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事
一輪皓月攜著幾許星辰掛上枝頭,再也找不到一絲陽烏留下的痕迹。
黑瘦少年手中篡著一枚刻有「民」的神仙錢,問了那白衣少年,這是神仙錢中最「大」的一種。總共分為「小」,「地」與「天」。其中一枚地仙錢便為一百枚小民錢,一枚神天錢又為十枚地仙錢。
黑瘦少年當時與白衣少年說,待我掙到了一枚小民錢之後就還你,只不過這枚不行了。
白衣少年只是笑問道:「幹嘛要算那麼清,本來也不是給你的呀。」
黑瘦少年難得認真,右手扶疏著下巴,沉默了許久,突然用力將右手拍在左手心上,認真地回答道:「真有道理,都不是給我的我幹嘛要還啊」然後又撓了撓頭,從手中拿出幾枚小民錢對著白衣少年笑道:「中,中!唉真沒辦法,本來剛打算還你,但你都這樣說了,那就依你吧!」
這回輪到白衣少年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笑罵了句要點臉。
隨後,便是一黑一白兩個少年哈哈大笑,白衣少年雙手撐在屋頂上,身體微微向後仰去,笑的爽朗,彷彿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春風得意少年郎。
那黑瘦少年直接笑的半邊身子垂到地上一般,賣力地用手心拍打屋頂,笑得癲狂。
少年人的情誼其實很簡單。
月色下,黑瘦少年躺在屋檐上,仿若融入了茫茫黑夜,旁邊擺著兩壇黃酒。
黑瘦少年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不逞什麼英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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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白花幾兩銀子。感覺滋味不太妙啊,本來沒什麼愁緒的少年,喝了一口之後感覺有點愁了。
屋檐下,白衣少年坐於床上。周圍似有絲絲縷縷的靈氣在往他身上聚攏,卻如同遇到一股屏障一般,多數都無法進入少年體內,僅是匯聚在少年周圍。
兩個時辰后,白衣少年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氣,在眼前化為了一片白色。隨即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推開門,向上一躍,一襲白衣便飄然落至屋檐上。
白衣少年提起一壇酒,晃了晃,笑道:「怎麼了,不是海量嗎?這酒不是瓊漿玉液入不了你的口嗎?」
黑瘦少年大囧,撓撓頭傻笑:「這不是等你來喝嗎?」說著就舉起一壇開始灌,然後面目猙獰道:「還是不夠烈啊!」
白衣少年只是笑了笑便自顧自地開始飲酒,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酒水順著壇口流下,衣衫都濕了一片。最後晃晃酒罈,就隨手丟在屋檐之上。
看得黑瘦少年目瞪口呆,沒看出來,還是個小酒鬼。又是有些羨慕,挺豪氣的喲!
撇了撇自己的還有大半壇,猛地一舉,幹了!那個男人不飲酒?
隨後便將大半壇酒遞了過去,白衣少年笑著接過。
「蘇景清,看你無欲無求的,咋也跑去天傾城湊熱鬧,那什麼大比有啥看頭!」黑瘦少年向後倒去,望著明月問道
白衣少年放下酒罈,很平靜地說:「不是看熱鬧,去辦一件事,順便去奪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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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這一切都應當是理所當然。
黑瘦少年一愣,沒看出來,自己新交的這朋友口氣挺大呀!問道:「你是天傾城的人?咋跑那麼遠出來?」
白衣少年答道:「本來是,但一直待在上清宗。你呢,就是去看個熱鬧?」
黑衣少年見他迴避第二個問題,也就不多說,開口道:「去天傾城找人,不過是該看看熱鬧。」
最後又大聲喝道:「這兩壇酒都是你喝的,那八兩銀子要還我!」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點頭答應,隨後不再言語,就只是坐在房檐上獃獃的望著不遠處的桃樹。
這艘仙船名為「三桃」,因為這艘船的靈眼便是一棵桃樹,據說已經生出靈智,能言人語。而最靠近桃樹的三間客房成三角之型背靠桃樹而建,靈氣最為濃密,故稱「三桃」。
最終,黑瘦少年嘀咕了幾句后見白衣少年也沒有反應,感覺躺著太硌背,便翻了個身。摸索著懷中的神天錢,想著那清風城的小巷內,有一瘦小少年會一直等著自己回家,便希望這剛開始的旅程,能早點結束了。
自己無論是走至何方都沒在怕的,唯獨怕那留在故地的瘦小少年受了委屈。雖然已經去與那老闆說過了情,但畢竟自己不在,無法看著瘦小少年好好的,淡淡的愁緒不擺在眉頭,便只好掛在心頭。
曾居住的地方叫故鄉,如若有人在那等著你的歸來,才叫做家鄉了。
一夜無事,獨剩月色與潺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