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王大力出力
哈市火車站。火車即將出站,站台上人群往來頻繁,格外的喧鬧。張教授一家出現在站台上。王大力便衣輕裝,手提一隻藤條箱,一改往日苦力車夫裝扮,看樣,他這是要出趟門。
「大力,可千萬當心,不能硬來,人身安全第一。」張教授囑咐著王大力。
「張教授,您放心好了,董小姐這事就交給我,3-5個人進不了我身的。」王大力笑著說道。
「是吶,爸爸,你都快成我媽了,大力哥有武藝在身怕個啥,你也親眼見到了,那一個翻滾,一個轉身,兩個壞人就被制服了。再有,那,那叫啥的『挫骨分筋手』,對對對,挫骨分筋手那麼厲害,我可一點不擔心,」嫣紅說道。
張師娘拉著嫣紅,說道:「這孩子,沒大沒小的,越來越沒規矩了,再說了,是分筋錯骨手,不是挫骨分筋手。」
王大力呵呵笑著,說:「嫣紅妹子,哪有什麼分筋錯骨手啊!再說了,少林要真有這等絕學,我這天資愚鈍的凡夫俗子也沒有學的資格,那天,我只是把他的胳膊整脫臼了。」
嫣紅聽了,「啊」的一聲,惹得大家一陣笑。
「張教授,張師娘,嫣紅妹子,火車快要開了,我這就走了,你們放心,我肯定會把董小姐安全的帶回來。」王大力說道。
「嗯,走吧,囑咐的話不多說了,要不你嫣紅妹子又該消遣我這個爸爸了,走吧,大力,一路順風!」張教授說道。
天色將晚,燕雲懷裡抱著小花,望著院子外傻傻笑著。想起和她俊平哥相處的那一夜,內心掩不住的激動和興奮,現在又多了個感受---幸福。棉花嫂子不在了,她要替棉花嫂子好生的照顧著俊平哥。想到以後能和俊平哥一起生活,她內心就按捺不住的興奮。那天,桂蘭帶著小石頭來串門的時候,告訴了她,李老爹態度后,她心裡就更加堅定,往後要照顧好俊平哥,青叔和小花的念頭。她滿眼帶情的望著懷中的小花,這會覺得分外的親切。
「燕雲,還擱這站在吶,天冷了,當心著涼哦!」俊平走了過來。
「俊平哥回來啦,事情順利不?來,進屋坐。」燕雲抬眼看到俊平說道。
「還行,挺順利的,我就不進屋了,我來帶小花回家的,這兩天又麻煩你,真是過意不去。」俊平說著就伸手過來接小花。
燕雲一扭身,給了俊平一個後背,說道:「外面天涼,喊你進屋說話,難道我能吃了你?」說著,她抱著小花徑直進了屋子。
俊平還沒搞明白燕雲怎麼回事,就聽到燕雲推門的聲音,他只得跟著進了屋子。燕雲把小花放到炕上,蓋好。她見俊平跟了進來,又笑盈盈的給他去沖糖水喝。俊平端在手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氣氛有點尷尬。燕雲倚在炕邊,雙手不自然的揉捏著,臉上也略帶羞澀。
「俊平哥,你回來見到青叔沒?」燕雲問道。
「見了,咋的?」俊平還是喝了一口糖水,要不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茶缸中的糖水。
「沒咋的,青叔和你說什麼了嗎?」燕雲接著問道。
「說啥,沒說個啥,和你一樣就問事情順利不。」俊平又抿了一小口糖水。
「哦」燕雲略帶失望的應聲。
「我這不趕著來接小花,最近多次麻煩你,就想著早點接小花回去,讓你多休息休息。對了,燕雲,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得嗎?說吧,是不是著急翻新炕了?」俊平想了想還是把糖水喝了。
「不是不是,沒啥,外面涼,怕你和小花著涼感冒,炕的事情不急,入冬前都成。」燕雲心不在焉的說道。
「哦,那成,等一空就給你整炕,天快黑了,小花一時也醒不來,我就直接抱回去了。」俊平說著站了起來。
燕雲從炕上抱起小花,把抱被裹實,交到俊平的手中。俊平伸手來接,兩人手相碰的那一剎那間,燕雲一個激靈,彷彿有股電流從俊平指尖,流經她的手指、胳膊、胸脯、直至心田。
俊平走後,燕雲捧著俊平喝過的茶缸,望著油燈發出豆粒大小的光亮,陷入沉思中。
於泰山和黃梅娟對於信件筆跡甄別這事,辦的極快。或許,這事對他倆而言,沒少接觸或甄別。董悅然他們在山洞石屋第四天的時候,他倆就回來了。
那天下午,他倆進屋,沒見喜悅,沒見悲傷,更沒見怒氣或者殺氣。他們就這麼平靜的走,也是這麼平靜的來。要說,最期待的怕是楊胖子。他每天數手指盼日頭,一天、兩天、三天......其他人,該吃該睡一刻沒耽誤。在這屋裡,彷彿孤獨的是他楊德標,泄露的也是他楊德標。楊德標啊,楊德標!你馬上就要翻身了,只要能揪出董悅然是泄密的源頭,他就得升官發財了,想到這,楊德標心裡滿是激動。
於泰山前腳進屋,楊德標就迎上前去,迫急問道:「於長官,怎麼樣,怎麼樣,筆跡確認了吧?您發話,現在我就讓人拿住她。」
於泰山瞥了他一眼,說道:「楊隊長不用你動手,我自有人手,都進來。」
楊德標一聽,興奮說道:「於長官,我說得沒錯吧,你看,毒瘤不除,黨國大業必定受損。」
於泰山沒有回答他,對剛進來的黃梅娟說了聲,「動手。」黃梅娟身後的幾個人,立刻攜槍上前,來到楊德標身後,把他控制起來。
「於長官,這這怎麼回事?您是不是弄錯了,要抓的人是董悅然而不是我,即便我泄密了,也是為了抓住這條大蛀蟲啊!」楊德標一時急迫的喊道。
黃梅娟說道:「依據你們兩人的筆跡,我們做了科學的甄別,結果是:楊德標提供的信件原件筆跡與他本人筆跡一致。」說著,她拿出一張紅頭文件來,文件結尾處印章處落著:哈市第二特勤處。
楊德標看到落款后死心了,他知道這個章意味著什麼,說重一點,槍斃;說輕,也得扒下這身皮,再蹲個十年八年苦窯,然後像臭狗屎一樣被扔出來。他此刻終於明白了,他是扳不動董悅然的,更何況她身後還有一堵牆。只是他明白的有些晚了,要是不貪官發貪財,要是不貪董悅然美色,要是......沒有那麼多要是了。這時候,即便他去求饒,大夥也是避之不及,不過他還是想試一試。
「趙長官,我知道此刻大家都不相信我,但請你相信我!現在只有你能為我說上話,看在我跟隨你鞍前馬後的份上,就算你不看在這個份上,還應該看在......」說著,楊德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趙田飛哼哼兩聲,急迫呵斥道:「住口,楊隊長,沒想到你幹了這等好事,害得我差點冤枉瞭然然,釀成大錯。你,你,虧我還把你當兄弟看待,你,太讓我失望了!」
康欣輕蔑一笑,瞬間明白楊胖子和他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楊德標固然該死,由這事看出,這趙田飛也不是個善男信女的。她暗自責怪自己,怎能要把一生幸福,託付給這樣的一個人!
楊德標看到趙田飛決裂的態度,知道再多的求饒也是無計可施,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面如死灰。
於泰山發出徵求董悅然意見的眼色。
董悅然心領神會,說:「此事,聽憑於長官處置。」
於泰山環顧一周,沒人說話。他手一揮,黃梅娟從公事包中又拿出一份文件,打開后,念道:「上峰令,由於『春雷計劃』泄露,黨國利益受損嚴重,小蔣先生大怒。眾將士卧薪嘗膽七年,心血毀於一旦,為嚴懲瀆職,以示懲戒。特令如下:原『春雷計劃』組長趙田飛調離崗位,由於泰山接任;原計劃行動組副組長康欣調離崗位,由黃梅娟接任;原計劃行動組副組長董悅然調離,原計劃行動隊隊長楊德標泄密,交由哈市特勤處處理。
黨國大陸第三軍情處
黃梅娟宣讀完畢,楊德標徹底慌了,原以為就算上峰要處置泄密事件,他最多是個從犯,警告一下完事。畢竟孝敬趙田飛的小黃魚不是吃白飯的。即便趙田飛翻臉不認賬,他也可以用此事作為脅迫的手段。是啊!對付趙田飛的這招,在他這些年的生涯中,百試不爽,靠這些手段,讓他楊德標這些年,屢屢得利,升官發財,誰又能擋得住小黃魚的誘惑吶!可眼下趙田飛、康欣、董悅然只是被調離,唯有他一人要回哈市接受調查,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是他楊德標沒有一個過硬的後台。這次看來他是九死一生了。楊德標癱在地上,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