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涉修行路

約莫是吃人嘴段，良心上過意不去，荀東一腆著臉，跟了過去「阿良，別生氣啊，雖然哥哥只是以江湖雜耍手段，吊走了鐵鍋，但這東西真是好東西啊，這可是哥哥我當年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宰妖，不宰的

阿良聞言，動了下身體，喉嚨里含糊道：「荀東一，肉你也吃了，讓我休息會吧。我不怪你，是我想太多，哪有那麼多仙家法術，即使有，也輪不到我學。

青豫城位於落葉妖原邊緣，經常收到妖族侵襲，故而人人尚武，稍有資質的，都在九歲前，由會集中到官府創辦的學院里集中學習，或修行，或習武。其中姣姣者，更是每月發放銀兩，可以補貼家用。

阿良在九歲時，也參加過學院的測試，測試的結果，很顯然，沒有修行資質，也沒有煉武根骨，就普通人一個，和青豫城絕大多數人一樣。

沒辦法，能否修行，或有無煉武根骨，都是靠老天爺賞賜。

阿良也無數次夢到自己呼風喚雨，一口氣噴出，劍光如虹，殺人於千里之外，一拳捯出，山崩地裂。但每次一覺醒來，眼睛一睜，映入眼帘的還是破爛漏光的屋頂，也沒有變成力拔山兮的壯漢，有時睡久餓久了，起床都很是費勁。

阿良有點傷心，打算睡一覺，也許能做個好夢。

但荀東一還不依不饒，在背後推搡著他，讓他不勝其煩。

「荀東一，別煩我了。」說完，手往後使勁打了過去，卻什麼都沒打到，自己卻發力過猛，一下子翻轉過來。

咦，這是什麼？阿良睜大了眼睛，又閉上眼睛，使勁揉了揉，然後再睜開。

一隻小小的老虎漂浮在空中，距著自己約莫半丈遠，因為只有拳頭大小，對著阿良呲牙咧嘴，做之勢猛撲，因為個子太小，顯得沒了百獸之王的凶炎之氣，倒像一隻奶貓，十分嬌憨可愛。

「荀東一，這是什麼？」

「嘿嘿，仙術啊，」荀東一一臉十分欠揍的奸笑。

阿良有點懷疑，但眼前的事實又做不得假。那荀東一低聲念叨了幾句，那老虎竟自己在空中走動了起來。圍繞著荀東一，似乎是在向他撒歡討好？

阿良盯得目不轉睛，「荀東一，這怎麼回事？」

「嗯，這是那隻妖虎的部分魂魄，被我以秘術攝取了出來。」荀東一漫不經心道。

荀東一向小老虎招了招手，小老虎竟乖巧地到了他手上，又被他遞向了阿良。

阿良忙攤開雙手。嗯，感覺像一團棉花，軟軟的，有點重量，又似乎沒有重量。

「東哥東哥，他是活的嗎？」

「嗯，這說來複雜，今日分食的妖虎，已經得以化為人形，故也有三魂七魄，道家有云：人死魂飛散，體亡魄離殤，這妖虎被人殺死，魂早已消散在天地之間，魄卻依附肉體而存，這隻小虎，是我以秘術攝取了它的部分魄，再揉以我的部分分魂而成。」這荀東一一番言語，聽得阿良雲里霧裡！

阿良看著手上的老虎，似懂非懂，但覺得萬分新奇，這可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仙家法術。

「那這術法有什麼用呢，？這麼小隻老虎，看上去一點威力都沒有啊？」阿良繼續問道。

荀東一沒有說話，只是左手掐訣，那小虎竟嗖的一下，沒入了他體內，消失不見。

嗷嗚，一聲低沉的虎嘯，那荀東一竟消失不見，原地出現了一隻老虎，只是尚有衣褲套在身上，故而沒有半分王八之氣，倒是顯得有點滑稽可笑。

阿良目瞪口呆。

只見那猛虎一爪掏在地上，鋪著青石板的地面，竟被劃出了三道痕迹。

旋即慢慢踱步，圍繞著阿良，張大血盆大口，一股腥臭撲面而來，似要噬人而食。

「荀。。荀東一，你還是變回來吧。」阿良終於回過神來，害怕道。

驀然間，那猛虎又變成了荀東一，只是身上衣褲，多有損壞。

阿良倒是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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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笑話荀東一，急不可耐的湊了過去，非要荀東一掰扯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驚蟄十二變，此乃荀東一所用法術的名稱，修行門檻極低，練氣期修為即可施展，但威力極大。

修鍊了這門驚蟄十二變，可以提煉出體亡妖獸的魄，和修鍊者合體后，就可以擁有妖獸身前的部分神通。神通威能大小，與妖獸之魄的完整性，以及修鍊者自身的修為有關。

「東哥，可我沒有修行資質啊？」

「呵呵，人生七竅，皆可修行，只是需得其法，至於你，只要吃了我這顆大力開筋丸，也可一日千里，修行至上三境。」說著，荀東一從懷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阿良接過來，狐疑的聞了聞，有點腥味，正低頭，打算舔一舔，嘗嘗味道時，卻被荀東一一記手刀砍在脖子上，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阿良呻吟著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酸脹，關節疼痛，腦袋也彷彿被撕裂了似的，突突的跳著疼。

費勁的轉過身，旁邊小床上，躺著那荀東一，正呼呼大睡，呼嚕聲震天響。

阿良心裡一緊，低頭看了看身上衣物，尚且完好，又摸了摸屁股，好像不疼，這才放下心來。

費力的踹了踹幾腳荀東一，將其踹醒。

「醒啦？感覺怎麼樣？」荀東一倒是精神，一下子翻身起來，圍著阿良左看右看，又上下其手，捏捏腿，摸摸腰。

阿良拍看荀東一的豬爪，不怎麼樣，渾身巨酸，頭疼欲裂。像被人輪了似的。

「嗯。。。這盤古開筋法，我也是第一次在人，不，也是用得很熟練了，可以幫助骨骼閉合，氣府塞堵的凡人，易筋洗髓，取得修行煉武資質。你也是命好，遇到了大爺我！才有了這脫胎換骨的機會。」

「而且，剛才小爺我善心大發，給你度了點靈氣，你已經有了我半甲子的功力，已經是練氣期大成修為，修行驚蟄十二變，應該沒有問題了，來來來，先熟悉下口訣，掌握運氣線路。」說著，荀東一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阿良。

冊子倒是不厚，材質也非玉非金，就是市井上的尋常紙張，翻了下，油墨香撲鼻而來，似是，似是剛剛寫就？

阿良用手摸了摸墨跡，還有點粘手，並未完全乾透。

狐疑的盯著荀東一，想了想，總覺得這事透露著蹊蹺。

「荀東一，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為啥對我這麼好，又是傳秘籍，又是給功力？」阿良雖不懂練氣法門，但也感覺到身體與以往有所不同，有了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在體內循環遊走，所到之處，舒適萬分！

嘿嘿，荀東一乾笑了兩聲，「屁目的，小爺我看上你屁股，行了吧！」

阿良想也沒想，繼續問道，「東哥，你今年貴庚啊？」

「僧不言名道不言壽，我輩修道之人，光陰如流水，大道似天塹。壽命於我有何用？真要說起來，我大概有個千百十歲吧！」

「那你不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爹？」

「滾犢子，想啥呢，想占我便宜？你照照鏡子，有我萬分之一的英俊？」

「那你圖啥？」

「圖啥？」荀東一貌似也有點困惑，「也許是無聊吧，別磨嘰，就問你學不學？」

「學！傻子才不學。」阿良說道，言罷，便翻看起了冊子，嗯，貌似不難，就是不知道啥意思，又只得詢問荀東一，就在這一問一答，一答一罵，反覆之間，除開吃飯睡覺，兩天時間過去了。

嗷嗚，一隻老虎出現在荀東一面前，只是這隻老虎有點辣眼睛，虎頭虎身都沒問題，屁股卻還是個人屁股。

嘖嘖，小阿良，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貨嘛，這屁股白的圓的。道爺我都有點癢了。

阿良嗷嗚一聲，撲倒了荀東一，一張大口，就要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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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神守一，定住心神！」荀東一一聲大喝，那老虎也定住了大口，控制住心中戾氣，慢慢的起身，在屋子裡慢慢的踱步，似是在適應這具身軀，那屁股也慢慢的變形，長出了虎毛髮。

半柱香后，那老虎又變成了阿良的模樣。

「嗯，練氣期，能支撐半柱香，也算不錯了。」荀東一摩挲著下巴

「荀，東，東哥，我這算是成功了？我也算踏入修真界，成長神仙中人了？」阿良激動得無與倫比。

「呵呵，結成金丹客，方為我輩人，你啊，還早著呢！」

「嘿嘿，那，東哥，你是金丹客嗎？」

「我，當然不是，荀東一斬釘截鐵道，我要是金丹客，還跟你玩，？早就左美婢，右俊童，遊山玩水去了。」

阿良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但也沒準，說不定這荀東一就是個世外高人，在此遊戲人間。不然，怎麼就找上了他，還傳授他功力與法術呢。

似是看出了阿良心中所想，荀東一笑道：「阿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門驚蟄十二變，一定要勤加練習，這雖然只是我初創的一門功法，但據我推衍，只要你努力夠，未嘗不能以此修出個仙人境，從此得道長生，與天地同壽！」

「而且，在你修為到達元嬰期之前，切記不要嘗試融練虎魄之外的其他妖獸之魄，不然到時你魂魄分裂，變成個傻子，可別怪我荀東一害你！」

「至於我的境界，其實與你也無多大關係了，因為，明天開始，我將雲遊四方，去別的地方了。」

阿良一下子沒回過神，這算怎麼回事，才發現荀東一的另一面，他就要走了？一下子愣在那而荀東一等了半天，沒等到阿良痛哭流涕的抱著自己，卻如同傻子一般，愣在那。

哈哈，這荀東一真是遊戲人間，不圖我啥啊，阿良心中難念欣喜，哈哈，屁股保住了。

臉上卻擠出了一絲絲難過的表情，「東哥，這，你我才相見，才發現你高人一面，竟然就要走了啊？」

「不走，不走吃啥啊，要不是前天聞到肉香，小爺我都要餓死在床上了。」荀東一罵道，「我得趕在清明節前，到達落葉城，那還有我幾個老友。」

「哦，那我在此預祝東哥一路順風？」

「滾犢子，就這麼不待見你東哥啊，荀東一笑罵道，話說回來，這妖虎生前為金丹境修為，雖不算高，但也不低了，其魄也算堅固，你現在可按我所授你法訣，去城中四處，收集它殘餘的其他部分魄，這對於你將來修行，還有點好處。」

荀東一對著阿良，又是一番解釋。原來這驚蟄十二變，可以修鍊為十二生肖所對應的十二種上古異獸，只要有了其一點魄，再揉以修鍊者自身魂，就可以變形為對應的飛禽猛獸，其威力，與修鍊者自身實力，成正比關係。魂來至修鍊者自身，魄則有兩個來源，一是妖獸本身，二是修鍊者以自身魄力，增長妖獸的魄，只是後者相對較難，畢竟人妖殊途，以自身魄力，來滋養增長妖獸魄力，事倍功半。

修鍊至大成，可以蛇化真龍，禽成飛鳳，擁有騰雲駕霧，翻山倒海的莫大神通！當然，這點，荀東一併未告訴阿良，修行伊始，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修鍊之餘，荀東一又翻看了阿良撿到的那本拳譜，也未多做評論，只說品秩尚可，和那驚蟄十二變一同習練，可相互促進。

阿良大喜，但還是想不明白，荀東一為什麼會傳授自己這門神通，但阿良有個好處，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多想，用老人們的話說，就是心寬體不胖，活得洒脫。

過了兩日，荀東一又扔了兩套衣物給阿良，說是什麼千機衣，可隨心隱形或顯跡，倒是適合修鍊驚蟄十二變時穿著，免得一來一回之間，光著屁股。

說完，竟從屋中消失不見。阿良大驚，忙追到屋外，抬頭往天空中看去，也沒有荀東一的身影。那荀東一，竟這麼就走了，不帶走一絲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