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入元府

第四章.進入元府

隨後，天命又向元澈詢問丹田中那顆陰陽珠，只是怕日後招禍，還不敢提及人皇大墓…

元澈聞言，驚異一陣，搖頭道：「這珠子我真是聞所未聞…不過…你身上的靈氣脈象都好奇怪，我之前從未見過…」說著，又陷入沉思，但隨即又展然一笑，道：「管他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保不齊，你便是個什麼稀有靈根！」

天命喜不自勝，激動的說不出話，便又趴在地上給元澈又磕又拜。

元澈趕忙上前扶起，佯裝怒道：「喂，你這可就折煞我了，再拜我可要生氣了！現在咱倆是朋友，朋友之間何須如此？！」

天命聽得一愣，只覺得心中一暖，向元澈感激的點了點頭。忽而，又想起他的瘋病，問道：「對了，你真的不能修鍊了么？」

元澈沉默一陣，答道：「也不是不能煉，而是不敢煉…我在家裡一煉就要發瘋，已經傷了不少人了…」

天命沉思一陣，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再試試，反正在這林中，沒有旁人，我自會躲起來，不讓你發現。」

元澈聞言大喜，笑道：「對啊，此處無人，我自可以放心練功！就是煩勞天兄弟你，定要好好的躲起來。」

二人相視一笑，天命便躲在遠處池邊的草叢中暗暗觀察。心想：「即便是他來打我，我還可以往水裡躲。」

元澈不放心，又走遠了些，才盤膝坐下，開始鍊氣。

最初一刻鐘，卻並無任何不妥。只見元澈神情專註，氣息渾厚，看的天命不禁心生仰慕。

而下一刻，忽然異變突起！元澈渾身開始微微顫抖，體內竟不斷有黑色霧氣湧出…

「咦？！」

天命大驚失色，心中忽然想到：「元澈身上這黑氣，為何和寒三山很像？！難不成是…魔宗修鍊的魔氣！」又想到，在城中聽人說過魔氣，與普通修士體內的靈氣不能融合，會互相排斥干擾，影響心智，讓人癲狂…

想至此處，天命當下大駭，暗道不妙：「壞了，元澈原來是不知從何處沾染了魔氣！可是，魔宗處於西部邊陲。這東部大陸，魔氣又是從何而來…」

正思忖著…只聽見遠處元澈一聲怪叫，猛地從地上竄起，雙眼猩紅，張牙舞爪，樣子頗為駭人…

下一刻，他猛然沖向一棵大樹，只聽見「咔嚓」一聲，那樹居然被攔腰撞斷…

天命眼角直抽…心想：「元澈發起瘋來也太猛了些…」忽而又有些後悔，心中一陣擔憂，「哎！實在不該讓元澈練功的，這麼瘋下去，他定會傷到自己…」暫時無計可施，也只能先躲在一旁默默觀察。

只見，元澈瘋的實在不像話…見到東西便想去破壞，連著撞倒許多大樹，最後又撕碎了草房，晃晃悠悠的來至池邊…猛然間看見自己的倒影，竟撲通一聲撲進池中…

天命大驚！怕元澈溺水，急忙躍入水裡…混亂一陣，勉強拉住元澈衣領，一蹬一蹬的浮出水面！

誰知，元澈在水中依然狂暴，又蹬又踹，雙手亂抓…天命拉他不住，眼見著元澈就要沉底…

天命急了，重新浮出水面，深深吸一口氣，沒入水中，雙腳使勁夾水，最後猛的一躥，終於緊緊攬住元澈腰間，任憑他如何掙扎，就是死不放手，拼了命的把他往水面上托。

沒想到，二人身體剛一接觸，天命卻赫然發現，元澈身上那些黑氣，居然在極速匯入自己的體內！

天命大驚，感覺到有些不妙，卻也不能任憑元澈沉底，決計不能放手，就只能從身後將他死死纏住。

元澈又在水中掙扎一陣，終於逐漸平靜，開始咕嚕咕嚕冒泡…天命抓緊時機拚命踩水，拉住他的后脖領，順勢使勁一提，兩個腦袋終於探出水面…

天命扒住岸邊樹根，連滾帶爬的上了岸，又連拖帶拽，把元澈也薅了上來。二人已然力竭，伏在地上使勁咳水…

急喘一陣，天命又慌忙滾至元澈身邊，使勁拍打他的後背。隨後，元澈又吐出幾口污水，終於開始喘氣…

二人在岸邊喘息半晌，終於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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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躺在地上，滿臉煞白，頹然道：「我…我又發瘋了…」

天命仔細觀察那些黑氣，發現被自己吸入后，居然完全不見了蹤跡。心中不由暗暗吃驚，「我竟好像可以吸收那些魔氣？而且…似乎對我也並無影響。」

想至此處，天命大喜道：「元澈！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發瘋了！而且，我似乎有解決之法！」隨後，便給元澈描述了一下之前所見到的黑色魔氣，以及對自己能清除魔氣的推測。

聞言，元澈先是一愣，隨後驚的猛然坐起，直勾勾盯著天命，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你能看見魔氣？」

天命躺在地上，點了點頭，答道：「嗯，很清楚，黑色的。」

元澈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撓頭笑道：「真是奇了，靈氣、魔氣都是天地之氣，無形無色…你為何能看得見…還真是與旁人不同！」

天命撓了撓腦袋，感覺也很迷惑，低頭思忖一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忽然提議道：「對了，不如你再修鍊下試試，我看看還有沒有黑氣了！要是還有的話，我便試著幫你清除。」

元澈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重新盤膝坐定，開始鍊氣。

果然，不一會，身上便又有黑氣絲絲散出。天命沒有猶豫，直接把雙掌貼在元澈後背，瞬息間，那黑氣便順著胳膊瘋狂湧入天命體內…

只覺得身體略有不適，似有一股冷氣在體內亂竄…

天命乾脆也開始坐著鍊氣…運行了不到一個小周天，全身不適便被疼痛代替…之後，隨著脈中黑氣越來越多，天命心中開始隱隱有些擔心。

突然，天命丹田中的陰陽珠，竟開始飛速旋轉！隨著轉速增加，那珠子的黑白兩色不久便融為一體。剎那，天命身體猛然一震，體內那些黑色霧氣，竟如潮水一般極速退去…

心中又驚又喜，天命仔細內視一陣，赫然發現，竟是那珠子在吸收魔氣！不禁暗暗慶幸，這珠子沒準還真的是個寶貝。

「但是，這吸收的魔氣又去了哪裡？」天命又仔細的感知那些黑霧的流向。能感覺到，它們都還在，那些黑色能量似乎一分都沒有減少，仍然遊走於自己的經脈之中…

一時間，天命如遭雷擊，恍然大悟，心道：「居然…和我的靈力…融合了？…這珠子…竟能把魔氣轉化成靈氣？」不由心中一陣狂喜，天命開始肆無忌憚的吸收魔氣。

終於，元澈也只是略感不適，沒有再發瘋。

二人對坐一日，元澈體內再也不見半點黑氣。天命卻氣勢大漲…

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天命收了功法，笑道：「哈哈，元澈，我終於把你體內的魔氣吸收光了！你再也不會發瘋！」

元澈也感覺到了，自是高興的要命，體內沒了魔氣困擾，只覺得神志清明，一身輕鬆！一下從地上竄起老高，大叫道：「哈哈哈，奇遇！奇遇啊！真沒想到，我竟又可以修鍊了！」

忽然，又使勁拍了拍天命的肩膀，笑道：「天命！你果真奇人！也是我的大貴人！不如你跟我回元家吧！我們一起去參加宗門考試！一起進入宗門修行！對了，你不是想入那個赤霄宗么？那我們就一起去赤霄宗！」

天命聞言心中動情，低頭沉思一陣，卻搖了搖頭，淡然一笑道：「我幫你，別無他求。只是因為你我是朋友。」頓了頓，又道：「我也實在不能與你為伍，你我身份迥異，我…我不能…」

元澈笑道：「哎，沒有什麼不同，我家僕從都能入宗修行，你有何不能？」

天命蹙了蹙眉，稍作猶豫，也不再瞞了。便與元澈說了路遇強人，逃奴之事。說罷，掀開自己後背衣襟。

只見，天命背上，烙印著赫大一個「奴」字。

元澈見了那字，心裡咯噔一下，不由一陣心傷，轉頭側目，不忍直視。

二人沉默半晌，元澈安慰道：「我覺得倒是沒什麼，你死裡逃生，就該當新生！我才不管你是何身份，今日你便同我回元家！」說罷，拉上天命的手就往林外走。

天命頗為感動，也拗他不過，便跟著走了一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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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道：「哎，還有件事，我有點憂心，不知當說不當說…」

元澈笑道：「快說快說，我可是個急性子。」

天命蹙眉猶豫一陣，說道：「我隱隱覺得，你家裡可能有人要害你。因為，在東方，魔氣可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而且，看這魔氣的儲量，必定還是日積月累。」

元澈聞言一愣，點頭道：「有理，我是元家世子。我生母早已過世，身後還有四個小娘三個弟弟，我已然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我爹器重我，老早就不知道死在何處了。」

說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天命，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元家現在保不齊有人與魔宗勾結。不過，他們現在斷不會料到，我已經擺脫魔氣困擾，所以，我不能過早暴露。以防止他們還留有後手。」

又摸著下巴思考一陣，道：「等我們回去，我得先去找我爹商量一下，現在唯一出路，就是得先默默隱忍，不動聲色，挨到宗門考試。只要入了宗門，他們就鞭長莫及，害不了我了！」

忽然，又上下打量天命一翻，笑道：「對了，你這樣也屬實沒法跟我回家，走！先去城中為你置辦一身行頭！」

天命忍俊不禁，說道：「哈哈，你自己也不怎麼樣。」

元澈一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啞然失笑，道：「嘿嘿，咱倆現在是半斤八兩。」

二人拿定了主意，終於定下心來，一路說說笑笑，溜溜噠噠的進了城。

找到間元家衣坊，裡頭小廝看見二人進來，登時大怒道：「哪裡鑽出的泥猴！快滾蛋！」操棍便打，然而，他哪裡是鍊氣八階元澈的對手…

只見元澈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廝按倒在地，怒道：「好奴才！敢打你家少主！」小廝定睛一看，這才認出了元澈，急忙點頭哈腰，當場變了一副嘴臉…

元澈也不跟他計較，命人打了兩盆水來，先與天命二人梳洗捯飭一番。

天命羨慕道：「你家真厲害，還有自己的衣坊。」

元澈不以為然，搖頭一笑道：「我家主要產業是城外靈礦山，城內產業卻沒有多少，也就五十多家吧…」

天命聽得咋舌，方知元家之大並非他能想象…

不一會，元澈先換好了新服。

待他從屏風後走出，已然變了副模樣。只見一翩翩公子，看著十七八歲，身材高挑，身著一身華麗的緗色雲紋錦袍，頭頂隨意挽了個髻，一襲及腰烏髮隨風飄揚。

真不愧是，錦衣瀟洒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

天命不禁有些自慚形穢…

「來來，你也趕緊選一身…」元澈扇著小扇，沖著天命露出一排白牙。

「我來內個就行。」說著天命指了指掛在角落的僕從服，又解釋道：「我覺得咱倆扮成主僕比較合適，這樣，我進元家，也不會太過顯眼。」

元澈思索一陣，點頭道：「也行，你就暫時是我路上新收的隨從。」隨即，還頑皮的向天命眨了眨眼…

換過一襲青衣小衫，元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了聲：「隨我走著！」便大搖大擺的直奔元府。

……

元府是赤雲城東最大的宅邸。站在門外，看著眼前偌大兩扇金門，那一堆堆金閃閃的門釘，天命直驚的圓目大睜，合不攏嘴…

元澈上前啪啪啪的敲著獅頭門環，不一會，旁邊小門裡鑽出個守門小廝，一看見元澈便像活見了鬼一樣…滋溜一下縮回頭去，隨後，只聽見門內一陣大叫：「少主回來了！」

不一會，兩扇金門便轟隆隆的大開，一隊僕人急忙列隊左右兩旁，向元澈恭敬行禮。最後跑出來一位管家模樣的赭袍老者，急走兩步，慌忙拉住元澈袖子，落下兩行老淚…泣聲曰：「世子！您可回來了！這些日子，老爺找你都找瘋了！還以為…你在外頭遇到了不測…」

元澈也是淚眼朦朧，卻仍強裝紈絝，扇著小扇笑道：「呵呵，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說著，順手把天命拽了過來，介紹道：「呃…這是我新收的隨從，以後就跟著我了，你們莫要怠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