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變天
一群人紛紛離開桌子聚在一起，堡主抱著醉姑上台。
冷雙易一臉好奇，突然想到什麼，「湖伯，我的天賦怎麼樣啊？」
「不錯，中等天賦。」湖伯跟他解釋，「天賦主要看五行靈根的純度，三十以下是低等天賦，可以稱作凡人，終生無法修鍊，三十到六十是中等天賦，六十到九十是高級天賦，九十到一百是天極天賦，代表五行靈根俱是極其罕見的天靈根。」
「啊，那我天賦不算好啊。」冷雙易撓撓腦袋。
旁邊森叔哈哈大笑，「咱們罪孽大陸，靈氣少得很，男人什麼天賦都一個球樣。主要看女子的天賦，靈根越差越好，最好是凡女。」
湖伯跟著點頭，冷雙易忍不住問：「為什麼？修士不是比凡人壽命久的多嗎？」
「唉，實在是因為女子孕育九死一生啊。」湖伯閉眼搖頭，「罪孽大陸靈氣少，根本煉不得丹藥。沒有丹藥的支撐，女修若是有孕極易一屍兩命，罪人堡已經因此隕了數個女修。反倒是凡女，靈米養著，壽命能增一倍，葯泥護著，終生不多小災小病。」
冷雙易點點頭，怪不得罪人堡數年才會添丁，「那醉姑是凡女最好，一輩子最少平平安安。」
柳順石今日終於見到妹妹，心裡高興得很，「不是凡女也沒事，我一輩子養妹妹，不讓她找臭男人。」
台上的長老已經把醉姑放在了一個大陣盤上，四周各放了一塊方形靈石。
幾位長老手中分別拿了一塊靈石，口中念念有詞，手勢繚亂，牽引陣盤契機。陣盤慢慢顯出五道顏色不一的光柱，每條光柱都在慢慢長高。
一寸，兩寸，三寸……
眾人緊緊盯著各條光柱，在光柱超過三寸之後，不由得流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柳順石握緊拳頭，「我會永遠保護妹妹的。」
大家很快振作起來，女修也挺好。
光柱繼續上升，眼看超過八寸，眾人的眼神慢慢變得驚恐，堡主忍不住大叫：「不要再升了！」
長老們拚命想中斷儀式，但他們根本掌控不了。
每條光柱都穩穩地超過了九寸，眾人一個個愣住，目瞪口呆。
柳順石高興地大喊：「超過九寸了，我妹妹天賦真厲害！」
冷雙易心情激動，「是天靈根！哈哈，醉姑是天靈根。」
兩個人一起擊掌，抱在一起高興地跳起來。
每條光柱大約在九寸半的時候停下。突然間，陽光明亮刺眼，天空萬里無雲，只有罪人堡的上空，憑空出現紅色的煙霞，像只鳳鳥一樣飛過，天邊隱約傳來縹緲的鳳鳴，罪人堡方圓百里內所有花朵一齊開放。
冷雙易仰頭看著天空，「哇，原來天可以這麼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跛叔大聲尖叫，喊破了音，「上堡！上堡！」
內院立刻亂成一團。
男人們極速朝門口跑去，女人們驚慌的哭起來，秀姑更是直接暈倒。
韓老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從屋裡出來，「快！輕塵小湖快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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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長老們終於停了陣盤，「小石小易你倆看著醉姑。」說完，每人身上靈光大作，一個個直接飛出內院。
冷雙易跟柳順石兩人笑容凝滯，像傻子一樣站在原地，短短几息時間，內院兵荒馬亂。他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冷雙易推了柳順石一把，「石哥，你去抱醉姑！」
他趕緊跑到秀姑身旁，掐人中把她掐醒，秀姑醒來立刻嚎啕大哭。他急了一頭汗，問不清楚什麼，索性找了板凳讓她靠著，去旁邊看荷姑。
荷姑坐在板凳上，捂著肚子邊哭邊叫，「哎喲，哎喲！」
他扶著荷姑側躺在地上，荷姑的肚子壓力減輕，叫聲慢慢減弱。
一個威嚴的女人精神緩了過來，看著一院子大哭的女人們，一掌將桌子拍碎，鎮住所有人，「哭有什麼用，只能自亂陣腳！能做什麼就做點什麼吧。」
女人們大口呼吸，神智回歸。幾人跑去照顧秀姑和荷姑，其他人也開始找事做。
梅姑跑過來要接過醉姑，智兔幼崽正跟醉姑一起在襁褓里玩耍，柳順石捨不得給。
威嚴女人一臉正色，「小石，把醉姑放下，去堡上，學怎麼用靈氣。」
柳順石一臉不情願，正要說話，發現罪人堡光芒一變。
冷雙易抬頭，發現堡上出現了一層閃著微光的透明光罩。
「護城大陣！」柳順石大叫，「護城大陣怎麼開了？」
還沒人說話，就見到一隻魔鳥一頭扎在護城大陣上，瞬間被絞碎，透明光罩上一大片黑血緩緩流淌。
「你們二人，還不快去！」
兩人也知道出大事了，連忙往外跑。出門看到往日在堡上砸石頭的叔叔們，此刻竟然一個個飛在空中，靈光四溢，揮舞著各種招式。
冷雙易正要向前，卻被柳順石一把拉住，「我的大鎚和大刀做好了。」
他住的房子離這裡很近，兩人進屋，柳順石背上短矛，拿上大鎚，塞給冷雙易一柄大刀，兩人快步朝堡上跑去。
「石哥，你會飛了嗎？」
「沒有，還沒學，我爹說太耗靈氣了讓我晚點學。」
「那你會什麼招式？教教我。」
「我就只會把靈氣附到工具上和拳頭上，叔叔們的招式我還不會。」
冷雙易緊皺眉頭，「那也行，上堡了你教教我。」
兩人一路狂奔，到了堡上，一齊站住了腳步。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重新認識了他們生活的這片土地。
地上有無數的魔族，黑壓壓一片，快速向這邊移動，空中也是數不盡的魔鳥，上面站著好些魔族往這裡飛來。
往次月末渡初，即使有魔族來犯，也只在堡前一片區域。此刻，罪人堡的四周都有無數魔鳥，只是後方地面的魔族少一些。
「副城被放棄了。」柳順石回頭看著變換了形狀的護城大陣，顫抖著聲音，「小易，護城大陣已經放棄副城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事情一定很嚴重。」
冷雙易也看向那裡，堡主和看守靈田以及禽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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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退出來的一瞬間，無數魔鳥和魔族撲到副城，把他們精心呵護的幾十畝靈田和許多禽舍毀了個稀巴爛。
兩行眼淚瞬間湧出，他生命的前二十年，因為還小，不能一個人出堡，因此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呵護靈田和禽舍。剛剛那一瞬間，把他二十年記憶中的美好全部抹除。
冷雙易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恨，「石哥，教我殺魔。」
他學著將靈氣灌注於大刀，卻發現自己靈氣微弱，控制大刀根本不夠。於是他操起老本行，拿石頭砸魔族。將靈氣灌給石頭，石頭可以砸的又遠又准。不少魔鳥被他砸中了眼睛，飛行不穩撞到其他魔鳥，魔仰鳥翻。
靈氣，修鍊，變強的慾望開始膨脹，冷雙易的靈氣很快耗盡，只能用體力去砸魔獸和魔鳥。
夜晚到來，魔氣涌動，空氣中的靈氣完全消失。最近那個魔人堡里的魔族被趕出來，密密麻麻向罪人堡挺近。
河流早被白天的魔族用石頭填滿，魔族大軍毫無壓力的挺過來，在罪人堡出生的年輕人根本沒多少機會修鍊，現在都集中到堡門上方，用石頭砸下面的魔族。冷雙易也在這裡。
這是他從小到大崇敬的叔叔們戰鬥的地方，如今，他也站在了這裡。
石頭一塊塊往外砸，魔族到達堡外護罩的邊沿不斷啃咬，護罩不停閃爍。
「下面的護罩沒有殺魔的能力，只能靠咱們。魔族咬護罩太浪費大陣靈石，我去推投石車。」柳順石喊了幾個人把五輛投石車從閣樓里推出來。
每輛投石車需要三個人操作，一人控制方向，一人放石頭，一人踩踏板。
冷雙易力氣不夠，就控制方向。護罩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魔族，控制方向倒是不難。
一行人殺紅了眼，一直到午夜時分，大陣突然變亮，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韓老的聲音傳到堡內每一個角落，「護城大陣每日午夜到日出自動防禦，大家趕緊恢復靈力，內院飯菜已經做好，都去吧。」
男人們一個個落到堡上，筋疲力盡地往堡下走。
冷雙易看到湖伯，連忙跟上去，「湖伯，你還好嗎？」
湖伯點點頭，摸摸冷雙易腦袋，「我今日都看到了，小易十分英勇，是個男子漢。」
冷雙易感覺全身的勞累立刻消失，說不出的舒坦。
「大陣開啟，堡內靈氣開始濃郁，你抓緊時間修鍊，能強一點是一點。」
冷雙易也感覺到靈氣漸漸濃郁，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在自動吸收靈氣，力氣也在一點一點恢復。
他想到什麼，趕緊問湖伯，「湖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就來這麼多魔族？竟然還有駕馭魔鳥的魔族。」
湖伯跟他一起走向內院，「駕馭魔鳥的是第六魔人堡的魔族，距離第七魔人堡很近，哦，也就是離咱們最近的魔人堡，所以才來的這麼快。」
「唉，至於他們為什麼要來，是因為我上午有些東西沒跟你說。」湖伯看著冷雙易，一臉無奈和憂傷，「白天我跟你說大家都希望新生的女嬰是凡女，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