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菩提果，精靈蛇婆

一顆顆閃著紅光的菩提果出現在葉修和阿牛面前。

「阿牛，這菩提果是要怎麼選的？」

「菩提果裡面是精靈，當然要選越大越好了！只有孵化出強壯的精靈才能把你帶到上一層啊！」

阿牛指著一個果實碩大的菩提果，隱隱約約的看到裡面是一個橄欖球大小的身影，「我看這個就不錯，我們要不就選這個吧！」

這時老和尚走過來，笑嘻嘻地說：「這個可是這一批裡面最好的菩提果，你要選這個，那還得納一倍的香火錢……」

阿牛不由吃驚地說：「老和尚，你也太坑人了吧！」

老和尚瞥了他們一眼，「不坑人，那就選這個吧！」

說著老和尚慢悠悠地走到一個角落，只見那裡有一隻乾癟的菩提果，只有拳頭那麼大小，發出來的光也十分孱弱。

「就這？該不會拿回去就死了吧？」

老和尚笑著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不喜歡這個，那就再回去多準備一些香火錢，再來我的佛洞！」

老和尚不屑地拿出那兩枚金幣，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我就選這個吧！」葉修急忙說。

老和尚立馬把金幣塞了回去，然後笑著把那個菩提果摘下來，放到葉修手中，「這菩提果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善待她啊！」

葉修小心翼翼地揣著菩提果和阿牛回到家裡，剛剛把菩提果放在桌上，然後就聽到她發出嬰兒般地啼哭聲，身上的紅光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於是阿牛立馬把阿霞叫過來。

「阿霞，她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快死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

阿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馬出門，過了一會兒抓了一隻母羊回來，然後把菩提果放在母羊的腹部，菩提果竟然從果梗上長出一個小吸盤吸附在羊腹部上。

接著那隻母羊瞪大了眼睛，露出吃驚的表情。過了不一會兒菩提果的果實變得飽滿起來。紅光也變得強而有力。那隻母羊終於掙脫了菩提果，一臉憔悴地發出「咩咩」的委屈聲。

「好傢夥，這個小體型，直接把我們家的母羊吸乾癟了！」

那菩提果的食量實在驚人，葉修為了給她掙羊奶錢，不得不給附近所有的農戶幹活，才將將養得起她。

終於在第七天菩提果裂開了，裡面出現了一個人頭蛇形的小怪物，嚇得葉修不由把阿牛和阿霞再次請過來。

阿牛笑著說：「這菩提果生出來的精靈就是這個樣子的，過7天她就會脫一次皮，然後慢慢地會變成人形，最後長出翅膀！」

精靈沖著葉修笑著，然後快速鑽入葉修的衣服里，弄得葉修身體怪痒痒的。

「哈哈……」阿霞和阿牛笑著。

「快給它取個名字吧！」

精靈似乎能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立馬從衣服中跑出來，爬到葉修的肩膀上，挺起蛇身朝著葉修吐舌頭，好像在等待賜名字。

「阿蘭，就叫你阿蘭好了！」

精靈開心地圍著葉修的脖子打轉。

阿霞和阿牛，也看著歡喜。

阿牛說：「不過，葉修啊，你們家的阿蘭胃口實在太大了，你要加緊幹活啊，可別讓阿蘭餓壞肚子了！」

「還用你說嘛！人家自己的蛇婆，當然會好好照顧的！夜深了，我們還是別打擾他們了！」

阿霞給阿牛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兩個人便匆匆離開了。

屋子裡面只剩葉修和阿蘭兩個人，阿蘭快速地匍匐到桌子上吹滅蠟燭，然後爬到床榻上。

葉修重新點燃蠟燭，「阿蘭，別調皮搗蛋，我還要幹活呢！」

說著把門口的竹條拿到桌上，繼續編簍子。

阿蘭又從床那裡快速跑到桌子上，繼續將蠟燭吹滅。

「阿蘭，別鬧了，我要是不多編一些簍子，多掙錢，你不得餓死啊！」

阿蘭突然來了脾氣，還是不聽葉修的話，鼓起嘴巴，一口氣又把蠟燭吹滅了，整個屋子又變得漆黑一片。

葉修突然意識到什麼，抱著阿蘭放到床榻上，耐心地給她蓋上被子，接著他拿出蠟燭在門外點燃，把竹條也放到門外，最後把房門虛掩上。

「這樣，阿蘭就可以安心睡覺了……」

說完葉修又快速地編織起籮筐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葉修編了十幾個籮筐，才赫然發現阿蘭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從房間跑出來，依偎在葉修的身邊睡著了。

葉修沖著她欣慰地笑了笑，彷彿所有的疲憊都沒了。

冬去春來，夏走秋到，一年多過去了，雖然在系統中過去了這麼久，但葉修清楚地知道，在系統外只是過了7個小時。

不知道袁副隊長那裡怎麼樣了，希望他們能早點進來，然後派技術組進場，這樣也省得他這麼辛苦。最主要的是，時間不多了，即使只過去了7個多小時，江婷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

阿蘭換了十幾次的皮，越長越大，蛇尾巴雖然還在，但已經長出了雙手，翅膀也長出來。在葉修地教導下，她還能說話，甚至能幫葉修收割莊稼，摘果子。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各色各樣的果實、莊稼堆在茅草屋中，讓人看得有種天然的安全感。

莊稼是黃色、綠色和褐色的，果實則是紅色、橙色、紫色和藍色的，十分好看。

葉修心裡想，「難道這一層叫做色塵，是因為顏色五彩斑斕么？」

這時阿牛帶著一瓶藥水、一隻燒雞、一隻烤鴨和一籮筐雞蛋來到葉修的屋裡。

「這是你托我從佛洞求來的菩提水，阿蘭吃了以後會強壯百倍，便能飛上第二層了……」

葉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瓶藥水。

這時阿蘭聞到香味立馬沖了過來。

阿牛看著身材已經比人都大的阿蘭笑著說：「阿蘭一天一個樣，看樣子葉修真是把你養得太好了！這是葉修專門托我從集市買來的好吃的，你省著點吃……」

「主人說了，今年收成好，隨我吃！」

「收成再好也經不起你這樣吃啊……」

話音剛落，阿蘭已經接過藥水、燒雞、烤鴨和雞蛋，在邊上狼吞虎咽起來。

「啊，這是什麼啊，這麼難喝……」

葉修笑了笑，對著阿牛說：「阿牛哥，怎麼樣，我這些東西，還有我兩畝地和這個房子你找好買家了么？」

「嗯，找到買家了，十三枚金幣。」

「只值這麼點？」

「倒是個公允的價格，一般從第一層去第二層，盤掉所有家底差不多都是這個價格。」

「哦。」

「不過——你真的要走了？」

葉修看著阿蘭，「我也不知道阿蘭什麼時候能飛起來，但早點做準備總是好的，畢竟我剩的時間不多了……」

「那倒也是，已經一年多過去了，也不知道你的那個婷姨，現在哪裡了。不過我幫你打聽到了，第二層是聲塵級，上面有一個中心集市，位於最東邊，是第二層最熱鬧的地方，裡面有個店鋪叫知音館，據說裡面的掌柜無所不知，說不定那裡會有你想要的消息。」

「太好了，謝謝你啊，阿牛哥！」

「沒事，這一年多來，有你們兩個做伴，也算是很有緣分呢，現在倒是有些不舍了，不過，人嘛，總是會有生離死別的，我們來這個系統其實就是為了有一個體面的告別……嗨，我說這些幹什麼！明天我就把買家找來，你們再好好談談！」

「嗯！」

葉修和阿牛說完話，回到房間裡面，發現阿蘭已經吃飽睡著了，他看了看桌上，竟然還剩了一個雞腿和鴨腿，而且是完完整整的，立馬意識到是阿蘭給他留下的，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葉修抱著阿蘭到床上，然後收拾打掃了一下屋子，這時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整片村莊，空氣中充滿著祥和的氣氛。

「啊，這裡的生活雖然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好和愜意啊……」

葉修不由伸了一個懶腰，農活實在太累了，現在沒到天黑，葉修就會入睡了，於是他關上門。也躺到了床上，過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一條紅色的長蛇纏住了他，「阿蘭你別鬧！」

一開始葉修以為阿蘭是在和他玩耍，但那條長蛇勒得他越來越緊。葉修幾乎有些透不過氣來，語氣變得嚴厲，「阿蘭，快給我住手。」

長蛇露出腦袋，竟然不是阿蘭，而是袁小瑩，葉修嚇得不由打了個長長的冷顫。

接著他從床上驚醒過來。

「原來在系統裡面都能做夢！」

葉修深呼一口氣，別過頭，發現床上竟然是長長的蛇殼。

「阿蘭又脫皮了？」

葉修看了看房間，沒看見阿蘭，不由有些著急，於是他立馬跳下床，打開門，院子里還是沒有阿蘭，葉修越發擔心，正打算跑出門。只見一團黑影從空中直衝下來。

葉修慌忙躲避。

#主人，快接住我！#

葉修的耳畔響起一聲阿蘭的驚叫聲。

葉修本能地又回過身子，抬起頭，露出吃驚的表情，接著穩穩地將那團黑影接住，但慣性過大，使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原來那團黑影真的是阿蘭！阿蘭在一夜之間，由原來的小翅膀變成了羽翼豐滿的大翅膀。但是剛剛這麼高的地方，阿蘭的聲音為什麼自己聽得這麼清楚啊……

「阿蘭，剛剛是你在喊我救命么？」

「我剛剛在空中慌張死了，都不知道你在下面，只是心裡默念著主人來救我，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葉修吃了一驚，那自己怎麼能聽到呢？

「阿蘭！你才剛剛長出大翅膀，就這麼貪玩，要是摔傷了該怎麼辦？」

阿蘭嘟著嘴，一臉委屈。

#主人不是急著想去第二層么？所以就想趕快學會飛翔好帶著主人飛到第二層上面去，我這麼拚命地吃就是想帶主人能早點飛上去嘛……#

葉修又聽到阿蘭的心聲了，頓時也明白了，這一年以來，阿蘭這麼拚命地吃，並不是因為貪吃，而是想替他完成心愿。

「好了下次小心點，還有昨天你給我剩的雞腿、鴨腿，我沒吃，你當早飯吧……」

「啊……」

「難道你不想吃？別裝模作樣的了！」

阿蘭哈哈大笑。

葉修不由摸著她的腦袋也笑了笑，什麼事情都能被阿蘭治癒啊，真是太奇妙了。

葉修將田地、房屋和所有收成都賣了出去，換成金幣，帶上行囊，和阿蘭開始新的旅程，他們在村頭揮別了阿牛和阿霞。然後朝著東面走去。

大概走了半天，他們便來到了東面那座巨山之上，遠處看每一層相隔地不遠，但靠近后才發現，原來從色塵和聲層大概就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主人我們要往上走么？」

「嗯！」

阿蘭仰起頭數著，「可是，這一共為什麼只有五層，照理說加上我們這一層，應該還有六層不是么？」

「太高了，看不到頂罷了……阿蘭，你有信心能飛上去么？」

阿蘭表情肯定地點點頭。

他們正打算起飛，就看到一團黑影急速從空中墜落下來，嚇得他們不由倒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