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雲大當家？
「納海樓？」
祖小一看見這群人帶著自己來到了一棟豪華的建筑後面。
「這個氣派的地方是幹啥的，伊管事？」
為首的男人名字叫伊山，是納海樓的一個小管事，專門負責飼養妖獸，修為不高，只有聚氣四層。
「納海樓你都不知道，這可是蒼嵐城數一數二的商會。」
伊山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一個乞丐，四處遊盪，沒這個見識也很正常。
於是他看在祖小一很大程度可能是個天才的份上耐心的解釋一下，然後問：「小乞丐，你從什麼地方到這裡來的？」
「我來自秋石城，是不小心順著龍王江漂到這附近的。另外我不是乞丐，我是個鐵匠，我叫祖小一！」
伊山再一次驚訝了，這小子掉到龍王江裡面居然還能安然無恙！
先不說那表面的江水是何等的湍急兇猛，就是江水中的魚蛇之類的妖獸也不吃素的，而且江底還有數不清的暗流漩渦。
別說聚氣境，恐怕就是通脈境的修士也難以全身而退！
「秋石城？這個城我知道，沒多大，跟這兒沒得比。那種旮旯地兒居然還能出你這種傢伙，真是個奇迹！」
伊山搖了搖頭，他自動忽略了祖小一的後半句話。
「你的賞金我要先去上報給大當家，然後經過他的批准后才能給你。你先去梳洗一下在換套衣服，衣衫不整是不能進納海樓的！」
「好！」祖小一點了點頭。
然後他喚來小夥計，吩咐了幾句就讓祖小一跟著他走。
...
納海樓，蒼嵐城的兩大商會之一，涉足多個行業，產業十分龐大。
唯一不足的是納海樓只有西區這一個總部，不像他的對手金龍大商行遍地開花，除了西區外，東南北區都有。
此時，納海樓的頂層，豪華的辦公廳內。
一位身穿紫色開叉旗袍的美貌婦人伏案寫著東西，當她皺著眉頭聽完對面男人的彙報，揮了揮手就將他趕了出去。
男人冷汗直流，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退後，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唉！」
一聲輕嘆，她停下筆，輕捋耳邊秀髮。
單手托腮，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中很是煩惱。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進來。」
伊山走了進來，彎腰微拜，說：「大當家，我回來了！」
「哦！看來我讓你辦的事情完成了，總算能聽到一點好消息了，下去領賞吧！對了，要是看到月兒，先不要告訴她。」
婦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伊山聽到後有些尷尬。
「額，大當家，其實吧，我並沒有捕捉到虎崽，不過我逮到兩隻大白虎，正好一公一母，兩三個月的虎崽實在是太難找了。」
他低下頭，不敢看婦人。
美婦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剛想發火，一陣孩童的嬉笑聲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她。
「那你還有臉上來跟我說這件事？你抓兩隻大白虎什麼意思？等它們什麼時候高興了再生個虎崽給我？趕緊給我滾，這個月你的薪水扣一半！」
美婦身上強大的氣勢讓伊山不由得心中一緊。
「...是！」
但他並沒有離開，頓了頓，繼續稟告：「大當家，我還有一事。回來的時候，白虎意外掙脫束縛，不過幸得一位少年出手幫助才沒有造成大範圍的傷亡，我承諾會給他金錢獎勵...」
「那又如何，這蒼嵐城這麼大，哪能沒有幾個高手，下去下去，這點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要和我說，隨便給他點錢把他打發走。」
美婦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可是這位少年僅有聚氣一層的修為，而這兩隻白虎的實力都是中階小妖，白虎是妖中王者，實力會更強一些...」
他低著頭，默默地開口。
「哈？伊山，你什麼時候變得會騙人了？這有可能嗎？想編個理由躲避懲罰你也編個像樣點的。」
美婦皺了眉頭看著他，紅唇輕啟，單手敲著桌面，要不是看平日里伊山老老實實的，她早就出動手把他踢出去了。
「大當家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親眼所見，此少年只一拳一腳就打飛了兩隻白虎。如果能將其招致麾下悉心培養，日後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強者！」
見伊山這麼認真，不像是在說謊話，她並沒有再反駁。
她站起身，來到窗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
一股混合著體香和花香的氣味迎面而來，讓伊山精神一振，不自覺的暗中深深吸了兩口。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將他帶來我看看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是，他就在門外。」
伊木向著外面喊道：「祖小一，進來！」
廳門被推開，祖小一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兒，蹦蹦跳跳的看上去很開心。
收拾乾淨的祖小一看上去比以前要帥氣多了。
伊木點了點頭，向他介紹到：「這位就是我納海樓的大當家，雲霜語云樓主。」
「雲樓主，你好！」
祖小一躬身拜道。
「大當家，我說的就是他！」伊木指了指。
待雲霜語轉過身，美眸轉動，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年齡不過二十，身子骨很結實，精氣十足，奇怪的是她竟然看不穿此子的實力！
這怎麼可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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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化血境的存在！
當祖小一抬起頭，看到眼前的美婦后直接就驚呆了，他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成熟，嫵媚，臉蛋誘人，集萬種風情於一身。
***，豐滿的身材呼之欲出，旗袍之下是大片雪白滑·嫩的肌膚。
沒有穿鞋子，光著腳丫踩在地毯上，玲瓏玉趾上塗著紅色的顏料，像一顆顆成熟的櫻桃，十分誘人！
「咦，這個女人居然是九尾天狐的後代！真是少見，怪不得那小姑娘的妖狐血統不一般。小子，你要是能收服眼前這個女人，那對你的力量可是有著大大的增強！」
祖小一的腦海中傳來了那位前輩的聲音。
「前輩，啥意思？你是說這個女人是妖獸？這麼漂亮怎麼會是妖獸？」他不理解。
「狐狸精懂不懂？不要拿你那個豬腦子來質疑我的眼光，把她拿下，探探她的口風，問問她們一族的祖地在什麼地方，你去了絕對有好處！」
「哦，那我要怎麼做？」
「你自己看著辦。」
「.......」
拿下她？這叫什麼話？
「祖小一？你看什麼呢？大當家的在問你話。」
伊木看見他站在那兒盯著雲霜語看，眼睛都不帶眨的，心中頓感不妙，趕忙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臉。
其實他也能理解，畢竟沒有幾個人能抵擋大當家那妖精般的容顏！
雲霜語看見這個少年見到她之後便是這番痴漢姿態，頓時輕視了很多。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性，無論老少，看到漂亮的女人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什麼天才少年，面對這一點美***惑都無法穩住心神，想必日後的成就也不會高到哪裡去。
瞬間就對祖小一沒了興趣。
「啊？什麼？不好意思，剛剛似乎走神了。」
他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這怎麼能怪他呢！
雲霜語搖了搖頭，看向伊木，道：「你許諾他多少報酬，帶他去賬房直接給他吧！」
伊木知道這下想招攬祖小一是沒戲了，在大當家那兒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黃金千兩！」
「嗯？不值，金幣給他，就這樣，去吧！」
「這...」
雲霜語向兩人揮了揮手，然後走到遠處抱起了正在擺弄白虎玩具的小女孩，眼中儘是溺愛。
祖小一聽到自己居然只能得到這麼點兒，頓時就不樂意了。
就是看了一眼，就認定自己不值？
「伊管事，這個女人真的是你們納海樓的當家的？這麼小氣？」
「還是說你人微言輕，根本就不了主？」
「哎，你們這些商人哦，說話就跟放屁一樣，算了算了，我走了。」
祖小一帶著不快，抬腳就往外走去。
面對祖小一的質問，伊木的老臉也不好看，畢竟他當時可是當著官道上那麼多人的面開口了。
「臭小子，你怎麼說話呢？」他趕忙跟了上去。
雖然不能給黃金千兩，但他決定自掏腰包給祖小金幣以作補償。
另一邊，女孩指著祖小一離開的背影說道：「娘，那個大哥哥說我身體裡面有個小狐狸，還說以後有機會可以讓它出來陪我玩，是不是真的！」
女孩的小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雲霜語聽到女兒說的話后臉色大變，內心更是掀起驚濤駭浪，驚慌下連忙捂住她的嘴巴。
女孩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問：「娘你怎麼了？」
她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
雲霜語小聲說：「沒什麼，月兒，哪兒有什麼小狐狸，那個哥哥在跟你開玩笑呢！你不是喜歡小白虎的嘛，娘過兩天送你一個當生日禮物好不好！你先出去跟外面的姐姐玩一會兒，娘還有點事情要忙。」
她立刻轉移了話題。
「好耶！」她的心思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也不再糾結她的體內是不是有小狐狸了，高高興興地抱著玩具就離開了。
一路小跑來到祖小一的身邊，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這裡。
雲霜語看著祖小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意
在人類世界生活數十年，自己都快忘了妖族的身份，剛剛女兒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她警惕了起來。
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能看穿自己女兒的身份，要知道她可是用族內的聖物掩蓋了她們倆所有的氣息。
妖獸與人類勢如水火，一定要在事情變得更嚴重前及時阻止。
此子不能留，否則她們母女二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
當然，祖小一併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危險處境，他只想拿了報酬就趕緊回村。
街邊，人聲鼎沸。
「小子，可惜了！我本來還想讓大當家的招攬你的，可惜她沒同意。我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你以後絕對不會是平凡之輩！錯過你很可能是我們一個極大的損失。」
伊木看著坐在大馬上的祖小一略帶遺憾。
「哈哈，伊管事，你的直覺似乎太厲害一點，我就當你是在安慰我好了！」祖小一笑道。
「你還算個好人，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以後能飛黃騰達的話，你要是來找我幫忙，我不收你錢！」
「我走了！」
「駕！」
他騎著馬，就開始往秋石城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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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木搖了搖頭，走了回去。
蒼嵐城和秋石城分別在龍王江的兩邊，他現在需要一路向南走二百多里地，到龍王橋渡江。
其實他也可以在這蒼嵐城內乘坐直達秋石城的大船，而且時間很短，就是太貴了，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
駕馬一路狂飆，沒有片刻的停歇，路人紛紛側目。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祖小一在馬背上也在努力的修鍊。
按照《葬天經》的修鍊方法，他突破下一層的條件就是讓靈眼內誕生出自己的「靈」！
但是這個讓他很傷腦筋，什麼是「靈」，它又是幹啥的？
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麼修鍊的，要是能找個師父指導一下就好了。
祖小一很想開口問一問塔內的前輩，但是又怕惹他生氣。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祖小一在心中嘀咕。
他分出一半的心神沉入體內，不斷觀摩葬天塔內的經文，另一邊也在注視著體內的靈眼。
外面，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祖小一的上空，身形消失，下一刻直接來到了他的面前。
如狂風吹過，樹枝搖晃，無數樹葉飛落，林中小道瞬間被覆蓋。
祖小一瞬間回過心神，猛地拉住韁繩，大馬發出一聲嘹亮的嘶鳴，雙蹄高高揚起。
他警惕地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擋我去路？」
黑衣人沒有說話，直接隔空一掌抓了過來。
沒有絲毫的遲疑橫空，恐怖的威力直接將祖小一打飛出去數百米遠，血濺當場！
心中驚駭，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便遭受重創。
胯下的大馬在掌力下直接變成一灘碎肉，連一聲哀鳴也叫不出！
「誰，到底是誰？為何要殺我？」
祖小一面色猙獰，死死盯著遠方。
眉心處被打的龜裂，甚至凹陷了下去。臉上四道爪痕觸目驚心，裂痕自上而下佔據大半個臉龐！
好好一張帥氣的臉變得血肉模糊，看上去像鬼一樣。
暗紅色的鮮血混合著臉上的泥土地滴落在地，他掙扎著站起，但渾身的骨頭都幾乎都斷裂了，最後抱住一顆小樹才得以艱難起身。
他自問沒有的罪過任何人，何必下手如此狠毒！
黑衣人如鬼魅般頃刻間從遠處來到祖小一的面前，抬起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指力在不斷加重，窒息感讓他的眼皮十分沉重，死亡的威脅在祖小一的心頭繚繞。
他怒了，心臟在猛烈跳動！
這時，體內的葬天塔似乎受到感召，鎖鏈輕輕顫動了一下，一股無形的波動自他體內擴散而出。
頓時，黑衣人感受到了什麼，眼中閃過愕然與恐懼，身上乳白色的防禦光暈剛升起就被擊破。
一條手臂直接飛起，接著整個身軀向後砸去。
葬天塔的力量仍在不斷蔓延，大地發出轟隆巨響，像是地震一般，地面開始出現大面積的塌陷碎裂，植被花草在頃刻間化成齏粉，所有生命在眨眼間全部滅絕。
煙塵散盡，一個千丈寬的大坑出現在祖小一的腳下。
一柄虛實相間的黑劍出現在手中，他顫抖著身軀，順著血跡在亂石中找到了那個黑衣人。
此刻的他性命垂危，奄奄一息，根本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看著祖小一靠近。
祖小一舉起黑劍對準他的心口就準備刺下去，可是卻發現這人的身材有點不對勁。
伸手撕下那破爛的面紗，一張蒼白而又熟悉的俏臉出現在面前。
「雲大當家？怎麼會是你？」
「你為啥要殺我，難道只是因為我罵你小氣，你是不是有病？」
他既驚訝又憤怒，同時心中也感到十分疑惑。
雲霜語嘴唇微張，想說話卻沒說出口，眼中閃過複雜和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口精血噴出，直接昏死過去。
「小子，我勸你還是趕緊帶她離開這兒，不想她死就趕緊帶她找個地方療傷，有高手過來了！」
塔內又傳出那前輩的聲音。
祖小一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她放在背上飛速離開了這裡。
「前輩，我可沒說一定要救她，這個狠毒的女人剛剛可是還想殺我來著，我這可是聽從您的意思。」
「你小子跟我扯什麼犢子，你敢說你看到敵人是這個女人後還有殺她的心？殺意在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腦子裡面在想什麼？色膽包天！」
聲音就像祖小一肚子里的蛔蟲，直接拆穿了他。
祖小一乾笑兩聲，色心不一定有，他確實沒有殺這個女人的意思！他現在更像弄明白這個女人的腦子都在想什麼東西。
在祖小一離開沒多久，大概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一個男人踏空而行來到了這裡。
望著這片廢墟，一招手，一滴鮮血從地上飛出來到手中，在感知了片刻后，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雙手施法，一個個獸形符號印入其中，血滴中一個小小的白色四尾白狐若隱若現，然後嘭的一聲化作一團血霧朝遠方飛去。
男人化作一道流光立刻跟了過去，但是沒走多遠，血霧就消失了。
線索斷了，憤怒之下，抬手準備滅了下方來來往往的行人。
這時，另一道身披鎧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將男人的手給按了下去，笑道：「道友，別來無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