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毒藥

東漢總共有十三州，涼州獨處西陲。這裡民風彪悍，北有匈奴，東南靠羌人，西南傍小月氏。常年受到外族的侵襲，皇甫規為安定郡百姓打退過多次西羌的入侵，廣為當地人所稱頌和敬仰，皇甫規才回家第二天，所有安定郡的老百姓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都非常的高興。有皇甫規在，外族就不敢入侵了。

就這樣消息傳得很快，沒過兩天，整個涼州都傳遍了。安定郡太守朱達也老早就得到了稟報。為了完成特使密旨安排的任務，朱達茶飯不思地想了幾天，這兩天頭髮都被撓的掉了不少。直接除掉皇甫規不是難事，難的是他在涼州頗有威望，如處理不好，禍及自身，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朱達在廳里踱了半天，眼看太陽快下山了，突然他腦子裡冒出一個主意。他快步衝到門口，走的有點著急，被門檻絆了一下，也看就要摔倒，還好自己也練過幾年功夫，連著搶了三步，硬生生地停住了身子。朱達站穩后狂拍著自己的心口。「哎呦、哎呦」的大口喘著氣。等緩過了氣，才把管家給叫了進來。關照道：「你去藥鋪走一遭，去永貴藥鋪，找錢掌柜。」，然後把管家拉近，在管家耳邊如此這般耳語了一番。「嗯、嗯、好的」管家一邊點頭一邊應承著，等聽完指示，略微思索了一下，管家一躬身：「知道了，老爺，我這就去。」說完就出了府門。徑直朝藥鋪走去。

永貴藥鋪就在太守府西側不遠，兩地相距不過五里地。說起來朱達夫人常氏與錢掌柜老婆王氏還是老熟人，她們是麻將搭子，平時經常相約著打個幾圈。王氏在麻將桌上也真是倒了霉了，屢屢輸給常氏。幾乎可以說是完敗。不過別看王氏麻將不行，家裡的永貴藥鋪的買賣卻是越做越大，店面也從原來的兩間經營道現在的六間。從城東道城西，可以說是基本壟斷了安定郡，安定郡下轄的七個郡縣，都在她這裡拿葯。朱達前兩天剛喝的補酒，就是從這裡搞得藥材。錢掌柜當時可偷偷保證過」老爺，你喝了我這藥酒，保證生龍活虎。多納幾個美妾，那也是龍馬精神啊！「

永貴藥鋪的六間門面，那是相當的顯眼。匾額上「永貴藥鋪」幾個朱漆大字，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老錢！」管家前腳踏進藥鋪，就很熱絡地跟錢掌柜打著招呼。

「什麼風，把你老吹來了呀？來人，上我珍藏的香茶！」錢掌柜從櫃檯後面轉出來，笑臉相迎。那邊自有夥計下去沏茶。錢掌柜客氣地把管家相讓至上座入座。剛剛坐下，夥計就把茶端了上來，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

「來，先品品我這珍藏怎麼樣？這茶也就你來，我才捨得拿出來呢！」錢掌柜端起茶杯笑著說道。

管家用茶蓋撥了一下上面的幾片嫩芽，淺淺地嘬了一小口，「嗯，茶不錯。入鼻香不散，入口味回甘。說完又放在鼻前一聞。

「你老真是識貨。這茶也就得配你這樣識貨得主」錢掌柜奉承地說道。轉頭吩咐夥計道：「把餘下那些茶葉，打包好了，一會給爺帶走。」

「知道了，主人。」夥計答應著去裡面打包茶葉去了。這時外面就只剩他們兩人。一看左右沒人，錢掌柜試探性地問道「對了，今天您親自來小店，可是有啥事？現在就你我二人，但說無妨！」

「無事不登三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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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掌柜，既然你直接問，那我就直說啦？」管家直言道。

「如有任何用得到錢某的地方，你老只管吩咐，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儘力！」錢掌柜表著忠心道。

「你這有沒有這樣得葯，人少量服食沒有問題，但是過量服用可以使人中毒，同時不易被察覺，過幾日才毒發身亡？」管家貼近錢掌柜耳邊，悄悄地說道。

「這......，與人有怨？」錢掌柜奸笑著問道？

「這你別管，自有道理，你就回答我有沒有就行。」管家用手拍了拍錢掌柜的肩。

「明白了，小店的藥材應有盡有，你找我那是找對人了。你在這再喝杯茶，我去去就來。」錢掌柜說完，站起來走到了葯櫃前，依次打開了幾個葯櫃，小心翼翼地取出幾份藥材，然後把藥材研磨成立藥粉，用稱稱好分量，分成兩份放入葯囊之中。製作完成後，錢掌柜把葯囊交給了管家。囑咐道，「一包有益身心，兩包那就......。」錢掌柜故意停下來不說了。

「錢老闆，今天茶不錯，你有好茶別忘了通知我，有空再來品！好茶，真是好茶！」管家把葯囊貼身揣入懷裡，站起身來故意大聲地說道。

「茶葉打包好了嗎？」錢掌柜沖內堂問道。

「好了，主人。」夥計答應著，這時才識趣地從裡面出來，把打包好的茶葉放在了茶几上。

「來，你老把這茶葉帶上，有空常來呀！下次有好茶，一定通知你老。歡迎隨時來飲茶。你老走好！」錢掌柜把茶葉包遞到管家手裡，抱拳相送道。

「那恭敬不如從命嘍，茶葉我就收下了。告辭！告辭」管家一邊笑著一邊拎起了打包好的茶葉。站起身來走出了永貴藥鋪。錢掌柜滿臉堆笑地跟著送了出來。目送著管家離開，這才轉身進入了藥鋪。

管家提著茶葉，心滿意足地走著回府衙，兩地相距不遠，不需要坐馬車。

自從管家走後，朱達就心神不寧地從大堂到院子，又從院子到門口，循環著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朱達都覺得自己的頭開始有點暈了。這時大概轉到第五遍了吧。終於朱達這次到了門口就看見管家的身影出現在了長街上。朱達又不好自降身份，出去迎接。只能焦急地在府衙門口等待。不時地探頭出去觀看，眼見著越來越近了，心中的那份期盼也是越來越強烈了。

「老爺，你怎麼在門口呀？」管家踏進府門就看見了朱達在那裡探頭探腦地張望，就詢問道。

「怎麼樣？吩咐的事情有什麼結果？你快說，快說，快說，快說？」朱達連問了四句。

「嗯，老爺，容我進屋跟你回稟？」管家看了一眼左右，跟朱達說道。

「對，對，我們進屋聊，進屋聊！」朱達轉身就往屋內走去，管家緊走兩步，跟上了步伐。兩人匆匆入了裡屋。

「怎麼樣？錢掌柜那邊是否有此良藥？」朱達焦急地朝著管家問道。

「老爺，你放心，這事應該能成。錢掌柜那邊給我準備好了，你看！」管家說完，就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錢掌柜給的兩個葯囊。」這是按你的要求製作的葯，兩份量就能。。。。。。「說到這裡管家就停止了。然後把這兩包葯囊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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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好，你們都做的很好！事成之後，必有重賞！「朱達接過管家遞上來的葯囊。然後用手掂量了一下重量。

」你先拿好這兩包葯，等我安排好之後，我們就用此葯完成我們的計劃。「說完朱達又把兩包葯，交還到了管家手裡。

」明白了，老爺！「管家拿好葯囊，又把它再次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懷裡。」老爺，還有什麼吩咐？「管家繼續問道。

」晚上多搞幾個菜，再幫我溫兩壺藥酒。今天老爺心情好，晚上要好好活動活動筋骨！「朱達淫笑著跟管家說道。

」好的，老爺，我這就吩咐下去！「管家說完，離開了內屋就轉入了后廚，吩咐下人們做事去了。

朱達自從特使那天下密旨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心思全放在怎麼完成特使的任務上了，連著好幾夜都在書房休息了。今天這個計劃眼看著已經完成了最關鍵的一步，心情終於大好了起來。人家都說：」溫飽則思淫和欲「。這時朱達想起了前幾天剛剛收房的那個丫鬟。本來準備二度玉門關的，這兩天都忙忘了這事。今天心情大好，晚上就去安慰安慰她吧！為了今晚好好表現，連喝了幾壺藥酒。

藥酒的勁一上來，思緒就如同潮水一般地涌到了朱達的腦里，就覺得一股熱浪就從丹田處騰起，血液沸騰了起來。朱達帶著九分醉意來到了丫鬟房裡，那是相當地賣力呀！把個小丫鬟折騰的死去活來。酒意上頭，不由地嘔吐了起來，小丫鬟又給端盆倒水的伺候了半天，累的半死。朱達到頭就睡，小丫鬟在旁邊心中愈發的苦悶，想起自己的阿力，不禁又偷偷地掉下來眼淚。

「皇甫規，這次我為你準備了毒酒，哈哈，諒你也沒法逃出我的手掌心去！」朱達夢中囈語道。」完成了大將軍的任務，必能加官進爵，步步高升，哈哈哈「，朱達一邊囈語一邊突然夢中大笑了起來。小丫鬟真在想起情郎，偷偷地掉眼淚呢，突然聽到朱達的夢話，瞬間一哆嗦。皇甫規在安定郡名氣很大，婦孺皆知。朱達要暗算皇甫大人，這......如何是好？她擦乾了眼淚，心裡不由打起了主意。

朱達昨天酒喝了不少，加上年紀上身，酒色皆是傷生之物，第二天到中午都沒有起身。昨晚小丫鬟思思慮了良久，決定把這事要告訴阿力，讓他來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她一早就去廚房吩咐給朱達準備醒酒湯，然後偷偷地把昨晚聽到的朱達的夢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阿力。阿力之從被奪愛之日起，就一直對朱達心生怨恨，聽了她的告密，他心裡就暗暗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讓朱達得逞他的奸計。他開始注意著管家等人的一言一行。處處留心仔細觀察，有事沒事就去找人閑聊，探聽些消息。奪愛之恨不共戴天，這個朱達老匹夫，老畜生！阿力心裡不知道咒罵了多少遍。

朱達這一覺睡的真是太踏實了。夢中升官發財，封妻蔭子，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這個夢真是太香了。不知不覺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才醒。朱達都有點後悔醒過來了。夢中正數著金銀財寶，數也數不清。如果不是被尿憋醒了，真的不想醒來還想繼續數下去呢！

朱達的計劃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美夢馬上就要成真了。然美夢易醒，夢終究只是夢，夢都是相反的。事情真能像朱達設想的這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