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滿弓刀
雖然,邊塞的冬天多雪,下的雖然大但是易停,但是,今年大楚的雪下的尤其早且一下便是一整天。
大楚邊軍,早在幾月前就忙活開來了。
十月初五,大雪紛飛。
大楚謫凰城前,雲巉壑十里長壕外,大楚以十七老字營為首,除一些必要設防處留有騎軍,其餘騎軍皆至這雲巉壑前,長刀配勁弩。
雲巉壑閱武台之上,八人並排而立。
八人最左邊之人個子不高,手握大楚第一代戰刀,身披一副老舊甲胄,甲胄上刻有已經過歲月流逝,變的模糊不堪的兩個字:王旭。
王旭身旁站著一位魁梧男子,身材高大,他未曾配備武器,亦未曾穿著甲胄,只是配備一副金光熠熠的臂縛,男子正是天下武評登榜之唯一一個拳法大宗師。
八人最右邊站著一位,紅色玄甲的女子,女子雖然身披甲胄,但是更顯俊俏,女子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她冷艷的有點令人畏懼,女子與其他劍士一樣,單手附后,一手持劍,做出劍警惕狀。
她作為大楚境內,第一宗門:劍霄門門主,對誰都是不冷不熱,若不是她師傅臨終留有遺言,她寧願一人白頭於宗門劍山,也不願問世一星半點,她在想什麼只有手中劍:長安知道,劍名即她名。
長安身旁有著一名環抱古琴的青衣謀士,男子雖然已近黃昏,但尤可見年少之風流、瀟洒。
八人之中,當代大楚共主司馬震腰別雙刀,一把大楚第一代戰刀,一把大楚最新一代戰刀,司馬震摸著腰間雙刀,沉沉地說了一句:「楚刀啊,楚刀啊,一把血骨中取,一把石碑中煉。」
這話語雖然聲小,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聽得真真切切,但是無一人言語。
司馬震旁邊站著一名白袍中年男子,男子手握長槍,這柄槍正是上官長膺當年的那柄槍:春雷,之前上官雲辰寧願配備長矛,也不願動這柄長槍,不因為別的,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夠格,但是這一次,這柄槍不是他一個人提。
上官雲辰身邊,站著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年,少年眼中光芒萬丈,在八人前後蹦跳來回,盡顯天真浪漫。
上官雲辰不加以掩飾地笑著看著紫衣少年上官燕然。
突然,位於八人正中的司馬震大聲開口說道:「大楚,再入雲巉壑。」
這一刻,王旭從八人之中走出,抄起一面十七老字營軍旗,奮力揮動起來,旗幟隨風飄搖,呼呼生風。
十七老字營也幾乎在同一時刻如同滔滔江水傾瀉一般,奔涌而入雲巉壑。
司馬震與上官雲辰及所有參加過那一戰的大楚老卒,望著現如今十七老字營中幾乎都是年輕面孔,都不禁的潸然淚下。
司馬震將頭側向上官雲辰,感慨地說道:「人生無常啊,歲月易逝啊,想我們當年……唉」話還未說完,司馬震就不再說話了。
他不是不說,只是他不想說,不想說出:「今日多少新兒郎,明日又掛幾喪幡。」
就在十七老字營湧入雲巉壑之後,大楚戰歌震天撼地,戰鼓震耳欲聾。
這一刻,大楚開始下雪,大雪滿弓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