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前塵舊夢

第1章:前塵舊夢

北風呼嘯,大雪如同鵝毛一般,抬眼看去,十幾米外的景象都只能看見隱約之色。

忽然,一道毫光從天外飛逃而來,其身後緊綴著數道虹光,仔細看去,前方的是一艘彎月小舟,舟上站立著一位面容俊秀神色悲憤的青年男子。

「張章,你今日再怎麼逃,也只是魂飛魄散之局,逃又有何用?且聽師弟的話,讓師弟打你一掌,也好讓你走得毫無痛苦。」

房不棄身著金紅色華袍,披著一件金黃色的披風,一副英俊威武的好兒郎模樣,此時站在一個巨大的金黃色葫蘆上,望著前方那道狼狽竄逃的身影,他不由爽快的哈哈大笑起來,語氣更添幾分譏諷:

「你若就此束手就擒,我念在同門十載的份上,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要知道,咱倆的幾位師兄師姐,可都成了爐鼎,現在正快活得緊呢!」

房不棄生得十分英俊,但其眼角眉梢卻帶著十分濃郁的陰沉之色,說完之後見張章逃竄的速度猛然一頓,心中大喜,蓄勢待發的攻擊從他手中飛射而出,正中張章后心處。

臉上的喜色還沒有醞釀出來,房不棄便看到他最拿手的透骨釘和一面龜甲相撞,雖說爆發出了一陣不祥的綠光,卻並未讓那面龜甲有任何損傷。

未等房不棄再度出手,彎月小舟便猛然一個提速,再次甩開了後面的追兵。

但追兵可不願意看到張章真的逃跑,一時間虹光涌動,數道攻擊接二連三的打中了張章,只是被他身後的龜甲給擋住了。

「張章,你不是說要將聖子的頭顱斬下嗎?如今聖子親自來追殺你,你怎麼反倒狼狽逃竄了?」房不棄想要故技重施,引張章心神不寧,落下船頭。

被房不棄稱為聖子的人名喚宮諶,此時這人正站立於飛劍之上,目光漠然的望著前方狼狽逃竄的身影。

即使張章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只剩下一個小點,但在靈識的捕捉當中,這幾乎是前胸貼後背的距離,以宮諶的速度,單看他想不想追上罷了。

如今看來,宮諶只是想要貓捉老鼠般的戲弄戲弄對方,又或是想要徹底擊垮對方的心智。

「張道友,你若願拜入我派門下,憑你的煉丹術和煉器術,我可讓你的四位師兄師姐免遭爐鼎之災。」高高在上的招攬夾雜著言靈的力量,只一句話,就讓得遭受了數次攻擊都毫無變化的龜甲破裂開來,由此可見宮諶之威。

前方,立於彎月小舟船頭的張章飛馳而逃,但他的狀況可不算好,體內法力因為毒素而變得十分紊亂,但他卻沒有時間來梳理,同時他的經脈也在一陣陣抽疼,就像是有人在對他施展剝皮抽筋的酷刑一樣,七竅之中汩汩流出的鮮血,襯得他那張原本俊秀溫潤的臉龐宛若地獄惡鬼一般。

身上的痛感因為之前中的毒素而變得更加敏銳起來,再被這凜冽的風雪一吹,臉上就像被雪刀子亂割一般的疼痛。

但是身上再疼痛難耐,也比不得他心中的萬分之一。

他眼中的悲恨和憤怒仿如火焰在燃燒,而毒素越發深入的痛苦則成了乾燥的薪柴,二者夾雜在一起,在他心中形成了一股傷人傷己的毒火,在這毒火的焚燒之下,他幾乎要發瘋,發狂,毀滅一切!

房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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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諶!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擊垮我?

休想!

絕無可能!

待我逃離此地,傷愈毒清之日,就是你二人生不如死之時。

到時候,他定要,他定要……一時的激怒,險些讓他嘔出鮮血散了真氣,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鮮血,又被其咬牙硬生生咽了回去。

「冥頑不靈!」

張章的不答話讓宮諶終於動了真格,一聲呵斥,宛如響雷一樣,在張章的腦海里轟然炸開。

只見他面色劇變,剎那間宛如遭了一記雷擊,體內殘餘的法力原本就因為中毒而變得十分紊亂,又怎能抵擋得了宮諶專門針對他的言靈?

遭受這番攻擊,讓他體內的氣血不由的一滯,就連馭使飛舟的法力都沒有了,整個人直直的就向著下面的雪原墜落下去,張章的五臟六腑痛得像是被人生生剜下來了一樣,墜落時即使將下嘴唇咬得出了血,喉間的悶哼還是止不住,口中不由自主的噴出了些許內髒的碎屑。

本就重傷痛苦的身體,從高處摔落而下,落在厚厚的雪地之中,巨大的衝擊力和刺骨的寒冷讓他掙扎了數次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鮮紅的血和潔白的雪紅白交雜,染了血的雪在他的那件藍色衣袍上十分的顯眼。

寒風凜冽,更加刺骨,那瘋狂呼嘯的風聲都好似在為這位走投無路之人奏響悲歌,誰都不認為他還有生路。

宮諶御劍而來,停在了張章頭頂不遠處的上空,房不棄緊隨其後,接著才是兩位男一女共三名修士,只是他們都下意識的遠離了前面的兩人,不過從他們的站位可以發現些許端倪,其中身穿白袍的一男一女都離宮諶較近,另一穿黑袍的男修則跟在房不棄身後。

「聖子閣下,你的靡靡之音越發厲害了,也不知道大成之後該是何等光景。」房不棄這話既是誇讚,也是試探。

「過獎了。」

宮諶沒有接話,而是低頭看向艱難掙扎的張章:「再問你一遍,可願歸順。」

「哈!歸順?痴心妄想。」

屠戮我親朋好友之人,也敢在我面前提歸順二字,聽到這般可笑的話語,張章本想放肆大笑,可疼痛的身體和寒冷的溫度卻讓得他只能嗤然低笑。

渾身劇痛,腦袋也已經開始發昏,彎月小舟就掉落在他的不遠處,這讓他能夠撐著破碎的船體艱難的站起來。

將渾身的所有重量都倚靠在船體上,他才沒有再次栽倒在地上,抬起滿是鮮血的頭顱,濃直入鬃的的長眉之下,一雙琥珀色眼眸好似燃盡最後薪柴的火星子,要在生命最後關頭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來。

宮諶從高處俯視著他,背光的臉龐讓他看不出任何情緒,只聽見其語氣淡漠的說道:「你若此時束手就擒,興許還可留下性命。」

「何必如此麻煩,若聖子有意,將他擒下,自有門中長老施展移魂大法,不過依我看,此人思想頑固,還是死了為妙。」房不棄冷笑一聲,說著,手中法力涌動,引得天地靈氣震蕩,風雪之力迅速的在他掌心匯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掌印,向著張章狠狠拍去。

這掌印方才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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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其周邊已經帶起了劇烈的罡風,張章背靠在彎月小舟的殘骸上,心情激烈,面上卻不帶任何情緒:「齷齪鼠輩,你也配來殺我?」

說著,張章咳了兩下,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但他手上的動作卻半分不慢,早就攥在手中的兩顆天雷子被他以法力拂袖甩出,「霹靂!」「轟隆」的炸了開來,直接將飛來的掌印炸滅在了半空中。

張章雖昂然站立,身姿挺拔不動,卻面如金紙,只不過他一雙桃花眼燦若星辰,宛若迴光返照一般,一時之間,竟唬得房不棄不敢輕舉妄動了。

只有張章自己知道,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了,這副模樣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剛才以法力激發兩粒天雷子對敵,已是用盡了他的最後一縷法力,此時不論是誰,只需隨手一招,就能肆意地奪取他的性命。

但是他又怎會輕易的引頸受戮,便是要死,也該是他自己想死,更何況,現在還有一條路,單看他抓不抓得住罷了。

張章心思萬千,外界也不過眨眼間罷了,而他虛有其表的狀況也很快的被其他人探知,房不棄為掩蓋他之前的膽怯,手掌一翻,兩枚透骨釘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小賤種,你還敢猖狂……」

「叮,叮。」

兩枚透骨釘如願來到了張章面前,卻沒有取得房不棄想要的成果。

「那是什麼……」

「你竟燃燒壽元!」

房不棄疑惑的話語和宮諶的驚語同時響起,而雪地之中,傲然站立的張章渾身都被泛著金光的火焰包裹著,兩枚透骨釘還未來到他面前,就已經被那火焰給融化了,張章的氣勢越來越盛,但他的頭髮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起來。

「這種氣勢,竟是半步金丹!」宮諶身後的女修不由驚呼。

明明是大雪紛飛,狂風呼嘯的冰天雪地,但宮諶一行人竟都有種被烈日暴晒的感覺,天上的雪和地下的雪都在迅速融化,就好似提前迎來了夏天一樣,冰雪融化的蒸汽讓得這片地方好似被迷霧籠罩了一般。

泛著金光的巨大火球帶著炙熱的溫度飛射而來,宮諶一道劍光將火球一分為二,不穩定的法術結構就此爆裂開來,宛如火海般蔓延。

泛著金光的巨大火球接二連三的砸向了宮諶和房不棄幾人,一時間倒是讓他們手忙腳亂了一陣,除宮房二人外的其他三人,也都在這樣的火海之中手忙腳亂。

「張章常年醉心煉丹煉器,不擅攻伐,這巨大的火海不過是白白浪費他的法力,空耗他的壽命,聖子,你我二人一起出手,將他拿下。」房不棄已是怒極,心中的怨毒之意幾乎要流淌出來了,不等宮諶開囗,他手中法決便一陣變幻,一時間黃沙漫天,頗有種遮天蔽日之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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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不能缺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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