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怪的脾氣

「你好像很在意？」

我心虛的揉了揉鼻子。

蘇琴卻沒有再調笑我，而是出神的看著風景：「不打算走了，就住在這兒吧，挺好的，畢竟我家就在這。」

我正打算說些什麼，忽然看見一輛車在停在了下面。妍月邁著修長的雙腿從車上走下來，抬頭看向我和蘇琴。

冷艷與溫柔在此時相遇，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跳了一下，明明兩個不認識的人我卻有一種莫名心涼的感覺。

妍月在低下抬頭就看著我不說話，蘇琴也疑惑的看我，彷彿在問：這你朋友？

我打破僵局說道：「呦……妍總，這麼巧？在這都能碰上。」

「嗯。」

我看著逐漸冷下來的氣氛，救場道：「那什麼，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有事，走了。」還沒等我開口她就開車又離開了。

我和蘇琴大眼瞪小眼。

她輕笑著問我：「很漂亮的女人，她對你不錯啊！」

「害，哪有，我們是兩公司的合作關係，認識也才幾天時間。」

「是嗎……算了不說了，挺晚的，還是早點回去吧。」

「嗯……我送送你吧，大半夜的長的這麼標緻的娃被人盯上了怎麼辦。」

或許是剛才酒吧的害怕，蘇琴沒有拒絕我的相送。我目送她回小區上樓后也打車回到了老區，看著五樓黑暗的房間，我知道妍月真的沒有回來這邊住。

也是，在這兒有房子就得住這邊嗎？

我也經常出入各種酒吧，在形形色色的女人的房間過夜。

我抬頭看天空，視線能及的地方讓四角的幕布遮掩住，我只能看見遠處閃爍的霓虹燈，都不屬於我。

夜晚成了我美好的回憶，它成就了我永遠的美夢。

第二天醒來，我又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去上班了。

到了位置我倒頭便睡，因為剛交完上個項目，公司一眾人短暫的歇了口氣，都在不同程度的摸魚，只有齊陽這個工作狂還在不停的掙扎。

一直到上午齊陽才拍醒了我：「別睡了，走，下去吃飯了，你tm昨晚幹啥去了，再這樣下去小心你腎沒了。」

「沒，你別亂說。」我要了一杯咖啡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昨晚我給你說，你老婆那閨蜜被人在酒吧騷擾了，我當時過去就是英雄救美把人給救了回來。」

齊陽皺著眉頭問我：「怎麼回事，你詳細說說。」

我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她，齊陽抽著煙半天擺了擺手說：「回頭跟老吳說說，畢竟是他的場子，讓他多關照一下。」

「嗯，我昨晚都說了。」

齊陽點了點頭，埋頭吃起了飯。突然抬頭跟我說：「對了，我聽老劉說這幾天宇航有個項目出了問題。」

「哦？怎麼說？」我又扔給他一根煙。

「應該就是上次說的」他突然說到一半給止住。「算了，可能是我想錯了，看上頭怎麼說吧。」

昨晚睡的太晚，現在我一點也提不起精神，就沒有多問。「好，你快點吃，吃完趕緊走，我再補一覺去，太tm瞌睡了。」

「我跟你說，你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滾蛋！我真沒去干。」

「死因還是腎給沒了。」

「我tm非得讓你看看我的開房記錄不可……」

快下班時齊陽把我叫醒，迷糊中我抬頭看了看錶，然後拿著煙和打火機發獃，等著人都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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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上一根吸上一口。

突然齊陽停止了敲鍵盤，看著他遲疑的表情，我好奇的問：「怎麼了，有事兒你就說，咱哥倆你還有啥不能說的。」

他半天問了我一句：「沐子，眼看就要月底了……沐叔……給你打電話了么？」

我僵在原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抽出一根煙抽著，若無其事的笑著說：「還沒有，不過估計就這兩天了。」

「那……沒說阿姨情況有沒有好轉？」

「能怎麼樣，一直維持住唄，說是不再複發就是很好的結果了。」

我不敢面對的事情就那幾樣，一個人的生活讓我孤獨，難熬，但我真的從來不希望我爸給我打來電話。

不是因為我不愛家，只是我真的怕了。

我媽在我剛工作三年時查出白血病，我忘了當初那天我接到通知時的反應，只記得當時雨下得好大，我在紅綠燈口愣了好久……

當我趕到醫院時我爸已經像紙一樣蒼白，我們兩個大男人那天都流淚了。

從此白雲千轉，我過年都很少回家去了。

時間的增加，需要的醫藥費也越來越大，我不敢停歇，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喜慶的節日回一個充滿中藥味的家。

我孝順父母，但我真的不想看見家裡壓抑的陰霾。

我告別齊陽離開了公司，街上的風吹得我發抖，我找了個長椅坐下發獃，半天後我拿起手機主動按了下去。

「嘟……嘟……」

「喂，沐子嗎？」

「嗯，爸，是我。」

我跟我爸性格差不多，兩人聊天總是很僵硬，也許父子間很多話題都是不用說的，沒有像母親那般慈愛溫柔。

「爸……你還在醫院嗎，我媽病情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

「沒事，前兩天剛做了化療，算是控制住了。」

「嗯……」

我們又陷入了沉默中。

「沐子……」

「爸，你不用說了，我過幾天就發工資了，我給你打過去，你們在家照顧好自己，我過段時間再回去看你們。」

「沐子，是爸沒本事，這個家也連累了你，可是你媽生病不能不治……爸知道，這對你很殘忍，我夜晚也出去跑車轉轉吧，看能不能多掙點錢，緩解一下。」

「爸，你就別忙活了，白天你也要上班，晚上陪陪媽，就早點休息吧，錢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那你跟你媽說會話吧，她也好久沒見你了。」

「今天就算了吧，老闆讓我們加班呢，我先去忙了啊，先掛了。」

我提前掛斷了電話，無力的扶著長椅發獃，我甚至能感覺到我渾身蜷縮著。

我也想發情緒，可我在這裡舉目無親，會被別人看成傻子的。

我不能亂來，作為唯一的頂樑柱，我要撐住。

拖著身體我回到家裡倒頭就躺在床上，只想能夠永遠的像這樣睡著，沒有人打攪我的生活，沒有人催促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夜裡耳邊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絲絲冷風將我吹醒。

我蜷縮的睜開眼，原來是窗戶沒關緊。艱難的爬起來去關緊門窗，我又感到一陣口渴，半夜裡我懶得去燒熱水。

在水龍頭接了杯涼水灌入口中，冰冷沖入了我的口乾，順便還有我的困意。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我無聊的玩著手機，想要找個聊天的人，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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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給誰。

想了半天我神使鬼差的找到了妍月的電話，是那天我看合同順便記上的，可半夜了給人家打電話也不好，於是我打算給她發信息。

「妍總，我是沐明，你休息了嗎？」

「還沒……你怎麼有我電話的？」

「噢，我在合同上看的……你不介意吧？」

「沒事，這麼晚了給我發消息，是有什麼事嗎？」

「就是找人聊聊天，晚上看你回來了，我今天去你們公司好像沒看到你啊？」。

「我們兩個好像沒什麼可聊的，你還是找你朋友聊天吧。」

我瞬間懵了，是我說錯了話嗎？還是這女人這時候來大姨媽了。

「心情不好？」

「沒有，要是沒什麼事了我就先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

「好吧，那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88。」

後來她沒有再回我信息。

我們倆的第一次手機聊天就在這古怪的氣氛中結束了，想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她到底為什麼無故的發脾氣。想不出，猜不到，自己的心情也忽然煩躁起來。

我氣呼呼的關掉手機，把被子踢整齊打算繼續睡。

我就是賤，晚上沒事幹嘛要招惹這女人，說不定她這幾天身體有病，抓個人就想噴呢？

第二天早晨，我猶帶睡意的睜開眼，神志不清的去洗臉刷牙，整個人好像沒有精神氣一樣。

南郊這兒地方雖小，卻也是五臟俱全。

那些老頭老太太還要在這正常生活，也願意有人在這裡擺攤，不過大多數沒什麼生意，一壺茶就能讓這些人嘮一上午。

今天早上天氣不錯，一縷晨曦射出雲霧，照射出彩色的早晨，絲絲清涼撫摸我的臉頰，炫耀般的讓我看遠處淺藍色的天幕，我不經意的被萬籟俱寂的天光征服了。

我下樓去對面路邊要了一份包子豆漿。美滋滋的享受著難得的時光。

手機忽然響了，我拿起來看都不看就接了。

「喂，你好。」

「喂，沐子，你走到哪了，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急個啥，去了也拿不到這個月的全勤獎了，我正吃早飯呢，你有急事？」

「你抓緊來公司，老劉把你給賣了，他讓你現在過去陪宇航的妍總參加一個活動！」

我瞬間清醒，本能抗拒道：「什麼！腦殘片吃多了吧他，經過我同意了嗎？真以為我給他打工就得把命賣給他啊。你幫我拖住老劉，我現在就過來……真是的，大早上的怎麼就遇到這種奇葩事兒。」

「哎，你聽我說……」

沒等齊陽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連忙打車趕往了公司。

路上我的腦子裡糊塗一片，實在想不通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我和妍月關係好一點也不至於讓我去吧，這種事情起碼得劉啟瑞親自過去才有分量，現在這明顯情況不對，一路上我不停的催促著司機。

到了門口我小跑了進去，聲音吸引了辦公室人們的眼光，齊陽朝我露出個看戲的眼神，嘴角朝劉啟瑞辦公室撇了撇，示意我看著辦吧。

我整理了因跑來亂了的衣服，快速走了過去

「砰！砰！砰！」

「進來。」

「劉總，聽說你讓我……」，說道一半我給愣住了，我看見對面的待客沙發上坐著一個人，膚白貌美，端莊冷艷……

不是妍月又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