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現在怎麼辦？」

「既然她看到了，還是滅口吧。」

「等等，還是把她送到了那個地方」

「也行，正好缺一個」

那個地方？是哪裡？染牧希最後的意識就消失於此，直到她在一個陌生昏暗的牢房中醒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味，混暗的環境讓人無法辨別方向，這裡唯一的光源應該就是走廊盡頭的火把。染牧希嘗試的摸索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更快的熟悉四周。當她正在向右邊摸去時，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似乎摸到了什麼？這個東西有點涼還有一點軟，形狀的話好像人的手掌。不會吧，染牧希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的繼續向里摸去，借著微弱的光亮她依稀可以看得出來這裡躺了一個人，就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還好嗎？」染牧希嘗試著與屍體對話，並查看對方是否還活著。她將耳朵貼近對方的胸膛了聽有微弱的心跳聲，還有呼吸看樣子是還活著了。

「喂喂，醒醒」她輕輕拍打著身體，希望他可以給點回應。只可惜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過了一會兒染牧希也放棄了。繼續探索四周，最後又在他的身邊坐下來了。

「看樣子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染牧希輕聲的說道：「我猜這裡應該不是官府，是販賣人口嗎？只是為什麼有奇怪。」染牧希看向對面的牢房他們的姿勢都有些奇怪，坐著、躺著都是一些比較放鬆的姿態，而且每個牢房裡都兩到三人。怎麼看都不想是要被賣掉的樣子。染牧希聚精會神的看向對面希望可再看清一些她忽視掉的東西。

「這裡不是官府，是實驗場」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嘶啞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若有若無的氣息在耳邊飄蕩。嚇得染牧希一哆嗦。

「你還活著」平靜的語氣儘力掩飾著剛剛的驚嚇。幸好她不是易衝動的人，不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估計接不住她一拳。

「嗯」

他倒在了她的身上。

「你還好吧？」

「嗯」

「你。。」染牧希本想繼續問下去，結果外面傳來腳步聲似乎就是往這邊來的。還是先裝上睡吧，她把他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自己也找了姿勢躺下。

「就是這個？」

「是，他們今天剛帶回來的」

「還沒醒？看樣子下手還挺狠的，水和食物就放這裡吧。等一下，不用放兩份了，那個男的應該死。」

「要現在拖出來嗎？」

「不用，麻煩，還是讓二隊的人來吧。」

「是，老大，你說這新葯真有那麼厲害。」

「不知道，我又不是管這個的，再說這個葯發作起來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過，不管怎麼說干好自己的事，離這個葯越遠越好。」

「是是」

說話聲漸漸的遠去，染牧希做起了身來，看著盡頭一閃一閃的火光陷入了思考，好像捲入什麼不該捲入的事情中了。她在心中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喝點水吧」染牧希將門外的水和食物拿了進來，將水喂進了他的口中，「感覺怎麼樣了？」

「謝謝」他虛弱的回答她，似乎下一秒他就沒了。

染牧希耐心的將水和食物喂進他的嘴裡，希望可以藉此恢復一下他的元氣。

「你是誰？」看樣子水和食物還是有點用的，他開始主動和她說話了，雖然聲音還是有點虛弱。

「我叫趙希，」染牧希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

「墨雨」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

「你剛剛說這裡是實驗場是為什麼？是做什麼樣的實驗？」

「毒品實驗，他們在研製一種可以令人上癮無法自拔的毒品，甚至是控制人的思想。」

「毒品？」她的語氣突然沉重了起來。對於她而言毒品是她避之不及的存在。這東西沾染一點便是萬劫不復，她見過太多因為毒品而家破人亡的人。「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對不起，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一提到毒品，她的心思不免的有些亂了起來，一時著急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估計他也是和她一樣被抓過來的，如果的他能離開的話，應該早就離開了，怎麼還會是現在這般模樣呢。

「我知道」

「！」

「不需要那麼驚訝，我是自己找進來的。」

現在她不僅驚訝更多的是疑惑。正常人會自己來這裡嗎？

「我本來是受人之託來找人的」

「找人？這裡？」

「你知道嗎？這上面是一座廢棄的落黃廟，也是大多無家可歸的人的歸宿，不過更是一些吸毒的人愛待的地方。我要找的人就是一個常年吸毒的人，我本以為很輕鬆就可找到他，那天我來的時候這裡多了一些新的面孔，而那些經常出現的人都消失了，所以我就稍微調查了一下，然後就發現了這裡。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被他們發現了。」

「看樣子那個拜託你的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只是還一個恩情，再說我也沒能把她的孩子帶回給她。」

「你已經儘力了」

「儘力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質問與無奈還有一絲悔恨。如果儘力了他也不會家破人亡吧。

染牧希看著他好像陷入的沉思之中，她再沒有打擾他。起身走向了門邊，仔細的看了看鎖，又將它放在了手中摸了摸。

「我們一起逃出去吧」

「什麼？！」

「既然你知道路，一起逃出去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你會開鎖？」

「嗯，這種鎖我以前玩過」她以前無聊的時候曾特地學過關於鎖的製作，當時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居然會有用到的一天。

「你不怕他們發現了嗎？」

「只要速度夠快再小心點應該沒有問題。」

染牧希將頭上的發簪取下，這是一支用金銀絲線纏繞寶石而編織成的，她細細的將寶石取下放在腰間的口袋中，然後儘可能的將金銀絲編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她一邊開鎖一邊詢問他的情況，雖然她也不是很想分心，但是身後的人遲遲不給答覆這讓她有一點慌張。

「沒有，只是你的冷靜有點嚇到我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墨雨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帶一絲的警惕，他並不相信她，可眼下他卻沒有任何理由不信她。

「被抓進來的。」

「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的人，也會被抓進來。」

「凡事都有例外」

「你」

「開了」染牧希走到墨雨的身邊：「你還好嗎？可以走嗎？」

「嗯」他扶著她的手顫巍巍的起來：「咳咳」

她沒有說話扶著他離開了監牢，她望了一眼其它牢房裡的人，冰冷的眼神看不出其中帶有的情緒。她的內心一直在提醒她別多管閑事，看他們的樣子多半是沒有行動能力的，即使打開牢房他們也沒辦法離開，所以最好是別多管閑事。

「前面左拐，有兩個看守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染牧希低頭思索了一下：「聲東擊西，你在這裡待著。剩下的交給我」

「嗯，你小心點」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墨雨承認他已經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人了。沉著又冷靜，果斷而又大膽，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女子，或許她是一名訓練有素的殺手或刺客，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為什麼會在這裡，也許她是江湖人士只是她身上完全沒有江湖上該有的氣息。她會是什麼人？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還是先著手於眼前的事吧。

染牧希在黑暗中悄悄的貼近牆壁，觀察這那兩個堵在拐彎口的守衛，借著微弱的火光她認真的觀察四周的情況，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她悄悄的撿起一塊石頭向某個黑暗處扔去，可惜發出的聲音並不能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也許他們是習慣了，畢竟是在地底下像這種聲音他們應該已經習以為常了。染牧希再一次拿起一塊石頭向其中的一個人背後扔去。

「哎呦，你打我該嘛？！」

「...」

「你真的沒有打我？」

「我看起來很無聊嗎？」

「你不無聊嗎？還有好幾個時辰才換班。」

「...」

「換班后我請你去喝酒呀，就去會遇客棧怎麼樣？據說那裡正準備重新裝修呢。」

「...」

「老闆也不錯，每一次我去的時候他都會幫我打折。他家的女兒紅真是沒話說，那味道真是一絕了，你一定要嘗嘗。」

「...」

「對了，前些天你一個去紅香坊幹什麼，是不是看上了哪位姑娘？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哦。」

「你能安靜點嗎」

「你這樣子可不討姑娘喜歡呀，我跟你說，誒誒，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怪嚇人的。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染牧希又等了一會，再一次向那個話多的人扔了一塊石頭

「誒！誰打我？！」

「...」

「真的不是你？？」

「...」他用著看白痴的眼神，默默的向旁邊退了兩步。

「會不會是鬧鬼了！！」

「...」

「不是，你別這麼看我，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看你是虧心事做多了。」

「雖然我沒做過什麼好事，但也沒做過什麼壞事，我不就是有點貪圖好色嘛。也不至於就因為這而找上我吧。」

「這世上沒有鬼」

「真的？！你怎麼知道？萬一有呢」

「...離我遠點」

「我不」

竹明緊緊靠著隱玉，眼神慌張的看著周圍。

「...」

「你聽，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咚咚」

「是從那邊發出來的」隱玉順著聲音看向了那邊黑暗的地方，手中握著劍向那邊走去。

「等等我」竹明趕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總算引走了。染牧希抓緊時間回去找墨雨，離開這裡。

這裡的地形錯綜複雜，若不是有墨雨在的話還真是容易迷路。

「你怎麼樣了？」

「咳咳，你再向前走左拐，，，咳咳，，再右拐然後就會有一個暗道，順著上去，，咳咳咳，，就可以出去了，咳咳咳..」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的毒發作了，咳咳咳，，沒辦法再陪你，，咳咳咳走下去了咳咳」

染牧希看了他一眼，：「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辦法，你快走吧咳咳」

「既然是毒就一定有解藥或者是抑製劑。你知道他們研究葯的地方嗎？」

「這種時候不應該先考慮自己嗎？咳咳，別說廢話了，你再不走他們就會發現了。咳咳」

「所以說還不快點告訴我。」

墨雨看著她輕聲的嘆了一口氣，看她的神情是不會放手：「如果要去實驗室的話，就必須往回走。」

「好，來，我扶你，小心點，我們現在抓緊時間應該還來的及」

染牧希扶著他，二人慢慢的向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