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開誠布公
「陛下的意思是,您要堅決地反對太子嗎?可是他是皇帝已經選擇他了,那麼他就是太子,難不成您覺得太子那邊會自動放棄嗎?
恐怕這是最不現實的事情,要知道太子現在可是一直在按照儲君的要求在要求自己的,難不成這樣的儲君,是不會有別的想法的。
就算是陛下您親自站出來,只要是皇帝還選擇他,那麼他就是大鄭未來的皇帝。
陛下現在的地位和實力,其實已經不是當年的實力,在您遠離朝堂的這些年,皇帝做的最多的事情,其實就是處理您身邊的那些人,而不是做些別的更有意義的事情,這種事情看起來很是愚蠢,可是皇帝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認真地去做。
您現在就像是大鄭的幽靈一樣,漂浮在皇帝的上空,或許我這種比喻很是不穩妥,但是陛下現在對於大鄭的影響並不大,沒有更多的實質影響,就像是一陣普通的風一樣。
所以您現在不可能左右得了皇帝更換儲君這件事情,何況是現在皇帝對於儲君的看法,皇帝現在對於儲君的看法,就是不允許任何人去談論儲君的事情,哪怕是皇帝自己都是不可以談論儲君的事情。
甚至於太子的老師,只要是說一些太子不好的話,都會被皇帝斥責,他不會斥責太子做的不對,他只會是說老師教得不好,我在當上帝師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我到現在都在想一件事情,是不是因為帝師,我才坐到了現在的這個位子。
是不是因為有了太子的助力,我才能夠成為現在的我,我本來是不願意有這樣的想法的,這種事情就像是折磨自己的一些想法。
其實你自己是不會知道這種事情的真相的,可是你是會一直去想的,而一旦是你去想這個問題的,這種問題就會是像夢魘一樣,成為籠罩你現在靈魂上的一種事情。
籠罩在你靈魂上一種讓你思考不了的事情,或許您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可是您應該知道,當年皇帝是因為什麼殺死您的子女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您的夢魘,哪怕是您這麼多年來思索和質問,皇帝都是沒有告訴過你的。
而這些事情一直都是縈繞在你夢中的事情,您可能一直都在想,當年那件事情為什麼會是那種結果,這就是我現在所擔心的事情。」
太上皇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種事情你不用擔心,皇帝是不大可能因為這種事情才選擇你的,與其說是因為太子,不說是因為你文宗的身份,可能你當時還不是文宗,但是那時候皇帝就已經相信你是文宗了。
所以你才有可能成為現在的位置,至於這種位置給你帶來的影響,是你的收益而不是你的負擔,所以你沒必要的耐心,可是如果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又不是你現在可以想的事情,你現在不是考慮結果的時候,你現在正是在應該做的時候。」
司徒殿無奈地說道:「本來還是不應該怨天尤人的,但是我還是不能夠保證自己以後的想法,我現在還覺得太子那邊的事情是沒有定論的,即使皇帝現在已經是穩定地確認未來皇室的繼承人,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的。」
「那有什麼不應該相信的,我當年還不相信那小子會做出那種事情,沒想到那小子真是狠心,居然連我的儲君和兄弟姐妹都要下手,那小子才是真正的禽獸,才是真正的畜生。
當然不能那麼罵現在的皇帝,罵現在的皇帝話,多少是有些不適合的,現在的皇帝還是有些能力的,雖然不一定比得上朕的儲君,但是他是不會讓朕失望的,你現在應該看出來的,他不是好兒子,不是個好王爺,但是他是個好皇帝。」
司徒殿笑著說道:「陛下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現如今的大鄭在皇帝的手底下,已經有了很多的改變。
雖然沒有達到大鄭當年的鼎盛,但也沒有太多的衰落,當然國土上的事情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大鄭真正的問題不在於國土的萎縮上,而是在於現如今的軍伍行旅之上,現如今的軍伍行旅才是大鄭最重要的事情,不要覺得皇帝那邊會不知道這種事情,只是皇帝一直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這件事情其實更多像是皇帝自己的假想,皇帝自己的假想現如今其實也是要實現的,這就不得不提到咱們那位司空上柱國了。
陛下原本是沒有那種想法的,可是壓不住司空上柱國他老人家實在是太趕時間了,所以這也是皇帝這次讓我來請陛下的原因。
上柱國這種官職如果是陛下殯天之後,那麼皇帝自然是可以處理的,可是陛下現如今在世,雖然不管朝政多年,可是名義上還是只有您可以做到的。
而您要是不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話,以後大鄭變革,恐怕就要陷入到一種停滯當中。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現如今大鄭是變革之大局中,如果你要是不選擇參加那件事情事情的話,大鄭又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會出現那種情景。」
太上皇說道:「非要讓我出手嗎?我是不大想參與到這件事情的,我年紀大了,這種事情還是要留給你們年輕人去做的。」
「我知道陛下在考慮些什麼事情,對於陛下來說其實不都是些浮名利祿嗎?您現在所考慮的事情,很簡答的,其實就是您現在覺得,您當年親自實現的文武共舉,文人強盛,武夫也強盛的時代,不能夠被您親自摧毀。
可是我希望陛下能夠明白,您所做的事情,不是真正地改變文武之間的事情,文武之間的事情,說到底其實一種差異,我們要做的就是改變這種差異。
所以皇帝謀划的事情,其實說到底就是皇帝打算讓大鄭的文臣和武官都衰落下去,保持著一種真正的平衡。」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我不是那種真正的腐朽之人,只是我現在在想一件事情,或許我真地不應該參與到那件事情當中。
我老了,就不能讓我在現在的情況下,繼續地等待些年月嗎?等我死了,你們想做什麼事情,不都是可以的嗎?」
「陛下,您應該知道一件事情,現在不是大鄭能夠繼續等下去的時候,現在的大鄭內外皆是強敵,如果內部的禍患和外部的禍患都加在大鄭身上的話,對於大鄭來說,那將會是怎樣的禍患呢?陛下應該比我更懂得這其中的道理,所以我希望陛下能夠認真地考慮這件事情,陛下出現在朝堂上面,會讓這件事情更有說服力,我們有自己的手段,但是代價太大了,我覺得陛下不應該會希望出現這種事情的。」
太上皇糾結許久,卻還是遲遲不肯下定決心,他說道:「朕說了這種事情,不想參與。」
「如果陛下不參與的話,那臣就只好動武了,其實陛下剛才讓那些人都出去,正好幫助我解決了一些問題,這些問題說不上多重要,好在還是有一些的,我手底下的人就不用衝進來控制住陛下了。
陛下不是臣有意如此的,之皇帝那邊的命令是死命令,您是一定要回去的,只要是您回到大鄭的消息,不管是您下了怎樣的命令,都是可以的,與其讓皇帝記恨您,您不如主動地幫助皇帝解決這件事情。我知道您和皇帝之間的怨恨,早就已經超過了普通的父子,可是父子之間的仇恨,不應該有問題的。」
司徒殿的話讓太上皇有些神色的變動,他的話第一次讓現在的太上皇有一些神色上的動容,太上皇的臉上就像是掛上了一層秋霜,原本深不見底的神情當中,終於是有了一些屬於自己的變化。他原本的所有哀愁和情緒,其實都是一直掛在太上皇的臉上的。
也就說從司徒殿進入到這裡之後,太上皇就沒有了多餘的情緒,看著太上皇的神情,司徒殿也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太上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朕現在還是想要考慮考慮這種事情的。」
「陛下儘管去考慮的,我們就在外面等著陛下,等著陛下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在進行別的事情。」
太上皇點點頭,說道:「你在一旁候著,就不用出去了,我們還能說些別的事情。
朕想問你,你現在對於大鄭皇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當然不是指你是不是會成為皇帝,這種想法是不能夠有的,你小子要是有這種想法,那朕可就會給你一個大嘴巴了。」
「陛下就不要拿我尋開心了,我的膽子不大,萬一被陛下嚇到了怎麼辦呢?」
太上皇說道:「少油嘴滑舌,朕是和你開玩笑不假,但是你應該好好回答的,難不成你小子現在是那種真正有野心的嗎?」
司徒殿連忙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就不要說這件事情了。我還是給陛下好好回答這件事情,臣所覺得這件事情,其實就是一件陛下的家事,只是因為大鄭是陛下的,所以陛下的家事就是大鄭的事情,這就讓這件事情複雜起來。
所以我覺得皇位之事是重要的,但是又不是最為重要的,皇位之人不一定是賢君,哪怕只是守成之君,都是可以的,只是不應該出現暴君的,暴君這種東西就像是老鼠屎,放在湯里就會壞了一整鍋湯,不管是現如今還是以後,只要有暴君的朝代,必然都是會被人詬病的。
可是只要不是暴君,哪怕是守成之君也是問題不大的,皇帝之能力固然重要,但是大鄭的能力也是極為重要的,如果不能夠保證找尋到一個好的大臣,那麼賢能的皇帝也解決不了很多事情,皇帝在宮中,他的耳目是不可能看得見這天底下的所有的事情。
不管是誰,都不能夠保證自己看見的事情就是真相,所以皇位上的人,重要但是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