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果我無法實現你的願望，那麼我的此生又有何意義。

他的目光緊鎖在那幾張寫滿公式的紙上，亂遭的頭髮中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草藥，凌亂的衣服上也滿是污漬與一些燒傷的痕迹。偶爾晃動的燭光在那陰暗不明的界限中他彷彿像是一尊石像，只有他的眼珠有時可能會稍微的動一下，你才有可能明白也許他還活著。

「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葯。」

「嗯，想過，可是我該換成什麼？」也許是許久沒有開過口，帶有嘶啞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少女，睜圓的眼睛中充滿了驚訝與困惑，對於他的反應，少女微微一笑，本應該如春風般的微笑在燭火的映襯下竟有些恐怖。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我的手，，你什麼時候把我綁起來的！！！」他奮力的掙扎著，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在你思考的時候，我是沒有想到你會如此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染牧希坐在他的面前，一邊擺弄著桌上的藥劑，一邊平靜的說道。

「你把東西放下，要是毀了你可負擔不了責任」他憤怒的向她喊道。

染牧希被他的喊聲嚇的一頓，她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之大，不過她還是不緊不慢的玩著那些藥劑，裝做沒有聽到他話的樣子：「這些都是什麼？」

「我的心血」

「沒有成功的半成品」

「是」可以聽得出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那不過就是廢物」

「你！！」若不是繩子夠堅固，他又好幾天沒有進食一點力氣都沒有的話，他一定會把眼前的這個人生吞活剝了。

「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染牧希用手指指向了此時正靠在椅子上的墨雨，他的目光也隨著她的指向望去，看清楚那個人之後，他的目光中帶有一絲驚訝：「我還以為他死了」

「解藥」

「呵」他輕蔑的一笑：「我還以為你是個行家呢，你難道不知道這一類的藥物只要沾上就沒有根治一說。」

「那應該有緩治的葯吧」

「有，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會把你的葯毀了」染牧希做出了一個威脅的動作。

「你毀吧，反正只是沒有用的廢物。」

「看樣子你也不是個容易被威脅的人，那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她的眼神微轉，輕挑的嘴角像極了拐賣小孩的人販。

「什麼交易？」他警惕的看著她。

「我可以告訴你，公式中存在的錯誤。」

「你？」他看著她，稍微思考了一會：「我不相信你」

「唯有夢境才能創造一切，唯有夢境中才能獲得幸福，唯有夢境是你我相聚的地方。」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話。」

「這應該是每一個需要這個葯的人的想法。我曾經也研究過」說到了這裡她的目光漸漸的沉了下來，似乎在回憶往事又似在感慨。

「那你成功了嗎？」他的語氣也隨著她變得深沉了起來。

「差一點」她的嘴角閃過一抹苦笑，眼睛中卻又閃爍著淚光。

「還是失敗了」此時的他完全像是受了打擊而絕望的人。不甘的情緒在他平淡的話語中顯得是如此的明顯。

「我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我放棄了，我不知道我這樣做下去是對還是錯。即使葯我做出來了，但對於我而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染牧希輕輕的撩了一下落在胸前的長發，她的目光放在了那幾張寫滿公式的紙上。

「沒有了意義嗎？」他輕聲的低語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於自己：「所以你現在想借別人的手來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的嗎。」

「既是對又是錯，我一定是正確的」她又再一次的恢復了自信的模樣。「我現在的更想知道的是他的葯是什麼？」

「哼，我就知道你沒有安好心。」

「這本來就是交易，用我的葯換他的葯不是很正常嗎。」

看著她一幅狡猾的樣子，不知為何他對她似乎更加信任了一點，不僅是因為她懂他的做法，更是因為明目張胆的惡意總比虛假的善良跟讓人信服。

「他的葯在紅色的柜子里，那個葯只能緩解一時之痛，而且久用之後便會失去效果，這本來就是我放棄的實驗品，至於之後葯會如何變化我也不知道，也許你可以解出來。」

他的臉上明顯就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染牧希找到葯之後就趕緊讓墨雨服下。

「感覺怎麼樣？」

「嗯，好多了」

「那好我們走吧。」

她扶著他就要離開。

「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公式。」看著他們要離開的樣子，藍林趕緊出聲組止他們。

「我已經告訴你了哦」

「？？？」

「對了，我忘了一件事，這些都是一些沒用的廢物對吧，之前你也答應我可以毀的對吧，所以」染牧希隨手將一個蠟燭推翻在桌上，一時之間火勢立刻蔓延開來，隔絕了他與她的距離。

他的怒火猶如大火一般：「我不會放過你的」很快他的聲音就漸漸的淹沒在火聲之中。對此染牧希只是輕輕一笑，他就不信這麼大的火還燒不死他，再說了出去之後又有誰能認識她，她還真就不信出去之後還能碰到他。

「你的演技真好」

「嗯」

「你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

墨玉看了看女孩輕笑著搖了搖頭，他果然還是看不透她，如此聰慧的女子應該是他今生第一次碰到，僅憑那個人沉思之中說出的三言兩語，便能偽裝成同類套出自己需要的東西。她差一點連他都騙過了，還好這樣的人不是敵人。不過這也讓他更好奇了她的身份。

「你笑什麼？」染牧希看著他難得的放鬆下心情，不由的出聲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那麼的順利」

「說的也是，看樣子我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染牧希回想起了他們剛到實驗室的時候，本以為會有很多人，結果空無一人，寂靜的猶如太平間。翻箱倒櫃找了很久也沒找到解藥，要不是墨玉發現了那個彷彿是一尊石像的活人，她真的就差點放棄了。

「走過前面的拐彎口，就到出口了。」

「嗯」

他們加快了腳步。周圍的嘈雜聲愈變愈大，想必應該是那場大火的原因，至於染牧希為什麼要燒掉實驗室，墨玉並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知道那樣害人的東西是不應該留在這個世上的，他也相信她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