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雙面人
「我m」王知算是罵出了秦牧的心聲，他一個飛踢就奔向秦牧的胸口。
秦牧一抬腿，后發先至，把凌空而起的王知直接踹翻在地。
王行跟他哥哥一樣，一個炫酷的凌空踢。
不出意外狼狽的倒地。
在務實一些的傳統武術里都沒有凌空踢這種華而不實的動作，像八極、形易這種甚至都講究踢腿不過膝。
就是因為凌空而起爆露的命門太大，而且無處閃躲。
秦牧自然是沒有真發力的，否則兩個孩子這會肯定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王知和王行重新起身，再次攻擊。
啪啪
又是兩腳，兩兄弟幾乎不分先後的倒地。
事態忽然演變的有些滑稽。
兩兄弟起身，然後倒下，如此反覆了幾個輪迴，就像酒後的唐吉柯德，一次次衝擊大風車，一次次無功而返。
終於兩兄弟再也沒有站起來了。
兩個小胖子，從出生到現在好像做什麼都一致，一塊長高，一塊變胖，一塊經歷變聲期，一塊變得有點近視，甚至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
如今又一塊喘著粗氣倒地不起。
這不是他倆第一次面對命運無能為力，至少他們對於父母的漸行漸遠就毫無辦法，但是後者他們可以選擇逃避，眼前的局面他倆無處可逃。
「服不服，該叫爸爸了吧」秦牧一點都沒有愛護未成年的覺悟，調侃道。
「啊」兩個少年氣聲怒吼，憤怒又讓他們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
他們再次起身，毫無章法的向秦牧發起衝鋒。
一往無前，氣勢驚人。
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精神力量都形同虛設。
又是簡簡單單的兩腳，兩個內心燃燒火焰的少年就再次被擊倒了。
「降維打擊」
這是此時韓冰的腦袋裡蹦出來一個詞。
這個辭彙應該最早出現在劉慈欣的小說《三體》裡頭，一個歌者隨手向藍色的地球方向丟了一片二相鉑，整個太陽系被降維成了一幅畫，一個被攤平的煎餅。
她觀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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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一次次將王行和王知打倒在地的時候，不僅兩隻手被鎖在手銬里，甚至始終是一隻腿站立一隻腿抬起的狀態。
秦牧問道「要不要繼續」
王知和王行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圓臉漲紅不做聲。
「既然不想叫爸爸，那叫聲老師今天就放過你倆了」秦牧說道。
所謂得寸進尺不僅僅是說人貪心，秦牧理解為一種做事的方式方法，想要一寸你就得聲稱想要一尺，要讓兩個孩子叫老師，就得逼著他們叫爸爸。
「秦老師」王知王行這才起身，躬身行禮。
秦牧點點頭「繼續上課」
兩個小時的課程，接下來就順利多了，被打服氣的兩個小胖子分外用功，還真表現出了令秦牧感到意外的繪畫天賦。
秦牧自己的國畫水平其實也就那麼回事，秦老爺子本就是自學成才的畫工，教秦牧的時候也沒有系統的理論，就一個字「畫」。
秦牧也是從一次次打手心裡摸索出來一些繪畫技巧，後來網路發達了又自學了一些，也不管對錯一股腦的就教給了自己這三個學生。
在秦牧用一根牙籤把手銬捅轂開之後，王行和王知那是徹底服了。
「老師，這個能不能教給我們」王知帶著一身的鞋印給秦牧斟上一杯茶。
「你文化課在班裡排第幾名」秦牧問道。
「第五十名」王知如實回答。
秦牧呷一口茶「不出意外的話貴班級就五十個學生吧」
王行說道「五十一個」
秦牧一副了解的表情「你倆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這麼滴吧，名次提高十名我教你們這個」
王知王行一副苦瓜臉。
韓冰也為秦牧斟一杯茶。
她坐在秦牧的右手邊，斟茶的時候身子前探，小腰下沉，渾圓的臀部沒有離開座椅，綳直的闊腿褲緊貼在大腿上，上衣往上扯動漏出腰上的一片嫩白。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秦牧趕忙把視線轉移到王家兄弟兩張大餅臉上，徐飛燕這真是生了個小妖精呢。
韓冰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誘人體態「老師，你能教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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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打架？」秦牧好奇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為什麼要學這個」
韓冰眨眨眼「保護自己嘍，我媽媽也給我報了一些跆拳道班，柔道班，但是感覺那些老師都不如秦老您厲害呢」
秦牧被拍馬屁拍的很受用「那是自然」
「你們這些孩子打架吧，其實不需要太多技巧，第一呢就是照臉打，眼睛鼻子腮幫子總之讓他臉上挂彩，這樣甭管輸贏都顯得是你佔了便宜，有面子。第二呢，先下手為強，街頭打架打的就是個氣勢，氣勢上把對手按住了對手也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了。第三呢還是得多練，多練體能，多打架.....」
幾個孩子已經開始做筆記了，秦牧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誤人子弟。
他滿含深意的看了韓冰一眼，這孩子拿捏人心的本事真是一流，幾句話就讓他這種老江湖放下警惕，夸夸其談起來。
這不就是個小號的秦弗狸嗎？
兩個小時的課程很快就到時間了，秦牧又給他們留下一份課後作業就起身離去。
就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屋子裡三個孩子都變了臉，比川劇絕活還精彩。
乖巧懂事的韓冰翹起二郎腿，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王范。
王行王知兩個在外人跟前囂張跋扈的問題少年卻滿臉的討好。
「你倆可真夠廢物的，人家讓你們一雙手一隻腳都打不過人家」韓冰刻薄的挖苦兩個比她小几歲的少年，眉宇之間全是倨傲。
王行王知卻也不敢反駁「冰姐說的對」
韓冰靠著沙發背「這個秦老師有點意思呢，他要是能聽我的話就好了」
王家兄弟不敢多嘴，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頭部玩家，萊安中學生混混圈子裡韓冰就是當之無愧的老大。
這個在父母老師跟前從來都是乖寶寶的女孩子，卻隱隱然已經把一幫學生混混搞成了一個有組織的團伙。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雙面人。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雙面人，每個人都有不止一套面具，秦牧是，裴如衣是，徐飛燕是，王行王知也是。
坐上秦牧的車前往菲林酒吧的吳暖暖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