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仙水的妙用
許平來到廚房。
梁晴看見許平,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許平,你回來了?」
「我剛到呢,三嬸。」
梁晴一邊把水倒入藥罐子,一邊歉意地說:「本來你出院回來,是要給你好好地安排接風洗塵,去去晦氣,結果不巧碰上了這事……」
「沒事,救人要緊。」
許平看著梁晴將各種藥材放入罐子,問:「產婦很危險么?」
「是啊。」
梁晴嘆氣,「她是胎盤前置,又有臍帶繞頸二周,再加難產時間太長,胎兒基本是保不住了,就怕是連大人也保不住……」
說著說著,梁晴又搖頭。
做完這一切,梁晴上樓去拿參片。
許平的目光落在藥罐子上。
略一猶豫,他心中呼喚起金色小球。
片刻后,他的手中多了一杯仙水。
他將仙水倒入了藥罐子里。
仙水光彩動人,清香四溢,倒入黑乎乎的藥罐子,和藥材們混在一起,又被水稀釋了,倒也看不出異常。
梁晴很快回來,並沒有發現藥罐子的異常。
她打開手中的藥材袋子。
裡面放著大約二十來片薄薄的野山參。
梁晴小心翼翼地取出三片野山參,放入藥罐子里。
想了想,她咬咬牙又再加了兩片參片。
許平問:「三嬸,這就是五十年的野山參?」
梁晴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它是五十年的野山參?」
許平笑笑,沒解釋。
「它應該很珍貴吧。」他問。
「當然珍貴了,這一片至少三四千呢,不過現在的正宗野山參,都是有價無市,有錢也買不到,前段時間東北那邊,一株三十克的百年老山參,可以賣到三百多萬的價格。」
許平忍不住咋舌,「這麼貴?」
他心中飛快地盤算開來。
如果神秘空間可以培植野山參,按照三十倍的成長速度,種出百年老參也就只要三年時間。
一株百年老山參賣個幾百萬,要是種它個三五百棵……
這一想,他突然覺得,有了這神秘仙境,來錢可真是太容易了,發家致富完全沒問題。
就是三年的種植期有點長。
不管怎麼說,下次可以試試。
梁晴苦笑:「貴也沒辦法,救人要緊,怕就怕老山參也沒用。反正這次肯定是賠本買賣,人要救不回來,那就是惹禍上門,你看看剛才那些人的樣子……就算把人救回來了,照著你三叔的性子,鐵定是不會收這麼貴的藥費。」
許平默默點頭。
三叔確實是這樣的人。
平時鄉親們過來治病,他都只收個成本費,有時候甚至不收錢。
武館只靠教孩子們練武強身維持經營。
所以他在白鶴鎮的口碑極好。
「嬸,你放心吧,這葯肯定有用的。」許平安慰道。
「希望有用……咦……」
梁晴突然聳了聳鼻子。
「你聞到沒有?這是什麼香味,竟然這麼好聞。」
梁晴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藥罐子上。
許平心中好笑,嘴上卻在裝著傻,「是挺香的,應該是老參的味吧。」
「不對啊……」
梁晴一臉的疑惑,暗自搖了搖頭,不過也沒再說什麼。
由於等著葯救人,所以煎藥的時間比平時短。
煤氣灶武火十分鐘,小火十分鐘,葯就煎好了。
梁晴小心翼翼地端著葯,許平跟在後面。
許平走進診室,診室里正爆發一場衝突。
衝突的一方,當然是孟懷安帶來的這五六個人,另外一方卻人多勢眾。
許平一眼就認出為首之人,那是三叔的大徒弟唐鐵牛。
原來是三叔的徒弟們,以及鎮里的鄉親們,聽說有人在白鶴武館鬧事,紛紛趕了過來。
身材魁梧高大的唐鐵牛,站在人群中就像一座鐵塔。
他怒氣沖沖地道:「拆了白鶴武館?真是好大的口氣!孟懷安,你以為這是你們的走馬鎮?」
唐鐵牛的話,頓時引來一片附和。
「對對對,在白鶴武館說這話,膽子可不小。」
「讓他們動手,能動一片瓦片都算我輸。」
「大壯,回家去抄傢伙!」
孟懷安臉色鐵青,冷聲說:「沒這本事,就不要接這病人,我姐和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活生生拆了這白鶴武館,說到做到!」
「我呸,就你這本事,別說我師父了,就我都能揍扁你!」唐鐵牛揚了揚手中的拳頭。
孟懷安身邊的高瘦男子,壓低了聲音問:「懷安,要不要我打個電話,我保證工商、警局,還有衛生局的人,半個小時就能到,馬上就查封了這個武館。」
唐鐵牛顯然也聽到了這話,他怒吼了起來,「叫人?你們叫啊!來動白鶴武館?我就看他們能不能出得去白鶴鎮!」
唐鐵牛這還真不是吹牛。
現場一片群情激奮。
當年,因為無證行醫這事兒,確實曾有相關部門進行干涉,想要關停白鶴武館。
但白鶴鎮附近的山民們,受許正元的恩惠頗多,也都知道許正元行醫不圖錢,只為救死扶傷。
再加白鶴鎮附近的山區,本就民風彪悍,所以,那次有很多人聞訊從四面八方匯聚白鶴武館,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最終這事不了了之。
因為它就是代表了民意。
山區的山民們可淳樸了,你待我好,我必有回報。
這一切,高瘦男子高揚顯然並不知情。
眼前的情況讓高揚實在下不了台,他拿出手機,當場就要撥打電話。
一個淡淡而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幹什麼?吵架重要還是救人重要?」
眾人回頭看去,說話的是許正元。
許正元收回搭在病人手腕上的手指,冷冷地瞪了一眼唐鐵牛:「就是改不了你這暴躁的脾氣。」
別看唐鐵牛在外人面前像頭牛,在師父面前就像個小孩子。
他尷尬地嘿嘿笑著。
許正元也不理其他人,將目光落在剛剛走進診室的梁晴身上,快步來到梁晴面前。
「好了?」他問。
「好了。」
許正元鼻子微微聳動,臉色看起有些怪異。
他仔細端視梁晴手中的中藥,壓低聲音問:「你加了什麼?」
「沒加,我也有些奇怪……」
許正元用小手指醮了中藥,放在嘴中嘬了一口。
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卻依舊是一臉的不解。
站在梁晴身邊的許平,心中可是七上八下。
他真害怕許正元發現湯藥中的異常,想要重新熬藥。
這樣一來,浪費藥材,耽誤時間不說,主要還是糟蹋了一杯仙水啊。
好在許正元略一猶豫之後,還是親手端過了中藥,「我去給她服用。」
產婦喝下中藥后,沒過片刻,臉色就變得更加蒼白。
「哎呦,哎呦……太痛了,痛死我了……」
她加大了聲音,大聲地哭喊了起來。
產婦這異常變化,讓周圍的人面面相覷。
為什麼喝了中藥情況反而加劇?
孟懷安的臉色變得更加糟糕,他剛想開口,許正元卻鬆了一口氣,臉露喜色。
許正元轉頭對梁晴說:「看來有效,準備引產。」
梁晴點點頭,「你們退避吧。」
所有男人都被趕出了診室,到外面等候。
只有許正元端著那湯碗,滿臉疑惑地看著剩下的湯藥。
藥效的神奇,已經引起他的懷疑。
這還是他開出的葯么?
他再次醮了點剩下的葯湯,放到嘴中細細品嘗。
然後又搖了搖頭。
最後,他來到藥房,一味一味地檢查起藥材。
查了半天,還是查不出什麼問題。
於是他依舊一臉懵逼。
臉上分明寫滿了十萬個為什麼。
許平暗暗竊笑。
三叔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他已經覺察出這碗葯湯的與眾不同。
可就算他的醫術再牛逼,恐怕也還是猜不到,這葯湯里其實是被加入了仙水。
也不怪他。
仙水這玩意,畢竟是超脫了常理的存在。
過了許久,被改成臨時產房的診室里,傳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梁晴走出了診室,向等候在門口的產婦丈夫趙大有報喜。
「萬幸,母子平安!」
頓時,現場徹底沸騰。
人們歡呼雀躍。
白鶴鎮的人們,毫不吝嗇地將各種讚美之詞,堆砌到了許正元的身上。
這一刻,他彷彿就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
趙大有更是直接來到許正元的身前,「啪」地一聲給許正元跪下,然後磕頭。
「我就知道您能救我家媳婦,所以我不送120,一定要您來救她,謝謝您了!」
他大哭。
那是喜極而泣。
趙大有這話,像是兩個耳光,狠狠地扇在孟懷安和高揚的臉上。
孟懷安臉色有些泛紅,高揚則鐵青著臉。
許正元連忙把趙大有扶起來,安慰道:「大有,既然母子平安,接下去我給你媳婦開一些葯,回去好好調理。」
「要的,要的!許神醫,您怎麼說,我怎麼做!」
趙大有忙不迭地應了下來。
「許神醫」這個稱呼,顯然讓許正元有些尷尬。
也有些心虛。
早已做好最壞準備的他,何曾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只有許平,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保得母子平安。
這一杯仙水,值得!
當然,要不是母子情況危急,許平也不會冒險用上仙水。
也好,反過來恰恰證明了一點,那就是普通人能直接飲用仙水。
以後可以放心大膽地給爸媽服用了。
正在這時,武館的門外突然傳來了汽車的剎車聲。
兩輛衛生局麵包車,在幾輛警車的護衛下,停到了白鶴武館的門口。
原本鐵青著臉的高揚,嘴角浮現起一絲陰鷙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