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離開生嶺城《散》
灰雁弦是一個妙人,他告訴薛戈,他可以為薛戈做記錄官,為薛戈記錄著此行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可薛戈並不覺得這個提議是一個很好的提議,所以也就婉拒了。
灰雁弦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因為偷書的原因,被人告了,並且成功入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被偷書的那家人並不打算放過灰雁弦,最後將他流放邊疆沖軍。
要說這背後沒人運轉,薛戈是不相信的,偷一本書就流放沖軍,好傢夥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你小子不會偷的是仙家秘籍吧?」
薛戈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灰雁弦也真是個妙人,他靦腆一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活這麼大歲數,讀了多少書,就是沒讀過神仙書,所以……」
「買不起那些神仙書,而且那些掌柜也不賣給我。」
似乎已經想到了薛戈的問題,灰雁弦又補了一句。
李長.春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看歲數估計和薛戈自己同歲,只不過按照資料顯示,他已經二十齣頭了,再過兩年,按照資料顯示,他也該死了
資料上面詳細的寫出了李長.春是因為窺屏了自家家鄉的一次天災,並且幫助鄉親們躲過了那次天災,導致了他家鄉那邊的一座道山上的神仙老爺幾乎半數都受了天譴。
而那些道士又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神通,居然讓本應該懲戒到他們頭上的天劫轉移到了李長.春的頭上,讓他頂上。
而為了徹底將此事就此了結,那道山運作了一些官場手段,讓這個少年鋃鐺入獄了。
入獄的理由是妨礙仙師做法,危害百姓。
李長.春和灰雁弦都是孤兒,只不過前者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流竄到地方郡縣的孤兒,後者則是讀書三年後,父母病故,自己成為了孤兒。
本都不是積善有福之家,既然沒人照拂,便都是孤兒之家。
其實按照薛戈的想法,這些傢伙他一個都不想帶走的,因為這些人如果不把他們摁在邊疆多磨礪幾年,恐怕他們身上的一些「氣」是很難被去除的。
可他的想法終歸也只是想法而已,因為他還來不及做出決定的時候,拓拔荒和他二叔的口信便來了。
兩人的口信內容大概就幾句話一個意思。
兩人都「要求」薛戈帶走那十幾個兵,不為別的,這些新兵如果沒人帶著的話,說不定下次戰役再一次被人點火,他們就是死掉的第一批人。
一一看去。
長春明,李算,李運,高定,白洪,灰雁弦,李長.春,可芽不鳴,周暢,陳帆,白葉,李定,虞城,伶熙成,趙東瀑。
十五個人,其中半數已經踏入修鍊的門檻,還有半數則都是資質太差,而且都不願意用功修鍊。
與那十五個人說明白了情況之後,薛戈再從自己二叔手底下那群兵中「借」了幾十匹馬。
要說馬這玩意還真不是一個好東西,如果不是嫌靈氣太少,薛戈感覺自己光靠腳力御風,都可以在一天時間內到達百客關。
還記得當年冬至為了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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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爹送餃子,坐的那匹馬,把自己的屁股顛簸的差點就裂開,一個屁.眼差點對半開了。
不過這些年適應了不少,已經不至於再像當初那樣出醜了就是。
薛戈叫人遷馬的時候,回過頭看了一眼那些「貴公子」。
「拿三張馬鞍吧,其餘的都不用。」
那士兵古怪的看了一眼薛戈,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不用聽,薛戈大概都想得到他想說什麼。
——
離開了軍營的駐紮地,薛戈來到了一處菜市場。
逛了一圈,稀稀拉拉的人群正在以物易物,這些天都人禍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但那些百姓該有的怨聲載道還是不少。
這些天租馬的行當生意可是好的很,最起碼很多本應該留在生嶺城生根發芽的家族都因為此次風波而遷離了生嶺城。
包括幾家大姓並且紮根已有十多年的家族。
薛戈走出了菜市場,用平常兩倍的錢買了幾斤米酒帶在身上。
薛戈提著酒壺,心裏面想著自己曾經想要尋找的載物法寶。
那些神仙鬼怪小說裡面,都有不少類似於小洞天的法寶靈器,這些法寶靈器可以儲存物品在其中,類似於光陰長河停止長流,放在其中的物品可以永久保持原本狀態。
可惜遊戲五年,至今沒有尋到這種奇珍異寶。
回到了薛府,薛戈收拾好東西之後,忠老又說了幾句,他便啟程了。
走在街道上,看著沒幾個人的街道和半數城中都倒塌了的屋舍,他一時之間難以表達自己的想法。
似乎每一次的離開原地,都會有一股浩然哀氣在心中無法吐出。
寒北宗,生嶺城,這兩個屬於比較大的勢力,都讓薛戈的心中難以平復心境。
至今想起那位小赤道友,薛戈都忍不住感慨一句。
「道友修鍊神速,破鏡猶如入若無止境」
來到了城門口,那十几几馬匹已經整裝待發了。
薛戈看了一眼那些吊在馬背上的物資,想了想,本來是想讓他們留下的,畢竟現在生嶺城最缺的,莫過於糧食了。
但一想到是自家的糧食,他又理直氣壯了。
還記得當初薛懷易說的那句話。
「自家種的糧食,吃起來確實不錯。」
薛戈說了一句:「上馬。」
十五個人立刻翻身上馬,但還是有兩三個人不知道該怎麼上馬,就想要將馬頭摁下去,然後自己騎上去,這樣的後果直接導致了馬匹的嘶鳴與不滿。
薛戈撇了一眼之後就率先一夾馬腹。
「上不了馬就牽著馬走,把馬弄丟了,你人丟了也可以,如果想跑也可以試一試。」
撂下這一句話,薛戈便已經消失在了管道的拐角。
上了馬的人自然想要根上薛戈,同樣一夾馬腹就一路而去。
還剩下那幾個從來沒上過馬的人都相互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罵薛戈了。
有人想了一個招數,讓人去搬來了兩張大木桌疊在一起,順利爬上桌頂之後,輕輕鬆鬆就坐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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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
還有一個則有些離譜,他居然想要跳上馬背。
最後一個最蠢了,硬就是想要摁下馬頭,想要憑此上馬。
長春明,李長.春,灰雁弦,這三兄弟真就十五小隊的文兵典範了。
望著三人中的李長.春離去,灰雁弦和長春明兩人面面相覷。
灰雁弦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剛剛只顧著收拾東西了,如今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搞得他現在饑渴難耐的很。
「這將軍一點都不負責任,他難道就不知道我們是讀書人嗎!」長春明忍不住抱怨。
灰雁弦沒搭話,他不知道長春明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他旁邊那幾個牽著馬的士兵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樣,他都不知道少說兩句早點上馬趕上隊伍嗎。
灰雁弦跳著跳著就找到了節奏,一個猛然跳躍,居然真的讓他蹦了上去,這讓他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他便赫然發現自己屁股下面的馬高高揚起馬蹄,似乎想要後仰倒去。
見到這一幕,一介書生的灰雁弦面色慘白呀呀呀呀叫了半天,還知道死死抓住韁繩不願意鬆手,否則一旦落下馬,再被馬蹄踹上一腳,怕是肚子裡面的五臟六腑都要踹爛。
長春明哈哈大笑,看的直樂呵,他還在想要摁馬頭,想要讓它低下頭!
只不過很可惜,那馬不僅僅在冷眼看著他,連站在馬身邊的士兵也冷冷的看著他,看那副模樣,像是恨不得一拳打死長春明!
眼瞧著已經開始溜圈的灰雁弦就要離開,原地就剩下自己了,長春明也開始著急起來了。
結果這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居然將馬頭摁直,自己飛起來了,這馬一抬起頭抬直了,那隨之而來的馬蹄也就來了!
眼瞧那馬蹄已經就要踢到長春明的下體的時候,站在一邊的士兵立馬就拉扯住了高高揚起的馬蹄,一個用力就將馬的身體硬生生的拉扯到了另外一個方向,而他本人卻是一個打滾,躲開了迎面而來的馬蹄踐踏!
可這一下就壞事了
他下意識的鬆開韁繩,馬兒沒了禁錮,直接就朝著「罪魁禍首」的長春明就沖了過去!
也就不過一個轉頭的功夫,長春明便被馬蹄直接給踩在了腳下,後者就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好似移了位置,胸口的悶氣幾乎讓他窒息!
強大的馬蹄死死壓住了長春明,眼看第二腳已經抬起來了,長春明依然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如果下一蹄子還要重重踩在長春明的胸口上,那不可否認,長春明的胸口就要破開一個大洞了!
而那一邊的士兵見狀,同樣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一個箭步就想要拉住馬韁繩,可受驚的馬力氣大的出奇!
他們這些看馬的士兵也就比普通人的力氣稍微大一點而已,並沒有達到後天淬體的地步!
這就間接導致了那士兵拉住了馬韁繩,可整個人卻隨著馬韁繩的甩動而被馬甩在了半空中!
一個士兵倒地不起,身體一側的肋部疼的他齜牙咧嘴,還有一個士兵則隨著馬的搖頭擺尾而搖晃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