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簡單的方法

一句平靜的發言，教室裡面氣氛再次緊張起來，不少學生輕鬆的神態再次抹上一層凝重。陳抒航也把視線移到旁邊那位聲音的主人。

不理睬窗外雨聲的吵鬧與教室里突然的沉默，後者看著龍飛宇並沒有變得冷峻的神態，談笑道：

「喂喂喂，大家沒必要這麼嚴肅，沒有打算去和龍飛宇同學爭奪領導權的，不用那麼緊張。」

鄭子航眯了眯眼，笑著說道。

「哦～，那麼你所說的目的是？」

「我支持你作為決策者這一事實，不過既然龍飛宇同學對班級各位同學也沒有限制，想必也是願意接受大家意見吧。」

「有趣，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群策群力。即使龍飛宇同學應該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吧。不，也許你真的擁有很強的能力不會遭遇這種情況，但一班每個同學的能力與意願，憑藉一個人也是很難收集到的吧。」

鄭子航攤了攤手，無奈卻又帶著一絲抱歉地對著龍飛宇笑了笑。

「原來如此，所以——」

「所以，鑒於我們一班現在的大致情況，以龍飛宇同學作為領導者，而由我幫助你去收集其他不敢當面對你敘說的建議，當然不止我一個，女生方面由蘇倩同學來做，男生由我和張利同學一起，坦白地說也有監督的意味。不過希望龍飛宇同學不要介意，既然是班級決策，這是必要的監督。」

鄭子航不斷地閱讀所有同學的反應，最後把目光再次放在了龍飛宇身上。不過當他提到張利的時候，全班也放出一些碎碎語。在一班的大多數看來，鄭子航現在提把剛剛還觸怒過龍飛宇的張利安排到這樣的工作中，簡直是對龍飛宇挑釁。

「喂喂，你也好，蘇倩小美女也就算了。那隻大猩猩，進來幹嘛？」

「龍飛宇，你什麼意思！」

「閉嘴！」龍飛宇用低沉的聲音和抹上冰霜的表情壓制住又要爆發的張利，後者見狀一愣，然後不服氣地撇嘴冷哼，卻也不再多言。

「我承認，我打從一開始也的確有建立領導團隊的打算，你也好，蘇倩也好我都不在意，不過，張利這種傢伙進入領導團隊，你是存心給我找不痛快呢。」

「抱歉，可能有些造成你的反感，不過，我覺得團隊裡面有一個反對你的聲音，或者是更能獲取反對意見的渠道。」鄭子航攤攤手。

龍飛宇開始不斷地向鄭子航接近，不過後者依然微笑面對。兩人就這樣對峙了數秒，陳抒航在旁邊面無表情看著二人。

感覺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后，被捲入話題的蘇倩也站起來。

「龍飛宇同學，我也覺得鄭……」

「行了，無所謂的。我會先把我的決策告訴你們三個的。當然，也會聽聽你們平時那些所謂的意見。好了，該自習自習吧，散夥吧各位。」

打斷了蘇倩的發言，龍飛宇突然妥協，笑著說道。然後，繞開鄭子航的背後回到自己座位，開始看書。

鄭子航微笑示意蘇倩，蘇倩也點了點頭，回到了座位。一班安靜回到了正常的自習，各自翻開課本，開始了各自的事兒。

人，就是這樣的物種，喜歡相安無事，喜歡歲月靜好。當然，這是一件好事。平和，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雨，漸漸停歇，斷線的雨珠滴落在雨棚之上，教室里偶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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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竊私語，不過，清亮的筆觸聲，更加有辯識度。

雨後的空氣中，夾雜著樹葉與青草的氣味，霧朧的窗外蒙上一層淡淡地光暈，透過攀附於窗間的雨珠，衍射於少年的眸睫之間。下課前的三四分鐘總是讓人覺得有些難耐，不少少年少女都不停看錶，多希望時間能飛奔起來，快一些，再快一些。

不知道是否因為多數人祈願，鈴聲也顯得有些急躁地響起，讓窗間雨滴的流落也顯得有些急促，然後就是言語聲，談笑聲，以及同樣有些急促腳步聲。

校園的生活也許本來就該這樣，不禁覺得這樣的青春是否更讓人著迷，不過，真相可能更加殘酷。

【也許，人如果願意靜下來享受這所學校，有著幾個朋友可能也會很開心吧。】

陳抒航開始收拾自己的習題本以及教材，旁邊的龍飛宇已經率先和他的黨羽離開，不過鄭子航今天離開得很慢，有些意外，意外得像故意在等他。

「哈嘍，要走了嗎？」

「嗯。」

「陳抒航，你對班級今天或者說以後的的局勢怎麼看？」

「哦，沒什麼想法。」

「是嗎？」鄭子航眯著眼睛，摸了摸後腦勺，微笑著說到，

「大概是我說的不太明白，應該問你是從哪一步看清了今天的布局的。」

「抱歉，不太明白。」

「看來，你是打算裝傻了嗎？真的不願意幫幫我們？其實，我們相處過一段時間了，跟你和龍飛宇坐一排，說實話還真是幸運又興奮的事兒呢。」

陳抒航平淡地看向鄭子航，並沒有對他說的話作出回應，一副沒有聽懂他話語的意思。

鄭子航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勉強笑著說道，彷彿有些失望。

「那你會支持我們的做法嗎？」

「龍飛宇領導力暫且不論，不過有領導者或者中樞管理是合理的。你們的監管也很有必要，是了不起的提議呢。」

「這樣嗎？」鄭子航摸了摸下顎，「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陳抒航不打算繼續多說，選擇離開。已經走過鄭子航的身邊，對方再次說道：

「如果你覺得需要舞台的話，我剛剛的話都可以作效歐。」

聞言陳抒航並沒有放慢腳步，走出教室門口，拿起撐在過道已經晾乾的傘。收起，離開。

雨後的校園道路並不算好走，充滿著泥濘與積水。不難聽到，有些路過的女生抱怨鞋子臟掉了，當然，男生嚷嚷著回去洗球鞋的也不在少數。

陳抒航不由看了看自己有些破舊又有些許浸濕的運動鞋，然後駐目於眼前的一處水窪。窪處里的自己，都有些許陌生了。

陳抒航咧嘴笑了笑，都不算是笑，感覺很不自然。可能這就是別人說的皮笑肉不笑，會被別人說噁心吧。收起表情，短暫地駐足后，繼續離開。

鄭子航的話，讓陳抒航的一些猜想得以成立。因為，從始至終龍飛宇都掌握著主動權，或者說正是學生們那種安於擺布的心情，被他很好的利用到了吧。

【如果說，不是不小心意外觀察到王陸軍和張利之間交談的場景，我也沒法那樣作出判斷。雖然，並沒有近距離聽到他們說的具體內容，但從表情基本上有很大概率確定，兩人並非處於對立面。所以，張利與龍飛宇之間的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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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立的立場，很可能是刻意布置的。】

陳抒航基於這樣的推斷，判斷出龍飛宇刻意把張利安插在反對群體的眼睛，這種插眼行為，的確有利於龍飛宇領導。

【本來以為他打算以擊潰張利的威懾來強行獲得領導者的承認。不過，鄭子航的的打斷確實是意外。】

陳抒航本來以為鄭子航的確是一位攪局者，不過鄭子航希望把張利拉進監督管理群體，的確讓陳抒航產生了一些疑惑。

本來鄭子航與蘇倩之間，應該是提前挑明了龍飛宇的領導班級的想法，並且做過預先的溝通。兩人都有各自的群體，不過為各自群體的利益著想或者說是各自也有不想任人擺布的想法，達到了共識。

【直到鄭子航提出把張利拉進領導團隊，那麼事情有些微妙了。雖然鄭子航提出張利進入領導團體是作為反對群體的反饋中樞，看似合理合情的理由，不過把一位脾氣不好沒法提出很好建議的人拉進群體，說實話很牽強。】

陳抒航一邊走向食堂，一邊用收起的雨傘杵著地面。不時敲敲樓梯的地面，再次整理了剛剛的畫面。

一番思索之後，鄭子航讓張利加入領導團體再次站不住腳。因為，張利所謂的反對團體，並沒有組成班級特定的小團體。而所謂極其不願意承認領導者的人，反而分佈於個人，或者蘇倩的女生團體與鄭子航所在的小團體中。那麼張利所謂的反對者代言人，反而成了詭辯。而讓張利進入的原因，反而是自己周圍的持有反對態度的學生更加安心的形式罷了。

【這樣的舉動，如果只是讓周圍的同學安心，把一位可能把領導方針搞得越來越亂的傢伙硬塞進去，並不像鄭子航的一貫作風。那麼除了讓自己周圍小團體的中立派、反對派更加安心之外；如果以鄭子航知道張利是龍飛宇布的局情況下，那麼這麼做反而穩定了龍飛宇的領導。因為普通的學生都會覺得，有人限制著龍飛宇，而一旦龍飛宇太過分，張利就會大鬧一場。那麼也就是說，鄭子航也是一開始龍飛宇安排好的。】

陳抒航搓了搓劉海，鄭子航在下課後對他說的話更加增加了這種猜想的可能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龍飛宇構建了張利這一胡鬧的形象，來給那些害怕利益受損的學生一枚定心丸。而自己的強勢形象來穩定班級領導，鄭子航則作為安撫形象幫助他進行安撫以及收集情報，然後安排鄭子航與女生的領導人蘇倩溝通，並製造出同仇敵愾的局面。利用鄭子航為媒介，間接掌握一部分女生團體的情報。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龍飛宇和鄭子航的確做出了讓我有些意想不到，不，是十分嚴謹的劇本。的確，看樣子，那些希望領導者能夠幫助他們既能歲月靜好又能謀取到利益的學生，被很好地蒙在鼓裡，當然蘇倩這位女生領導者也應該中下了龍飛宇與鄭子航的圈套。】

陳抒航看著食堂的人山人海，然後，朝著一個人煙稀少的窗口走去。

【如此費勁心思的設局，想必對未來的特別考試以及各種考核都是充滿熱情的吧。還真是積極的，值得稱之為精彩難忘的青春。不過，對我而言，有更簡單的方法。】

陳抒航打了一份免費學力值數的飯菜，然後在角落處準備開始用餐。

【再讓我看看，之後的校內活動以及特別考試吧。讓我來判斷，200萬的個人學力值是否具有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