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名得寶
阿良和柳芷萱挪了挪腳步,兩人間靠得更近了一些。
「呵呵,兩位莫怕,鄙人姓陳名慎,在此山中修行,已近百年未見人族,平時里又喜好這一口吃食,故而聞道香味,就腆著臉,問小兄弟尋一口美味品嘗。」
阿良和柳芷萱對了對眼,兩人身上的鎮妖符,毫無反應,看來此人要麼就是人族,要麼就是一頭修為高深的大妖,高無邊際,深不見底。前者貌似不用擔心,後者的話,擔心也不起作用。
阿良定了定心神,遞過了一隻烤鼠。
那陳慎接過烤鼠,低下頭,眯著眼,鼻翼聳動,嗅了幾下,很是陶醉。
然後猛的將烤鼠塞入口中,咀嚼了幾下,然後一口吞下。
老者張嘴之間,阿良和柳芷萱都看到了那細密尖銳的牙齒。
阿良哆嗦著手,遞過了那碗泡著青果的水,"老先生,慢點,別噎著,來喝口水。"
老者點頭致謝,喝了一大口水,打了個飽嗝。
滿臉愜意。
阿良有點迷糊,這山鼠,在城郭里,倒算一道野味,但在這大山中,應該是到處可見,這佐料也稀疏平常,烤制手法更是堪稱簡陋。就這,怎麼給老者吃出了佛跳牆的感覺。
老者看了看面露困惑的阿良,並未說什麼。
而是尷尬一笑,「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吃過了小兄弟的美食,那我也得投桃報李,拿出點東西給你。」
「對了,小兄弟和這位小姐姐怎麼稱呼?」
「我叫阿良,姓鍾名良,這位是我師妹,柳萱。」
阿良不等柳芷萱開口,搶先說道。
那陳慎老者看了看兩人,兩人一習武一修真,門路完全不同,堪稱南轅北轍,何來師兄妹之說。微微一笑,也沒拆開少年的一番謊言。
「我這有一儲物袋,裡面空間不大,只有一丈見方的大小。但好處是武夫真氣也可以打開,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老者拿出一個兩寸大小的布袋,布袋為灰色,用粗線縫製,看上去絲毫不起眼。
儲物袋,阿良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柳芷萱,卻未得到任何回應。
「如此這般,手觸儲物袋,真氣貫注其上,心念所至,即可取出袋中之物。」
說罷,老者手上,又憑空出現了一柄狹刀。
刀柄是不知名的獸角打磨而成,刀鞘似竹做成,略為泛黃。造型狹長,微有弧度。
老者雙手持刀,端平刀身,慢慢的抜刀出鞘。
一道雪白的刀身,才出鞘了一小段,阿良就只覺得刀氣逼人,針刺般的感覺撲面而來。雪白的刀身上,火紅的篝火光在流淌,看得人挪不開眼光,心神似也要被吸入其中。
「此刀名為斬魄,乃三百年前一妖族大能所有,在他手裡,刀光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光是死在他刀下的地仙以上修士,就不下十指之數。刀身浸透亡魂離魄,故而天生壓勝陰魂鬼物,並且與人對敵,有那奪人心魄的奇效。"
"我看鐘良兄弟一表人才,他日必有成就,今日就連同這儲物袋一起,寶刀贈英雄,將它贈予你了。"
"而這對鎏金紅玉釵,女子修士佩戴,可加速靈氣吸納,更難能可貴的是,可以化濁為清,無中生有。"老者又從布袋中,變出了一對玉釵。笑吟吟的對著阿良和柳芷萱說道,
阿良心裡,卻毛骨悚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己與英雄,八竿子打不著,而這老者趕躺子送禮的架勢,怎麼看都透露著詭異,多半不是好事。又看了看柳芷萱,小姑娘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只得學那江湖演義中的說辭,"陳前輩,無功不受祿,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東西就請前輩收回吧。"
"那怎麼成,我陳慎修為不算太高,只是大乘期而已,但在這片妖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小兄弟莫非是看我不起,覺得我這東西,看不上眼?"
言罷,老者臉上漸漸有了怒氣。空氣也漸漸凝固了起來,一股莫名的威壓,向著兩人襲來。
阿良目瞪口呆,這,這叫什麼回事啊?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強迫收禮的,豈止是沒遇到過,聽都沒聽過。
聯想到之前那荀東一主動傳授法術,阿良覺得自己應該是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這輩子躺著都有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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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阿良瞄了瞄柳芷萱,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試探著說道。
"如此甚好,甚好!"老者臉色一變,竟撫須而笑,滿臉欣慰。
阿良戰戰兢兢的接過小袋和狹刀,又將玉釵,遞與了柳芷萱。
"乘興而來,盡興而歸,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告辭!"那陳慎老者竟抱拳道,不等倆人回神做答,就後退隱入了黑暗之中。
"前輩,前輩?"阿良試探性的叫了幾聲,沒有回應。
真走了?阿良和柳芷萱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事透露著詭異,簡直是莫名其妙!
"柳,柳姑娘,你師父很厲害?"
"我師父當然很厲害,修道百年,已經是元嬰期修為。"
"那和這位陳前輩比呢?聽他說自己是大乘期,大乘期很厲害?"
柳芷萱無語的看著阿良。
但也開口解釋道,"元嬰期后是化神期,練虛期,凝體期,最後才是大乘期。你說那位前輩厲害不厲害?"
"大乘期很少么?"阿良不恥上問。
柳芷萱一副看白痴的樣子,旋即又想起阿良才踏足修真界,而且算是野修出身,就又解釋道,
整個唐帝國,就只有三名大乘期修士。
其中一名,就是我家祖師奶奶,道齡已經一千二百年。
阿良乍舌不已,這麼厲害?!
柳芷萱看了看手上的玉釵,戴在頭上,感受了一番,又拿過阿良手上的小布袋,竟從中又取出了一堆東西。有世俗的金銀錢幣,有那鐵鍋炊具,銅鼎,還有一小堆圓形玉幣,形若俗世間的銅錢。皆是寶光流轉,靈氣盎然。
這!曉是那柳芷萱出身大派,見多識廣,也是驚詫莫名。
拋開那堆金銀錢幣不說。
這鐵鍋炊具和銅鼎都是法器,看樣子品秩都還不低。至於有多高,柳芷萱也不得而知。
而這一堆玉幣,就是修真界通用的貨幣,而且還是最值錢那種!
修真界的貨幣分三種,春分,小暑,和大寒,一枚春分錢,相當於俗世的白銀千兩,而一枚小暑錢,則相當於百枚春分錢,也就是十萬兩白銀。而一枚大寒錢,又相當於百枚小暑錢,也就是說一枚大寒錢,相當於白銀千萬兩。
這這堆玉幣裡面,大寒錢就有數十枚,小暑錢也有數百枚,倒是那春分錢,只有寥寥十來枚。
阿良聽著柳芷萱的講解,看著那對玉幣,腦中一片空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回過神來,阿良和柳芷萱嘀咕了半天,也沒商議出個結果。最後只得得出個結論,這位前輩久居深山,少與人溝通,頭腦大概已不大清醒。故而行事荒誕。
就在倆人埋頭嘀咕的時候。
遠在十數裡外的一個人影,低聲罵道,"你倆才是頭腦不清。要不是。。。"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一下子停住了言語。抬頭往四周看了看,身形一下子消失不見。
聽著遠處不斷傳來的鳥獸吼叫聲,阿良的眼皮也沉重了起來。
一晚上,阿良都沒睡踏實,一會夢到客棧生意不好,一會夢到那巨大狐妖又追殺過來,一口一個,將蔣漢子等人,吞下肚去。自己也被狐妖纏住,勒住了身體。。。
迷糊間,天似乎亮了,阿良醒了過來。身體卻被壓住,勒得憋氣。睜眼一看,卻是那柳芷萱抱住了阿良脖子,將頭壓在他胸口上,一隻長腿也壓在了阿良身上。
早起的鳥兒,本就振翅欲飛!
感覺到身上傳來的柔軟,血氣少年阿良,某處越發鬥志昂揚。
但阿良卻不敢有任何舉動,怕驚醒了懷中少女。
臉龐如最精緻的汝窯白瓷,吹彈可破,鼻翼尖尖,挺如小小荷角,唇如櫻桃。几絲散亂的秀髮,垂過臉龐,落在了阿良胸膛上。
感覺到某處的硌腿,少女不安分的用手推了推,動了下身子和腿,調整了下睡姿。
阿亮很難受,阿亮也很舒服!
少女長長的睫毛顫抖,慢慢的睜開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少年。
柳芷萱倒是沒有尖叫,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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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汝窯般白瓷臉龐,一下子染上了最紅最美的胭脂。少女將頭埋入阿良胸膛,調整了下呼吸,竟是抬頭,坐了起來。
"阿良,不好意思,我睡相不好,沒壓著你吧?"少女蚊聲道。
"壓著了,不,沒有,挺好的。"
阿良口不擇言,也是一陣慌亂。
柳芷萱抿嘴一笑,兩人之間,倒是少了些尷尬。
阿良也摸了摸腦勺,咧嘴笑了起來。
少男少女,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暖風拂面,開心的笑著。
洗漱一番,兩人吃過了昨夜剩下的烤鼠肉與山藥,準備繼續前行。
還是阿良在前面開道,負責驅趕蛇蟲,探明道路。
以往和蔣漢子等人同行,柳芷萱頭戴冪籬,不苟言笑,給人一種很高冷的感覺。
但在阿良面前,也許是人少,或是共同患難的緣故,倒是活潑開朗許多,摘了很多顏色各異的山花,編了個花環戴在頭上,對著溪水,抿嘴淺笑。看到野兔,也會呀呀的追上去。
阿良見狀,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事,讓柳芷萱下次再遇到野兔等野物,不妨射出那夜對野狼時的靈氣箭。
經阿良一說,柳芷萱豁然開朗,好像才想起自己也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修為比阿良都還要高一些。
過了一會,阿良又從溪旁的草叢裡攆出了一隻野兔,柳芷萱見狀,連忙幾箭下去,竟真給她射中了。
野兔蹦噠了幾下,就直直躺下了。
阿良走上前去,揀起野兔,對著柳芷萱咧嘴而笑,豎起來大拇指。
少女得意的仰起頭,眼睛笑眯得像彎彎的月牙。
又是一天過去了,兩人還沒走出大山,準確點說,都沒走出眼前的這片山。
傍晚運氣較好,居然尋到了個山洞。
阿良往山洞裡扔了許多乾草樹枝,往洞里放了一把火。看得柳芷萱不明其理。
火里串出來幾隻肥碩的山鼠,嘰嘰的跑了出去。又有一條色彩斑斕,碗口粗,丈長的毒蛇,吐著信子,串出山洞,進了草叢中。
更有數不清的蜈蚣,蟲蟻,蜂擁出洞。
看得柳芷萱頭皮發麻,小臉蒼白。
劈哩叭啦的聲音響起,一股莫名的香味傳來。
待火滅,溫度降低,阿良用樹枝扎了個掃帚,走了進去。
將灰燼掃了出去,又在灰燼里翻翻撿撿,挑出一小堆蟲子,還不時往嘴裡扔,嚼得嘎嘣做響。
柳芷萱蹲在一旁,歪著頭,皺著好看的眉頭。
阿良撿出條寸長的蜈蚣,掐頭去尾,一扯,一條白白的肉條從殼裡拽了出來。
"來,嘗嘗."阿良將肉條遞給了少女。
柳芷萱本能的拒絕,但又嗅到了香味,湊進聞了聞,又閉著眼睛,將肉條放入嘴中,閉著嘴,咀嚼了幾下。
猛的睜開眼睛,眼眸明亮異常。
忙不迭的翻找起灰燼里的蜈蚣來,學著阿良的辦法,一會就吃了幾條。
"哈哈,好吃吧,來,試試這個。"
阿良又遞過了幾隻黑色甲蟲,有了蜈蚣在前,柳芷萱毫不猶豫的放入口中,嚼得嘎嘎做響。
」嗯,這個也好吃。"柳芷萱鼓著曬幫,含糊不清。
倆人你爭我搶,吃得不亦說乎。完了,看著對方滿是灰跡的花臉,都笑了起來。
打來溪水,各自清洗了下,
又將山洞打掃一番,鋪上了些乾燥的枯草,在洞口生起了一堆火。
阿良將之前打到的山跳清理乾淨,架在火山,烤了起來。
等到阿良烤熟山跳,轉頭一看,柳芷萱已經靠著石頭,睡著了。
叫醒了少女,少女表示已經吃飽了,不餓,說罷,又倦了倦身子,睡了過去。
睡中的少女很不安分,手腳一會動一下,又似乎是有點冷,不停的抓著乾草,往自身上堆去,看得阿良竊笑不已。
想了想,阿良往少女身旁挪了挪,坐在她身旁,撿開了身上凌亂的乾草,將自己的短衫外套脫下,蓋在了少女身上。
夢裡,阿良感覺自己又被狐妖纏上了,還是沒取他性命,倒是很溫暖舒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