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成功從來不是唾手可得的
伍迪小心翼翼的向著車站廣場摸去,雖然從遠處看去廣場處的騷亂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但是誰也說不準會有那麼一兩頭迷路的豬人在附近徘徊,以伍迪現在的小體格子哪怕碰到一隻豬人鼓手恐怕也會被對方的鼓槌打的死去活來,所以還是盡量避免被發現,繞開他們是為上上策,但是如果近距離遇到什麼,也只有背水一戰。
伍迪越走越心驚,剛開始只是有些倒霉蛋的屍體,都是被逃亡的人或者牲畜踐踏而死的,但是漸漸地屍體的死相就有了不同的變化,有被攔腰斬斷的,有無頭屍的,有腹部被鉤開的,內臟等散落一地的,還有一具屍體應該是被捏扁了腦袋,臉上的掌印清晰可見。這些屍體的慘狀無不刺激著伍迪的感官,剛剛因為飲酒而爆發出來的膽氣在不斷的被消磨,血氣和各種排泄物的臭味也讓他的胃再次蠕動起來。
然而伍迪也並非全無收穫,通常來車站廣場觀看冒險隊表演的,大致可以分為其他冒險者,正好路過的普通人與專門來找樂子的有錢閑人,其中冒險者的人數只佔這其中的兩成左右,路過的人佔了大多數,為七點五成。有錢閑人只佔了這其中的零點五,但千萬不可小覷這這點人,當時的車站廣場聚集了大概有一千人左右,這點有錢人只有大概五十多名,但是他們的身家加起來比在場的其他人加起來都多。伍迪在前進的過程中就發現了一些有錢人的屍體,他們的手上,脖子上都佩戴有各種樣式的金銀珠寶,金戒指、金項鏈,紅寶石項鏈、掛墜等等。伍迪這一路收集過來,見到最豪橫的一位是十指都帶有金戒指,其中幾枚戒指還鑲有紅寶石,紫寶石,可惜的是這些寶石上滿是裂痕。通過一旁的散架的馬車伍迪分析,馬匹受驚將這位倒霉蛋甩出了車廂,又被群眾踐踏而死,伍迪不禁感嘆;「為什麼不好好地待在家裡呢?待在家什麼事也就沒有了。」說罷,摘掉他所有的首飾,腰間別著的口袋又變鼓了幾分。
但是,當伍迪來到了車站廣場,他再也抑制不住胃瘋狂的蠕動,胃酸上涌,連帶著今天早餐的一併吐了出來,但是嘔吐遠未結束,似乎是要將昨天的晚飯一併吐出來才罷休。在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並乾嘔了一陣后,伍迪臉色煞白,腿腳酸軟,單手扶著牆壁,但是卻真的好受了一些。原因無他,眼前的車站廣場堪稱書本中描繪的的地獄場景一般,伍迪發誓這是他生平見過的最慘烈的景象,到處是不成形的屍體,甚至有些疊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這條腿或者這條胳膊是誰的,血水久久不能凝固,每走一步都感覺是在下雨天踩水一般的感覺,甚至有些黏腳。
地上還有更多的豬人屍體,現在伍迪知道了豬人的模樣,他們的頭都是野豬模樣,能區分不同種類的只有個體大小和他們的武器,豬人屠夫無疑是這裡面最壯實的,從屍體上看除了肚子上綁著的一大片圓形保護再無其他保護措施,但是那踢上去那硬如石頭般的肌肉無疑讓盔甲顯得有些多餘。豬人投矛手和豬人肉鉤手都帶有頭盔,不同的是投矛手裝有護心鏡,而有肉鉤手則穿戴者明顯從人類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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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扒下來的皮夾或破損盔甲,並且投矛手明顯要強壯於肉鉤手。而有一些喜感的鼓手也要強壯於普通民眾,讓伍迪不禁思考,造物主創造出這樣的物種用意何在,只是為戰爭而存在的嗎?而廣場中那些冒險者的屍體,他們又是為何在這裡喪命的呢?是為了掩護普通民眾撤離,還是自己在逃離的時候被豬人無情斬殺?伍迪沒有時間思考了,因為車站往西的方向,豬人那極具辨識的吼叫聲從那個方向不斷傳來,而那邊正好是西城門所在的方向,伍迪猜測豬人們要從西門強行突破撤離回沃爾夫山脈,他們要趕在帝國騎士團回救前撤離,否則這場營救就毫無意義。伍迪想到這裡,強忍著噁心與不適,小跑著向著混亂進發。
這具身體是真的快讓酒色給掏空了,即便伍迪接管這具身體后做了一些體能訓練,但依然無法短時間內讓體能達到一個正常人的水平,更何況他現在右手提著一把短劍,左臂掛著一面小圓盾,這些裝備都是在車站從冒險者的屍體上搜刮下來的,雖然刀刃有些損傷,但也比小匕首要值得信賴,至於小圓盾,伍迪祈禱它可以擋下一些攻擊,匕首則被他別到了腰后的位置上。此時的伍迪少爺如同一隻野狗一樣在大喘氣,舌頭都快吐了出來,好在前方就是豬頭人和冒險者之間的戰場,並且也沒有人注意到後面的這隻小蝦米。伍迪稍作喘息后,便一步一步的向前摸去。
此時薩迦來到了一個他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正巧旁邊是一個三層的結構小樓,人員已經撤離了,伍迪來到三樓觀望著冒險者與豬人的戰鬥,抵抗的人類戰士大概為了掩護還未撤退完畢的人群,所以硬頂著獸人的衝鋒。他們明顯分成前後兩排,前排戰士穿著金屬鎧甲,使用大盾和長矛,奮力頂住前排豬人的劈砍與衝擊,一邊用長矛還以顏色;後排戰士多為持單雙手劍,現在有幾位正推著前排重裝戰士,不至於被衝擊擊退太多;幾個使用遊俠打扮的冒險者使用弓箭,箭頭上燃燒著火光,狙殺著後排的豬人投手;另外幾個與火女類似的裝束,正不斷向獸人群中扔火球,製造混亂與爆炸,幫助前排戰士分擔壓力。
反觀獸人這邊,前排的豬人屠夫只是在做毫無意義的劈砍和衝撞,投矛手背囊的長矛也逐漸減少,少數的肉鉤手也沒有任何作用,只是發出意義不明的吼叫,好似在給其他豬人加油打氣,甚是奇怪。現在整個豬人緩慢的推著冒險者們向著西城門推進,每時每刻雙方都有傷亡,但雙方的角力比拼的不僅是肉體的碰撞,刀劍的相擊,更多的是意志與血性的較量。
豬人這邊先有了異動,突然豬人後方的一棟二層樓里傳來了一個明顯不一樣的吼叫聲,緊接著地面上的鮮血緩慢升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平面圖案,然後這些鮮血便轉換為無數細流,流入了每隻豬人的頭頂。這些被鮮血灌注的豬人就彷彿得到了加強一般,不僅揮砍的速度加快了,砍得盾牌叮叮叮的作響,力道也大了幾分,之前看戲似的肉鉤手也加入了衝撞的隊伍,冒險者的隊伍開始急速向後退去,勝利的天平也逐漸倒向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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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迪知道,立功翻身的的機會來了,他大概猜出這是豬人的巫師出手了,使得戰局發生了扭轉,如果再施展哪怕一次那樣的法術,這些豬人就能夠撤離,滿載而歸。所以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錯失了這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機會能讓他翻身,更不要提振興家族了,這些統統不是一個普通人在權利階級固化的中世紀所能改變的。伍迪先是大致分辨出傳出叫聲的小樓,隨後拿著這回人家壁櫥上的一瓶葡萄酒就旋進了肚子里,很明顯這是一瓶稍顯劣質的葡萄酒,不僅口感有些酸澀,酒勁兒來得也快,但好在不影響行動,再檢查了一遍裝備后,伍迪快速下樓,向著前面的小樓搜尋而去。
伍迪快速的向著傳出吼叫聲的跑去,萬幸,即便戰鬥的豬人把冒險者們向後推出去百米,這個豬人祭祀仍然在這棟樓里,並且這個豬人祭祀施展的魔法需要持續做法,但也即將進入尾聲,空中那還未消散的血色圖案逐漸模糊就是最好的說明。伍迪在樓下深吸了幾口氣,調整好狀態,向著二樓輕手輕腳的走了上去。
在二樓的開窗朝西的一間屋內,伍迪看到了豬人巫師,和普通的豬人差不多,但穿著很講究,頭頂帶著一張灰色的狼皮,狼口下就是豬人的腦袋,身著一件白色的獸皮,腳上還穿著獸皮靴。在確認屋內沒有其他豬人後,伍迪直接暴起,一個加速起跳,手中的短劍就向著豬頭劈去。
然而預想中的鮮血並沒有噴洒出來,伍迪的短劍直直的劈在了一個透明的罩子上,罩子破碎了,產生了一股衝擊將伍迪重重的摔在牆上,摔得他五臟六腑都吃痛,一口鮮血也噴了出來。伍迪單膝跪地,剛穩住了身形,只見一道黑影自上方籠罩過來,伍迪出於本能的將左臂上抬,用盾牌護住了腦袋,下一秒,狂風驟雨般的拳頭便落了下來,打得他手臂有些發麻,不用說這是豬人巫師包含憤怒的拳雨,現在的它只想快點掐死這隻打斷它施法的人類。伍迪一邊艱難抵擋著一邊想著對策,短劍早已崩飛了出去,現在唯一能救命的就是腰后別著的匕首,伍迪感受著豬人出拳的頻率,右腳也頂住了牆壁,當豬人巫師的左拳落到盾牌上時,伍迪右腿發力,一個前頂,頂的豬人巫師一個趔趄,趁此機會伍迪一個閃身繞到了豬人的身後,過程中匕首出鞘,一個反握匕首直直的扎進了豬人的後腦。霎時間,豬人巫師的慘叫聲響徹整棟小樓,它胡亂的揮動著手臂做著無意義的掙扎,十幾秒后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沒了聲響。伍迪不放心,又拿起地上的短劍補了兩件,這才放下心來,癱倒在地上,伍迪開始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他知道他用這條命賭贏了未來。
正面戰場上也有了變化,由鮮血凝結成的魔法陣彷彿彷彿鏡面一般破碎開來,瘋狂進攻的豬人突然變得萎靡起來,冒險者見狀,立即組織起反攻。就當伍迪在內所有人都認為勝利的時候,一串類似於馬蹄踩磚的聲音由遠到近,這時伍迪才想起一個被遺忘的豬人,也是這場血型屠殺的導火索——豬人騎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