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乘風扶搖 第一百九十六章 曠古未有
時間一晃，過了一個多月。
張牧在這期間，成功煉化了煉妖壺的第四處空間。
這處空間的大小比第三處大了一倍還多，縱橫達到了八千多丈。
裡面上下左右全都灰濛濛的一片，幻化的地形也是縱橫交錯，與養妖窟中的情形幾乎是一般無二。
張牧落到一座山岩，看著血氣衝天的四周，來回巡視了一遍，發現這裡面遺留了近十萬頭的尋常屍妖，以及十八頭靈智低下的煉鐵屍妖。
張牧見此情形，懸立半空思索了一會，決定暫時先不除去這些屍妖，打算讓水無涯與璃裳藉助這些屍妖，磨鍊一下斗戰之能，直至他們把這裡面清理乾淨，也算是一舉兩得。
張牧作出決定，順手把裡面的十八頭煉鐵屍妖給帶離了出去，準備以煉製傀儡的方式，把這些靈智低下的煉鐵屍妖煉製成「道兵」，供今後差遣馭使。
接下來的幾天，張牧先是在無定門中兌換好煉製「道兵」的寶材，遂在第三處空間中，一邊教導璃裳入門的引氣入體之法，一邊在閑暇的時候煉製道兵。
這天，張牧收到蘇憐的靈符傳訊，來到了兩府交匯的地界。
天中。
一座近二百丈的浮空寶船懸立在半空，張牧落到甲板之上，見到蘇憐，開口問道：「難道正君公主也過來了？」
「主上看到公子的那些提議，想要親自與公子面談一番。」蘇憐說道。
張牧點點頭，隨蘇憐一起走進了一間奢華的艙室。
彌慕雲邀張牧坐下，揮手退去蘇憐，開口說道：「張卿，許久不見，近可安好？」
「托慕雲的福，一切無恙！」張牧笑道。
二人簡單敘舊幾句，彌慕云為張牧沏上一杯靈茶，說道：「你所寫的那些解決之法，我已經看了，當真是不拘一格！」
「不過，我有幾個疑問想向張卿請教一下。」
張牧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說道：「慕雲請說。」
「慕雲想問張卿，該如何統御這些招募過來的修士？」彌慕雲問道。
「這個簡單！」張牧一笑，說道：「許諾身份與利益！」
「利益我倒是明白，無外乎是給上一些豐厚報酬，這個身份卻是有些不明？」彌慕雲說道。
張牧放下茶杯，在桌上輕點兩下，說道：「我先問慕雲一個問題，若果你是一位散修，被我招募而來，最在意的是什麼？」
彌慕雲想了一下，說道：「一番辛苦之後收不到報酬，自身安危沒有保障，還有怕你用完便棄，等等這些顧慮！」
張牧一笑，說道：「若是每月之初先發放月奉，你願不願意？」
「自是願意！」彌慕雲說道：「可是你發完之後，他們甩手離去怎辦？難道還要一一再抓回來？」
「發完即走之人，自是不用。」張牧搖搖頭，說道：「招募之前，先定下一些標準，以此先篩選一下，過濾掉姦猾之徒，留下那些勤懇之輩。」
「你若是用這個方法，恐怕不會有多少散修願意前來！」彌慕雲蹙眉問道。
「這個就要用到我所說的身份二字了！」張牧說道：「凡是通過篩選之人，在滿一定年限后，給他們一個正式的皇庭職位，如此一來，還怕他們不盡心儘力嗎？」
彌慕雲琉璃美眸一亮，說道：「張卿是要給人一定的期許與希望，這個法子甚妙！」
張牧心道，能不妙嗎，在前世的那些大廠中，哪個不是以這樣畫大餅的形式來忽悠人的？
待彌慕雲想通其中的關節，張牧接著說道：「還有，比如月奉可以分為兩部分。」
「每月月初發完月奉，再基於其表現給予一部分獎勵，這些獎勵到一年之終時統一發放！」
「若是不到一年離去之人，則不發放這些獎勵！」
「若是時間越久，則每年給予的獎勵越多。」
「到達一個特定的年限，即使不做任何事情，也會終身給予他們與之前相同的月奉！」
彌慕雲聽到這個提議，臉上深思了一會兒，明白其中的道理后，看向張牧的美眸變得炙熱無比，一字一句的說道：「張卿此舉，真是古今未有！」
「慕雲覺得此舉如何？」張牧笑道。
彌慕雲琉璃美眸直直的盯著張牧，說道：「當真是曠古未有之妙法！」
張牧看在彌慕雲激動的模樣，心中不免一笑，這套前世的用人之法，那真是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只要入局，幾乎都不會主動脫身，說道：「慕雲可還有其它疑問？」
「張卿之法都已明了，倒無多少疑問！」彌慕雲說道：「不過，若是按照張卿之法，這其中所需靈石肯定是天文巨數，這個該如何解決？」
「借靈以築，廣開商路！」張牧說道。
「何意？」彌慕雲不解的問道。
張牧詳細解釋道。
「以西亭城為例，其中商會眾多，以皇庭之名向他們借取靈石，修築一條連接雲陸蠻荒的暢通坦途。」
「讓他們能夠日夜搬運兩地之貨物，增加利潤！」
「這樣一來，其城中稅負必然大大增加，今後再以數年為限，慢慢還其借貸靈石！」
彌慕雲聽罷，這不就是拿著別人的靈石來做自己的事情，最後還是從別人身上把這些靈石還回去！
驚嘆張牧的想法真的是太過的匪夷所思，失聲片刻，出聲說道：「真不知道張卿的這些法子，到底是如何想到的？」
「沒事瞎琢磨出來的！」張牧摸了摸鼻子，說道。
彌慕雲看到張牧的模樣搖頭失笑，說道：「真是遺憾沒有早點遇到張卿，不然也不會落到如今左右不支的境地！」
「現在遇到也不晚嘛！」張牧打趣的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隨即會心一笑。
隨後，彌慕雲交代張牧按照他的想法大膽去做，她會在背後全力支持，便起身返回了扶搖宮。
....
三日後，西亭城中。
張牧此時已經正式的繼任了百府巡察，按照之前的計劃，來到了府衙之中。
劉恭見到張牧到來，熱情的邀張牧在衙廳坐下，揮手退去眾人，說道：「從得知上使前來我西亭城，一直想要與上使見上一面，未想竟苦苦等了兩月時間！」
張牧見劉恭此人，表看去和善無比，可其氣機卻讓人感覺非常深沉，不比當初的蔡戌差上多少，某些方面恐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於是謹慎的說道。
「劉府執想要找我，大可叫人過去差遣一聲，何須在府衙苦等？」
劉恭笑了笑，說道：「我知上使是隨百府巡察一同前來，不好讓上使為難，所以一直未去打擾上使！」
張牧心中一笑，表面說的好聽，暗地裡還不是讓畢猿找了他一趟，見劉恭沒有提及此事，他也不會主動點破，笑著說道：「劉府執有心了！」
「哪裡，哪裡！」劉恭說道：「坐在這個位置，時時刻刻都是如履薄冰，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
二人互相向試探的聊了一會兒，劉恭抬手起了一道遮蔽靈幕，圈罩在周圍，從乾坤袋中拿出一盒靈石，數目和畢猿上次送他的一樣，有一萬之數，慢慢推到了張牧面前。
張牧瞥了一眼，眼中疑惑的看向劉恭，說道：「劉府執這是？」
「近日聽聞上使一直在來回西亭與雲陸，想必是手頭上遇到了什麼難事，特備了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劉恭微笑說道。
張牧見劉恭的說辭與畢猿相似，笑了笑說道：「劉府執，我看不是這個原因吧？」
劉恭聞聲，又是一笑，說道：「上使多慮了，確實是這個原因！」
「劉府執若是不說實話，我可是不敢收下呀！」張牧拒絕道。
劉恭盯著張牧看了一會，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避諱了，劉某想問上使，上次百府巡察過來，真正的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張牧沉聲一下，說道：「劉府執真想知道？」
劉恭把桌上的靈石往張牧這邊推了推，示意張牧繼續說下去。
張牧伸手搭在裝有靈石的盒子上，輕輕拍著說道：「西亭府隸屬於湯陽郡，這湯陽郡的特殊情況，想必劉府執是再清楚不過！」
「上面此次讓百府巡察大人下來，是要選一位...」
張牧說著，伸手向上面指了指，接著說道。
「前一段時間暗查了東銘府與靈崖府，蔡戌與詹舜的表現，讓上面失望不已。」
「所以，劉府執可要把握好這次機會啊！」
劉恭聽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說道：「上使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張牧說道。
劉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笑兩聲，說道：「多謝上使告知！」
「不過，我劉某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坐在這西亭府執的位上已經是心力憔悴。」
「這種涉及上位之事，我劉某既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膽子摻和！」
張牧敏銳的捕捉到劉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猜測劉恭聽到此事的想法，肯定不是像表面講的那麼簡單。
念及至此，想著他與劉恭也只是初次見面，劉恭此舉也屬正常，恭維了一句道：「劉府執這般洒脫性情，讓在下欽佩不已！」
「上使謬讚了，劉某也只是略微有自知之明而已！」劉恭客氣回道。
二人閑聊之時都是打太極的高手，表面上熱情的聊了半響，實際上，彼此都沒能從對方口中探出對方的真實意圖。
小半日後，兩人分別之際，俱是顯出了一幅依依不捨的情形，這讓守在外面的畢猿，直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