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量與實力不相符
雲巉壑內,大雪紛紛揚揚地撒在每一位大楚騎軍的肩上。
邊塞的風雪不向中原那般柔情,但是這這邊塞大風大雪中,往往就有一段悲情。
大楚十七老字營營長皆換人,都是甲胄少年郎,眉眼間尚有星辰大海。
新一任白羽重騎營長劉辰安,白甲白馬白槍,獨一騎站在雲巉壑內,站在了十七老字營剛衝過的地方。
劉辰安提了提馬韁繩,示意馬停下,白馬也有所會意,馬上停下了腳步,只在原地徘徊。
司馬震低著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何事之有啊?」
劉辰安沒有下馬只是不卑不亢地說道:「我聽聞,楚王乃武道登堂高手,本將不才,願以此槍會一刀。」
司馬震竟被劉辰安這番話語逗笑了,待面色平靜之後說道:「你可知,在今日與我一戰,後果是何?」
劉辰安輕蔑地笑著說道:「後果,如果想後果的話,就沒有出人意料了?」
說著,他也沒繼續廢話了,一柄白槍徑直朝著司馬震刺去。
司馬震笑著一揮袖,那白衣少年便被擊飛出去。
司馬震身旁眾人也在一瞬之間一散開來,劉辰安跳出一步,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彩虹,落在了閱武台上。
劉辰安落地后,長槍附后,單手擺出任君往之的姿勢。
司馬震皺了皺眉,說道:「年輕人,別太張狂了。」
劉辰安亦是輕蔑地笑道:「古今多少好兒郎是這樣被你們說成輕狂,以前,有個姓李的詩人,提筆便是半個盛世,卻被你們說是自負,可笑,墨守陳規的就不是少年了,少年是什麼,少年是為達一件事不計後果;少年是今夜一夢百里,明朝提槍便行;少年是,月下我為仙,花中我為帝;少年有無線可能,我若不為自己想做的事而去挑戰,那我還配為少年?」
司馬震聽到這些,心頭一驚,年少時的記憶如一幅幅畫在腦海里浮現。
他搖著頭笑了笑,默默地對著自己說道:「是啊,這才是少年啊,蹉跎年少才是我此生做過最錯的是啊。」
說完,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二十餘年的心結一併吐了出來。
然後,長刀出鞘,司馬震將刀緩緩舉起,指著對面的劉辰安吐出兩字:「來吧!」
劉辰安也沒有遲疑,握緊長槍朝著司馬震又一次刺去,這柄槍並非上等,甚至顯得有些劣質,但是這一次,這柄名叫「游龍」的長槍,真的好似有游龍飛出。
這一次,這一槍好似人間最上乘。
但是,司馬震仍是一揮衣袖便將那一槍擋去,這一次,司馬震不只是擋下了這一槍,而是在同一瞬間將這一槍崩爛,然後便是將一堆長槍碎片撒在了劉辰安面前。
劉辰安看著殘槍,先是一驚然後便是強忍著眼淚朝著司馬震砸出數拳。
司馬震還沒等他靠近自己,便一抖刀身,將劉辰安直直打落閱武台,就在劉辰安閉著眼的眼角滲出幾滴眼淚,他準備面對自己是將死的事實之時,司馬震擲出一刀,長刀極速向劉辰安飛去。
就在眾人一位這一刀是取劉辰安之命之時,長刀將快要墜落在雲巉壑底的劉辰安接住了。
長刀緩緩地將劉辰安送回到了地面,就直回司馬震手中,沒一刻停留。
司馬震看到劉辰安落地之後,故作生氣地說道:「發配懷楚州。」
然後,轉頭對著上官雲辰竊竊私語道:「人不能有問題。」
上官雲辰會意,粲然一笑。
這一極具表演性質的一戰,無疑是殺雞儆猴,司馬震就是要以這一戰將自己的實力,在很多不服自己的老兵痞子面前顯露無疑。
但是,這一戰,卻令台下司馬楓感悟頗多。
這一刻大楚,雪下的更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