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鎮
吃過午飯,曲名飛無精打采地給院里的鴿子餵了幾把穀子,曲天南留下他一人在家,便去了住在鎮子另一邊的趙大娘家裡。這個趙大娘年輕的時候也是風姿綽約,但自從來到這個小鎮上卻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生活,據她自己說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和心儀之人私奔跑出來,二人私定終身,她以為可以從此白頭到老,但是那個男人卻只是逢場作戲,成親前一晚便不知所蹤,甚至還帶走了所有的銀兩,她自此便對男女之情心灰意冷,從此不再談嫁娶之事。後來趙大娘便離開了那個傷心之地,一個人來到了這個聚安小鎮,她在住處附近找了塊地種了一些瓜果蔬菜,經常拿到鎮上去換錢。曲天南時常拿些魚和野味去換些蔬果,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絡了起來,曲天南經常會幫著干一些粗重的農活,趙大娘也常帶一些新鮮蔬菜去串串門,但二人互相只是以朋友相待。
曲天南從趙大娘家出來已是黃昏時分,天邊的太陽被山巒托著好像隨時都會落下,他今日又幫著趙大娘幹了些重活,走之前趙大娘又準備了剛摘的新鮮蔬菜讓他帶回去,就如往常一般,他穿過小鎮去打了些酒買了一些小菜,按照以前,他會直接穿過小鎮回家,可是今天走到一半卻突然改了方向,朝鎮口走去,到了鎮口依然沒停下腳步一直往山上走去,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有點奇怪,怎麼辦,還跟不跟?」一個村民模樣打扮的人朝身邊另外兩人說道。
「這樣吧,你們先跟著他,我回去通知其他人。」其中一個「村民」說道。
「我看就不必麻煩歸雲島的各位了,我還趕時間回去吃飯呢。」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從三人身後傳來。
曲天南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三個「村民」的身後,三人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就倒在了地上。曲天南知道鎮里還有很多他們的人,於是他便從鎮外遠遠地繞了一大圈。
天邊的夕陽已經落下,林間灰濛濛一片,確定一路無人跟蹤后,曲天南提氣全力施展出輕功,只覺林間一陣風吹過。轉眼間,曲天南便已到了住處,他又繞著附近搜查了一番,確定周圍無人潛藏后便回到家中。
「爺爺,你今天也太晚了吧。」曲名飛正坐在桌前,桌上只放著一鍋已經煮好的飯。曲名飛面露一絲不滿,接著說道:「我餓得白飯都快吃完了。」曲名飛舉起手裡的碗晃了晃,碗里的飯已經吃了一大半。曲天南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在外面喝了點酒,一時忘記了時間。」曲天南接著說道:「你再等一會兒,我去把菜熱一下。」
二人吃過晚飯,閑聊了一些家常,曲名飛便上床睡了,曲天南依舊坐在桌前,喝著酒,「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是要趕盡殺絕。」他喃喃自語道。思慮良久,曲天南忽然起身拿出紙筆寫了什麼,又拿出一個小竹筒將紙條塞了進去。他走到院子里,抓起一隻鴿子,將小竹筒綁到了鴿子腿上便放飛了出去。回到屋裡熄了燈,曲天南在床上閉著眼打起了坐,同時警惕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他心想:「若不是今天出門早,之後又整天不在家,恐怕這裡早就被那些人盯上了。在這安穩生活了十幾年,也算是這孩子的造化,可惜也不得不離開這了。往事種種,若不做個了結,只怕到哪都無濟於事,去哪都會糾纏不休。」曲天南又想到他是從趙大娘家裡出來后被盯上的,不知道會不會因此連累到無辜。
第二天一早,曲名飛起了床,卻四處都沒看到爺爺曲天南的人影,正感到奇怪,曲天南卻慢悠悠地走進了屋內。原來曲天南因為擔心昨天會連累到趙大娘,便趁著天還沒亮趕到了趙大娘住處,確認其平安無事,又確認了一下四周無人埋伏便又趕回了家中。
「爺爺,一大早去幹嘛了?」曲名飛打著哈欠問道。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出趟遠門。」曲天南說道。
「出遠門?去哪?去幹什麼?去多久?」曲名飛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有事要辦,可能要很久,還有,我打算在路上邊趕路邊教你武功。」曲天南說道。
「習武?」
「對,你從小就跟著我,對你的品性一清二楚,雖然時常調皮搗蛋還懶散,但總算有情有義,是非分明,就算身懷絕世武功也不會為非作歹,所以我才決定傳你武功,倘若你將來用武功欺凌弱小,我必親自廢你武功。」
曲名飛撓了撓頭,說道:「能......不學嗎?」
曲天南說道:「嘿你這小子!別人想學我都不教,你倒反而不想學。」
曲名飛笑著說道:「爺爺你也知道我懶散了,我聽別人說習武很累,而且萬一我將來真的仗著有武功變成了一個恃強凌弱的人,你肯定會後悔教我武功,心裡肯定會過意不去,所以不如還是不學了吧。」
曲天南說道:「你這臭小子!說來說去還是嫌麻煩,還好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暗中幫你打下了根基。」
「啊?難道我一直在練武?」曲名飛不解地問道。
曲天南笑著說:「是啊,十幾年來我帶著你出門幹活,那條上山的青苔石路就是我特意安排的,為的就是鍛煉你的腳力和全身的協調,還有我一直沒讓你磨刀,讓你用我教你的運氣法門,其實就是一部分的內功心法,不然你以為普通人都能和你一樣輕鬆躍過四五丈寬的河面,還能用一把鈍刀輕鬆劈下柴來?」
曲名飛獃獃地站在那裡,想著十幾年來的這些,雖然他猜到爺爺年輕時應該習過武,一直以來的這些不過是爺爺在鍛煉自己的身體,可他卻沒想到原來一直以來這些都是在習武。
「既然是這樣,爺爺你留下一本秘籍,然後你去辦你的事,我在家自己慢慢練不就行了。」曲名飛開口說道。
曲天南臉色一正說道:「不行!哪怕是絕頂高手,修習之時稍有不慎都會走火入魔,我在你身邊看著,若有不對之處可及時改正,從旁指導亦可事半功倍。」曲天南知道現在逍遙島已經知道他就在這裡,如果他獨自離開,逍遙島的人恐怕會對這個小鎮所有年紀相仿的少年都寧殺錯不放過,他只能把曲名飛暴露給那些人並且當著他們的面帶著他離開這裡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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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選擇。
「這麼危險又麻煩,要不......還是不學了吧。」曲名飛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行!讓你學是為你好,以前我沒想讓你闖進江湖的風風雨雨中,讓你平常做的那些練習,也是為了防止現在的情況發生你再練就會吃力許多,而且以前有我在你身邊可以護你,不學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就算護得了你一時也護不了你一世,而且......」曲天南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我們可能不會回來了,我們離開,對這個鎮子也好。」
「到底發生了是什麼事?為什麼不回來了?和這個鎮子又有什麼關係?」曲名飛更疑惑了。
「等你學會了武功,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而且你學會了武功打贏了我,你想回來就回來,想去哪就去哪,我也攔不住你了不是?但是現在的你,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壞事。」
「可是......」
「不用再說了!」曲天南厲聲道。
曲名飛從未見過爺爺這般神情,言語間這般不容置疑,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那好吧,我去找小胖他們告個別。」曲名飛無奈地說道。
曲天南想了想:「現在那些人應該還不知道就是這孩子,跟蹤我無非就是想找到這個孩子,只要我不在他身邊,他們就不能確定就是這個孩子。」曲天南略一思量,說道:「不急,你慢慢告別,我先收拾東西,然後我就在聚安客棧等你,反正你最後肯定也還是要去找那個小妮子告別的對吧。」
聽到爺爺提到了梁圓圓,曲名飛的心好像被抓了一下。
曲名飛隨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出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都收拾了些什麼,因為現在的他充斥著各種疑問、各種想法、各種無法言表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攪在了一起,整個腦子如同漿糊一般。
曲名飛低著頭,皺著眉走了一路,走了一路,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聚安客棧門口。曲名飛連忙轉身離開,他怕梁圓圓看到他,他還沒準備好。曲名飛一路小跑來到了豬肉攤前。
曲名飛收拾了一下心情,笑著喊道:「老陳叔!」
「小飛啊,怎麼樣,今天來點豬肉嗎?」老陳叔掄起粗壯的手臂一邊給一旁的客人切著豬肉一邊笑著對曲名飛說道。
「不是的,我要出趟遠門,來找小胖告個別。」
「出遠門?去哪兒啊?」老陳叔不解地問道。
「爺爺說要出門辦事,我也不知道去哪。」曲名飛說道。
「這樣啊,小胖在屋裡呢,你直接進去找他吧。」
曲名飛進了屋,就看見小胖坐在桌前,手上又拿著一隻豬蹄,桌上還放著一盤豬蹄。「這一幕,怎麼似曾相識啊,好像昨天見過啊。」曲名飛調侃道。
小胖乾笑著說道:「昨天吃剩的。」
曲名飛故意湊近看了看盤子,說:「吃剩的?怎麼不像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小胖一邊說著一邊把盤子往遠處挪了挪,接著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曲名飛一把奪過小胖手中的豬蹄,說道:「怎麼?咱倆這麼多年的好兄弟,不歡迎我?」
小胖隨即從盤子里又拿了一隻豬蹄,笑著說道:「當然不是,作為好兄弟,這只是對你噓寒問暖的一種方式。」
曲名飛把奪過來的豬蹄放回了盤子,說道:「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今天來,是來和你道別的。」
「道別?你要離開這啊,你要去哪?去幹什麼?」小胖啃著豬蹄說道。
曲名飛靠在桌上,托著腮說道:「我也不知道,爺爺說是要去辦事,什麼事沒跟我說,去哪也沒說,也不知道什麼回來,或者說還能不能回來。」曲名飛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輕,忽然精神一振接著說道:「原來爺爺一直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教了我一些武功,還說他要在路上把武功都教給我。」
小胖吐出一塊骨頭,略帶不信地說道:「真的假的?雖然從小到大,你確實比我們都靈活,但是說你已經練了十幾年的武功......你爺爺不會是在騙你吧,說起來曲爺爺每次見到我就愛逗我玩兒,這次我想也是在逗你玩兒呢吧。」
曲名飛又一把奪過小胖手中的豬蹄,說道:「不信就算了,等我學會了武功成了武林高手,我就回來逗你玩兒。」
小胖打趣道:「呦呦呦,還武林高手,行啊你要是真成了高手,這一......半盤的豬蹄,我都請你吃。」
曲名飛不屑著道:「嘁,我才不稀罕哩,走了。」
小胖說道:「既然你要離開這了,作為好兄弟,也沒什麼送你的,你手上的豬蹄就當是兄弟我給你踐行了。」
曲名飛看了一眼從小胖手上奪過來的豬蹄,已經被吃得只剩一些肉渣還殘留在骨頭上,隨即便將手中的骨頭朝小胖扔了過去,隨手從盤子里拿了一隻完整的豬蹄便跑出門去,說道:「謝謝兄弟了!」
小胖沒說什麼,只是跟著跑出了門,站在門口看著曲名飛一路跑遠。
曲天南在家中收拾完了細軟,便去找了相熟的好友一一道了別,其中自然也包括趙大娘,趙大娘問起時,他自然未細說,只說遠房親戚來信,他去探探親,趙大娘也不多問,走之前備了些瓜果讓曲天南帶上。
曲天南在鎮上走街串巷,也不訪友也不買貨,只是繞了那麼一圈便去了聚安客棧,梁圓圓如往日一般在客棧里幫忙,看到他來了便熱情地過來招呼他。曲天南看到梁圓圓也是不住地誇讚其賢淑懂事,也不忘拿曲名飛與她逗趣,同時心中又不免暗嘆可惜。
曲名飛又去找了幾個平常玩的較好的朋友道了個別,最後慢悠悠地走到了聚安客棧門口,猶豫著走了進去。
曲名飛環顧了一下四周,爺爺曲天南正獨自一人坐在中間,面朝門口喝著酒,桌上放了些菜都是曲名飛愛吃的。今天客棧的生意似乎格外的好,周圍的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曲名飛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苗條身影正在店裡忙進忙出,他徑直走了過去,梁圓圓似乎並沒發現有人正站在身後,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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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張嘴正想喚她,她忽然轉過身來撞進了他的懷中,他的嘴唇和她的額頭只差一寸。二人都嚇了一跳,同時往後撤了一步,二人四目相對,又幾乎同時避開了對方的目光,梁圓圓看到來人又想到剛剛的一幕,雙頰微微泛紅,曲名飛似乎還沉浸在淡淡的發香之中,一時之間卻忘了開口。
「小......小飛哥?」梁圓圓問道。
「啊?哦,小......小圓子,那個......我有事想和你說,很快就好,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曲名飛回道。
「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好,那我先去外面等你。」
曲名飛靠在門外牆角,想著要和梁圓圓說些什麼,又該怎麼說。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梁圓圓柔柔地問道。
曲名飛想得入了迷,沒發現梁圓圓已經站在了他身旁。
「小圓子,我來......是想和你告別的。」曲名飛囁嚅道。
「告別?你......你要去哪?」梁圓圓不解地問道,聲音卻是比平時重了幾分。
「我也不清楚,爺爺不肯告訴我,還說......」
「說什麼?」
「還說......以後......可能不回來了。」曲名飛低著頭,聲音越說越輕。
梁圓圓沒說話,曲名飛偷偷瞄了一眼,她只是低著頭,似是在迴避曲名飛的目光。
「對了。」曲名飛從懷中掏出一塊疊好的手帕,正是昨日梁圓圓給他擦汗的那塊,「你的手帕,乾淨的。」曲名飛把手帕遞到梁圓圓眼前,梁圓圓低著頭側過臉去,緩緩抬起手接過手帕。
「我會回來的。」曲名飛抬起頭看著梁圓圓說道。
「那什麼時候?」梁圓圓側著臉問道。
「不……不知道。」曲名飛囁嚅著,「但是我們……不是……你……不是……我,你知道我對你……」曲名飛的嘴皮像是打起了架。
「嗯。」梁圓圓輕輕點了一下頭。
「那你……」曲名飛看著梁圓圓,眼神中帶著忐忑和迫切,他不敢眨眼。
梁圓圓沒說話,依然還是低著頭側著臉,忽然將手中的手帕又塞回了曲名飛手中,說道:「你留著用吧。」說完便跑進了客棧徑直去了后廚。
「這……」曲名飛看著手中的手帕,又將其收進了懷中,慢步走進客棧。
梁圓圓從后廚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一些水珠,似乎是去洗了一把臉,然後又如平常一般在店裡幫忙。曲名飛走到爺爺曲天南面前坐下,他沒發現其他桌的客人都朝他看了一眼。曲天南喝著酒,微笑著看著曲名飛,說道:「慢慢吃,慢慢看。」
一個時辰后,曲天南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嘆了口氣,對曲名飛說道:「這還沒走呢就茶不思飯不想了?又不是不能回來了。」
曲名飛忽然一下抬起頭,瞪大了眼看著爺爺曲天南,說道:「不是說以後不回來了嗎?」
「咳咳」曲天南乾咳了兩聲,笑著回道:「那只是讓你提前做個心裡準備,事情順利結束的話不就能回來了嘛。」
曲名飛突然大聲說道:「不是吧!」意識到周圍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來,又看了看梁圓圓,壓低聲音說道:「我剛剛還跟人家搞得生離死別一樣,要是過兩天就回來了,那我豈不是很尷尬。」
曲天南笑著說道:「我怎麼知道你這麼不禁嚇。」臉色一正接著說道:「再說了,這一路上順利與否還不一定呢。」曲天南目光掃了一圈周圍,接著說道:「前提是你得先活下來。」
曲名飛拿起碗筷,白了一眼邊吃邊說道:「小胖說得對,你就是在騙我。」
曲天南說道:「我可沒騙你,你若是不肯好好學我的武功......」曲天南壓低嗓音湊近說道:「可能真的會死。」
曲名飛說道:「又想嚇我,不過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別的地方,聽書院里的同學說外面有很多好玩的。」
「對嘛,正好出去見見世面,現在時候不早了,差不多也該啟程出發了。」曲天南道。
「我還沒吃完呢。」曲名飛夾了口菜說道。
「剛剛讓你吃倒不吃,現在準備走了倒是吃得挺歡,行了行了打包了路上再吃。小圓子!」曲天南喊道。
「哎。」梁圓圓應聲走了過來。或許是想到剛剛兩個人告別的場景,又想到沒準不久后就會回來,曲名飛面帶尷尬之色不敢抬頭看。曲天南讓梁圓圓將桌上的菜都打包,只是梁圓圓全程卻也沒去看一眼曲名飛。曲名飛似乎想對梁圓圓解釋一下,卻又欲言又止,一直到臨走了都沒說出口,心裡想著回來的時候再解釋也不遲。
二人收拾了東西便出了聚安客棧,曲名飛一步三回頭,看著整個客棧在視野中越來越小,看到客棧門口出現了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望著他,曲名飛開心得笑了。曲天南看著曲名飛開心的樣子,心裡暗道可惜,這一別確實不知何時能再相見,只是苦了這孩子了,十幾年了,上一代的恩怨竟還要牽扯到他,這孩子率真,只想繼續過著簡單平凡的生活,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至少讓這孩子心裡的負擔來的晚一天是一天。
自二人走出客棧,客棧內的客人陸陸續續也散去了。
「可畫好了?」問話之人正是那日趕來的十幾人馬隊的為首之人。
「畫好了。」一個村名模樣的人回道,並展開了手中畫紙,紙上畫的正是曲名飛的模樣。
「好,送回去給島主,再多備幾份送去給各處兄弟。」
「是。」
「住了十幾年,要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曲天南說道,二人正站在聚安鎮三裡外的小土坡上,將整個小鎮盡收眼底。
「那裡是咱們家,那裡是趙大娘家,那裡是客棧......」曲名飛用手指了一處又一處一一說道。
曲天南打斷道:「走吧。」
曲名飛雖在朝前走,卻是回頭望了又望,直至小鎮消失在視野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