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觀察一波房間
羅修走到書房,右面有一張電腦桌,電腦桌上放著檯燈,靠電腦桌後邊有個書櫃。
另有一張小小的單人床挨著一扇小小的窗戶。
屋內居然還有一架鋼琴。
地板上乾淨整潔。
他走到書櫃旁,玻璃櫥窗內有各種書籍,其中還有小孩學拼音的,關於嬰幼兒教育、飲食、健康等方面的書籍。
夾雜著許多文學方面、銷售、經濟方面的書籍。
書櫃下方是一個櫥櫃,櫃門被封存著,上面貼著封條,寫著勿動。
「刺啦」一聲。
羅修毫不猶豫的撕開封條。
從裡面掉出一個兒童騎的木馬。
他把木馬拿了出來,放在一旁。
裡面還有許多兒童用的玩具。
櫥柜上層有兩個抽屜。
羅修拉開抽屜,裡面封存著許多相冊,他打開其中一個精美的相冊。
一頁頁的翻開,原來這是一個嬰兒從出生以來成長的照片。
嬰兒肌膚潔白,戴著柔軟的白色小帽,睡在嬰兒床上,看上去又安靜,又可愛。
羅修翻到最後一頁,照片上的日期顯示,從前年一月至去年九月的照片,都在這本相冊里。
他合上相冊,打開另一本。
這一本上依舊有許多嬰兒的照片,所不同的是,是嬰兒外出的照片。
去商場購物,去河邊,去公園散步等場所拍攝的。
每張照片上除了嬰兒外,還有一位穿著樸素的女子,細看面容,和屋內的女鬼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照片中的女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容光煥發,看向嬰兒的眼光中透著濃濃的憐愛之意。
照片中女子的面容,似乎比現在女鬼的樣子要年輕一些,看來女子變作了鬼之後,面容憔悴了不少。
羅修甚至覺的,這個女鬼就是嬰兒的媽媽。
有少部分照片的嬰兒旁邊站著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可有些年紀了,近五十歲的年齡,頭頂光禿禿的,戴著一副眼鏡。
穿著整潔乾淨,一身的名牌。
一雙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像是一名事業有成的商人模樣。
羅修忍不住的想起,今天早上樑園離開時說的話來,「在主卧室見到一名臉色慘白,禿頂的男子。」
「難道說這名男子就是嬰兒的父親?這名四十來歲的女子就是嬰兒的母親?」
老來得子,當然也不在少數。可他總覺的有些怪異。
這名女子的穿著,樸實無比,面料一般,一看就是地攤兒上的便宜貨。
為何母親和父親身上的穿著差異這麼大呢?
不可思議。
這名女子要是這一家的保姆的話,那就說的通了。
然而女子眼中那種憐愛孩子的目光,又讓羅修起疑。
「保姆盡職盡責倒是說的過去,可是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有些奇怪。」
羅修正在翻箱倒櫃,想要盡量找出一些前任住戶的信息。
一旁的木馬忽然搖動起來。
原來是女鬼不知何時走近書房,在不住的晃動木馬,她似乎沉浸在回憶中,眼神中透出一股哀傷之色。
羅修把照片拿到女鬼面前,指著嬰兒,「你是這個孩子的媽媽?」
女鬼雙眼盯著嬰兒的照片,對於羅修的詢問,理也不理。
羅修合上相冊,放進了電腦桌左上的抽屜中。
與此同時,他心中有個疑問,屋裡的許多東西都沒有動,那麼電腦到哪裡去了?
要說被別的租戶或者房東拿走,羅修是萬萬不敢相信,他們對這裡的一切避之猶恐不及,更別說拿走這裡的東西了。
羅修站起身來,走到主卧室。
裡面靠陽台處擺著一張大大的雙人床,一旁還有一張梳妝台。
雙人床對面有兩個大大的衣櫃。
羅修打開衣櫃。
裡面居然還有很多衣服,男士衣櫃和女士衣櫃分的涇渭分明。
男士衣櫃的衣服無論是休閑服,還是西裝襯衫、下面存放的鞋子等均是看上去非常名貴。
裡面果然有幾件衣服,無論是顏色、外觀、品牌,和照片上男子的穿著一模一樣。
下面鞋櫃里的鞋子,洗涮的乾乾淨淨,也有幾雙同照片上的沒有什麼不同。
女士衣櫃里的衣服零零星星的,有七八件,鞋子也有一些。
羅修設想了一下女子穿起這些名貴衣服時的樣子。
顯然這是三十歲以下女子的穿衣打扮,時髦,性感,而且充滿了妖嬈的氣質。
與男士衣櫃不同的是,這些衣服和鞋子,沒有一件和照片里女子穿著一樣。
羅修點了點頭。
戒魔的聲音在此刻響起,「這裡的靈魂執念和怨氣非常深,你看出什麼端倪來沒有?」
「照片上五十歲左右禿頂的男人,似乎是這個家的男主人,而外面的女鬼,穿著樸素,相貌平凡,應當是這個家雇傭的保姆。」
他拿起女式衣櫃里的一件衣服,看了看大小。
「憑女鬼的身材,年齡,穿這些衣服不但不合時宜,而且這些衣服也顯著太瘦了些。」
羅修坐到床上,忍不住笑了一笑,「戒魔,恐怕你要失望了。」
「哦?為什麼?」
「因為這裡並沒有所謂的兇手,只是一件老夫少妻的狗血事件。你想要吃魂魄,恐怕是沒戲了。」
「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子衣櫃中的衣服顯然是少婦的穿著,按常理來說,女子的衣服鞋子,無論是樣式和數量,應當比男子的多的多,可是這裡的衣櫃呈現出來的結果,確是相反的。」
「從這個女子衣櫃就可以看出,少婦出行時非常的倉促,來不及把剩下的衣服和鞋子拿走,照片上的嬰兒沒有一張顯示有這名奇怪的女子,這讓我心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狗血的猜想。」
羅修一面說,一面又走到了梳妝台前,上面空空蕩蕩,鏡子上已經有了一層淺灰,打開幾個抽屜,裡面零零星星散落著一些小物件,女子化妝用的粉盒、口紅,香水等化妝品卻一件也沒有。
羅修不由的笑出聲來,「女人的愛美之心可太強烈了,看來化妝品比孩子還要重要,一件不落的全都帶走了。」
他搖了搖頭,忍不住的嘆息一聲,「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媽媽啊。」
戒魔有些不耐煩,「喂,把你那狗血的劇情說來聽聽。」
「雖然我不大肯定,不過從嬰兒出生以來的照片來看,那名嬰兒恐怕是在去年九月份兒就被帶走了,而且,極有可能是被這名年輕的媽媽帶走了,所以…..」
「所以什麼?」
「也許這裡的男主人並不是嬰兒的真正父親,帶走之後,男主人遍尋不著,抑鬱而終,而常年照顧嬰兒的保姆,對嬰兒有著極為特殊的感情,丟失孩子,原本就是她的責任,令她負疚在心,以至於上吊自殺.....」
「嗯,編的不錯,有模有樣。」
「你不用諷刺我,我自然知道這裡面還有一點說不通?」
「我可沒覺得。」
「若是年輕的媽媽帶走了孩子,遠走高飛,憑現在的追蹤手段,自然能將孩子找回?保姆又何必自殺?而這裡的男主人,自然也不會抑鬱而死了。她能藏到哪裡呢?」
羅修有些想不通,難不成是嬰兒病死了,以至於導致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尋思著,要想知道確切的真相,還需找人來問詢一下。
想到這裡,羅修又翻箱倒櫃的搜了起來。
客廳沒有座機,難道連一部手機都沒有嗎?
可他找了足足一個鐘頭,連個手機的影子都沒找到。
這讓羅修有些泄氣,看來手機也被人帶走了。
羅修忽然間想到,可以通過戒魔把那名男主人的魂魄照射出來,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他一個箭步,衝到主卧,抬起了左手的中指,戒指發出幽幽的紅光。
那張大大的雙人床上,在左手邊,果然躺著一個禿頂的男子。
這名男子近五十歲的年紀,禿頂,臉色慘白,和照片上的男子相貌一樣。
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羅修。
看到羅修進屋,這名男子伸出雙手,長臂一伸,胳膊暴漲了兩米,一雙大手抓住了羅修的脖子。
羅修一皺眉,不明白自己和他無冤無仇,何苦痛下殺手。
紅光之中,一股黑色絲線如煙霧般從戒指中延伸而出。
男子的魂魄全身一顫,雙手隨即縮了回去。
羅修放下了戒指。
「喂,羅修,這個該死的魂魄想要了你的狗命,讓我把他吃了吧,替你出出氣。」
「滾!你才是狗命呢。」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不是我阻止了這個惡靈,你早就被掐死了。」
「別假惺惺了,我要是死了,你就從這個世界滾蛋了,你才捨不得我死呢,快別廢話了,告訴我這位男子是怎麼死的。」
戒魔嘟嘟囔囔,對羅修不讓他吞噬這個美味的靈魂十分不滿。
但他拿羅修這種滾刀肉實在沒辦法,不高興的說:「病死的。」
「哦?得了什麼病而死?」
「抑鬱症導致的不眠不休,精神緊張,加上他本來就身體不好,平日里工作忙碌,應酬又多,脆弱的小心臟禁不起打擊,最終心肌梗塞而死。」
「也就是說心臟病突發而死?」
「不錯,或許你猜的對,他的老婆偷偷的帶著孩子跑了。」
戒魔解釋道。
「為什麼我一進來,他就想掐死我呢?要知我和他從未見過面啊。」
羅修對於這個魂魄的舉動,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戒魔嘿嘿一笑,「也許你咒他孩子不是他的,讓他聽了生氣了,更何況惡靈本來就心存怨恨,容易衝動,也情有可原。」
「或許吧。」
羅修想了想,向躺在床上男子的魂魄一擺手,「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我會找到你的孩子,讓他見你最後一面,你安心的躺著吧。」
說完后,羅修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