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另一個穿越之人
凌晨1點的平價商店裡走出一位少年，蓬鬆的頭髮似乎是有刻意的燙卷過，穿著人字拖，印著二次元大頭像的社死外套，一個不修邊幅的20歲少年提著兩桶泡麵，外加幾根澱粉腸，還有一份價格9元的關東煮。
店員惠子小姐依舊是甜美可人露出一份笑臉，少年每次都在擔憂，夜深人靜的24小時便利店萬一出現什麼歹人，這樣一位婀娜可人的窈窕淑女，會不會遭他人毒手呢？
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這種不關己則的想法，美麗的活潑女性遲早會被店長看上吧。
而自己依舊是遊戲和短視頻刷到凌晨，餓極了來便利店買一些東西充饑，時間彷彿陷入了封閉的螺旋周期！
只不過店員變成老闆娘，而他依舊像條擺爛之鹹魚，少年在大學城租了一套非常廉價的公寓，老舊的電梯內部周圍沒有用鋼板，而是用已經發霉的木板像是貨運電梯，並沒有居民樓的感覺！
按鈕處的玻璃扭面，也被暴躁的傢伙案的稀碎，文彥博按到了自己家門的樓層，誰知他打了一個哈切，但周圍彷彿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少年的腳下傳來厚實的感覺，不再是像泡沫一樣的空木板，反而是光滑如鏡面可以映照少年濃厚黑眼圈的鋼板。
而原本損壞的按鈕竟然變成了光滑的界面，上面有一個女性的虛擬頭像在閃爍著，像是虛擬人設直接投影。
近在眼前又遠在無法觸及的地方，女生和藹可親的聲音，傳入少年耳朵，那是介乎於甜美和溫性之中的柔美嗓音，少年驚疑之中的心似乎平靜了一點。
聲音彷彿有撫慰人心的力量，像是一位姐姐在床頭對著你說，「早點睡！我的寶貝！」
這就不得不說，少年對於ASMR的情有獨鍾，特別是中文同聲哄睡和情景模擬，不過若是讓他人知道一個大男子主義的少年，竟然聽那些玩意，估計……但人是有選擇自由的！
電梯的門發生奇異的變化，像是漩渦狀成逆時針收縮，原本厚重的鐵門，像是章魚的觸手縮回了4周的鋼鐵夾片之中。
而一縱隊的士兵走進來，文彥博之所以稱他們為士兵，是因為他們戴著科幻小說之中才出現的頭盔和作戰服。
頭盔呈橢圓狀，後腦勺和天靈蓋用著緻密的鋼鐵合金所鍛造而成，而眼睛處是黑紫色的電子熒幕。
光色和特點頗像LCD顯示熒幕，冒出幾個略顯疑惑的問號和驚訝的感嘆號，似乎這塊屏幕就代表了士兵內心的情感，清晰的表現出對少年的存在一絲疑惑和一絲驚異。
不過他們並沒有做過多的表示，彷彿像一個編定的程序，進入電梯，將少年擠在前面，排列成兩橫三縱隊的小方陣。
恰巧把少年擠在了電梯的門口，螺旋渦流狀的電梯門再度緩緩合上，此時文彥博不知腦袋裡有什麼電流，或者思緒穿過！
他緩慢地湊到一個士兵的耳邊低聲細語笑道，「九頭蛇萬歲！」
在這段話進入士兵的腦海大概0.5秒，在初始的0.1秒顯示疑惑，0.2秒開始頓悟，0.3秒開始反省，0.4秒開始豁達，0.5秒士兵聲音冰冷地回應，「九頭蛇萬歲！」
隨之電梯右側的電子顯示屏幕中的虛擬女孩形象突然閃現，隔閡在兩人的面前，她像是虛擬數塊組成的立方體，但似乎有了實質，眼前被藍色的熒光所籠罩。
隨之反覆產生的衝撞力將兩人推開，而這時電梯的渦流門再度打開，文彥博被少女推出門外。
雖然他是萬年家裡蹲，但他的運動成績在高考時就已近乎1千米，引體向上，以及選定體育滿分的成績，在高三破格加入體訓隊。
文彥博如同旋轉陀螺，他於空中依靠著斜挎肌的發力，扭轉身形，單手撐地隨之跳起，他肌肉線條飽滿得像是古希臘雕塑。
而虛擬的數碼再度在面前重組，藍色悅動的字元彷彿染上的顏色，職場黑絲白領，妝容清心寡欲，黑褐色的短髮末端微翹，一個職場女性愕然出現在少年的面前。
她彷彿僅在眨眼的一秒就由一個虛幻的少女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看上去給人一種幹練的姐姐。
排列成方塊的士兵從電梯整機走出分作兩隊，向著兩台運輸機器走去，隨之偌大的風場開始侵襲在少年的身上產生強大的絞力。
周圍的白熾燈都有些電力不足，兩旁原本厚實的鋼板忽然變得透明，向下敞開，而螺旋直升機的槳翼似乎卸下了幾乎透明的隱形偽裝迷彩。
巨大的黑色鋼鐵憑空出現在寬廣的封閉大廳內，文彥博在心底暗自罵道：「停直升機……不應該是降落在天台或者空曠地方嗎？開這玩意兒！是想再現911嗎？」
巨大的螺旋槳緩緩停息，懸浮的武裝黑鐵直升機下墜，穩穩停靠在兩列士兵的中央，隨之黑鐵直升機厚重的艙門向右滑動。
一個西裝革領的男人跳了下來，帶著黑漆的墨鏡，身材魁梧，肌肉輪廓在寬大的西裝下顯得有些不合身，這個男人雖然穿著不合身的衣服，但是僅僅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就露出一份肅殺和冷酷的感覺。
雖然文彥博還沒有從如此巨大的改變之中回過神來，他本來要面對的，僅僅是老舊電梯面前破舊的樓梯間和一閃一閃已經老舊壞掉的白熾燈，和最後凌亂充滿垃圾的廉價出租房。
但是卻超乎常理地認知，他一時之間不知該用怎樣的思維方式來解釋自己的境況，時空穿越？或許這就唯一合理而不科學的解釋！
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像是等著自己許久，雙手背在腰后，莊嚴而肅穆，隨著螺旋槳停下那毛躁得令耳朵發癢的轟鳴聲。
隨之兩列的士兵高聲大呼道：「九頭蛇萬歲！」
這一聲吶喊整齊有力，像是系統程序設定好的一樣，可是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泰然自若，紋絲不動，甚至他的西裝上面沾上的灰塵都沒有抖掉，彷彿像一個不可挪動的雕塑。
文彥博暗自笑道：「這就是幕後oss的作風嗎？一看就不好惹，該死的！怎麼一上來就給我這種高難度的副本啊！」
可此時一個穿著老奶奶同款花褲衩，扣上印著粉色玫瑰白領T恤的紐扣，戴著太陽眼鏡的古銅色白髮美少年愕然出現。
他的感覺與周遭格格不入，反而他的嗓音卻柔和與少年，像是鄰家的大男孩，「九頭蛇萬歲？我們物流集團不崇尚階級主義！董事會的那幫老混蛋在我去海灘度假時，又擅自篡改了集團的行事準則嗎？」
美少年的聲音雖然極度平淡，但是彷彿透露著一絲令士兵感到畏懼到極端的殺氣，他們眼前的屏幕開始花屏，七彩的混亂電子符號跳動像是死機了一樣。
不過轉眼間美少年忽然注意到了文彥博，跨越了空間的秩序，他瞬間來到少年的面前，而文彥博此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的手竟然被他握在手中，彷彿時間都被割裂開來，他笑了笑，「你就是文彥博嗎？初次見面！」
「啊，你好！請問……我們認識嗎？」文彥博對面前的鄰家大男孩生不出抵制心理，詢問了對方的信息。
「我嗎？他們都稱呼我為九頭蛇！」
可是眼前的場景忽然褪去了顏色，灰白的世界里，周圍像迷霧一樣籠罩上來，隨後消散，在迷霧長廊的盡頭，一個飄飄如仙的老者，揮動著浮塵，白龍鬚一般的浮塵筆如同在灰霧的世界里，點綴一幅水墨畫！
更令少年在意的是腦海傳來聲音，機械的冰冷嗓音裡帶有一絲威嚴，像是太虛飄渺的仙眾，「初見通天塔，解鎖新場景，獲得@#@￥#點經驗，已開啟基因鎖……」
上帝？還是系統？還是某個陰暗的惡魔在欲圖與自己做交易？少年無從知曉，但他面前顯然敞開了一道新的大門，屬於黑域，屬於罪與罰的世界！
陳明愣住了，隨之手掌處一空，九頭蛇鬆開了握住少年的手，而轉瞬又不見他的蹤影，似乎是一個完全無法察覺到他行蹤的詭異男人。
話說他剛才是不是沒有把事情交代完整啊？這樣隨性洒脫而且不著調的男人，真的是一個集團的老大嗎？確定不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九頭蛇執事日理萬機！接下的情況就由我向你說明吧！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但這是關於穹頂的存亡……包括火種計劃！」
忽然陳明打斷了虛擬職場女性的發言，他一直緊緊握著粉色的便利店塑料袋，他搖晃著裡面的兩桶泡麵和幾根火腿腸，還有一瓶喝了一口的橘子汽水，然而關東煮的盒子密封性不是很好，料隨著湯一起撒，在地面上只留下一攤的油漬，顯然已經無法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