經閣消失不見，至今仍是個謎。」眾人為之驚訝。

「且聽我細細道來，幸而我們早有準備，玉女派，真武派，龍星門，龜仙門，天門谷，鬼谷眾英豪齊聚，奮力抵抗，斬殺敵人五十，逼退天奴進攻，這才保住了少林寺，保住了中原武林名譽。」

玉虛真人肯首道：「是啊，那真是一場中原武林與西域魔教的巔峰對決。」

「雖然我方也損失慘重，但為了避免魔教日後復興崛起，江湖各派成立五義俠盟，推選出武功最高的十三俠，遠征崑崙，掃平天奴宗，最終將墨羽仙人擒住，但損失慘重。」

關山嶽道：「前輩為維護江湖正統，身先士卒，實乃江湖俠義典範，深感敬佩。」

「如今仙乾經重現，但詭異的是牽出來墨羽仙人，恐怕在座大多數人不知道，其實墨羽仙人當年並未死。」

不知情況的人為之嘩然，霍不休站起身子驚道：「墨羽仙人未死？難道真是他透漏的『星雲在上，仙書在下』？」

玄陽子答道：「未死是真，到底是不是他說的我看未必，因為他如今還在鷹鷲宮崑崙之巔的慕士神殿關押著。」

玄仙妙人道：「沒錯，墨羽仙人在慕士神殿的千年冰牢裡面已經一百多年了。」

慧志大師驚道：「也就是當年五義俠盟並沒有殺死他，而是將他秘密囚禁？」

玄陽子點頭道：「沒錯，所以，在這個啞謎出現之時，我還向看守他的鷹鷲宮宮主鷹靈王確認過，依然關押，並未與任何外人接觸，也就是說不可能是他出的啞謎，定是有人借其之名攪亂江湖。」

「看來此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背後可能還有更大的陰謀，只不過從出現開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非常被動。」

炎虛真人分析道：「會不會是天奴宗舊部為了救其宗主而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藉此讓人們攻擊慕士神殿？」

玄仙妙人同意道：「炎虛真人所想與我一致，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我也在想，除了天奴宗舊部，還有哪些人會因此事而得到好處？」

玄陽子真人道：「如今我們都只是猜測，東廠，天奴宗都有可能，也不排除一直在暗處的魔教之眾，我們還需多加小心，如今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應付。一來要提前告知鷹鷲宮多加小心，二來是面對東廠明目張胆的屠派惡行，再說關於仙乾經背後的陰謀。」

「中原宗派百年來經歷過兩次劫難，如今東廠虎視眈眈，從南到北，幾個江湖門派皆遭其毒手，其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仙乾經》。」

「就怕東廠的野心不只是為了《仙乾經》，還要稱霸天下，屆時我們不僅要對付東廠，難免燭龍魔教，還有一直躲在暗處的地藏府會趁機偷襲，到那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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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面受敵，會非常被動。」

「還有東廠廠公魏金魁，江湖傳聞其更是深不可測，將葵花寶典練至臻境，已經似人非人，噬入魔境。」

玄陽子真人也道：「是啊，東廠人多勢眾，高手如雲，我們絕不可以掉以輕心，一定要從長計議，做好十足準備。」

「此事關鍵之處還在於墨羽仙人。」

「墨羽仙人的確是關鍵所在，一旦被各方查到其下落，那麼《仙乾經》也不遠了。」

眾人沉默。

玄陽子真人拱手道：「少林寺向來是江湖武林表率，匡扶正義維護正統，時常拯救江湖同門於水火之中，眼看少林有難，我們真武派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還有『五義俠盟』，雖然如今五義俠盟只剩下我等幾人，但全數聽從少林寺自覺方丈差遣，維護武林正統。」

玄仙妙人道：「一百年前我們聯手對抗天奴宗，二十年前對抗燭龍教，如今東廠屠我武林同門，這次我們依然聯手退敵。」

眾人同仇敵愾。

自此，少林寺集結了真武、鬼谷、五嶽幾個大派，誓要與東廠一決死戰。

這日，在神虎幫內，東廠一眾集聚一堂。

魏金魁端坐虎頭椅，著金絲茶褐御錦服，烏皮皂靴，一雙鳳眼讓人琢磨不透，仔細看來，其面如枯槁，讓人生畏。

其身後乃一副百虎圖，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隻，且每一隻虎的動作、表情都不盡同。也暗含了神虎幫的武功招式，俗話說風從虎雲從龍，神虎幫的「一百零八式風虎嘯」是由少林「五形拳」之「虎形拳」演化而來，不僅注重形，注重意，更注重神，注重內，比之虎形拳更加兇猛，更加象形。

一百零八式為：

撲、奔、舉、抓、捕、撩、按、壓、挺、抵；

摸、掏、撥、撓、打、扒、偷、爭、攻、刺；

剪、夾、擊、拍、擗、撞、探、蹬、踹、勾；

踢、粘、拱、爬、趴、覓、卧、伏、咬、撕；

襲、鉗、擲、張、掐、扣、噬、含、屏、呼；

嘯、吼、嗷、瞪、怒、威、凌、縱、浪、躍；

跳、翻、攀、躥、援、轉、穿、越、搖、仰；

擺、騰、滾、落、墜、沉、浮、潛、推、馱；

甩、奔、運、晃、跑、行、俯、繞、頂、守；

退、伸、屈、展、疊、盪、踏、震、隱、藏；

躲、避、閃、蹲、縮、踞、蹴、拏。

每一式都對應二十四個招式，以虎之形神，做虎之猛勢，自由組合，千變萬化，練至臻境，猶如巨虎附靈，天下無敵。

神虎幫幫主屠隆及四大虎將、四大狼將均列坐兩側。

魏金魁道：「『星雲在上，仙書在下』，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其聲音尖銳刺耳，但卻亢奮有力。

轉頭問刁水秋道：「還有這個已經死了一百年的墨羽仙人，是怎麼回事？」

其恭敬回道：「回稟千歲，正要向千歲稟告，經過多方查探，據龍耀天說墨羽仙人如今還尚在人世，只是不知道其下落。

「查了這麼久，查出來一個活死人，下落都不知道。」

其威懾讓在場所有人害怕，紛紛低頭不語。

刁水秋只好繼續回到：「回稟千歲，我們也查到當年五義俠盟的線索，與少林寺有關。只不過少林寺乃三大宗派之首，要查道當年的五義俠盟成員以及墨羽仙人的下落恐非易事。」

魏金魁道：「區區少林寺，何有懼之，你們只需要放心去查，無論如何都必須找到墨羽仙人的下落。」

「是，屬下遵命。」

魏金魁接著道：「對了，難道墨羽仙人和仙乾經也有什麼關聯？」

古勒桑道：「要說也有一些關聯，傳說當年天奴宗討伐中原宗派為的也是此書。」

金蛇會總舵主「青面蛇王」古勒桑身穿蟒袍，長袖內不斷有蛇頭探出，看著極其恐怖，周邊眾人都不敢靠近，站在其遠處。腰上的龍牙笛傳說是用東海神龍的尖牙打造，可號令一切蛇蟲。

魏金魁道：「看來仙乾經必有其物。」

古勒桑道：「也許就如啞謎所示，這背後透露信息的人真的是墨羽仙人，只需要找到他，也許就有了關於仙乾經的線索？」。

魏金魁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墨羽仙人我們一定要得到。」

他們不知道墨羽仙人遠遠不止他們想的那麼簡單，這個啞謎背後的陰謀也遠遠不止他們猜的那麼膚淺，真正背後的勢力才慢慢出現。

其隨後繼續道：「墨羽仙人固然重要，但借仙乾經之機，扼殺中原宗派實力也非常重要。所謂擒賊先擒王，待拿下墨羽仙人，我們便踏平中原，直搗少林寺，到那時，讓宗派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江湖霸主。」

眾人一起俯首拜禮道：「吾公威武，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後魏金魁僅留刁水秋一人，密謀了一番，似乎在說關於玉女派傳位大典事宜，不知又有何陰謀。

天奴宗宗主是極其自負之人，得到神功後過於膨脹，根基不穩便想入侵中原，被少林真武等打敗囚禁，在崑崙萬年冰窟已被關禁一百年。

萬年冰窟位於崑崙之巔的慕士神殿之內，由鷹鷲宮宮主「鷹靈王」倉木決帶領的「崑崙二老」，「慕士十三鷹」和「飛鷹三十六天罡」，以及七十二隻「黃頭赤目巨鷹鷲」負責看守。

傳說鷹鷲宮的創派祖師是雲中子，受元始天尊恩惠，創下靈鷲宮。其修鍊的「鷹靈神功」可與鷹鷲通靈，進入冥想，如鷹視野，如鷹飛翔，可俯瞰大地，可捕獸抓人。傳說鷹鷲宮的鷹靈神功練至臻境，可如神鷹天啟，鷹人合一，生出羽臂，騰飛衝天，如天神下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