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象

擔心？怕不是見我沒死成，心中失望吧。

我回想那日暈倒后聽到的言語，心中憤怒愈甚。接下來的日子，我都好生修養著，本來是一段安寧祥和的日子，可偏生宓仲平三天兩頭就往我的清雅軒跑。

那些不知情的弟子們，還誤以為我們關係很好。但是宓仲平因為平時就不太照顧門內弟子的感受，導致很多人對他大有不滿，然而我雖在門內名望頗高，確也禁不住弟子們背後嚼舌根。

這日我像往常一樣在小落湖打坐，不遠處的弟子的討論悉數傳入我耳中。

經過前段時間赤水山一行，我的功法似有偏進，往日按照師父的囑咐修習的功法到達了瓶頸，始終都無法突破進入下一層，而身體里的那股紅色的力量卻悄然壯大了許多。

這似乎也導致……如今我不用再走近人群，隔著十丈遠，談話內容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我尚且還沒有意識到那股莫名得來的力量對我來說將是何其的危險。

「哎哎，年師兄，最近慕容楓師兄似乎和宓仲平走的很近吶！我看他們……不像是一般的關係！」「去去去！你懂什麼，我們林修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弟子慕容師兄都瞧不中，好傢夥，竟然教宓仲平撿了一個大便宜！」「哎喲，真的假的？慕容楓不像是那種人呀！」我在遠處聽著，有些好笑，旋即又嚴肅起來。

宓仲平……可沒有弟子們口中所想的那般簡單……我皺眉，「噗——」突然一口血從我喉間湧出，我忙看了看四周，確信沒有人看見，才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唇邊的血漬。

前幾日掌門召我切磋，未曾想一個月下來半點功法都沒有長進，而相反很久不曾見面的聶雲照功法精進了許多……我本覺著是我近幾月來疏於修習的緣故，誰曾想，今日在此打坐，卻隱約有些經脈受損、功力消散之象。

運氣，欲往丹田內尋找原因，經脈卻如火燒一般灼痛，巨大的痛楚讓我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

掌門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旦讓他覺得某個弟子不中用，便會果斷放棄，就像現在這樣，明明我已經很努力了，可依舊還是通不過掌門設下的考驗。

不遠處投來一個目光，我循著源頭望去，聶雲照的眼裡充滿了譏笑。

丹田內那股力量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催動著我的不甘心，我極力遏制著那決一死戰的衝動。

強裝無事地對聶雲照擠出一個笑容，他不屑地移開目光，嘴角儘是勝利的笑容。

我突然間有些明白，原來所謂的友誼都是假象，在聶雲照的角度，他定是希望一直像今天這樣——讓我淪為他的手下敗將的。

一月一次的小試，難得見鍾月霖掌門對我冷淡了許多，成為了各優秀弟子表現的契機。莫清堯、拓拔鴻在幾次小試中連連受到了掌門的稱讚，這幾月內也出現了不少後起之秀，還曾揚言立志取代掌門和六大長老的首徒。

歐陽非玉倒是一如既往地，從容不迫地做自己的事情，從未亂分毫陣腳，唯一坐不住的，倒是聶雲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