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純陽宮斗
天下熙熙,皆因利來;天下攘攘,皆因利往。拒北乃是天涼第一城,說其為中洲第一城亦不為過。此城乃是中洲最西北處唯一一處與西洲佛國妖域相接壤的土地,故此地常年多戰,駐紮此郡的兵家每三十年便有一金身之境武修坐鎮拒北城。又會有無數的熱血兒郎心懷大志,護守國門。
此城又喚為武夫之城,城內武者不計其數更有眾武匯源於此。卻道如此之多的武人齊聚於此焉為何事,又道天下大運人五餘四共享天地之精華。而其中那一分便成了後世征戰之間的變數,人族得那一份以六壓四天下太平。古神族得那一份五五之數再生玄戰,故世人多尋那一為保長治久安。但那一乃天運之所在,本身意念並不在天地之間,所託世之人或獸或鳥或木卻在人世間。待到乾坤分化時,便會投入局內。
駐紮此地的眾多修武只有極少數之人明其真理,如若此一在古神一方,那人族百家傾力而出滅之。古神族必佑之乃開玄戰。如若此一在人族便是百家護之,古神族滅之常此以往輪迴不息。
卻說不日前花家添子氣象驚人滿城皆知,更有一道劍光自花府衝出驚駭眾人。劍光落到了城東不遠處范家,范家家主喚起眾人共阻劍光,卻難擋一劍之威范家滅門。范家之人久居此城隨非名門望族但亦是一股不小的勢力,當家家主范俊更是早早入的逾矩之境,卻因為其子的心念被鄒辰星感知而一罪並罰除去滿門。
有受范俊恩惠者暗自嘆惜,有受其子之禍者拍手稱快。卻也難免,人於世途最難免的便是,交好與交惡之人。諸多門庭勢力或分兩兩,花榮雖修為不是此地最高但為人卻是頗為老道,各有照顧更是各自安好。
花家得子眾人恭喜更有一道人入駐花家,花榮更是聲名鶴起一時無兩。城內各方勢力,更是與花家交好往來甚茂。
花月羞滿月在即,拒北城內眾人早已等候多時。稍稍有頭有臉之人,都已於滿月當天早早備好賀禮前往花家祝賀。
這時的花府更是庭門早已大開,院內設好桌椅招待眾人。而花榮更是於卯時起便早早站於門前,等候多方來賀。從此便可見花榮的高明之處天未亮便恭候於此。敬人之,人亦敬之。仗勢欺人之,勢去人欺之。花榮以六境之修為從眾脫引而出上得城主之位,便在這一字上。
乾陽未出,攜帶賀禮而來第一人便是在花榮未遇之時便與花榮交好的徐家。徐家家主徐逢帶著幾人便入了門來,手下的人接過徐逢和幾人賀禮便見花榮道:
「這位兄弟有些面生不知是何人也?」
「此乃義弟武蒼伯也。」
花榮更是連連拱手道:
「氣度不凡,人中豪傑也。」
「不敢當,不敢當。」
眾人見過恭賀之後便進入院中,等待著正時。原道是武蒼伯在柳郡之時便入的五境。但柳郡局勢頗為複雜,只顯露出四境修為作門面將自己的修為暗藏作為底牌。
再說徐逢為人仗義,往往助人於雪中之時,有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功成之後加倍擁護。漸漸造就了如今拒北城的第一大家,卻是助人者人亦助之。
月前踏入拒北城的武家,更是在路上聽聞其名便登門求見。日落西山的武家一眾除了空懷武藝便是一腔熱血,聽聞武家遭難之事徐逢更是大聲笑道:
「哪個年輕人不氣盛,氣不盛便不是年輕人。好個武強、武進、武小妹,敢作敢為不欺善不怕惡,蒼伯你這個異姓兄弟我徐逢認下了。」
聽聞此言的武蒼伯更是心懷感激大笑道:
「武蒼伯在此見過大哥徐逢。」
江湖一碗酒,有人暢快而飲仰天長嘯人生快哉。有人低頭細品苦辣酸甜亦是風景。有人直道苦澀望而生畏低聲雀步。
得見徐家認可的武家在拒北便算站住了腳跟,更是在其幫助下重立門庭日子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武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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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為人豪爽,才不日便已經結交了不少門族。但花家還未曾去過便與徐逢一起頗有一番美意。
隨著乾日升起,任家家主任泳也攜帶賀禮而來。二人互相恭賀一番,也入得院中。後面陸陸續續又趕來了不少家主,或有家主無法前來的便遣家族子弟前來祝賀。
門庭若市,眾人說笑,無話不談,隨著乾日上升時近午時。眾人都在等著正主出場,此時的正主卻不是花月羞,而是誕下花月羞的凝寒月。其中更多人想的卻是看不能牽上陰陽家的線,雖說那陰陽宗遠在東北之地。但其宗門實力絕頂,那日的一劍眾人更是都有耳聞。
隨著宴會的開始,為表感謝眾人前來賀禮的凝霜月也緩緩的現身。眾人更是連聲道賀,接過花榮和凝寒月遞過來的宴酒。眾人眼裡更多的是打量凝寒月懷抱的花月羞,和不遠處隨著凝寒月出現的鄒辰星。眾人心裡明了自是無人敢開玩笑,定甚娃娃親的笑話。
眾人的眼睛卻是雪亮,凝寒月在下嫁花榮之時只有三境的修行。卻隨著花月羞的出生,一身修為蹭蹭上漲。此刻的凝寒月怕是已經接近五境之地,眾人更是再次恭賀道。
「貴夫人,如今修為真是羞煞旁人也。數日不曾相見便已接近五境令人佩服。」
「托子之福也,謝過大家。」
凝寒月此次生產不但沒有任何不順,更是心境上升境界也隨著水漲船高。看著懷中閉目不睜的花月羞更是心喜。
乾陽入陰,眾人也是隨著宴會散去早早散去。有些關係甚好的朋友依然在此,花榮更是與其接杯不斷。
秋去春來,日月運轉時間一晃便已過了三年。
此時的花月羞已經虛四歲,而花家在花月羞出生后一年多后便又產下一子明叫花道榮,花道榮的到來更是讓花榮驚喜。花榮有意想讓花道榮拜入陰陽宗下故起此名,但是鄒辰星卻對此事並不上心。最後還是凝寒月開口與花月羞說道此事,鄒辰星才將其收入其下星宮內。但鄒辰星顯然並不想看護稚童便傳信於星宮內,星宮內的眾修對於這個差事,更是無人願接,但無法抗命。
沒有辦法,最後領令下山的卻是終日在星壁前面壁思過的燕喜。
燕喜雖然生性好玩了些,但悟性不差。終日對著星壁而坐從一開始的只是面壁思過,慢慢的變成心神融入其中修為漸長,於六境亦是不遠矣。
終日面對寶山而不自知的燕喜此刻悔不及當初,為什麼沒有像其他師兄弟一樣早早發現其中的玄妙。只怕那五境之地也是手到擒來還滯留於人間許久。
星宮星壁乃是最初的陰陽家先祖鄒子觀星有感,后將此壁與周天星斗產生聯繫投射於此。終日面對此壁便和整日觀星一般無二,隨著四季運轉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或明或暗妙不可言。
數年沒有挪動過的燕喜在聽聞令后,便欣然領令,日夜兼程。卻道五境修為最多可使用的是道家的縮地成寸,比起六境的御空飛行和七境的縱地金光都相差不少。便是終日運起縮地成寸,到達拒北時也已經過了近一周。
這便已顯出了花月羞的過人之處,明罰暗獎戴罪之身更好看娃。卻道傳令不過一周時日,燕喜便已登門。
察覺到燕喜前來的花月羞和鄒辰星還有一絲讚賞。看來燕喜已經看破了星壁的秘密,登門入室的燕喜看見已在大廳等待的師父更是心中顫動開口便道:
「師父,我可想死您了。我終日面對著星壁都沒有師兄弟前來陪我說話,苦啊。」
「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現在還是戴罪之身整日稀里糊塗的沒個正經。」
聽到鄒辰星此言,燕喜趕緊正色道:
「師父,您讓我收的小徒弟呢?」
「便是此子。」
「師父這也太小了吧。」
「怎滴,還有意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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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下師伯你再定奪。」
「領令。」
直到此時,燕喜才察覺到此處還有另外三人。卻道是花榮夫婦還有抱著母親大腿的花道榮。
看著如此甚小的孩子,燕喜便從袖裡掏出了個糖人,遞給才三虛歲的花道榮。見到如此情景的花榮夫婦更是欣喜,果然此人適合無比。
此時,鄒辰星忍不住又開口道:
「宗主,可有和呂啟打起來?」
燕喜遞過糖人便又起來回話道:
「未曾打起來,我在剛入星壁前面壁的時候。便已經聽聞師兄說道此事,說宗主披星戴月一路過去,被呂啟一言止戰,便哥倆好喝酒去了。而且消息大部分的山上人都知道了。」
「那宗主有沒有傳話說讓我復令之事?」
「後來宗主回宗后,滿臉通紅臉上帶喜。估計把您的事兒給忘了……」
聽聞此言的鄒辰星無奈的擺擺手,便化身離去。
與花榮寒暄一番的燕喜,之後也是承諾到待此子再長成些便傳道於下。
花府深處的一處閨房內,花月羞此刻站在凳上在書案上平鋪的白卷上,點綴著諸天星辰以北斗七星為中心然後逐漸變化。
隨著不斷的落筆尋找著易進和謝溫氳的命星,看兩命星呼喚互鳴便簇起細眉眼中月缺。看兩命星一名一暗便舒展眉毛眼中月圓,看向書案一旁侍女早已備好切好的木瓜和鮮奶或有意或無意的吃著。眼中明月或晴或暗,或圓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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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仙子,花仙子打個商量。借貴宗紫微斗一用,真的只是一用保證奉還。」
「宗門密寶,焉有借於他人之後。不借,不借。」
「有道是近水樓台易得月,花仙子實在不行我便下嫁於陰陽宗可好。」
「你個登徒浪子,居然仗著修為輕薄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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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傻瓜為什麼不跑,難道你不怕死嗎?」
「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能為心動女子而死又有何妨?」
「他們的目的明明是我,與你無關你又何必深陷其中。」
「開啥玩笑,從來只有易青峰欺人,焉有人能欺得了易青峰。」
「喂,你不要睡啊,睡著了便醒不過來了。喂、喂…….」
「放…心………我………..我………..」
「你不要換氣啊,陰陽宗就快到了。我師父肯定能救你,我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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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求求你,救他救他啊。」
「這個人沒救了,頭頂三花已被人破去,體內五氣紊亂,心脈已無。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口氣在。」
「師父,師父我知道你,你肯定有辦法的。」
「傻孩子,這種情況下只有另一仙人使後天丹道之法在其身死神存時,將自己的三花和五氣引入其體內,撫平其體內的紊亂五氣重生三花,再配陰陽宗的九轉玲瓏丹才有一線生機。」
「我願意。」
「哎,依你便是。」
此刻的陰陽宗更有三人合力祭起斡旋造化。這一日的月宮仙子身著綠衣入了月宮殿深處閨房內……
「花仙子,我就說我死不了吧。」
「從今往後,你的命便是我的了。」
言罷,一口便咬上了剛剛醒來的易青峰的左肩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