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野心
「不,您還有一個作用,只是您不想說,也不想這麼做,那標準著武官體系將要被您親手摧毀。
是啊,當年讓大鄭的武官重新崛起的人,讓大鄭的武官再次倒下,無疑是一件令他痛苦的事情。
可是陛下,您要知道一件事情,現如今的那些人已經不是您當年的那些人了,換做還是當年那些人的話,我也許就不會說出來這種話了。
陛下,臣等之事固然可以不提及,但是您不能夠為了自己心中當年的一些利益,就不再去管現如今大鄭之禍患。
大廈將傾,您是力挽狂瀾之人,如果連您都不願意幫助我們,大鄭還有什麼值得上天眷戀的呢?
我大鄭數百年之基業,必將被神族唾棄。我大鄭之先帝諸君,何以不怪罪於陛下。
我知道陛下的顧慮,一來是武官是陛下當年親手扶植起來,像是陛下的孩子一樣,陛下對於他們都有很多難以割捨的情緒,只是陛下是不是應該知道一件事情,就像是當年的皇子,現如今的陛下一樣,如果他們沒有走上正路,現在大鄭所面臨的的局面,未必就不會和舊年的皇子之爭無差。
當年的皇位之爭,大鄭的西北防線足足後退十幾里,如果不是因為皇帝的努力和我祖父的臨危受命,現在的大鄭會是怎樣的場面,您自己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難不成您當真不會在意嗎?
而且陛下的私心我也懂得,無非是當年和皇帝鬧得關係太僵,而且自己這些年在外面學會的一些東西沒有後人,可是這些問題臣下都有辦法。
前者無非就是讓皇帝給陛下找一個台階,說皇帝感覺自己年歲頗大,如果太上皇再不回家,恐怕自己時日無多,不能夠在陛下身前盡孝,不管是陛下和皇帝怎麼想,這件事情都是已經定準的事情了。
後者也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可以學習陛下現在所會的一切知識,我可以成為您的弟子,哪怕是真正的屠龍術,我也是要去學習的,無非就是被皇帝陛下砍腦袋的事情,算不上是大事情,再說了,有陛下保護著,臣還用擔心這件事情嗎?
只是臣還是希望陛下能好好考慮這件事情,其實當我們來的時候,陛下也應該知道一件事情,不管是您同意不同意這件事情,皇帝都是讓我幫您帶回去的。
這件事情不管是您出面不出面,只要是名義上的事情對了,這件事情就是沒有問題的。
皇帝想來是不會在意陛下的一些言論的,您不覺得皇帝這次其實已經是在下最後通牒了嗎?
皇帝的年紀也不小了,他現在雖然沒有當年的陛下聲望更大,但是終究是皇帝不是嗎?您遠離朝野多年,就算是還有人念及您的聲望,可是陛下,您莫不是忘了,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時代了。
朝中老臣當中,所剩下的人也就是十餘個了,即使他們都位高權重,可是那又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呢?」
太上皇也明白,位高權重,並不代表著能夠掌控所用的事情,真正執行事情的人,其實還是那些底下的人,而底下的那些人大多數都是皇帝的人,太上皇當年怎樣限制先帝的人,現在的皇帝就怎麼限制他自己的人,不管怎麼說,兩個人都是父子,一些手段上的傳承和事情都是一樣的。
太上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是你這番話,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多麼危險,是我的年紀實在太大了。
我現在還以為當年的事情還是當年,卻不料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時候,好在我還沒有欲語淚先流,不然讓你這個小傢伙看到老夫現在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太合適的。
對了,你現在過得怎麼樣,自從平生那孩子走後,你就沒怎麼來過這邊,我上次接到你的消息,還是你成為文宗的時候,沒想到他司徒正德的孫子,居然能夠讀出來一個文宗,就算是你爹,當年世家當中的讀書種子,也不過是在二十歲的時候,有過一個三十年之後的文壇領袖之名,可不像是你小子,現在就是文宗了,要知道你現在不也才二十一歲嗎?」
「過得到還好,您還不知道,北辰閣現在在我的手裡,我這次來這裡用的並不是我自己的身份,用的是北辰閣的身份,我是北辰閣閣主。明面上的官身,是太子侍讀,雖然官品不大,但是好在在我當上國公之前,這都是一份正經的官職,省得被外人詬病,說我大鄭不好心地對待一個外界的文宗,我倒是不在意這種事情,可是外界的讀書人,和大鄭自己的讀書人可就是不這樣想的了。」
太上皇輕笑一聲,說道:「這皇帝就是小氣,連個明面上的官職都不給送,是不是擔心他兒子以後不能夠給你一個更厲害的官職,或者是純心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拉攏你,所以才給你這麼一個破爛官職,就算你不是文宗,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壇領袖,都能夠當得上太子的老師,難不成他連這種事情都分不清楚了嗎?」
司徒殿搖了搖頭,說道:「您說的話有些嚴重了,皇帝的意思並不是只打算給我這個官職,只是皇帝覺得我現在要是官職大一點,以後恐怕就會做到文臣的頂峰,身兼文臣和武官的頂峰之位,會是對大鄭造成很大的影響的。
而且我對這個官職的幻想本身就不是很高,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去當這個官職,借著這個官職在大鄭的朝堂上紮根,而且說是太子侍讀,可是不管是太子還是皇帝,其實都是把我當成太子的老師的,皇帝有時候還是會問我太子的情況的,只是我那時候疏於管教,就是只說了幾句還不錯之類的話,沒想到皇帝對那幾句話的評價感覺不錯,大有把這種話告訴給朝堂眾臣的想法,只是我到現在還是不大了解太子的為人,總感覺自己看見的太子不大真實。」
「太子本來就是那種性子,和他爹從小一樣,只是不希望和他爹一樣,是一個表面上和善,暗地裡卻是手段極強的偽君子。
對了,你現在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還有沒有認真地組做某些事情呢?我覺得以你目前的能力來看是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的,只是看你願意不願意去做了。」太上說的話讓人似懂非懂。
「我現在除了這些事情之外,就是編著兵書,順便整理一些祖父和自己的想法,當初的那本丁家的兵法,就是我現在在整理,而我整理的祖父的兵法,應該也快要成書了。」司徒殿不知道自己回答的問題對或者不對,索性就說了上面一番話。仟韆仦哾
太上皇看著他那一臉疑惑的眼神,說道:「你真的就沒做什麼事情嗎?我覺得你的表情當中,好像不是很了解我現在的想法。」
司徒殿搖了搖頭,說道:「自然是不太了解的,所以我的話題只是告訴給陛下的,不是我真正了解之後回答的問題,所以如果有哪裡回答的不對的地方話,還是要請陛下解答一下。」
太上皇笑著說道:「難怪我覺得你好像有些答非所問,果真是在答非所問。我的意思是你做沒做過一些大逆不道的謀划,這種謀划無關於你是誰的臣子,只關於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覺得你自己沒有過別的想法。」
司徒殿笑著說道:「哪裡會有那種想法?我不過是陛下和皇帝臣子,是皇帝選擇過的事情,自然我就是要支持陛下所做的,我司徒家自來就不是那種亂臣賊子的。」
太上皇看著司徒殿的眼神,儘管司徒殿眼神當中寫滿了誠實,太上皇還是輕笑不語,再過了片刻的時間之後,太上皇笑著說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在這裡和他好好談談,你們下去就好,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以你們的實力想要保護我,就是在痴人說夢,誰能夠保證一個武夫不會當面不殺你?」
在場的人都下去了,只是都是在當太上皇開玩笑,太上皇平日里就是喜歡開玩笑的,這次如果是開玩笑也是沒問題的,所以他們也就是不再多想,都化作鳥獸散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太上皇說道:「怎麼,現在肯說實話了嗎?如果還是不肯的話,朕可就不答應你的計劃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是不是想知道我暗地裡有沒有扶持過一個人用來防備太子?」司徒殿終於還是說出來了那個大逆不道的答案,他知道老人似乎是猜透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自然,不過你放心,既然是你的計劃,朕也就是不會告訴皇帝的,甚至於這件事情就只是朕自己的想法,朕想知道你小子到底是不是有野心,現在看來你小子還是有野心的。」
司徒殿說道:「我也不想和陛下爭辯什麼,既然是我做的事情,那就是我做的了,沒什麼爭辯的必要。只是陛下想要問我是誰的話,我自然也是不會回答陛下的。
這種掉腦袋的事情,我要是說了,怕才是對自己命運的不掌握。」
「其實好猜,或許皇帝不會想到,但是朕想得到,無非就是韓王那小子,不管是和你的接觸,還是自己的品性,都是韓王那小子最適合,但是朕是不會保證這種事情的,所以這件事情就是在這裡為止,朕是不會往下多說的,你以後也要記得朕現在所說過的話,朕現在覺得你做的事情是對,不管是你處於那種目的,你都是對的,倒不是朕古禮你現在這種行為,因為這是在謀反,可是這次朕是答應你這種事情,因為皇帝現在的情況,就是一種病態,太子只是長子,但是他不是賢能之君,難不成他以為現在不是大鄭的時代,還是春秋戰國的時代嗎?不是非需要所謂的嫡長子的,那個傢伙的腦子就是有問題的。
而且難不成你跟在太子身邊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發現過太子的本性嗎?朕在他小時候看見過他幾次,也和他交流過,真不覺得那孩子是個好孩子,是不是好皇帝我不知道,但是不是好人,他評審繼承朕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