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乘風扶搖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街上收徒
外間。
張牧站在十餘裡外的一處山丘上，看著遠方山谷處塵煙滾滾，已經變成了一團數里方圓的巨型深坑，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旁邊，水無涯獃獃的望著遠處的山谷處，又看了看張牧，臉上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他怎麼都沒有想想到，一位鍊氣、一位築基、以及一位聚靈，集合三人之力竟然斬殺掉了一頭擁有凝罡實力的怪物。
這份戰果若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修士驚掉下巴，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得笑了出來。
張牧聽到笑聲，側目看了一眼，說道：「怎麼了？」
「沒，沒有！」水無涯察覺到失態，立馬板起了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在想我們時候回去？」
張牧自感現在需要儘快療治傷勢，說道：「先在這裡等上兩日再回去！」
「嗯？」水無涯登時顯出一臉苦相，說道：「這裡充斥著數不清的危險，我們怎麼等？」
張牧拿出煉妖壺拋向上一處石縫，簡單的布置一座隱匿法陣，帶著三娘投身了進去。
「我怎麼把他有空間靈器的事給忘了」水無涯見此一拍額頭，說道：「有空間靈器就是好啊，何時何地都能棲身駐留！」
感嘆一聲，也跟著跳了進去。
三日後。
煉妖壺第三處空間中的一座大殿中，張牧看著身上的傷口已經變成一條淡淡的紅痕，一絲傷疤也沒留下，感慨《明道上經》果然不愧是融合兩篇曠古典文的絕世妙法，其恢復之能當真是舉世無雙。
以他身上的傷勢，若是換成其他的功法，恐怕最少也要數月休養才能痊癒。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全身此刻已經幾乎恢復如常。
調息片刻，分出一縷神識內視丹田，靈氣元龍此時溢出靈氣的速度，比之前又加快了幾分。
不過幸好，此時的修為已經漸漸來到了築基中期，其丹田與全身的三百六十處靈穴所能容納的靈氣總量，較之前相比已經翻了一翻。
再加上最近要為煉妖壺與七彩遁空羽補充靈氣，還要為兩艘浮空寶船灌滿靈池。
種種原因下來，最近一段時間倒是不用擔心靈氣元龍溢出靈氣的問題，這不由得讓他為之一喜。
檢查完自身情況，來到了第二處空間中。
看見這裡由於強行吸納了三具聚靈之軀的寒氣、雷光與劍光，把他還未搭建好的陣勢搞得面目全非，無奈的搖頭嘆氣一聲，開始慢慢清理起來。
待把其中的全部碎石送到外面之後，回到第三處空間，踱步來到三娘所在的宮殿。
殿中。
璃裳見到張牧，噔噔的跑了過來，昂起小臉的看著張牧，眼中全是擔心。
張牧一笑，摸了摸她的烏黑秀髮，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好了！」
三娘這時也來到張牧身邊，說道：「主人，你的傷勢已經好了？」
「好了。」張牧點點頭。
水無涯這幾天難得老實無比，聽到張牧的傷勢已好，說道：「我們何時離開這裡？」
「現在就走。」
隨後，張牧來到外間，收起煉妖壺，駕馭著七彩遁空羽朝摩坦城飛去。
城中，水無涯與璃裳都嫌壺中太悶，到達之後第一時間來到了外面。
水無涯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問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不回西亭嗎？」
張牧說道：「等上幾日，還有些事情要做。」
「等上幾日？」水無涯靈動的雙眼一轉，說道：「這段時間你是不是想破譯那些獸皮上的雲陸文？」
張牧略帶詫異的看了水無涯一眼，沒想到此人如此心細，竟看出了他的部分心思，說道：「不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還不簡單。」水無涯侃侃分析道：「你帶著我前來尋找藏有靈粉的遺迹，現在沒有找到多少靈粉，卻找了一些似是雲陸文獻的獸皮，肯定要第一時間搞清楚是不是與靈粉有關！」
張牧讚許的看了一眼，心想水無涯此人平時看著極不著調，但其認真起來確實有兩把刷子，說道：「猜的不錯，等破譯完獸皮上的那些雲陸文獻，再返回西亭城。」
「那些雲陸文獻可不可以交給我破譯？」水無涯小聲的問道。
「哦？」張牧問道：「你還懂雲陸文？」
水無涯挺了挺胸膛，說道：「不才，略知一二！」
璃裳見水無涯毫無謙虛的樣子，小巧的瓊鼻一哼，眼中似是在說，真會吹牛！
水無涯看了璃裳一眼，裝作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你看能不能交給我破譯？」
張牧摸了摸下巴，看著水無涯說道：「你的人品，我可不敢放心的交給你！」
「為什麼啊！？」水無涯一臉不忿的問道：「我人品怎麼了？」
「我為什麼把你抓起來？」張牧反問道。
水無涯聞言，剛剛驕傲的姿態瞬間全無，嘆氣一聲說道：「不就是想貪你的點靈石嘛，可我最終不也還給你嘛了，有必要一直記著嗎！」
「我若是不抓住你，你會還給我？」張牧笑了一聲，說道。
水無涯無法反駁，若沒有抓住，他可能還真的不會退還出來，靈動的眼珠轉了幾下，想到在獸皮上看到的那一抹信息，咬牙說道。
「你不讓我破譯，其原因是不相信我。」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拜你為師，這樣一來，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哦？」張牧輕咦一聲，水無涯這個舉動一時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問道：「為什麼？」
水無涯明白，張牧不單單是問他為什麼那麼想要破譯獸皮上的雲陸文獻，更多的是為什麼要拜他為師，笑著說道：「當然是見你厲害無雙，想要抱住你這條大腿呀！」
「我想聽真實原因？」張牧淡淡地說道。
水無涯沉默了一下，神色認真的說道：「師父，你也知道，我身為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整天過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
「你這邊不光有極品級別的飛遁靈器，還有著品級不低的空間靈器！」
說著，看了看張牧的儲物玉環，繼續說道：「在地窟之中，你手中用的那柄劍器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珍品的級別？」
張牧聞言，也未作隱瞞，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師父的這些靈器，別說尋常修士了，一般底蘊深厚的名門望派都不見得有上一件！」
「並且，師父還能弄到彌羅皇庭的浮空寶船！」
「這些種種跡象表明，師父的身份肯定是很不簡單，任誰見到這些，是不是都想抱緊師父這條大腿！」
「你說的不錯！」張牧輕笑一聲，說道：「可我還沒應下來，你怎都開始叫師父了？」
「這不是早晚的事嘛，師父！」水無涯臉上訕訕一笑，說道：「我這麼優秀，你早晚都會收下我是不是？」
「我現在叫你老人家師父，這不是先讓您老提前適應一下嘛！」
張牧莞爾一笑，原本想要拒絕，但見水無涯這幅沒臉沒皮的模樣，他若是不答應，水無涯肯定還會一直糾纏著他。
念頭轉了一下，水無涯平時看著有些耍滑，但其本質不壞，收下之後只要好好教導，不難幫其改正過來。
想到這裡，覺得收下水無涯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故意在臉上顯出猶豫的神色，說道：「你這品行，我怎麼敢把你收入門中？」
「師父，只要你能收下我，我肯定改！」水無涯保證道。
「真的能改？」張牧問道。
「真的能改！」水無涯信誓旦旦地說道。
張牧一笑，說道：「好吧，那為師就勉為其難的把你收下吧！」
水無涯見到張牧答應，臉上欣喜的說道：「哈哈，那我以後就是師父的大弟子了！」
一旁的璃裳看張牧收下水無涯，眉頭直皺，扯了扯張牧的衣角，竟破天荒的開口說道：「別，別收他！」
張牧見此，蹲下身形，好奇的看著璃裳，笑道：「為什麼？」
「他，他品行不好！」璃裳指著水無涯說道。
水無涯聞言，板起臉說道：「我告訴你，你不要亂說啊，我品行哪裡不好了？」
張牧看著不對付的兩人，心中一動，說道：「璃裳，你看這樣好不好，我也收你為弟子，今後你來替我監督他。」
「他要是再像以前一樣做那些耍滑之事，你就告訴我，我去好好的懲戒他！」
璃裳整日跟著張牧在天中飛遁，心中早有了學道的心思，只是礙於種種心思，不好意主動提出。
此時見張牧開口，眼中一亮，說道：「真，真的？」
張牧點點頭，說道：「只要你願意！」
「我，我願意！」璃裳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
「好！」張牧起身，向水無涯說道：「璃裳今後就是你師姐了，日後不光要尊師重道，還要時時聽從你師姐的教誨！」
「啊？！」水無涯滿臉苦相，說道：「師父，你這？你這？我還沒入門就成二師弟了？還是這麼小的一個小妮子的二師弟？」
璃裳昂起小腦袋，瓊鼻一哼，眼神示意水無涯現在喊她一聲師姐。
水無涯猶豫半響，咬牙喊道：「大師姐好！」
「錯了，璃裳不是你的大師姐！」張牧糾正道。
「咦？」水無涯見事情出現了反轉，急忙問道：「不是大師姐，那是？」
璃裳看著張牧，水靈靈的眼中也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