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純陽宮斗
神秀峰乃是東洲龍脈第二分支,數萬萬年催化下形成的仙家神山。卻言,易青峰遊歷東洲時,見此山靈氣充裕仙禽靈獸走鳥走獸都早已暗合道氳,心中驚喜便用道家正一之名,向當時的神秀山雅芝書院問道,當時的儒家董墨乃是當代的雅芝書院院長。心氣兒頗勝,早以聽聞中洲易青峰的放蕩不羈之名。心中便起了教訓這個浪蕩之徒的心思,卻不知易青峰當年放蕩不羈乃是他的表象,二人便於書院內展開了一場儒道之爭。
這場儒道之爭,引起了天外天眾聖的興趣。儒道兩家君子聖人在天上注視書院久已,聽言董墨以修身、齊家之言引的天外天儒家君子聖人連連點頭。而易進又以道家命也,性也,回擊。道家聖人亦是心中讚許不已。卻言及治國之時,董墨一時不慎出了一破綻,而這個破綻被易青峰抓得。以一羽以破之,天外天儒、道二家聖人聽聞二人論道此刻已經分出了勝負,一家欣喜,一家愁。這便是也易青峰的輪迴禍事之苦的開端,如若不入聖人法眼便少了許多劫難,多了幾分逍遙。
二人之賭便是此山神秀山,而贏了神秀山的易青峰,便將此山更名為神秀峰順便把雅芝書院給拆了。運起搬山之術跨海返回中洲,欲將此山打進了蒼雲靈界,易青峰論道而勝天外天道家聖人心喜,便遣天外天正一真人攜帶二位師侄,四人合力將神秀峰融入蒼雲靈界。
融入了蒼雲靈界的神秀峰,又與蒼雲靈界六峰互相息連,而易青峰拆了雅芝書院建起了銀雀樓,引得在旁的正一真人斜目以視。三人返回天外天,正一真人便與其餘真人言得此事。諸真人氣憤,如此天分不勤苦修行證得大道,卻想神峰藏嬌真是明珠暗投。也是此番行為引動了道祖,降下四情劫九世輪迴之苦。若能過劫便可享四星拱月真人大道果位,如若四劫不過便入九世輪迴……
卻道易青峰悟性資質確是過人,一二好過,三四難得落了個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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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言,此時出了銀雀樓的易進用起術數算不得謝溫氳所在。便算起自己,術語後山有見,便朝後山走去。行至一山崖處向下看去,卻見謝溫氳此刻褪祛蠶絲白色長裙,只剩貼身肚兜緩緩向秀清泉內走去。
有道是,清泉入浴影朦朧,貼身薄紗難遮胸。
謝溫氳臉上微微泛起紅光,一雙柳眉似微微簇起,一雙本星目內的星河本已化作平淡卻不想又泛起群星閃爍,朱唇似閉似開,一雙肌膚勝雪的玉手極力的遮掩著身前春色,可惜怎一個難啊。此八百年間被謝溫氳嚯嚯的仙禽靈獸後代彷佛早已算到此日的到來,居然在崖峰間山林里唱起陣陣靈脆之音。
羞愧難當的謝溫氳只得躲進秀清泉中,只敢將頭和肩膀透出。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一山還有一山高不敢向上看去。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道之人得了清凈之心都會被心魔勾動。更何況山下的妙齡女子俊俏佳人,想不到此番他還未入劫我便已在劫內還不自知。此番該如此是好,打又捨不得被人白白佔盡便宜。真是進退兩難……」
躲在山崖之上的易進,哪裡見過如此場面。匍匐在山崖之上只敢漏出一雙眼睛向下看去,透過薄霧,秀清泉果然泉如其名清澈見底,盪游在水底的魚兒都清澈可見,而且此番美景哪是魚兒比得了的。
仙禽有靈彷佛知道了謝溫氳的處境,便有兩隻玄雀飛向易進,將易進趕下山崖。得此機會的謝溫氳,連忙轉身出浴緊上蠶絲白色長裙。低頭捂住胸口:
「謝過,謝過後事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易進被趕下山崖之後便向銀雀樓走去,返回銀雀樓中便又修起功課。可那番情景映在心底,哪能讀的進書練得了劍,只得拿出薛飛當時贈予的筆紙開始寫起在天聞道的清靜經。
將將寫道,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感覺便將之前的情景壓下,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心神重還於清凈,對外物全然不知。
此時與靈獸仙禽打過交道的謝溫氳,也緩緩的回到了銀雀樓前。還裝做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踏入樓內。
見易進卻在一樓書桌前,正襟站在書桌前下筆寫字,腳下無聲便向其身旁走去。用心專一的易進,全然不覺有人站在身後還是繼續寫道,寂無所寂,欲豈能生。
此時站在一旁的謝溫氳卻暗暗笑了起來:
「真是小道士念經,有口無心,不明真道,卻每日練習也不錯至少心無雜事。」
便在此時,謝溫氳開口打斷道:
「不錯,此經頗有一番玄妙在內。」
一想不對,此經乃是三十三重天道祖之言,只怕三十二天並非三十二天,其中必有真人相助。易進彷佛並沒有聽到此言,繼續向下寫道直至經完。
此時的謝溫氳卻心生震動明白了其中玄妙。道曰無為,雖為其代師父沒想到卻在易進身上上了一課,師叔傳令拜吾為其代師父卻沒想到被教的卻是自己。便收斂了心神暗呼大道。
原道:山下有言,上等人不用教,中等人用言語教,下等人用棍棒教。
其一等見賢則賢,見聖而拜,見書知意,自是不用傳教只依無為便是有為既頗得神韻。二等便是,資質略淺緩緩開口指導,慢慢便能明心見性是為言語之教。三等卻是,教也教不會,教了也不懂,懂了也不做,做又做錯,只能棍棒之下教之。讓其暗合道義,不言其真。
又言,一天教,二人教,三立規。故在東洲之地禮聖之威實至名歸。西洲之地,有人明悟真道,欲以二代三之勞被人釘死,固才有佛家出世治世,故才有雷霆手段方顯菩薩心腸。
謝溫氳又一想,此番將神秀峰隔為內天地確實胡鬧了一番。而大、二、三位師兄都不曾出言阻止,甚至暗中出手讓葛嬋成陣。有成人之美之意,起陣之時見到的花月羞面帶怒意原道便是因為此事。心中暗自慚愧,真是旁觀者清,入局者迷也。
想通此事的謝溫氳呆立原地,卻被一旁的易進喚回心神。看著眼前尚未成人的易進,與大師兄的影子緩緩契合。便一下沒忍住哭了出來,心中想到上一次是如此這一次還是師兄傳道。
慌了神的易進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揣揣不安便伸手去擦謝溫氳掛在臉上的淚水。卻被謝溫氳出手打掉,開口罵道:
「小賊,如果再敢輕薄於我就與我結為道侶終生關在此銀雀籠中。」
易進聽聞此言,那是大喜過望娶個神仙當老婆想都沒想過,便連想都沒有想。便開口言道。
「一言為定。」
聽聞此言的謝溫氳卻羞紅了臉,掩面而逃登上二樓。一次求而不得,一次一言即定真是天理循環,有缺有圓。
看見掩面而逃的謝溫氳,易進忍不住表情抽搐居然後悔道:
「是不是答應的太快,師姐逃了不認賬。」
「一言而定。」
但聞樓上緩緩傳來了四字,易進心飛雀躍。剛得的那點兒清凈意境剎時全無,又恢復了童子天性。樓上的謝溫氳此時,坐在銅鏡前看著梨花帶雨面色溫潤的自己緩緩露出了微笑。
地仙一品的道境猛的向上衝去,直至卡到瓶頸處也未停下發起一次次衝擊但最終還是未能衝破,但形成的天地異象卻造成了神秀峰內,靈音唱響百鳥齊鳴靈禽高呼。
神秀峰外,大道氤氳形成的霞光繞峰焉能逃過眾人的法眼。楊真,荀況,許憂,葛蟬,徐鴻看見此番情景更是默默慶賀。
此劫卻渡的如此輕鬆,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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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出了陰陽宗的鄒秦明向西南直飛,一路大道顯化披星戴月所過之地皆迎來天黑。唬的山下城內百姓直呼天道發怒了要降臨災禍了,有的心誠百姓人家更是家中跪拜。鄒秦明見此情景連忙收起道韻,飛向晉郡找那呂啟。
卻言純陽宮內主殿上尤白鳳欲祭起純陽大陣阻那鄒秦明進來,但被呂啟打斷大開殿門宮門。
看見此番作派,尤白鳳忍不住開口道:
「師兄,別人都打上門來了。你還大開門庭,這不是找打嗎?」
「不怕,我自有妙法。去叫門內弟子整幾個小菜。」
時不過三刻,便見鄒秦明已經入了純陽宮走進了純陽殿,隨著入宮便放出一身道韻,壓的純陽宮白日月出。鄒秦明走進殿內,見那呂啟居然還在微笑的看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舉拳便向呂啟打去。只見這時呂啟才開口道:
「道兄,且慢動手聽貧道一言。」
「呂啟你個老匹夫,被童子埋了還要跑出來,先吃我一拳再說。」
「我領師叔法旨,焉有欺你陰陽宮之事。」
搬出師叔的呂啟果然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意思,半點兒沒有動手的意思。鄒秦明此時也只能暫停動手,站在呂啟面前大有一言不合便要開打之勢。只見呂啟繼續開口道:
「月宮宮主花月羞修為境界如何?」
「比那謝溫氳強上不少。」
「術數計謀又如何?」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那你說說,我能壞了花月羞的好事?」
「可卻給花月羞添了不少堵。」
「上一次,花月羞把易青峰哄騙入了陰陽宮。你三人又幫著其布下大陣,來了個請君入甕再瓮中捉鱉,羞不羞愧?」
「放屁,那時的易青峰已是將死之人,若無師父我和鄒辰星出手,他早已死掉。」
聽到此處的鄒秦明忍不住想起了前事也不好意思的撓頭開口道。呂啟又言:
「能抓得了一次,便能抓得了第二次。花月羞都已陽神大成,離那天仙之境只差一步之遙。又有紫薇術在手,如若天道不暗中出手。那蒼雲門內六人合力你陰陽宮可能擋得住?」
聞得此言的鄒秦明忍不住暗自心驚,那楊真於千百年前入世便已攪的道門內天翻地覆。如今更有荀況、許憂助手。怕是兩宗欽力而戰,都可能將整個道門打的元氣大傷。中洲大陸之上各種大道痕迹,民不聊生造下冤孽。想到此處鄒秦明忍不住開口道:
「即使擋的住,代價也太過大了。便是神仙無事,也是凡人遭劫。」
呂啟又緩緩開口道:
「如若是花月羞先得手,謝溫氳的下場如何?」
「只怕三十三重天從此不得安寧,陰陽宗更是如此。」
「山下的人都明白的道理,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我這不是一時不忿,過來問話嗎?」
「是打架還是問話還是請教?」
「請教,請教。」
被懟的心悅誠服的鄒秦明,此刻下不來檯面轉身離去又太過丟人。尷尬無比,呂啟又道:
「你且看此畫卷。」
便見呂啟拿出了河圖書,緩緩的打開。此書居然是光陰長河投影,可在此山上看到想看之人的前生今世。神乎其神,妙不可言。只見書上出現了一個童孩兒卻是幼年的易進,隨著畫卷的延伸之前種種幕幕都映入眼內。甚至都可以查看到用顛倒乾坤之術的花月羞和鄒辰星。以及之後的花月羞看著,帶了易進入神秀峰的謝溫氳……
「現在你感覺花月羞要扳回此局有幾分把握?」
「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現在,你感覺是誰在插手小輩之事。還遣鄒辰星拿了乾坤鏡等諸寶護道。」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
說到此處的鄒秦明羞愧不以,便從袖中取出兩壇桂花雕酒又道:
「常年不走動,這不是我陰陽宗月宮內的桂花雕酒嗎?咋哥倆好好聊聊,話說此子的天性真是難得啊。」
此刻呂啟重啟大陣,一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表情。一旁的尤白鳳目瞪口呆便叫弟子端菜出來,自己也隨弟子退出。
後有人言這段:
披星戴月入純陽,勢壓純陽半邊天。
心悅誠服掏桂雕,哥倆一人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