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年之約 第十節 追隨
「小晴，小晴，求求你，快點醒來吧。」
溫柔的氣息吹拂在天晴朗的鼻尖，酥酥麻麻的，帶來些許的癢意，她不由輕動指尖，努力想睜開雙眼。
「小晴，你沒事吧？」一個驚喜交加的聲音傳來，同時更加用力的將天晴朗揉入了他的懷中。
「千年？」天晴朗直覺地叫出名字，但瞬間又發現了不對，「不是，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
「我嗎？」身旁的男子放開了天晴朗，微笑著看著她。
天晴朗的大腦一片暈眩，眼前的男子，有著千年的臉龐，可是，發色是銀色的，瞳孔是紫色的，額頭還有著圓月的銀色記號。
「你？千年？日曜？月朣？」天晴朗覺得自己的大腦錯亂了起來，這個男子的外貌來自千年，發色和瞳孔分明又來自月朣，可是，那嘴角不經意的笑容，又和日曜的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精神錯亂了嗎？
「女人，你還真是有夠笨的。」男子淺淺一笑，挑起眉挑釁地看著天晴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晴朗揪起面前男子的衣襟，大叫道。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簡直瘋狂了，兩隻快死的狐狸，一個死去的男子，居然在一個人的身上同時出現了。
紫靈珠？對，紫靈珠，天晴朗一把抓起胸前的紫靈珠，記得她是把他們三個都放了進去的。
「紫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靈珠輕輕發出紫光：「終於，一千年了，主人您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晴朗一頭霧水，看著欣喜的紫靈珠，茫然無比。
轉過頭看著其延，他捂著胸口站在一邊，面色也是震驚無比，顯然對這一切並不知情。
「靈歌？」突然，其延伸出左手，指著天晴朗身後的男子，語氣充滿了顫抖和恐懼。
被稱作靈歌的男子輕挑眉尖，溫柔地扶起天晴朗，隨後才看向其延：「這就是你對待久別未見的哥哥的態度嗎？」
「哥哥？」天晴朗好奇到抓狂的地步，看看其延，又看看身邊男子，不知所措。
彷彿看透了天晴朗的好奇，男子淺淺一笑，拿起天晴朗手中的紫靈珠，又從懷中掏出了千年的玉梳。
「有興趣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看著張目結舌的其他兩人，男子清了清喉嚨：「既然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啊。」
「很久很久以前，到底多久以前呢？啊，是一千年前————」還沒等他說完，天晴朗已經一腳踹了上去，在他身上印上了個大大的腳印。
「要說就好好說。」
「好，好，好，好。」男子忙不迭的答應，巴結的語氣居然與日曜吃東西時一模一樣，天晴朗的頭又一陣的發暈。
「這裡曾是天帝的女兒，也就是纖舞公主的住所，她一直一個人居住著，直到，有一天，她與鬼王靈歌，也就是我，相遇了。」
「等等。」天晴朗一下子打斷了男子的話，「你是說，你是前世的鬼王———靈歌？」
靈歌點了點頭：「沒錯，而你，就是纖舞公主的轉世。」
「那，我們？」天晴朗咽了下口水，「是前世的戀人？」
靈歌再次點了點頭，滿眼儘是歡喜：「恭喜你，又答對了。」
「可是？」天晴朗想到其延給她看得被扭曲的記憶，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問起。
靈歌輕輕拍了拍天晴朗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現在正要說給你聽。」
「我們相戀的情節相信你也看過了，其實，我們還一起去過東海，在那裡，碰見了海神，紫靈和玉魄就是他送給我們的。」
天晴朗的頭轉向一旁靠近的紫靈珠和玉梳，它們也回應似的閃爍了一下。
「我們成親后，一直過的很好，我也一直考慮著要把王位傳給我的弟弟，帶著你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可是————」靈歌的語氣凝重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的其延。
「其延？還是靈幕，那天，你把我叫出去，我等到的卻是人類的大軍，等我趕回鬼宮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纖舞的屍體，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其延的神色漸漸冷靜下來，嘴角也勾起了若有若無的冷笑。
「為什麼？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也早就告訴過你，會把王位傳給你，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靈歌痛苦地看著其延，眼中滿是不解。
「呵呵呵呵。」其延笑了出來，「我為什麼這麼做你不知道嗎？好，我告訴你。」
「因為她。」其延的手驀得指向天晴朗。
「因為比你出生得晚了一些，從小我就被你壓在下面，王位也被你繼承了，可是，我還是很崇拜你，我的哥哥，你是真正的王者，直到那一天，我看見了舞兒。」
「我愛她，可是，你又早了一步，其延，其延，七延，我認識她只比你晚了七天，可是，也晚了千年，晚了一生。」
「我原以為，你們沒有機會能在一起，畢竟她是天帝的女兒，可是，那個老兒為了緩和和鬼界的關係，居然答應了你們的婚事。」
「你成婚的那天，我就發誓，不論多久，不論用怎麼樣的手段，都一定要把舞兒從你手上搶回來。」
「有得必有失，你結婚之後，漸漸疏忽政事，而我，就趁機派出鬼界的大軍襲擊人類，終於，他們憤怒了。」說道這裡，其延得意地笑了，「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相互之間為了微小的利益壓榨掠奪，可是，一旦遭遇了危險，卻又能凝聚成一條心，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那天，是你？」靈歌看著其延，證實了心中的推論，可他一點也不覺得輕鬆，只覺得疲憊無比。
其延乾脆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故意把你引到外面，想借人類的力量殺死你，可是，你居然回來了。」
「那，你告訴我靈歌死去的事情，是騙我的？」天晴朗眼神複雜地看著其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把纖舞和自己重合到了一起。
其延的面色難看起來：「沒錯，只有他死了，我們才能夠在一起，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自殺，寧願死也不和我在一起。」
「大約是上天感受到我的詛咒，哈哈哈哈哈。」其延大笑起來，指向靈歌，「等他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死了，他那痛不欲生的表情，真想再看一遍啊，隨後，他居然親自抱著你來到斷雲台，讓那群人類殺死自己，真是傻啊，哈哈哈哈。」
「靈歌，你？」天晴朗看向靈歌，心中的預感無比清晰。
靈歌淺淺一笑，握住了天晴朗發抖的手：「是的，我追隨你而去，心甘情願。」
「為什麼？」
「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孤單？」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天晴朗的手反握住靈歌的，熟悉無比，如同千年之前。
「沒錯，男主人在看到女主人死去后，毅然決定陪她一起輪迴轉世，為了和她的命運緊密相連，男主人使用了禁忌之咒，但也耗費了大量的法力。」一直沉默的玉魄開始說話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男主人？女主人？天晴朗的額頭冒著冷汗，它都喜歡這麼叫人的嗎？
可是玉魄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繼續說道：「這個禁忌之咒大致的意思是這樣的，當他們兩人找到打開封印的機關的時候，就可以延續千年之前的緣分了。」
「打開封印的機關？四葉草的痕迹？」天晴朗想起了那個傳說中的預言，「那個預言到底是什麼？我不相信，四葉草的痕迹就是殺死大量的人。」
靈歌淺淺一笑，溫柔地注視著天晴朗：「你一向心地善良，我怎麼會用這種方法呢？」
「那到底是什麼？」一旁的其延沉不住氣，首先問了出來。
看著焦急的二人，靈歌淺淺一笑，一揮手，沉沒在封印之地的靈歌杖飛了出來，落到靈歌的手上，碧色的光芒，漸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