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故人 第十六話：失聲

鞋子踩在細軟的沙灘上，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煙塵瀰漫，突如其來的海風將這股籠罩在巧和結花周圍的迷霧驅散，而在他們視線的盡頭，是那個佇立著的，orphnoch之『王』。它的身邊沒有影山冴子，這是該擔憂還是該慶幸？巧的心裡沒有底，或許是該慶幸吧，這樣一來對手不就少了一位嗎？

結花跟在巧的身邊。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巧卻是沒有一點的疑惑和懷疑，因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身為的orphnoch所帶給他的那種感覺，與許久之前的那種感覺，是一模一樣的，毋需確認，站在他身旁的這個orphnoch，就是長田結花。

「長田，要小心。」結花點了一下頭。

〔5-5-5〕

『standyby』

「變身！」

『plete』

海風將沙塵重新捲起，吹拂在對峙的三個「人」上。『王』沒有動，但是它的身後又再次伸出了數根灰色的藤蔓，朝著二人襲來！

巧和結花各自朝一個方向翻滾躲開了攻擊。結花雙手一展，身後便出現了一對金色的光翼，直接開始了低空飛行；巧將腰帶上的手機取出，扳成了槍狀，在奔跑的同時射擊那些到處伸展的藤蔓。

『王』什麼都沒有做，他除了操控那些藤蔓之外，就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就好像，那些藤蔓才是它的本體一樣，抽離之後，它本身就如同失去了操縱的木偶。

來不及細想，結花已然衝到了它的面前。她展開的雙翼將這瀰漫的沙塵盡數照得金亮，向前滑行的同時，將光翼收在胸前，一道巨大的光痕與氣流橫向綻開，在這條橫線上下，次元的景物似乎都已經因為這道斬擊而錯開。下一刻，一切又盡數恢復原樣，除了身處斬擊中心的『王』。

它身體上下開始跳躍著不規律的閃電，雙手捂著自己胸前的斬痕，有些愕然地向後退去。

『exceedcharge』

巧的拳頭在這個時候趕到，俯身，側擊，這一擊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那正冒著亮光的傷口之上。

一個紅色的φ標記從『王』的身後冒出，它本來正在後退的身體在這個瞬間僵住了。巧收回了拳頭，站直了身子。眼前的這個怪物，身體上已經開始燃起了藍火，碎成了幾塊掉在地上，化作了燃著的白灰。

［pungunit（巨大衝擊）］

巧靜靜地看著這攤還在燃著的灰燼，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縈繞在他的心頭--這一切真的有這麼簡單嗎？這種很不真實的感覺讓他很不安。以必死之志沖向這個恐怖的源頭，但卻僅僅只過了不到一分鐘，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結花緩緩地落到巧的跟前。巧看著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如果說這一切發生的事情中，有他所不了解的變數的話，那就只有眼前的結花了。

「長田，為什麼，我們能這麼輕易地就把這個傢伙打敗了？」

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巧的疑惑已經放到了最大--整件事情從結花被帶走，再到冴子入侵流星塾，再到他們幾人來救結花，最後甚至是輕輕鬆鬆地打敗了『王』。整件事情刻意得就像安排好了一樣令人感到一陣不寒而慄。那麼這樣想來，設下這個局的，就一定是影山冴子了，可是，她這麼做的緣由是什麼呢？要是為了擠兌『王』，那她在幾個月前的決戰後不管就完事了。

不對！

巧盯著眼前反常的結花--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長田，你該不會...也有那所謂的『orphnoch真正的力量吧』？」

這次，結花的回答是，

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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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srtbrain附屬醫院。

「我想...長田小姐的狀況，是我們第一次遇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著躺在玻璃後面的檢查儀器上的結花，對著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說道，「長田小姐的身體結構，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人類的特徵，這不僅僅是從我們能夠看到的外觀角度上，從細胞層面上看也是如此。」

「也就是說，長田她，不能再變回人類的樣子了嗎？」

「目前看來是這個樣子的。」

#「開什麼玩笑！」海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看向他，明明他都一條腿打著石膏，但還是強撐著掙脫了幾個護士的勸阻一路單腳跳到了這裡，「長田她不可能會接受那種力量的！」

西同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抬起海堂的一支胳膊扶著他走近了另外的兩個人--巧和松崎。

「這件事情的疑點很多。」松崎轉過身去看著正在接受各種檢查的結花，「如果按照進化的例子來看的話，長田小姐就算獲得了orphnoch真正的力量從而成為了完全的orphnoch，她也不可能會失去語言的能力，影山冴子就是最好的證據，而現在她貌似無法和我們進行語言上的溝通，卻又能聽得懂我們的話，這就像是被剝奪了說話權利一樣。」

「真是奇怪的一件事情。」巧現在的心情可能和看到『王』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一樣複雜和不解，就好像一切都已經亂套了，但是又感覺有什麼點被他們遺落了。

「乾先生，」松崎忽然叫巧，「長田小姐的外形上面你們倒不用擔心，我們公司還是有類似外部全息投影的技術存在，能夠讓其他人看來她還是人類的模樣，而關於她能否再說話的問題，這個我想我們公司需要進行一下技術研討來看能不能對她進行救治。」

「你到底再說什麼啊？」海堂對松崎的這種消極態度十分不滿，「現在重要的不是長田以後該怎麼生活，而是要怎麼把她變回去！什麼都還沒做就開始考慮做不到該怎麼辦，這就是你說的要幫助所有人嗎？」

「海堂先生...」

「海堂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松崎轉過身看向海堂，並且示意西同不要說話，「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所做的就是讓人類和orphnoch和平共處，而不是要把orphnoch偽裝成人類再一起生活，如果人類一想到orphnoch的樣子就害怕，那還談什麼共處，現在我們提供擬態裝置不是說為了讓長田小姐變成人類的樣子，而是為了讓她在我們公司的願景實現之前，暫時能回歸原來的生活，更何況，這種變化是進化完全的證明，我們也並沒有逆轉這種過程的技術--」

「住嘴！」海堂怒目圓瞪，他的臉上顯露出了紋路！「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凈在這裡講你那些大道理，長田她因為orphnoch這個身份遭受了什麼你不知道嗎？現在你跟我說一切都是進化！都是活該！你僅僅身為一個人類，你了解個屁的orphnoch，我受夠你的那些廢話了！我現在就要去找影山冴子那個混蛋，打到她說出來怎麼把長田變回來為止！」

海堂甩開了西同扶著自己的手，自己朝著門外挪去。

「我覺得海堂說的對，可能現在的orphnoch，還沒用準備好把自己的另外一面作為常態和人類生活在一起，所以這樣的進化，不是大家所希望的那樣。」

巧說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