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夢一場

江梓坐在陽台上，她望著下面布置得差不多的場地，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卧室門被打開了，林若貼著牆壁進來了。她的心裡百感交集，她望著一無所知的江梓，心裡十分忐忑。

江梓看見了林若，她親切地說道：「林若姐姐，你身體好了嗎？」

林若強擠出一個微笑，努力邁開步伐走到江梓身邊：「謝謝江小姐關心，已經好了不少了。」

江梓望著林若，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林若臉上的緋紅，覺得這和樓下的場景十分搭配。江梓試探性地問道：「姐姐，我感覺，這個地方，我不能呆太久了。」

林若愣了一下，面對這個年紀尚輕的女孩，她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這一切。她有小小的私心，卻少了那份名正言順的理由。

林想從天而降，他走到江梓面前猖狂地笑道：「江小姐果然不是平常人。難怪桓少爺放著我們家的姑娘不要，硬是要和一個小丫頭在一起呢！果然不是平常人。」

在桓宅的日子裡，江梓已經和劉媽摸出了這幾個家族的底細和利害關係。她淡定地站在原地：「所以，林少爺是來通知我離開的嗎？」

「不然呢？」林想邪笑一聲，「也是啊……這件事情對你一個小姑娘來說，是有點難以接受……」

「行了……」林若走到林想身後，她眉頭緊皺，拉住林想寬大的衣袖，想阻止林想接著說下去。

誰料，林想的衣袖過於寬大，根本沒有意識到林若的動作，他輕輕一甩，便講林若的手甩開了：「也是，你和你媽媽一樣，不要臉……」林想笑得猖狂。

而江梓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我可以離開，這是一碼事情。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母親。我不知道你知道什麼事情，你這樣說，只會讓我感覺，你病得不輕，而且，你的病，非得死了才能解脫。」

江梓漫不經心地說著。這讓林想感覺到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臉色變得陰鬱起來，他暴跳如雷：「你給我離開！」

「我都說了，我可以離開。」江梓輕輕一笑，此時的林想就像跳樑小丑一般，「但是，我這些日子裡，吃的是桓鴻的，用的是桓鴻的，住的是桓鴻的，所以，我欠的也是桓鴻的。這一切與你個姓林的有何關係？你犧牲你自己的親妹妹去實現自己的野心，我為你感到不恥。」

林想愣了一下，又猛地抬頭，他看著眼前的女孩，感覺女孩身上自帶一種光。而這種光是他和林若有多少才華都比不上的光輝。

桓鴻開門進來了，正好對上江梓的視線。沒有他想象中的痛心，也沒有他想象中的吵鬧，江梓只是站在原地，對他微微一笑，一如當初在醫院病床上一樣。

「你不留我了嗎？」江梓微笑著看著他，她沒有期待，她的腦海里是一片冷靜的空白。

桓鴻愣在原地，手足無措，他想伸出手去抱住江梓，可是，他卻不知道用什麼身份。淚水從他的眼眶裡流了出來，他比誰都知道此刻自己的罪該萬死，他背叛了這個救國自己命的女孩子。

「別自責，別為難。」江梓站在原地嘲他陽光一笑，「這一切便作大夢一場。你給了我地獄，也給了我天堂。不過我終究是凡夫俗子，還得在人世間生存。走了，保重！」

江梓背上背包，走出了房間。剛下樓梯，她便撞見左安和齊麟。左安大聲地喊道：「小梓！小梓……」左安想追上去，卻被齊麟一把拉住。

江梓轉過身對左安陽光一笑：「左安姐姐，保重！再見！」

左安望著她，感覺她又變成了校園裡的一抹光，她站在原地，也許，再也沒有挽回的借口了。

江梓一個人走到街上，她決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