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情的真相

突破后，靈魂已經完全凝現，不再有那似虛似實的感覺。盤腿懸在上丹田中央，身下一片金色海洋。內觀時覺得赤身裸體的樣子有些怪，心意一動，一件長袍就穿在了身上。周然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想象，外人是不是能看到這些，真的不知道。

身體上的改變似乎不是特別大。好在突破了原本的極限，通過鍛煉，應該可以漸漸變強。

辟穀丹的效果好像沒了。感覺好餓，想要大吃特吃一番，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啊，這就麻煩了。

正想著，牆壁一處洞口顯現，中年人面帶微笑走了進來，周然趕緊起身行禮。

「古叔叔！」周然先開口打了聲招呼，心裡有些興奮，終於完成了突破，。

「哈哈，很好，很好。果然沒看錯人。」中年人也顯然心情非常好。

「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周然問道。

「整整一年了。」中年人又接著說：「你心中有許多問題要問，不過不用著急，這裡有81粒九轉煉體丹，你每日一顆，每9顆一個循環，停一天，功法小成了，煉化起來很簡單。還有三顆辟穀丹。你剛剛突破，就先在這山洞裡穩固下。我出去一趟，三個月後回來，到時候再慢慢聊。」

聽完中年人的話，周然也沒好再說什麼，就安心在這山上修鍊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轉瞬即到，九轉練體丹到第6次九轉完成後，周然就感覺到這丹藥服用已經沒什麼用了。配合著無名功法，還是堅持服用完了全部丹藥，不想在完成第9次九轉后，居然又讓自己身體更進一步，真是有些神奇的丹藥。

三個月過去，中年人果然回來了。

周然正在洞外練習通背拳，這都成了習慣，丹藥給身體帶了強度的提升，通過通背拳的練習，可以讓自己的協調性一點也不落下，發力收力，閃轉騰挪，一招一式間圓潤自如，渾然天成。如果拳法也有境界的話，那周然覺得自己的拳法至少到小成了。如果跟人交手的話，不需要生搬招式了，隨意間，各種基礎的摔、劈、剁等等信手可以拈來。

「周然，你隨我進來。」中年人對周然說完就走進洞里。

周然立馬停下練習，小跑著跟了進去。

往洞里越走越深，之前周然也探索過這山洞，走了200多米就到頭了，再無前進的路。可現在至少走了有400多米，還沒走完，周然心頭詫異不已。

又走了100多米，通道盡頭出現一人大小的洞口。

中年人直接走了進去，周然也未做停留，直接走入其中。

一走進來，視線豁然開朗。洞里比想象的大許多。方圓近百米，洞頂像是個倒扣著的碗，碗的上面有許多的裂縫分佈。這和其它洞里的裂縫不太一樣，它們似乎是活的，還在緩慢的移動，本身也虛幻無比，時隱時現。縫隙里有光亮透出，這讓整個洞十分明亮。地面正中間有座兩米高，直徑十米左右的圓形石台。石台附近還有些屍骨，其中甚至還穿著衣物的，看著也不久遠，肉身腐蝕了，衣物都還沒完全腐蝕。

洞里奇異的景象，讓周然更加的詫異，也不知道古叔叔為什麼帶自己來這裡。見中年人隨意的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周然知道他有話要說，也在附近盤腿坐下。

中年人見周然坐下，緩緩說道：「周然，我說過你功法達到小成之後，會送你一樁大機緣。在這個世界，靈氣已經完全枯竭，不可能進行真正的修行，你現在的功法也只是稍微能強大一點肉身和魂魄。就算再修鍊到大成，進步也不會太大，何況這功法不可能修鍊到大成。相信你也有所體會。」

周然點點頭，確實，要達到大成，需要打通周身12條奇經，貫通全身所有經脈，功法里描述12奇經，自己試過，只是打通第一條，難度就比小成瓶頸大許多，而且也是越往後難度也越大，最後突破到大成時的瓶頸簡直不能想象。所以這之前需要對身體魂魄千錘百鍊，怎麼千錘百鍊，也沒說個辦法。

中年人繼續說道：「我要給你機緣就是送你去另外的世界，那裡靈氣充沛，可以繼續你的修鍊之路。你去了之後，會有無數的資源助你修鍊。不像在這裡，我也只能找到極少的藥草煉製一些基礎丹藥。要知道真正的修行，是離不開丹藥的。」

周然聽到這裡，並沒有多少的吃驚。前路就眼前，卻沒讓他有興奮的感覺。

中年人見周然沒有說話，又說道：「當然，我也是有事需要你的幫忙。」

「我還能回來么？」周然對其它的並不是很關心。

「修鍊到一定高度，自然可以回來。」

「那，大概需要多久？」

「每個人資質悟性都不一樣，你的資質悟性都屬極上乘，我看千年即可。」

千年，周然一時愕然，需要這麼久么？那還回來幹什麼？

中年人見周然又沉默了，繼續說道：「既然開始了修行，就不能一直用凡人的眼光看待時間，修行無歲月，千年其實很短暫，轉瞬即逝。等到千年之後，你自有體會。即使千年後你的修為不夠，我也可以送你回來。」

本來，周然要繼續修行，這是必然的選擇，離開家鄉時也早有了心理準備，可當機遇真的到來時，心底卻很排斥，說不出口，難道繼續修行不是自己的本心？

「到底什麼是真正的修行？古叔叔，修行到最後會有什麼能耐？」周然問了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中年人很有耐心，解釋道：「真正的修行需要有靈氣，天下萬族大多如此，尤其是我人族，修行必須有靈氣，先是靈氣的轉化利用，最後達到可以溝通天地。道家偏重術法，佛家偏重肉身，但殊途同歸，現在這些你不必細究。誰也不知道修鍊到最後會有什麼能耐，應該無所不能吧？只有自己去走過才知道盡頭會是什麼樣？也許沒有盡頭。」

「古叔叔，那你是從哪裡來？我是要去你來的地方修鍊么？需要我幫什麼忙呢？」周然緊接著又問道。

中年人，站起身，抬頭看著頂上，緩緩說道：

「我俗名喚做古雲齊，來自另外一方天地，那裡宗派林立，各派間術法紛呈，人人皆為成為天地間最強者不斷努力修行。靈氣充沛，靈藥遍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寶物更是不勝枚舉。那是一個修行之人都十分嚮往的地方。

300年前，我在一次遨遊虛空時出現了意外，無意間來到這裡，但如果要是再破開這方天地壁壘，便再無力回到虛空了。要你幫的忙就是借用你的肉身攜帶一件物品穿過虛空，去到那方天地。

這裡靈氣完全枯竭，人的身體強度太差，無法安全穿越虛空，幸好我有一部不需要靈氣的修鍊功法，之前我也培養過不少這裡資質不錯的人，結果沒有一個人能突破到小成，所幸，你沒有讓我失望，你實力小，天地間的約束力不大，不過功法小成后的肉身強度，如果沒有遇到意外，應該勉強可以通過虛空。之後你便可以在那裡修行，我的宗門是那裡實力最強的宗門，定會助你修行之路勢如破竹。」

周然聽得雲里霧裡的，不過大概意思也明白了點。

「古叔叔，您教我修行等於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早就把您當做我的師傅來看待了。我們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麼大的恩情，我這條命都是您的，請先容我一拜。」

說完，周然走進幾步，來到古雲齊的身前，雙膝一曲，跪倒在地，便要拜下，突然雙手抱頭，使勁揪著自己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古叔叔，你小時候就見過我，一定知道我一緊張時就控制不住揪自己頭髮，這習慣怎麼也改不了。這麼大的事，我控制不住，心裡還是緊張的很。」

說完單手扶地,另一手繼續揪著頭髮，欲要再拜。

古雲齊低頭看了下跪在身下的周然，笑著說道：「不必拜了。小時候，你確實很喜歡揪自己頭髮，一天都能揪上好幾回。沒想到，長大了依然如此。」

「你說謊！！！」

電光火石間，隨著一聲怒喝，一隻中指關節微微凸起的拳頭自下而上，已來到古雲齊胸前，白猿通背拳衝天炮手。左手化掌，在右拳打中后，會順勢切過他的脖子，拳掌雙絕。

這是周然準備許久了奇襲，以突破后的身體強度，近身施展出來，對手不可能有反應的時間，這也是周然能做出的最快動作了。

可惜，差距有時不是可以靠偷襲能彌補的。

周然不是沒有碰到古雲齊的身體，而是直接穿了過去。像是穿過一個投影。整個人都直接穿了過去，這不合常規的現象讓周然不知所措，所有能想到的後手全部化成了泡影，但心裡非常不甘心，轉身欲要再攻。

古雲齊轉過身來有些愕然的看著周然，說道：「你知道了什麼？」

「你早就注意我了，卻在我失去親人以後才找到我。為了考量么？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有那樣殘酷的考驗？是不是你？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周然雙目通紅，面目猙獰，一直不希望這是真的，畢竟是自己的大恩人，連一丁點的懷疑都讓周然覺得慚愧，可心中這樣的疑惑一直揮之不去，最終今天還是做了試探。

古雲齊也明白了，是那個揪頭髮的習慣，以前他的媽媽一直要他改掉，一定是親人離去后，他便改了這習慣，今天拿來試探自己，知道自己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他，不是第一次見他時對他說的，只是觀察了幾天。

「是的，是我的安排。」沒做否認，古雲齊大方的承認了。

到這時，周然才算完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以前是有過猜測，那場大火實在有些詭異，自己竟然連一點印象都沒了。可自己告訴自己那只是胡亂猜測，直到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憤怒自周然的身體內爆發，青筋根根突起，不光雙目已經赤紅，整個臉上甚至身上的皮膚，像是滾燙的岩漿，紅的都有點發紫，這一刻，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自己。

「你還我的親人來!」

周然不顧一切的又一次撲了上去。