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母女 九
「我恨你。」
近乎嘶吼的控訴，讓趙雲娥不知所措，她茫然了，她一直覺的自己是愛一一的，一一也是最愛她的，這麼會這樣，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趙雲娥不敢置信的搖著頭，她想向田一一解釋，她一直很愛她的，她從來沒有想過不要她的，只是此刻好像所有的話語都是那麼的無力與蒼白。
鈴鐺的聲音越來越近，從暗處走出了穿著一黑一白運動服的兩個男子，兩個男子的手腕上都帶著一個鈴鐺，一步一響。
兩個男人身後都排著隊的跟著一群神情木然的人，不，應該說是鬼。
「小靈兒，你又給我們增加工作量了。」
白色衣服的男人的聲音十分具有磁性，彷彿是能迷惑魂魄一般，黑色衣服的男人卻是一臉冷漠。
是的，這兩個人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莫一靈剛才的法陣除了召喚田一一以外，就是召喚黑白無常來勾魂，這樣田一一下去就可以重新投胎了，不然此刻失去能力的田一一自己重回地府將會是十分危險的。
「阿姨，對不起，這些年一直以來沒有聽你的話，一直跟你對著干，如果下輩子在遇見，我一定好好孝順你。」
田一一又是用力的抱了抱林蓮，鬆開就向著黑白無常走去，只是林蓮卻扯住了田一一的衣角。
「傻孩子，你要永遠記得，我們都是愛你。」
林蓮的眼淚止不住的流著，田一一的眼神中也閃爍著淚光用力的點了點頭。
越是接近黑白無常，田一一的神色就越是變的木然，彷彿行屍走肉，最終歸入白無常身後的隊伍。
「黑白無常叔叔，辛苦了，下次見。」
莫一靈朝著黑白無常像是小孩子一樣吐了吐舌頭，白無常樂呵呵的笑著，黑無常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不過也是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
很是奇怪，莫一靈和黑白無常說話並不用開口，只需心中默念就可，真的很是神奇。
黑白無常帶著鬼魂要走，莫一靈有些驚訝的挑眉，因為她在黑無常身後的隊伍中看到了熟人，竟然是高秀，看來惡有惡報，她下去了，自然是要受罰的。
白無常身後的鬼是下去便可安排投胎的鬼，有的人陰德高的話，甚至還可在地府做幾年的小官，而白無常身後的都是需要下地獄接受懲罰的惡鬼了。
黑暗在慢慢的消退，本來是以為一切塵埃落定，可是突然一陣黑霧竟然飄了過來，應該是剛才的那個神秘男子。
他們本是以為黑霧是朝著田一一來的，於是都向著白無常的地方看去，尤其是趙雲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田一一的面前，用身體死死的擋住了田一一。
卻沒有想到黑霧竟然一轉彎，向著黑白無常的身後衝去，黑白無常手腕上的鈴鐺微微發光，竟然是變成兩根閃著冷光的鐵鏈。
鐵鏈向著黑霧抽去，黑霧中傳來的凄冽的叫聲，只是他的速度絲毫沒有減弱，直直的沖向了高秀的魂魄。
隨後黑霧捲起高秀的魂魄就是要逃，莫一靈皺眉伸手，用力的一握，黑霧中心又是發出了痛苦的嘶吼，但是隨後又狂妄的笑聲聲。
「哈哈哈，我還是得到了我想要的，咱們走著瞧。」
隨後竟是讓他逃脫，不過黑白無常倒是一副不著急的模樣，諱莫如深的看向了飄向遠處的黑霧。
看著趙雲娥的背影田一一的眼神恢復了瞬間的清明，似乎有些驚訝，而後不知道是不是黑白無常的緣故，田一一重新低下頭恢復了木然的神色。
「靈兒，不要太依賴那個混小子。」
這是白無常臨走的時候說的話，混小子自然是指鍾修竹，鍾修竹聽得白無常的話，眯起了眼睛，冷哼一聲，一直死死的盯著黑白無常的背影消失於黑暗。
四周的黑霧緩緩的散去，清澈的湖水倒影著月亮，點點星光彷彿不屈服於月亮的光芒也在努力的閃耀著，一切是那樣的平靜美好。
趙雲娥傻傻的看著田一一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林蓮低著頭在掩面無聲的哭泣。
田一一的靈魂獲得了重生，可活人的生活還要繼續，那天之後趙雲娥再也沒有找過林蓮，可是林蓮還是把一半的撫恤金打給了趙雲娥。
蘇曉芬去見過林蓮，對於這樣做林蓮是這樣解釋的：「我也是個母親，我相信她心裡還是愛著一一的，女兒沒了，生活總得過下去。」
至於剝臉案，也是結案，這件事情連上兇手一共有四位死者。
第一位死者名叫蔣嘉月，二十八歲，是一名銷售人員，長著姣好的臉龐，一次偶然的機會，兇手發現她回家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沒有攝像頭的衚衕，於是便盯上了她，發生了慘劇，死者是獨生女，單親家庭，家中只剩下年邁的老母親。
第二位死者就是田一一，十八歲，那天被混混們欺負后，她獨自跑了出來，然後被兇手看見，最終在後山小樹林被殺害，另外欺負田一一混混也是已經被繩之以法，得到了應由的懲罰。
第四位死者高秀，十八歲，只是知道死於回家的路上，按莫一靈的猜測，應該是死於蔣嘉月的鬼魂暴走後的殺戮。
至於第三位死者，名字叫做向正，今年三十二歲，也就是剝臉案的兇手，也算是高知分子，父母是普通的農民，患有心理疾病，認為自己如果換上漂亮女孩的臉就會變成女孩，曾經看過心理醫生，痊癒，不知何為誘因再次犯病，釀成悲劇。奇怪的是，向正的屍體右手腕上莫名出現了紅色花朵的印記。
莫一靈躺在沙發上看著蘇曉芬發來的資料，不由的嘆了口氣，如果有機會她真的很想讓向正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地獄，可惜他的靈魂好似人間蒸發，再也沒有了蹤跡。
鍾修竹見莫一靈嘆氣，眉頭微微皺了皺，好似有些不悅。
小倉對於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雖然鍾修竹一旦莫一靈不在就會變的很恐怖，但是也真的很可憐，明明就是對莫一靈有不一樣的感情，可莫一靈的樣子就是將鍾修竹當做單純的師兄。
想著電腦的提示音響了起來，竟然是又來了新的委託人。
「莫小姐，新的委託來了。」小倉依舊用嫵媚的聲音通知著莫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