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不見
「你幫我聯繫一下醫生做檢查，我一個人不方便。」
林素比肖城想象的要平靜的多。
三年失明的生活，她哪怕恢復記憶也已經習慣了。
但她對自己失明的真相存疑。
最初醒來，她是周曉曉是顧晏說的，她的眼睛無法復明也是他們說的。
她要自己聽醫生的結果。
「好，我去幫你聯繫。」
肖城聲音澀然，握了握她的手轉身出去安排。
結果出來后，眼科主任醫師皺眉問林素：「你眼睛是多久前失明的？」
林素：「三年前。」
「那你當時怎麼不做治療？如果那個時候做了治療你眼睛應該不出一個月就會復明的，現在復明概率就難說了，而且動手術風險很大……」
醫生再說了什麼林素已經聽不到了。
她恍若被石頭狠狠錘了腦袋，心被什麼狠狠攥住。
原來連眼瞎都是顧晏在騙她。
就因為要她做周曉曉的替身，他需要她一直眼瞎，親手扼殺了她復明的可能。
哈。
她可真夠傻的。
林素髮出一聲嗤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胸口疼的幾乎喘不過氣。
「肖城，我要離開這裡。」
……
顧晏接到醫院電話后匆匆趕到醫院，空空的病床好像從來沒睡過人。
她不見了。
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他英俊的臉有一瞬的猙獰，心底有些莫名的空空落落。
好像有什麼東西丟掉了找不回來了一樣。
「人在你們醫院不見了，你們要怎麼給我解釋？！」
顧晏聲音有無處發泄的怒火。
周曉曉母女來的很快，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如釋重負。
「顧晏，本來就是要送走她的，她自己有眼色走了更好。」
顧晏恍若未聞，只有眼底狠厲。
她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能走去哪？
護士忽然不合時宜的插嘴：「是一個男人把她帶走的。」
而且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莫名的眼熟。
三人齊齊回頭看向護士。
顧晏瞳孔巨震。
周母冷笑：「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了別的男人，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那還找什麼，跟別人私奔了唄。」
顧晏的助理匆匆走進來，附耳到他耳邊說了什麼。
臉色難看的顧晏閉眼片刻又睜開，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不用找了。」
他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除了那張臉他對她一無所知，兩人連照片都沒有。
直到三人走後，護士才忽然想起來，那個帶走林素的男人她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
……
一年後，木城機場。
一襲風衣帶著墨鏡的女人甫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她身姿纖細，行走間好像帶著風一樣。
颯爽的氣場存在感十足。
「林姐，已經查到了周曉曉現在的位置，就在她自己的公司，我們現在要過去嗎？」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林素把手裡的包遞過去。
「讓你準備的東西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會在她的就任儀式上播出。」
「嗯，出發吧。」
林素坐到車上摘掉墨鏡。
那雙曾經毫無焦距的眼眸清澈無比，靈動的彷彿山泉清冽迫人。
重回故地，她心裡只有冷漠。
車子一路疾馳向fc娛樂傳媒公司。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今天是我們公司副總裁繼任大會，外人不方便到場。」
前台第一時間攔住了林素。
緊跟在她身後的俊秀男生上前遞上請柬，態度矜貴道：「我們是受邀來的。」
看著漆黑請柬上燙金的邀字，前台不敢怠慢，她知道這是公司的重要來賓。
換上殷勤的姿態，前台眼睛亮晶晶的：「您請。」
林素微微頷首邁步向前，如寒冬臘月里一朵高嶺之花充滿了距離感，卻又帶著致命誘惑力。
「哇！這是國際聞名的凡思影視製作公司的高層誒，居然這麼年輕真讓人羨慕。」
看著林素的背影。
前台幾個女人羨慕的討論著。
「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你去做我安排你事。」
宴客廳前，林素接過助理手裡的包示意他去忙，男子目送她進去后揚長而去。
繼任儀式還沒開始。
華衣艷服間她一眼就看到了穿梭在眾人中，如花蝴蝶一樣的周曉曉。
那張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滿滿都是自信昂揚和驕傲。
林素眼神一點點變冷。
一年前，在醫院的那夜周曉曉背著顧晏去而復返。
「如果你識相的就自己消失，不然下次就不止失去一個孩子那麼簡單了。」
她威脅還瞎著的林素，也毫無顧忌的暴露她發現林素懷孕的事實。
心灰意冷的林素出奇的平靜。
她更恨的是顧晏，而不是周曉曉。
「你不怕顧晏知道嗎。」
毫無生氣的聲音就像那個時候林素的心，沒有一點點的溫度和希冀。
周曉曉笑的自信：「就算你告訴顧晏，他也只會覺得是你在誣陷我的。」
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林素等待著過會兒的好戲。
就在這時，宴客廳的門再次被打開。
一道挺拔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包括林素。
來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他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狹長的眼眸像揉進了星辰一樣璀璨耀眼。
立體深邃的五官渡著一層冷冽的寒，他舉手投足間自帶著運籌帷幄的矜貴。
英俊又貴氣的男人。
繞是見慣了男人的林素也不由多看了兩眼，正在她打算收回視線時。
她眼角餘光看到花蝴蝶一樣的周曉曉向男人撲過去，她眼底的驚喜和高興毫不掩飾。
「顧晏！」
周曉曉甜蜜的聲音讓林素僵住，捏著高腳杯的手指一點點縮緊。
她瞳孔巨震，視線死死盯住顧晏呼吸窒住。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似有察覺一般，顧晏順著林素的視線別過臉看了過來。
在顧晏看過來的瞬間，林素轉身躲開了他的視線。
現在還不是和他面對面的時候，以免破壞了她的計劃。
不遠處。
顧晏看著那道纖細的背影，心裡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他抬腳的瞬間卻被周曉曉抓住了胳膊。
「顧晏你怎麼了，是認識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