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以後叫你笙兒好不好?

第九十九章 我以後叫你笙兒好不好?

軍醫搖搖頭,憂心忡忡幾乎要掛在臉上,「不容樂觀。日前,程將軍與西涼一站中傷到了要害,就算救治及時,也只是勉強保住了性命,至於何時會醒,或者會不會醒,小人也不知道。」

凌笙眉心蹙緊,程將軍傷的……這麼嚴重嗎?

軍醫又吁口氣,「幸好有墨小將,若非墨小將守著豐羽關,恐怕這豐羽關早就被西涼大軍的鐵蹄踏破了。

對了,聽說墨小將之前是公主的侍衛?」

凌笙落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蜷了蜷,「嗯。不過,墨侍衛不是剛來軍營幾個月嗎,怎麼瞧著你們都很信服他的樣子?」

大軍開拔前,便宜父皇為了打壓小暴君,特意將押送糧草的差事安排給了他,就是為了不讓他那麼快嶄露頭角,甚至乾脆不嶄露頭角。

軍醫診好脈,將脈枕收起來,坐在一旁開方子,可能因為資歷老的原因,對凌笙也沒那麼多拘謹,說話挺隨意的。

「哦,公主說這個啊,墨小將來軍營的時間確實尚短,但好幾次重要的捷戰的消息和建議都是墨小將提供的。上次,程將軍抗擊西涼途中中了埋伏也是墨小將率先反應過來,我軍才不至於損失慘重。

這次也是,若不是墨小將深入敵後,燒了西涼的糧草,恐怕這豐羽關也早就被西涼所破了。」

凌笙眯了眯眸,「原來是這樣。」

軍醫將藥方開好,交給門口守著的士兵,叮囑道,「記住,一定要將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知道了,胡軍醫。」

胡軍醫安排好,又回過來,「公主來的時間短,可能還不知道,墨小將真的為豐羽關做了很多。

程將軍昏迷前特意交代,與西涼交戰,不論大小,一定要聽取墨小將的建議。若不然寧願呆在關內不出也不能給西涼可乘之機。」

凌笙抿著唇,沒說話。

該說小暴君原本就有這方面的天賦嗎,即使有便宜父皇的打壓,依舊取得了如此成就,讓程將軍信服,讓軍營的人信服。

胡軍醫交代完了,拎著藥箱欲走,撇眼瞧見凌笙臉色不太好,遲疑了下,「公主,您臉色不太好,需要小人為您開副葯嗎?」

凌笙心亂如麻,「不用了。」

書中描述,小暴君是因為和成王一起謀反才會在短時間內累積大量兵力和財富,再加上兩座礦山加持,以至於短時間內有了傾覆大順朝的能力。

如今,她雖然在無意間避開了小暴君和成王的接觸,但他似乎還是用另一個方法完成了這次升華蛻變。

那麼,等西涼之患解決之後,他還會沿著書中描寫的軌跡走嗎?

軍醫退出去,「小人告退。」

軍醫走後,凌笙瞧了眼病床上的程老將軍,走到營帳門口,迎面碰上一個人。

「公主?」

凌笙蹙眉看著眼前一身甲胄,眼染黛色,卻又不失精神的年輕將軍,「你是?」

那人恍惚這才想起介紹自己,「哦,末將是將軍的副將,曾經在將軍府中有幸見過公主一面。」

凌笙想應該是那次她求程將軍教小暴君兵法那次,不過她沒什麼印象。

那人又後知後覺哦了聲,「末將姓成,不過是成功的成,公主喚我成副將即可。」

凌笙嗯了聲,「好的,成副將。」

成副將憨厚的笑了笑,彷彿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公主可要再進去看看程將軍?」

凌笙,「不了,成副將,我已經看過程老將軍了。」

成副將哦了聲。

凌笙沖他微微點頭離開,成副將說了聲恭送公主后往營帳走去,快走進營帳的時候又回頭,「公主?」

凌笙回過身,「嗯?」

成副將欲言又止,「聽說墨將軍之前是您的侍衛?」

凌笙指尖動了動,「嗯,怎麼了?」

成副將蠕動了下唇瓣,「……沒什麼,希望是末將多心了。」

凌笙,「……」

回到小暴君營帳,沈俊已經將葯煎好,正打算喂小暴君喝下去。

凌笙走過去,「我來吧。」

沈俊瞧了眼手裡濃郁的葯汁,遲疑一下,將葯碗遞過去。

凌笙勺起一勺藥汁,沈俊正欲退走。

凌笙,「慢著。」

沈俊頓住腳步,疑惑的望著她。

凌笙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你跟著阿塵多久了?」

「……」沈俊眼珠子轉了下,「回公主,有六七年了吧。」

凌笙輕聲呢喃,「六七年?」

沈俊,「是的,公主。」

凌笙,「……」

小暴君來到她身邊也不過六七年的時間。

凌笙,「這麼說,阿塵剛開始接觸無殤閣你們就認識了?」

沈俊點點頭,「沒錯,那時小人已經奉主子為主了。」

凌笙眼神恍惚了下,「原來那麼早……」她的阿塵就那麼出色了。

沈俊,「公主?」

凌笙看向手上的葯碗,「沒事,你下去吧。」

沈俊退出去。

喂小暴君喝過葯,凌笙又到軍營里轉了下,晚間的時候,小暴君果然又發了高熱。

軍醫又被叫了過來。

凌笙,「怎麼樣,何時會醒?」

軍醫診好脈,收拾脈枕和藥箱,「回公主,不出意外的話,高熱褪了就會醒。」

軍醫又開了張方子。

將葯熬好喂小暴君喝下去之後,小暴君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原本低沉的嗓音帶了些病意的沙啞,「姐姐,是你嗎?」

凌笙嗯了聲,將他臉上被發過熱后被汗水打濕的發往一側攏了攏,「是我。」

即使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如此脆弱的小暴君,她也沒辦法放著不管。

像是找到歸屬的小獸,小暴君一下子湊了過來,縮在她掌下,「是姐姐,真好。」

凌笙不知他是真醒假醒,神志又恢復了幾分,發過高熱的臉蛋紅紅的,像是秋天的柿子一樣,她眉眼不自覺溫和了下來,「要喝水嗎?」

小暴君搖搖頭,毛茸茸的腦袋縮在她掌下蹭的痒痒的,「不喝。」

發燒的人處於高代謝狀態,更要多喝水,凌笙將他腦袋放到床上,用枕頭枕著,去倒了杯水,又將他扶起來,一點點將水餵給他喝。

小暴君迷迷糊糊的喝了一大杯水。

凌笙,「還喝嗎?」

小暴君搖搖頭,「不喝,要姐姐陪。」

或許真的被燒的沒了神志,小暴君迷迷糊糊說了很多,尤其被困西涼的那段時間。

「姐姐不知道,那天我真的以為我要死了,那人要砍斷姐姐送我的玉佩,我想也沒想就伸手抓了過去,我想就算沒有姐姐陪著我,有姐姐送我的玉佩陪著我也是好的。

幸好,最後姐姐趕了過來,將玉佩救了下來。」

凌笙想他可能真的燒糊塗了,她是救他的,可不是救玉佩的。

正想給他糾正過來,就看到小暴君迷迷糊糊在找什麼東西。

凌笙,「你在找什麼?」

小暴君雙眼霧蒙蒙的看著她,「玉佩,我的玉佩呢,那是姐姐送我的玉佩,不能丟。」

他胸口的傷勢本來就很重,也沒穿上衣,這麼胡亂抓找一通,差點把身上纏的繃帶又抓開。

凌笙制止住他的手,「玉佩在這裡呢。」

這枚玉佩她當然不會忘。

只是她也沒想到,小暴君竟然這麼看重這枚玉佩,不惜冒著被砍掉手臂的風險也要保住。

小暴君像是得了心愛之物,緊緊摟在懷裡,「原來在這裡。」

只是,他眉心又緊緊皺起來。

凌笙耐心十足,聲音也極具溫柔,「怎麼了阿塵?」

小暴君嘴角撇著,「玉佩弄壞了,姐姐一定會生氣的。」

凌笙瞧了一眼他手裡的玉佩,昨天她就發現了,玉佩下面的穗子被用利器削掉了,應該是在西涼逃亡的時候不小心弄得。

怪不得西涼將軍刀砍過來的時候他那麼緊張,想必是有陰影了吧。

她又將玉佩給他拿過來,「不會的,姐姐不會生氣的。」

小暴君抬起頭,霧蒙蒙的眸底閃爍著奇光,好看極了,「真的?」

凌笙,「真的。」

小暴君吧唧在她臉上親了口,「嗯,我相信姐姐。」

凌笙,「……」

算了,她現在不跟他計較。

凌笙,「所以,將玉佩給姐姐,我們先睡覺好不好?」

或許她可以試著做個玉佩的穗子重新掛上去。

小暴君頭搖的非常堅定,「不好,睡著了壞人會把玉佩搶走的。」

凌笙,「……」

凌笙好哄歹哄,最後真的答應重新給玉佩做個漂亮的穗子小暴君才肯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天快亮的時候,小暴君身上的高熱退下去,人也安安穩穩睡了過去。

讓沈俊守著,凌笙回到臨時給自己安排的營帳,本打算做個穗子再睡的,沒成想床就睡了。

長途跋涉,再加上西涼一行,她的身體和精神也到了透支的邊緣。

徹底睡過去前,她看了枕頭邊被安靜放著的玉佩一眼。

玉佩已經被她清洗乾淨,篤篤的燭光下散發著熠熠的光輝,她想,明天一定要將玉佩的穗子做出來,不然某個小崽子肯定又要鬧了。

凌笙是中午醒過來的,醒來時,小暴君已經醒了。

凌笙穿衣洗漱,吃過飯後趕了過去,「阿塵?」

小暴君虎著臉躺在床上,看到她來,原本還在喝葯,葯也不喝了,扭過頭去。

凌笙走近,想揉揉他的頭,手到半路又收了回來,這臭小子比她還大,不能再這麼慣著了,再慣著就該上房揭瓦了。但語氣還是不自覺軟了下來,「怎麼了?」

小暴君聲音悶悶的,滿臉都寫著不高興,「姐姐昨天明明說只要醒來就能看到姐姐的?」

原來是在為了這個生氣,凌笙哦了聲,輕笑道,「多大的人了,還為了這點小事鬧彆扭?」

墨塵雖然告訴了凌笙自己的實際年齡,但最不喜歡的也是被人提起他的年齡,尤其是凌笙。

「什麼多大的人了,再大姐姐也是阿塵的姐姐,我也是姐姐親口認下的弟弟,姐姐想抵賴?」

小暴君情緒激動,像是她做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凌笙忽然想起來,小暴君再大,今年也不過十九歲。

十九歲,在現代也就是大一大二的年紀,確實,心智還不怎麼成熟,不能當作大人看待。

凌笙,「那姐姐跟你道歉還不好?姐姐昨晚太累了,所以才回去休息了去,沒有遵守和阿塵的約定,是姐姐不好,阿塵原來姐姐好不好?」

說著,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像是揉小狗一樣。

小暴君哼了聲,將臉轉過去,耳尖卻漸漸紅了,姐姐真是,不知道他已經長大了,還這麼撩他。又將頭轉過來,眼底亮亮的,像是有鑽石一樣,「嗯,我原諒姐姐了。」

凌笙往他額頭點了一下,如願看到他皺的起眉頭后,將葯碗端起來,「那我們繼續喝葯?」

小暴君笑眯眯道,「好。不過要姐姐喂。」

凌笙,「……德性。」

葯喝完,軍醫過來診脈。

昨晚發過高熱,又喝了清熱解毒的藥草,小暴君體內的瘴毒已經清除的七七八八了。

軍醫,「接下來只需要好好調養就行了。」

凌笙,「麻煩軍醫了。」

軍醫,「不麻煩。」

又開了張內外調理的藥方,告辭離開。

軍醫走後,凌笙拿著軍醫剛剛留下來的藥膏繃帶無語的走向床邊。

凌笙,「說吧,剛剛為什麼不讓軍醫給你換藥?」

小暴君忽然湊了過來。

凌笙猝不及防,一瞬間和他挨的極近,注意到眼前放大的臉,她又快速退開。

小暴君的熱氣渡到耳邊,「姐姐不知道?」

凌笙臉紅了下,很快恢復正常,手指在他胸口輕輕一按,「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嘛?」

小暴君吃痛,嘶了聲,不滿低呼,「姐姐?!」

凌笙,「少廢話,轉過去。」

繃帶纏繞的結打在身後,小暴君不情不願的轉過去,「姐姐說真的,你就沒有對我有一點點別的想法?」

凌笙拿剪刀的手一頓,接著咔擦一聲將繃帶剪斷,「沒有。」

小暴君哼了聲,「我不信。」

凌笙將繃帶一圈圈纏繞下來扔進葯簍,「愛信不信。」

小心的清理掉傷口周圍殘留的藥渣,凌笙正準備塗上新的藥膏,小暴君又湊近,「笙兒,我以後叫你笙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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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和殺了我的暴君談起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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