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龍囚槍法
真一聽見男子的沉吟著頓時覺得這大叔真是越發的奇怪,托著鼓腮喃喃道,「大叔怎麼說些莫名奇妙的話,什麼宿命亂七八糟的,要是有宿命的話一定是讓我成為皇甫昭禎那樣的真英雄。」說到激動時真一跳將起來端起的那桿紅纓槍直指前方,決毅的眼神沿著槍尖看去,如同被大雨澆濘過的森林后在重生的太陽中穿透了霧薄。
男子上下端詳著少年,稍愣了片刻,微笑著說道「你也知道皇甫元帥?那你也知道他的故事嗎?他的確是個舉世無雙的英雄。」
「那是自然了。」真一一把收回紅纓槍抗在肩上得意的說道。
少女一邊連忙安撫著把真一身子緩緩按下,「好啦好啦,一說到你的大英雄就會手舞足蹈的不能自己,好好的坐著說就是了!」一邊轉過頭笑著對男子說道「真一他從小就聽皇甫英雄的事迹長大的,所以一直把他當成自己心中最大的英雄,每次談起他都能說好幾個時辰呢。」
「哦?我以前也有個朋友把這位英雄當做自己的偶像呢,每次聽到他說也能也是滔滔不絕的呢,說起來你們給我的感覺也很像。」男子雙腿盤坐地上,微笑的看著真一。
「嘻嘻,大叔要是有興趣有時間就把他的故事仔仔細細都說給你聽,不過今天不行,我還得在這兒等著逮那隻怪物呢。」真一摸著後腦勺天真的笑著。
少女聽完真一的話,訝然道「我可頭回看到真一他談到皇甫英雄時居然能忍得住不談的,這可一點也不像他」。說完少女捂嘴直笑。
真一被說的面紅耳赤,牢騷道「真~真是的,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我可還有任務在身呢,別老把我當小孩,還老是擺出一副大姐姐的樣子。」
少女壞笑道「哈哈哈~搗蛋鬼也開始變得這麼有責任心啦!」
真一聽得正是滿臉不悅的說著「好了別再說了,沒看見還有別人在旁邊嗎?」
男子見狀哈哈大笑「小弟兄說的也是,既然有任務就應該全心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才是一個成熟男孩子的標誌,我已經好久沒有遇到像你們這麼有趣的兩個人了,而且現在一點也不覺又累又餓了。話說回來了,聊了這麼就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男子頓頓了接著說道「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叫薛道揚。」
「我的名字叫......」真一正欲開口,只聽見竹林間連著一排排的鈴鐺聲正此起彼伏的奏響著,陣陣的聲音好似在空蕩蕩的房間中來回震蕩。真一眼神變得堅毅了許多,直直盯著由於慢慢沉臨的夜色而變得幽暗深邃的竹林。「它要來了,惠欣...你快點回村裡躲著,叫大夥快來。」雙手擋開少女,將她推到後方,「大叔,你也躲開一些。」男子沒想到這少年還會考慮著自己的安危,只覺得有趣,但又很識趣的退了兩步。
那少女緊張的點了點頭,轉身便向後方跑去,跑不出多遠回頭沖著他們喊道「真一,你們一定要小心啊,我馬上去喊大夥過來幫忙......」
真一顧不上回應少女的呼喊,雙手端起身旁銅鑼架上的木槌猛敲了數下,聲音像是驚雷一般動聲而傳,加之群山環繞回聲重疊,感覺即便十幾里之內想必也能清晰聽聞。此時叮鈴鈴的鈴鐺聲也越來越近,幽暗的竹林中分明一對眼睛閃閃泛發著白光,真一雖然強作鎮靜,身子還是不聽使喚的後退了半步,之前就與這怪物有過兩次交手,都沒辦法阻止它肆虐破壞這回他也沒有什麼信心能夠制服它。但轉念間真一恢復了鎮定,雙手緊緊握著手中的紅纓槍,心中了無所想,只顧細細的盯著前方。
這時竹林中的那雙透光出來的眼睛,突然消失在漆暗的竹林中,那陣陣叮噹作響的鈴聲也戛然而止,林中久久再未有特異的響聲,只能聽見風在竹林中穿過竹葉的『梭梭』聲。真一此時便有些納悶,前幾次和怪物的作戰中未見這樣的場景,但是上次給它設的陷阱也確實有些作用,好陣子這怪物不再出現,興許這怪物因為忌憚了所以中途放棄進攻了嗎?真一如是想著,但內心想和這怪物過招又擔心它來破壞莊稼,那種複雜心理在他心中隨著心跳激烈碰撞,心中綳著那段的心弦也隨著鬆弛了下來。
「小弟兄,在左邊。」突然男子的一句話打破了他的思緒,他有點走神了,下意識轉頭看了看男子。
「喂,左邊,左,左……」男子撇了又撇腦袋示意真一他看錯了方向。
果然真一的左邊只聽見「刷」的一聲,一隻黑灰色的怪物從竹林中穿出,一蹦竟有竟十尺多的高度,龐大的身軀如墜鼎之勢一躍著地,那一瞬間周邊地面也明顯有所輕震。著陸之後此怪物環視了周圍,看見二人就在一旁,鼻孔吐著粗氣重喘兩聲有似野豬的鼻鼾。二人但見時這怪物就有十尺高,通體有黑灰色的長毛,體型像是野豬但面部卻猶如猩猩,前腳的爪子比起后爪較為厚實,長一排參差不齊的獠牙,但有兩顆過為碩大而貼於下唇,看上去是作為武器使用的。怪物並不怎麼愛理會這二人,自顧自的搜尋著,鼻子在土地上時不時嗅著,順道還刨出了莊稼在嘴裡咀嚼著。
真一見狀頓時心中一股怒火上心,提槍向怪物刺去,那陡然而出的急槍像是有人脫弦的箭矢一般,只聽劃過空氣那道簌簌的聲響槍尖刺中怪物的側腹。
「好快!」男子不覺有點驚愕,心想這小小年紀少年郎居然有如此出槍的速度,除了出色的反射神經必然也有受過專業訓練,才能有如此乾脆利落的動作。只可惜,槍刺出的速度只有形式上的觀感並無實質性的殺傷力,看來指導者並未讓其掌握氣脈的運用。
真一刺出的槍在怪物身上一正停留,想必此一擊真一使出全力,所以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握著紅纓槍停留著一陣。怪物此時反應了過來側身一躍從槍尖里抽出身子,果然如男子所料者以及並未讓怪物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見真一的槍尖上只留下怪物的皮毛和掛絲的鮮血,顯然未能照成足夠的傷害。但此時怪物顯然被真一這突然襲擊給惹怒了,雙眼已經布滿了紅光鼻子里熱氣能清晰看出呼出陣陣白霧,口中呼呼的低吟著雙腿彎曲做出進攻的姿勢。
真一見狀立馬調整狀態,將紅纓槍斜握胸前,左腳微抬,右腳單立支撐著身子,擺出一陣應戰的架勢。
「這...這是....」男子微微一震,「龍囚槍?這是龍囚槍的起勢。」男子不禁脫口而出,但又轉念一想,「不會的,只是恰巧的姿勢罷了!」
怪物此時已經借四肢的力量彈射而出,直衝真一而去。真一不慌不忙的維持著姿勢靜待怪物近前便快速切換雙腳,左腳用力一蹬離開地面,紅纓槍順手甩去劃在怪物的臉上,怪物雖然有所警覺將腦袋迅速瞥開還是被輕微劃到了臉頰,怪物稍作停頓立刻借力再向真一撲去,笨重的身軀似乎並沒有怎麼影響它的動作,此時真一還未完全落地,怪物這掉轉身子的快速一擊似乎將要結結實實的撞在真一身上。
男子一旁看著心道不好,怕真一躲不過這一擊,正準備出手相助。只見真一見來勢洶洶的怪物迎頭一擊,槍尖迅速調轉在腳落地前也借力彈起身子如撐桿起跳一般在空中躍起,穩穩落在怪物背後,怪物又一次撲空急剎而止,發覺真一已經跳到自己的背上便狂躁的甩著身子試圖把真一從背上摔下來,真一急急蹲下身子降低重心,左手緊抓著怪物的毛髮好讓自己不被怪物甩下身子去,右手的紅纓槍緊緊握著尋找下刺的機會,但是怪物身子甩動幅度過大導致真一使不上勁遲遲不能下刺。怪物見不能將真一迅速甩下,便蜷起身子在田地里打起了滾,無奈真一隻好躍下怪物的身子再尋找機會進攻。
「真是麻煩......」真一撇著嘴嘟囔道
「哈哈,好反應,不過僅僅這樣可不是這傢伙的對手...」男子撫掌大笑著,對真一迅速做出的反應表示讚歎。
此時便聽見村子里鑼鼓聲「乒乒乓乓」迴響起來,些許大漢端著鋤頭鐮刀自製的土弓三五成群的奔來,一些上了年紀的男子和婦女端著火把簇擁著眾男丁鼓舞而來。
怪物被吵吵冉冉的叫聲鑼鼓聲驚擾的略顯煩躁,聲線狂躁的粗吼著,並且直盯著在它正前方的真一,它拱拱腦袋準備調整好姿勢做好再一次衝鋒。
此時包圍過來的村民有的拉開土弓射箭,有的舉著鋤頭鐮刀揮舞著護衛著避免讓它糟踏還未被破壞的莊稼地。怪物連連踱步甩著身子,開弓而來的箭矢幾乎不能有效的傷害到它,但還有些許還能掛在身上,但還是被它甩了甩身子,箭矢們就乖乖的被彈開了。
真一尋思著打算在怪物被擾亂動作時發動突襲,二話不說擺開姿勢向怪物衝去,三步並作兩步即提槍高高躍起,在空中有些許停頓接著緩緩伸展身子劃出一道半弧,身子尋著落體的方向形成一道流線,槍尖似搭滿圓弓而射出的流箭一般瞄向怪物的腦門而去。
「是龍星墜!!!」男子再一次驚呼道,這次男子不敢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但是男子知道這招真一雖然得以使出但只是外形招式而已,並沒有將此招的優勢厲害發揮絲毫,想必指導他的人並沒有認真的打算將此招傳授與他。
此刻真一的槍尖已經漸漸接近怪物,接近時真一本需協調身子並借勢將手中紅纓槍進行二次投擲,使其出槍的攻擊力達到最大化,但是此刻他並沒有調整好合適的身位,這也是他這一招一直沒能貫通融匯的地方,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勉強的投出以保求招式的連貫。
怪物對於迎面而來的紅纓槍並沒有刻意躲避,反而迎頭而上,真一見此頓覺驚愕,如此一來的話即使槍尖命中門心,那後續而來的衝擊力將會對他迎面而來。因為他也沒辦法把握這一擊能足夠將它擊倒,而且事實上也如他所擔心的那樣,怪物迎面而上正是不懼怕他所投擲出的威力,槍尖盡然在命中怪物的腦門后毫無作用的彈開,像是一根繡花針從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只是做了瞬間的掙扎。
「啊~」眾人驚呼道,「真一,小心.....」眾人的驚呼中明顯聽到一人聲音更為尖銳,這位就是呼喊村民一起趕來的少女。
真一此時也毫無對策了,在空中自由下墜的他確實不能做出更多動作來避免這次撞擊,只能雙臂護在頭和胸前,身子盡量蜷縮減少招受的傷害。
就在這危機關頭,只見一道白色的光柱從側面襲來直衝怪物的側臉,此刻毫無防備的怪物被這突如其來的白光重重一擊,身子像是突然接到一股重勾拳一般揍在臉頰上,甩著身子向側邊倒去,而真一蜷縮著在空中也穩穩落地,之後他納悶著看著怪物倒地的方向,而後茫然的回頭看了看,眾人也隨即望去白光的源頭,只見男子背後包紮嚴實的長柄大劍已然抽出直指著怪物被擊飛的方向,只是大劍任未拆開布條,只能看見被布條包裹著,依稀幾根下垂著細長不一,像是黑夜中看去掛在柳樹上的柳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