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問道玄機
就在不遠處，落塵看見了正在給修行者答疑解惑的玄機，在玄機的身旁站著一位妙齡女子，應該就是天璇聖域地聖女無疑了。
看著中年男子認真地對待修行者所提出地問題時，落塵竟看得有些出神，玄機對於修行者晚輩所提的問題基本都嚴肅認真地回答，哪怕再簡單，也會一絲不苟。
這不禁讓落塵有些慚愧，每個大修行者都有自己對修行的感悟，落塵對雪域之外的修行者多多少少還存在著一種未知地誤解。
就在落塵出神間，排在落塵前面的人已經結束了自己的問答，回過神來的落塵向著玄機施了一禮，隨即坐到玄機地身前。
落塵對於在玄機身前的椅子的這一安排，對的看法好上不少，畢竟這裡坐著的可是玄機，不是一般的宗門長老。但是還是為前來求教的晚輩準備了椅子，將後輩放在平等的位置，這實在難能可貴，哪怕是在雪域，也還是存在許多的禮教。
玄機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心中多了幾分讚賞，與其他的修行者見到自己不同，落塵很是平靜，絲毫沒有一點的興奮，可見此子的的心性要比其他人強上不少。
「不知道這位小友想要問什麼，看看老夫能否為你解答一二。」
玄機開口問起落塵，語言中充滿了和氣與謙遜，落塵微笑著對著玄機鞠了一躬，說道：「晚輩很慚愧，在來之前還曾懷疑前輩的度量能否也與前輩的修為一般高，不過晚輩進入院子就知道，是晚輩冒昧了。」
聽著落塵這樣說話，在玄機身旁的凌沐梓眼前一亮，除了自己，她還沒有見過一個人敢這樣直白和自己的老師說話，而且還敢懷疑自家的老師，頓時對落塵來了興趣。
玄機聽落塵這樣說，一時間還有些錯愕，這還是除了自己的小徒弟之外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隨後笑道：「你可知道半刻鐘的時間對於你來說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你竟然用來講閑話，不過好久沒有人能這樣與我說話了。」
話語之間，玄機對落塵的好感飆升，看著玄機對自己的冒犯並未放在心上，落塵稍感心安，要是對方翻臉，又是在對方的地盤，自己可什麼也也不佔。
「不知前輩對於神明有何見解」
落塵將不久前他與時光談論的問題問起玄機。
落塵的問題同樣也是出乎玄機師徒的意料，玄機本來想今日前來問道的都會是些關於修行上的困惑的，竟沒想到會有人問起關於神的問題。
只是玄機還是認真地回道：「神這種東西，老夫也未曾見過，不過修行界將九境之上的存在尊為神明，我看也不大合理，無論修行者的修為多高，終究也會化為黃土一堆，和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
玄機的回答看似隨意，但是其中卻與世俗的看法相悖，這樣的回答顯然是玄機多年來自己的感悟與理解，落塵得到自己的答案，微笑著對玄機施禮。
反倒是玄機有些著急了，半刻鐘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然而落塵問自己的卻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這讓他不免有些失望，落塵竟只關心些神明只說，卻對修行不見上心，這可與修行界講求的入世有些違背。
落塵許是猜出玄機的心思，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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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問道：「我總是聽聞，修行界不可越級而戰，不知前輩修行這麼久，對此可有不同的看法。」
落塵一問出這句話，玄機身邊的凌沐梓先翻起了白眼，修行界不可越級而戰是千古不變的定理，尤其是境界越高，想要破鏡越加困難，越境而戰就更是天方夜譚。
不過玄機在聽到后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想不到你竟然會問起這樣的問題，在修行界普遍的認知中，越級而戰是不可能實現的，但不是絕對的。」
落塵認真的聽著玄機的說法，不過說到這裡，玄機不合時宜地停了下來。
凌沐梓也有些不知為何，好奇的看著玄機，只聽得玄機繼續說道：「如果在特定的環境，越級而戰未必不能勝。」
「特定的環境？」
說到這裡。玄機得意的笑了，說著：「比如我天璇聖域素來以規則之力見長，而且比其他的聖域在規則之力的修行上更加具有底蘊，所以在戰鬥上如果遇上掌握著規則之力的修行者，就要小心了。除此之外，也可以藉助外力，比如先賢的力量，就像很多聖域的護宗大陣，陣法的守護者即使修為不夠，也可以藉助陣法的力量。」
凌沐梓沒有想到玄機說的竟然是這個，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了不得的事。不過她有自己的想法，不顧一旁的落塵，問起自己的老師：「可是掌握規則之力的修行者或者陣法的守護者本身就是對自身實力的加持，這壓根就不算越級而戰呀！」
「所以越級而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對嗎？」
落塵有些失望，對於這樣的定律他很不喜歡，這樣的世界豈不就是說弱肉強食，誰更強誰就是正義與公平。
看落塵有些氣餒，玄機適時說道：「老夫也很不喜歡這種狗屁定律，世間還有無數平凡的人也不喜歡這樣的世道，可是世間的規則就是強者來制定的，想要一個你喜歡的樣子，你只能足夠強大。」
玄機的話再次深深刻在落塵心中，落蕁也曾說過這樣的話。玄機身邊的凌沐梓，臉上也浮現出難得一見的嚴肅。
是呀，也許這世界的真是面目都比他們想像的更加黑暗，就算聖域之上的光輝，也參雜著許許多多的污穢與骯髒。
玄機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會引起落塵與自己的徒弟這樣的深思，他對此感到欣慰，倘若世間的修行者都只在乎自己修為的提升，沒有一顆普世的心，修為再高，也應該記住修士也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
他的徒弟他是知道的，心地善良，她做天璇聖域的聖女是理所應當的，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一個強大的修行者與一個存善的領袖，對於天璇聖域來說，後者無疑更加重要，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他們進城時候的有那麼多人夾道歡迎的原因。
落塵的半刻鐘時間也到了，計時用的沉香生成的煙灰落了一地，被風輕輕的颳走了。
落塵起身告別玄機師徒，不過就在落塵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玄機叫住了落塵，接著遞給了落塵一張泛著古樸的紙條，落塵本想打開看看，不過被玄機叫住，讓他回去再看。
落塵回去了，身後還有長長的隊伍滿懷期待的等著見到玄機，等著能夠得到玄機的指點。落塵依次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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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眼中都泛著光亮，這時候好像除了修行，他們的內心再無雜念。
落塵忽然想到，在古書中的一句話：世間最深沉的修行，皆帶著無盡的虔誠，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不知道為何，他忽然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回到自己的客棧，落塵將玄機留給自己的紙條打開，上面寫著：道可道，非常道。
落塵看著上面的字笑了，從窗前看著遠處擠滿了人影的院子，他的眼神變得清澈無比。
夜裡，玄機所住的小院門口依舊車水馬龍，不過很快就有天璇聖域的弟子出來疏散在門前排隊的修行者，雖然許多人有著沒能見上玄機一面的懊惱，然而懊惱之外那些沒能見上玄機的人還是對著院子深深鞠躬致禮，然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玄機等人的住處。
人影漸隱，落塵再一次走向不遠處的院子，就在落塵走近的時候，凌沐梓看見來人是落塵，面露不悅，他已經見過一次，並且已經問過了自己的問題，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排了一整天的對連自己老師一面都沒有見到，他倒是不客氣，還來。
「我老師講授的時間已經過了，你還是離開吧！」雖然凌沐梓對落塵再一次出現有些不喜，但話語之間還是保持著和氣。
落塵給了凌沐梓一個笑臉，然後會到：「聖女誤會了，我並不是來打擾玄機前輩的，我找的人是你，不知道聖女能否借一步說話。」
對於落塵找自己，凌沐梓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她還是將落塵請進院子。
落塵再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玄機就知道他的到來，不過在知道他不是來找自己后，他倒是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隨即他的笑容就變成了一股女兒被人拐跑了的模樣。
「有什麼事，你趕緊說吧。」
凌沐梓顯然不想給落塵什麼好臉色。
落塵對於眼前的情況也感到很無奈，他只是單純的想和凌沐梓一行人一起同行，去到天璇聖域的聖城。
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后，凌沐梓更加地對落塵沒有半分好感，她想到落塵為了接近玄機竟然用上了這樣的借口。就在她準備拒絕的時候，落塵從空間囊中取出一枚聖級靈丹，凌沐梓剛說到嘴邊的話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為了接近玄機前輩才準備與你們同行，這枚靈丹就作為我的見面禮。我知道，聖女的身份自然不缺一枚小小的靈丹，但是這真的是我能拿出的最寶貴的東西了。」
對於落塵的話，凌沐梓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可是聖級靈丹，就算自己是聖女又怎樣，這個級別的靈丹就算是聖域都不可能隨便拿出來送人的。於是她絲毫不手軟的將落塵手中的靈丹接過來，然後一臉笑意的看著落塵說：「不就是一起去聖城嗎，好說好說，你看你還那麼客氣，那我就收下了哈。」
凌沐梓的變化不僅驚呆了落塵，就連在不遠處感知到這裡的一切的玄機都被自己的徒弟的一番操作驚得不輕，這下就算是玄機都覺得老臉生疼，好歹是堂堂聖域的聖女，能不能矜持點，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收買。
玄機吐槽自己的徒弟的時候，卻不知道凌沐梓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是在向自己的老師看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