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安尋蹤 第26章 陳庭煥
「姑娘,不要誤會,某是誤入進來的。」沈星流覺得有些失禮,對著屋主拱了拱手,致歉道。
唐萱萱疑心未消,弱弱地說道:「那你把弩箭還我。」
沈星流看看手中弩箭,剛射出一箭,居然還有三根在內部,箭尖呈現不正常的金屬色,就像油滴在水面的光彩。
沒有任何遲疑,把弩箭還給女子。
唐萱萱接過弩箭,立馬對準沈星流,後者保持著拱手得姿勢,低著頭。
「你不怕死嗎?」唐萱萱驚異於眼前人地行為。
「怕!但生死是小,失禮是大,」沈星流放下雙手,與唐萱萱對視道:「我今日闖入姑娘閨房,若你覺得羞憤,大可以射殺沈某。」
說完,指指自己的心臟位置。
唐萱萱嘆出一口氣,把弩箭收起,道:「你真是個奇人,我是醫者,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沈星流鬆了口氣,只覺得天旋地轉,嘔出一口濃血倒在地上。
「你、你沒事吧。」唐萱萱說著,連忙從床上起身,赤腳來到沈星流身邊。
唐萱萱伸出手替其把脈,剛一碰到便震開了。
「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內傷,而且這股內勁居然可以衝擊到心臟。」
唐萱萱看著剛認識的人,不能就這麼讓他死去。
咬了咬嘴唇,取下架子的瓷瓶,倒出一枚藥丸,道:「你把這葯吞下,可以保護你的心脈。」
沈星流半暈半醒中吞下藥丸,只覺得好受了一些。
「我要把你的衣袍褪下,給你泡葯浴才能治療這內傷。」唐萱萱見他還有意識,自言自語道。
說做就做,治病救人顧不了這許多,解開沈星流的上衣,看到他胸口的青筋盡皆充血,暗道不好要加快速度。
唐萱萱把沈星流扶起帶到浴桶旁,裡面水還帶有熱氣,是自己先前用過的。
沈星流被她放進桶內,感覺很舒適。
唐萱萱在架子上挑選一番,打開瓷瓶把藥粉全都倒進桶內,又出門拿進幾味葯一併放入,做完這些才伸出玉藕般的小臂,不停攪拌著。
時間流逝,沈星流緊縮的眉頭漸漸鬆開。
有用了!有用了!
唐萱萱一陣暗喜,這還是她首次救人,以往在山谷內她不整人就得謝天謝地了。
藥王谷眾弟子齊心協力搜尋了一整晚,可就是找不到闖谷之人,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是屬土的嗎?還能鑽到地里去?
......
累了一整晚,一一回到谷內。
白落落也一晚未眠,想到還有地方為搜,心裡擔心師妹的安全,孤身一人飛速奔去。
等到達院子,看到院門緊閉,他才放下心來,可怎麼呼叫師妹的姓名都不見開門。
一翻身,進入院內,見到屋門虛掩。
透過門縫開去,師妹赤著腳蹲在浴桶旁已經睡著,往桶內一看,一個陌生男子赤裸上升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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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頓時大驚失色。
退到院內點燃手中的傳信煙花,提著劍就踹門而入。
「砰!」
三色煙花在空中炸響,全谷皆驚,紛紛抄起傢伙趕去,他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兔崽子敢如此戲耍他們,害得他們一夜未眠。
唐萱萱被煙花驚醒,吸了吸手臂上的口水,還未有何動作,突然,門就被踹開。
「師妹!不要怕,師兄來救你。」白落落踹開門,做出個自認為很帥的動作。
唐萱萱猛地起身,想要擋住沈星流,結結巴巴地道:「師、師兄。你怎麼突然來訪,我還沒洗漱,你先出去。」
「師妹,不要再遮掩,是不是桶內的人逼你這麼做的。」白落落見唐萱萱此番作態,以為是沈星流威脅她這麼做得。
「不是,你看他都這副死豬樣子,能逼我做什麼。」唐萱萱一臉疑惑道。
白落落不信,道:「你讓開。桶內的人很危險,是個逃犯,把他交給我解決。」
「不!不行,他可是我第一個病人。」唐萱萱伸出雙手護小雞仔子一般擋在前面。
白落落一臉無奈道:「哎呀,你讓開。小心我傷著你。」
「哎呀,還是你跟我出來吧!」
說著,唐萱萱拉著白落落走到院內。
十幾個藥王谷弟子圍將過來。
「師妹,屋內的人是昨夜闖山的賊人,你可不能犯糊塗啊。」一名女子道。
唐萱萱辯解道:「師姐,我心裡有數的,可他很有禮貌,而且並沒有做傷害我的動作。沒有威脅。」
高葉接著勸道:「師妹,不管他有無威脅。他是北柔軍要的人,他在這兒只能是個禍害。交出他吧。」
「是啊,師妹。交出他吧。」眾弟子異口同聲的道。
唐萱萱辯解不過,跺了跺腳,道:「不行就是不行,他是我的病人,你們不能帶走他。」
「不要管她,直接拿人。」一名弟子道。
「我們上,大不了以後我把自己弄傷給你醫治,不會虧你的。」高葉不耐煩地道。
「哈哈哈,高葉師兄啊,你那是找不自在吧。」眾弟子笑道。
唐萱萱羞紅小臉,鼓起腮幫子,不就是給你們用了點痒痒粉嘛,至於嘛,這麼笑人家。
看到一旁的小師弟,立馬給其使出個眼色,讓他快去請師父,小師弟得到示意,一溜煙擠過人群跑去後山。
......
後山有一座茅廬,一名老者和嚴青正在飲茶。
老者白髮白須,容顏保養的很好,看不出年紀多大。
「師父,你對昨夜闖山之人,怎麼看?」嚴青開口問道。
葯銘微微一笑,拿起紫砂杯,輕輕抿一口,旋即道:「怎麼看?你是大師兄,谷內一切事物皆有你負責。」
他放下杯子看著疑惑的嚴青,問道:「北柔軍你怎麼看?」
「北柔軍,侵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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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殺我子民,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嚴青捏著雙拳,微微泛白的骨節,透露出對北柔軍的怨恨。
「他北柔軍要的人,還是個逃犯,想來必定是個好人啊。」葯銘嘆出一口氣,如此少年遊俠,也是曾經的他啊。
嚴青抬起頭看著師父,道:「可是,一定要為他搭上藥王谷四百年的基業嗎?」
葯銘拿起小桌上的戒尺,嚴青伸出手來。
「啪!啪!啪!」三聲,戒尺應聲落下。
「我藥王谷什麼時候要以基業示人?只要有你在,有他們在,我藥王谷就會一直在,更何況我藥王谷也不是好惹的。」
葯銘說完這些,只覺英豪氣又貫入胸間。
「弟子,受教。」嚴青跪拜葯銘,尊敬地道。
「師父、師父,不好了,唐姐姐、唐姐姐,她!」小明艱難的爬上階梯,氣喘吁吁地道。
葯銘本來跪坐得身子,突然消失在蒲團上,嚴青嚇了一跳。
「小明,你說萱萱她怎麼回事,」葯銘身影出現在七八丈外,扶起小明急切道:「哎呀,真是急死老夫了。」
小明把氣喘勻后,還沒等說師父就消失不見,葯銘往山下而去。
嚴青連忙過來,拍著小明的後背道:「別急別急,慢慢說。」
「大師兄,師姐她沒事,只是她為闖谷的人治療,很多師兄師姐把她堵在小院內了。」小明深吸一口氣說道。
嚴青聽完,展露笑顏。師弟、師妹們沒事,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事。
抱起小明追隨著師父,往山下而去。
小院內,唐萱萱死死扒著門框,不讓一眾師兄師姐進去。
「你這個死妮子,平時吃得什麼,力氣這麼大。」兩個師姐去扣她的手,愣是沒有扣開。
幾個呼吸間,葯銘來到唐萱萱住的校園裡。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葯銘看到一大幫人擁堵在這裡,不由得生氣道。
白落落見到師父來,縮了縮脖子,行禮喊道:「師父。」
弟子們都被嚇了一跳,如同白落落般喊道。
「伸手!」
葯銘見到剛才的景象,拿著戒尺來到眾弟子面前。
每到一人面前,那人把雙手張開各領到一板子。
行至唐萱萱面前,現在的她眼觀鼻鼻觀心,兩隻手不停地揉搓著,像是個做出錯事的孩子。
葯銘望著眾弟子,怒斥道:「成何體統,北柔軍還沒打來,你們就想要內鬥不成!」
白落落想要說什麼,但被拉下。
「你說說吧。」葯銘見到唐萱萱沒事,放下心來,道:「你不說還要為師替你說不成?」
唐萱萱咬著嘴唇,赤著的雙腳交疊在一起,打死不願說。
「嘎吱!」
唐萱萱背後的門,從裡面被打開,出來一名身披黑衣的男子,面上沒有絲毫的血色,身上還掛著一片不知名的花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