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選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祖小一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坐起身一看，眼前的一塊黑色巨大石碑將他嚇得連連後退。
「蒼天之墓！」
人們頭頂上的那一片天有很多名字，每個人的心中對它都有著不同的稱呼，用以寄託自身的信仰，蒼天便是其一。
但蒼天乃是凌駕萬物之上的虛幻存在，怎麼會有墳墓在此？
聳人聽聞！
「小子，不用擔心，它已經死了！」
塔內再次傳來那道聲音，只是聽上去似乎有些虛弱的感覺。
「它？前輩，您怎麼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祖小一問，他有點迷糊。
「無礙，你身體的禁錮已經打開，已經可以修鍊了！」
聲音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太好了！」
祖小一握了握拳頭，他感覺身軀內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不過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不能修行的問題是解決了，但下面你將面臨一個至關重要的選擇！」
聲音也開始嚴肅起來，現在的祖小一已經和葬天塔融為一體，大因果纏身，未來的許多事都會因為他的一個念頭而產生巨大的差異，連他的命運也被捲入其中無法擺脫。
「選擇？什麼選擇？」他不解。
「你的道！一種是修行這座塔的道，另一種則是修鍊大世之道！」
「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不同嗎？」
他撓了撓頭。
「用你能聽懂的話來說，修葬天塔的葬天之道，磨難無數，要與所有人為敵，即便是你的親人也不例外。你將成為人們眼中的另類，如果中途失敗你會死的很慘，但若你能順利度過，會比同階之人強大百倍，千倍，甚至萬倍。」
「有人選擇過，但是最終失敗了。」
「修大世之道，你所遇到的困難要小的多，天道賜福，同階中你也會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再加上這座塔的幫助，你會達到人類修行的極限，受到所有人的敬仰。但是受制天地，永遠無法更進一步。不過等你到了那種地步，也沒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
「這就是選擇！」
祖小一沉默想了一會兒，這當然是選大世之道。
他忽然開口問道：「前輩，我可不可以提個問題。」
「可以，你說。」
「既然有了大世之道，為何還會有葬天之道的存在？」
「...」
「黑暗終究會有到來的一天，唯有超脫一切才能拯救眾生！大世之道做不到，做不到！」
低沉的話語讓祖小一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難道要讓我去拯救眾生，我怕是難當此任啊，前輩！」
「拯救眾生？現在的你有這個覺悟嗎？」
聲音似乎看穿了他的內心，發出了一聲嗤笑。
「嘿嘿！」祖小一有些尷尬。
就在二人交流的時候，天地間某處，仙光衝天而起，太陽之力如同曜日當空，燃燒的仙火直接將一個大世界化作煉獄。
同一時間，另一處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太陰之力的出現直接橫掃了一片星域，將那裡變成極寒絕地，千萬生靈的生機瞬間消失。
兩座跨越萬古的宮殿降臨在人世間，各自打出一道毀滅性的力量，陰陽之力相互融合化作一支箭矢，撕裂了時空，橫跨遙遠的距離，朝著葬天塔殺去。
祖小一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殺意，身體瞬間變得冰冷，如墮入冰窖一般，
「前輩，我感覺到有人想要殺我！」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冷汗直冒，心跳加速。
「瞅的時機還真好！」
「小子，沒有時間給你多想了，速速做出決斷。你在這裡不會有任何事，但你的世界可扛不住這一記攻擊！」
聲音聽上去有些凝重，他意識到兩大仙宮一定是在暗中等待了許久。
「啊！我，我，我...我要修這座塔的道，葬天道！」
剛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好像著魔了，身不由己，不自覺的選擇了這條道。
葬天塔得到了答案，塔身震動，一道滲透靈魂的道音自塔頂傳出，傳遍了所有的世界，似乎向世人宣告它的回歸！
接著一股史無前例的恐怖氣息爆發，光芒萬丈，像是徹底覺醒了一般，浩瀚的威勢傳遍諸天，葬天之力威震九天十地。
矛頭直指天道之上，它並沒有將兩大仙宮的攻擊放在眼裡。
它的肆意張狂，終於引來了更可怕的東西！
似乎有意為之！
一隻連天道都要退避三舍的黑色巨手。
一隻洞悉萬物本源，雙瞳似淵的黑色巨眼。
同時，天諭降臨在各個古老的存在和勢力頭上！
葬天，殺！
祖小一看向塔外，一條鎖鏈從虛無中抽出，以超越時間的速度擊碎降臨的陰陽之力，一分為二，接著刺向源頭。
那裡兩道仙光極盡升華，它們在全力出手。
「轟隆！」
震耳欲聾的聲響過後，仙宮消失，他們選擇暫時的退讓。
黑手壓下，巨眼定住高塔。
祖小一動了。
他出現在了塔頂，一柄黑色的劍出現在面前，一手握住，如同一個世界般沉重，用力揮下。
...
「咕嚕咕嚕！」
「前輩，我能不能換另一種修行之道，我剛剛可能是糊塗了！」
他狼狽的從一個大湖泊裡面游出來，躺在岸邊大口喘氣，問著體內的前輩。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估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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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石城很遠。
「哼！小子，我勸你不要有這種胡鬧的想法，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就算是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
「別到時候沒死在敵人的手上，反而死在自己的手上！」
「背叛葬天塔的懲罰你不會想知道的，比你下十八層地獄還要慘！」
聲音嚴肅的警告道。
「哦，好吧！」
祖小一的心中略帶苦澀，他感覺未來自己一定會多災多難！
「前輩，我要怎麼稱呼您。這塔這麼高，您在哪一層啊，我能不能上去看看？這塔內除了您還有別人嗎？」
「...」
「你這亂七八糟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呢？你現在應該問的是你要怎麼修行。小子，你很不上心啊。給你一句良言，像這些無關修鍊的事情你最好都別問，知道多了反而對你沒好處。」
「哦！知道了。」
被罵了一頓的祖小一不免有點尷尬。
心神沉入體內，來到了葬天塔的一層。
八篇金色的經文出現在牆壁上，這是修鍊《葬天經》的第一層要訣。
他一邊看一邊琢磨，不懂得地方很多。
憑他目前的智商想一遍就讀懂那是天方夜譚！
「前輩，這個聚氣形成靈眼我知道是什麼，但是這『九靈藏於其中，"還有這『極盡所在，十方歸一葬天成"，都是啥意思？」
「這個就是說在聚氣境修出第十個靈眼，再將它們融合...」
聲音隨便說了兩句，然後突然就變得有點不耐煩。
「唉？小子，這修行之事你要自己去悟，別人說的總沒有自己親身體驗來的更準確。動動腦子，跟豬一樣！」
說完就沒聲了。
祖小一一臉的懵逼，自己好像也沒招他惹他，這前輩的脾氣突然變得有點古怪，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按照經文所說，他開始盤膝而坐，衝擊聚氣境一層。
天地靈氣被體內的葬天塔瘋狂吸收，而後被壓縮淬鍊，形成一縷特殊的靈力出現在丹田處，接著是第二縷，第三縷.......一直到第九縷速度才緩下來，速度幾乎停滯，但仍未結束。
淬鍊的過程仍然在持續，最終第十縷出現！
它們懸浮在丹田上方，一動不動。
體內的葬天塔開始緩緩轉動，奇異的波動籠罩了整個丹田，牆壁上的經文飛出，沒入丹田深處。
祖小一看著這一幕，有些不太明白，這個變化好像和別人說的不太一樣。
難不成是自己搞錯了經文的意思？
沒有時間給他思考，一縷靈力直接落下，撞在丹田中央！
一陣碎裂聲響起，接著就是「砰」的一聲。
丹田毀了！
它變成了無數碎片，漂浮在體內。
祖小一的腦袋瞬間變得空白，氣血逆流，一口精血噴出，頭好像要爆炸了一樣。面色猙獰扭曲，無言的痛苦連一點呻吟與哀嚎的聲音也發不出，統統被卡在了嗓子眼。
生命氣息一下衰弱到了極致！
祖小一搞不明白，怎麼修行還把自己給修死了呢？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心臟中那道純凈的光芒再度出現。湧入腦海，滲透靈魂，將他的意識重新聚攏。
「小子，這還是剛剛開始，現在倒下你就太垃圾了！」
塔內傳出的聲音讓他精神一振。
祖小一強忍著痛苦，著急問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是不是弄錯了？現在丹田碎了怎麼辦，我是不是廢了？完了完了完了！」
「你慌什麼？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天塌了還是地陷了，丹田碎了就把你嚇成這樣？一點出息沒有！接著看！」
祖小一隻得再次將視線轉回到丹田處，只見那破碎的丹田並未消失，一條條金色的絲線貫穿了所有的碎片，在慢慢的復原並融合到一起。
最後變得更加夯實且充滿著淡淡的神性光輝！
「前輩，這是什麼情況？」
「破而後立，這是一個讓你的丹田進行不斷毀滅和再生的過程，讓你的根基變得更牢更深厚。小子，葬天一道沒有那麼簡單，好好受著吧！」
「啊？」
祖小一看著丹田上方還剩下的八道靈力，感受到了絕望！
「轟！」
「啊！」
...
一次又一次，丹田破碎再復原，氣息從強轉衰再變強，帶給他的痛苦在成倍的加深！
僅是突破聚氣一層就這麼艱難，他的精神近乎瘋狂！
但他渾然不知，此時的外界已然出現了大面積的騷亂。
方圓近萬平方公里內的靈力在短時間內被掃蕩一空，在這範圍內，首當其衝的就是最近的蒼嵐城。
這可是皇朝內的一個中型的城池，大平方公里的面積內生活著差不多有兩百多萬的人口。
可不是秋石城那種小城能比的！
莊嚴的城主大殿內傳來兩道聲音。
「城主，城內的靈氣突然消失殆盡，此乃不祥之兆，必有大難發生，還需立刻上報皇帝請求增援才行！」
「李大人何必驚慌，在下認為只需傳令各區域官員加派人手搜查這異變的源頭即可。想必有極大的可能是某位強者的突破所致，只是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
「在還未查清事實的緣故下輕易上奏，恐怕會引來皇帝的不滿！」
「.......」
「陳濤說的有幾分道理，如今皇帝正在頭疼與黑龍皇朝的戰事，這點事情還是不要說了！」
「這樣，李文曉，你去通知各地區的官員，就說這只是我城內的高手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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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產生的異象，發出通告，儘快安撫人心不要讓騷亂演變成暴·亂。」
「陳濤，你去傳令給各地區守衛軍，加強城內和城外兩公里範圍內的巡邏，查明源頭后立刻告訴我！」
「是！」
...
「轟！」
祖小一的體內傳來最後一聲震響，這一次丹田直接碎成了無數的顆粒。身體更是產生了可怕的龜裂，血液不要命的往外噴洒。
葬天塔轉動不停，金色的絲線就像是一張密集的大網，捲住所有的顆粒。
丹田再次復原。
此時的它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神聖的凈土，被神性光輝所覆蓋，像波紋一樣不斷流轉。
一口靈眼自其中破土而出，濃郁的靈力如同火山爆發一樣開始噴涌。
強大的氣勢散開，他終於達到了聚氣境一層！
「哈哈哈！我終於成功了！」
頭髮披散，衣服破爛的祖小一在湖泊邊上又蹦又跳，像是個瘋子！
如果此時有外人他知道僅是突破聚氣一層就如此興奮，一定會笑話他是個蠢材！
但只有祖小一自己知道，這個過程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待高興勁過去后，他突然就回過神，也不知道出來多少天了，再不回去估計要出事！
正好把這個喜訊告訴牛老頭和妹妹，他們肯定也會很高興。
穿過樹林，小道上行人三三兩兩，他隨便找了個人問了下路，就朝蒼嵐城的方向趕了過去。
這個城池離秋石城的距離還是挺遠的，就算騎上快馬也要三四天的行程，他可不想耽誤時間。
小道的盡頭便是通向蒼嵐城的官道，來往的行人馬車很多，還有些修士乘坐著圈養的妖獸進城，威風凜凜讓祖小一大開眼界。
「快攔住這兩個畜生！」一聲大吼從後方傳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驚呼聲，還有慘叫聲。
他轉過頭一看，兩頭掙脫了束縛的妖獸白虎像發了瘋似的朝他這個方向沖了過來，道上無數人被撞飛咬傷。
後面跟著一群手持鐵棍和鐵鏈，穿著墨綠色衣服的男人，再後面還拉著一個破了個大窟窿的鐵籠，看樣子是押送回城出了意外。
望著凶神惡煞的白虎，祖小一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閃，但是退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他走到了官道的正中央，右腿後撤一步，雙手伸向前方，準備攔住衝過來的一頭白虎。
他想試試自己用苦難換來的實力。
「前面那個乞丐，速速助我等攔下孽畜，賞你黃金千兩！」
聽到這麼多的賞賜，躲到兩側的人們也也紛紛意動，但一著那滿嘴獠牙，全身肌肉的白虎還是退縮了。
賞金再多也沒有自己的命金貴！
也有好心人在勸祖小一，「小乞丐，趕緊躲開，這種妖獸可不是你能對付的，一口就能吃了你，快走！」
「就是，哎，算了。這小乞丐鬼迷心竅了，別管他！」
「......」
「嗷嗚！」
白虎看見居然有人敢擋在自己面前，眼中凶光畢露，伸出利爪，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了過去。
巨大的身軀帶起一陣腥臭的狂風，祖小一一下就被撲倒在地。
「這小子沒救了，嘖嘖嘖！」
「活該！」
就在眾人別過頭不忍看到那血腥的一幕的時候，「嘭」的一聲傳來。
接著是一聲哀鳴。
在周圍一片驚訝的目光中，兇猛強悍的白虎居然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遠處。
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祖小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披散的頭髮下是一張滿意地笑容。
一腳之力！
另一頭白虎看見自己的同伴受傷倒地，大怒，咆哮著沖了過來。
祖小一側身躲過飛撲，然後掄起拳頭，一拳砸在了它的大腦袋上，疾風之下，虎臉都產生了形變。
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它直接被打飛了出去，濺起一地灰塵。
身旁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這小乞丐這麼猛？
祖小一此時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他這一拳一腳只用了六七成的力氣，威力居然如此顯著！
那群墨綠色的男人趕了過來，將兩頭白虎重新捆好，塞回籠子裡面。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來到祖小一的面前，眼中不由露出一絲嫌棄。
「小乞丐，這是你乾的？」
「沒錯！」
「這兩頭雖然只是低級的妖獸，但也不是凡人能夠解決的，你是什麼修為？」
「聚氣一層？」
「什麼，聚氣一層？」男人驚了，仔細看了看。
他本以為這個小乞丐最起碼有聚層的實力，竟然只有一層！
這可是個天才！
居然給他遇見了，真是意外之喜！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幫了我們，我說話算話，跟我們走吧！你會得到你應有的賞金。」
「好！」祖小一激動了。
黃金千兩，就是十萬的金幣，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天文數字！
有了這筆錢，就不用為妹妹的學費和生活費發愁了！
舒服！
看著這小乞丐跟著這群人走了，周圍想出手沒出手的人頓時後悔了！
機會稍縱即逝。
「前輩，我是不是很厲害！」祖小一心中暗笑。
「你不要跟我說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