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話落,向景直接轉身閃人,清楚的很,若是再對峙下去,恐是要比起這番會更加難堪。

首先顧希言會揭穿她造假他們的關係不說,鍾徐那個賤男人也是容不得自己在他面前放肆的。

他一向是那樣,自私且又自利,彷彿出軌對他來說是理所應當,而她就不可以逾越一絲一毫,像極了封建舊社會對女人苛刻的制度。

「向景,男未婚女未嫁,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鍾徐迎面擋住向景的去路,勾唇,似笑非笑。

看著他,向景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頓生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察覺到她的防備,鍾徐莞爾一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冷若冰窖,「老婆,你這是在給我光明正大的戴綠帽子嗎?」

他竟然在當眾承認她的身份,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向景渾身一震,緊握成拳的右手突然發麻了起來,瞪大眼睛,義正言辭的駁斥道,「鍾徐,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是你的老婆!」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只要她死不承認,他又能如何?

下一秒,她像是記起了什麼,慌亂的看向身後的顧希言,撞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的震驚和複雜,還有一絲瞧不懂的深旎,不知怎的,向景驚慌失措的就開始解釋,「我們……不是他說的那種關係!」

向景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和鍾徐之間的實際關係,那會被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討論她的丈夫如何不愛她,如何愛的人只是另外一個女子的。

那麼她真的會覺得很丟臉,只因大家,一定會自動掠過她也不愛他的事實,放大她的可憐。

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似乎總會毫無徵兆的欺負女人,繼而偏袒男人,且還是有權有勢的男人!

顧希言矗立筆直,看的出僵硬,他自動忽視掉向景欲蓋彌彰的解釋,轉眼看向鍾徐,而他眼裡流露出對她的在乎和對他的敵意,貌似不是作假,那種直覺,完全可以說服讓自己輕信他說的話。

可是,向景若是他鐘徐的妻子,那麼他出軌是真,對妻子冷暴力是真,離婚也是真的嗎?

貌似會是一種應該或者肯定吧,看向景急著撇清關係甚至不承認他們之間婚姻的表現,那是完全不喜歡他啊!

所以,看來傳言有誤,這兩個可能完全是在各過各的。

但是,此刻為什麼鍾徐的表情和行為都是讓人誤會他在乎向景呢!

難道他是愛自己妻子的,還是男人好面子,畢竟是他老婆,不能當他面和別人膩膩歪歪!

可是若要基於後者,那也要因為有前者的因素吧!

「這麼迫不及待的解釋,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鍾徐濃黑的劍眉愕然垂直,冷冷注視著她,一字一頓的大聲道,生怕某人聽不見,「可是該怎麼辦呢,我們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你們兩個若是在一起,算作偷情!」

他的聲音帶著不可忤逆的警告和敲打,意思明顯,只要一天沒離婚,她向景都算偷情!

鍾徐這她媽的,真的很過分,如果照他這麼算,那他和施音可不止是偷情這麼簡單吧!

可是現在,非常時刻,向景不想同他爭吵這個問題,只想要隱瞞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再示於人前,起碼不在顧希言面前。

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信,會不會泄露出去,可那都是后話了。

今天,她就算有多麼憋屈,她也打算咬碎牙混血吞。

向景儘可能的佯裝如常,態度極好的像是對待一個刁鑽的客人,她誠懇道,「鍾總,我想,您該是認錯人了,所以,真的很抱歉,請您務必不要說這些再讓人誤會的話。」

「什麼是誤會的話,向景,你是真的不打算在你情人面前承認有夫之婦的身份嗎?」鍾徐冰冷且夾雜怒意的目光射過來,像是刀子一般徑直扎入向景的心臟,令人不寒而慄。

這個狗東西,是真想捉姦嗎?

他是以什麼立場,快要離婚的立場,還是光明正大樣養情人的立場,還是對她這個妻子冷暴力四年的立場!

向景咬著牙齒,忍下心裡波濤洶湧的怒火,然而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接話道:「都說了,我不認識鍾總,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所以,請您不要污衊我!」

話落,向景轉身就想閃人,純屬是惹不起,但她躲得起,可還沒繞過鍾徐就被他截住了道兒,只是輕易的一步。

手臂傳來碎骨一般的疼,向景睫毛一抖,被迫抬眸看向鍾徐,然而卻瞥見他眼裡的怒火中燒,似要冒出削骨剃肉的岩漿來,她茫然片刻,便厭惡的撇過臉,聲音森冷的命令道,「放開!」停了停,覺得不妥,果斷又追加了一句,「鍾總,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您是有愛人的人!」

對於愛人這個辭彙,向景可真是絞盡腦汁才斟酌出來的。

現在,別人興許不知道,但他還是有老婆的人,而她是打死都不會提自己的名諱同他扯上關係,那種膈應不止是感覺想吐……

所以,她只能提施音,然而愛人是她對那個女人的尊敬。

對施音,她始終討厭不起來,甚至莫名有些歉意,只能說,鍾徐太他媽渣了。

當初,為什麼就不告訴她,而她又為什麼沒有早發現,真的是越想越後悔嫁給他!

「是嗎?」

鍾徐黯然垂下長睫,遮掩住眼底深處不知幾時會爆發的炸彈,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冷酷,緊攥她的手毫不留情的加重了力氣,咀嚼那兩個字時,冷笑一聲,「向景你他媽真是好樣的!」

向景吃痛,根本顧不上鍾徐竟然也會說髒話,好歹出生貴族又是精英人士。

她直言到,「鍾徐你放開我,你想捏死我,是嘛!」

是,真的恨不得殺了你這個薄情無心,又滿是算計的騙子!

鍾徐手上的力道賭氣一般,不減反增,忽然問道,「你還在生氣昨晚的事兒!」

生氣,她可不敢,她不是施音,幾斤幾兩還是分的清楚。

向景掙脫不了,忍著手臂傳來的巨痛,「鍾總,我可不敢,昨晚我睡的很好,您也不必要胡說,所以,麻煩您,放手,您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好啊,那就省事兒不用宣布,你是我鍾徐的妻子了!」鍾徐手上鬆了一點,掀起眼帘悠遠的看著向景,眼神認真而又決絕,像是真的會做出來一樣。

向景愣神住,一時搞不懂他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是,答應她離婚的事情,他到底是做不到了。

向景異常平靜的看著他,也不在裝了,頗是冷靜的問,「你想要幹什麼?」

鍾徐是很滿意向景的識趣兒,但也只是一瞬,很多時候,他真的是不想和她這樣相處,真的很累人。

他眼角餘光掃了一下立在不遠處的顧希言,他的身影隱匿在窗戶投射出粉色的天空下,那是夕陽的余暈,卻將他絛洗的分為柔美和溫和,他故意貼近向景的耳側,儘是使人誤會的曖昧之色,低聲道,「回去告訴你!」

向景滿是驚愕的瞪大眼睛,臉上赫然慘白,他是受了什麼刺激導致發瘋了?

還回去,他算是什麼東西,難道又想故伎重演,別,就昨晚一回她就夠夠的了。

鍾徐將向景臉上嫌惡的表情一覽無餘,不過,他今日倒可以大方一點,對她和他的關係不再深究,但是必須要清楚的告訴他,現在之後他什麼心思都不要有。

昨夜他亦是陪了她一路,可是又趨於向何在,他始終沒有勇氣露面,或者只是不想低頭對她道歉……

可是,卻再一次無比確定了,她同向家人關係是真的不好,所以,才會二十一歲就選擇嫁給他,藉助嫁出去的關係同他們劃清界限。

向景啊向景,你賭上一生幸福無非是想要逃出向家那個巨大的枷鎖和魔窟,可是該怎麼辦,我好像也放不開你了!

對你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後來喜歡,只是覺得若是放開你,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即使是看一眼,心裡就像是缺了什麼莫名的不舒服。

所以,他一向不會讓自己不舒服!

畢竟那年,他同施音,是真的劃清了界限,而他捨棄了她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甚至賠上一生只為得到一個向景,儘管是聯姻。

可是現在,她卻明價標碼的告訴他要放開她,然而,似乎他卻做不到呢。

好像人真的可以在奇怪的借口下會變的很是虛偽呢?

以為,捨棄了一個從一開始就分為珍惜的事物,似乎一輩子都註定刻骨難忘。

然而,回過頭才發現,因為是捨棄掉的東西,如何才能算是重視和珍惜呢!

要緊緊抓在手心裡的才算是吧!

眼裡被夕陽的光暈渲染成一片緋紅色,向景不適的閉了一下眼睛,真的覺得,不能再同眼前這個瘋子有任何交集了,她不能保證自己可以不被氣死。

所以,她真的需要一點時間,來緩一緩,復盤整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她看向鍾徐緊握自己手臂的手,不是她的力氣就能掙脫開的,於是,她轉眼兒的功夫沖著顧希言說話,「組長,你看夠了嗎,看夠了的話,就請讓他離開,不要再騷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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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似光覆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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